梵高的左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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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紧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眼前他英气十足的脸上是隐忍的痛苦表情,她咬住嘴唇,不禁闭上眼,今夜的星辰越过眼帘在视野中明亮起 来,她觉得疼得钻心,然而那种疼浸润着两个人的汗水,时时地提醒着她: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
一股热流,升高了这个夜晚的温度。
米白色床单上的红硕花朵,开到荼蘼。
他在她的疼痛与甜蜜深处,真正,释放了自己。
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天光大亮。
她只觉得一道目光死死地扣着自己,她缓缓地睁开眼,面前是他帅气得一塌糊涂的脸。
他目光温柔若水,带着说不出的暖暖笑意。
“还疼么?”声音澄净。她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盯着他看,只觉得大清早和他从同一张床上睡醒……是一件,尤其神奇的事情。
她摇摇头,笑得没心没肺的,好像昨晚那个脸红的跟柿子一般的羞射小人不是她一般。
他的手放在她腰际,宽大的手掌带着吓人的温度。
“那个……那个……”
“怎么?”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瓜子脸上皱起的眉峰。
“那个……我想洗澡。”
他低笑着点头:“你先起来,我抱你去浴室。”
她欢快地起身……
“啊——”地一声叫出来。
她实在没有半点经验,还以为不会怎么样的。
实在是,很疼,麻麻的,让她突然停下动作,一动都不敢动了。
他赶忙抱紧她,温柔地拍她的后背:“还疼?”他皱起眉头,她昨晚就疼得晕过去了……是不是该找个医生来看看,这个样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唔……不疼了。”她强忍着痛,有些抽噎着安抚他
“要不要找个人来看看?我担心……”
“不要不要!”她吓得连连摆手,那种地方,要怎么看啊?!!
他用自己的浴袍将她整个裹起来抱进了浴室。她脸红得不敢睁开眼:她裹着他的浴袍,而他什么都没穿……
他其实……不是瘦,而是精壮,他的肌肉很结实,抱起她的时候没有一点吃力的表情。
他走得十分缓慢,好像是怕脚步一快颠到她又引来她的不适。她却借这个机会,将昨天晚上因为害羞没有仔细看到的地方都看了个遍。
他将她一个公主抱抱起,她的视线从他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胸口……
他实在身材太好,以至于她看得出了神,还没意识到什么已经被苏睦言放进了浴缸。
水温刚刚好,她有的地方刺痛有的地方却舒服地直颤。他揉了揉她的刘海,在她发心印下一吻,唇角的笑意怎么化都化不开。
“那个……你出去好不好。”她低着头咬着嘴唇,明显不适应他的注视,尤其……尤其他们两人还都是什么都没穿的时候。
“嗯?”苏睦言好笑地眯起眼,“怎么,这么快就看够我了?”
“诶?”他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傻丫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温柔地拨开她的刘海,“该看的,早晚会看光的。”
噗……她刚刚还在因为他前一句的“夫妻”两个字失神,下一秒他的话就让她才消失不久的羞射重新占了主导!
“你出去出去!”陶云漪已经没好气了。
苏睦言低笑出声,共鸣良好。缓缓带上浴室的门,掩住室内的一室春//色,心甘情愿地与他并不喜爱的锅碗瓢盆作战去了……
第36章 番外五 尾声
“明天做什么?”苏睦言一遍开车一边问电话那头的陶云漪。
“嗯……”陶云漪的口气慵懒,想了半天才开口,“可能去看场画展。”
苏睦言的嘴角微微地扬着,即使是听到老婆这么敷衍地跟自己讲电话也忍不住地高兴。将方向盘向右打转,:“谁的画展?惹得我老婆感冒了还要出门? ”戏谑的口气,宠溺的味道十足。
“……阿拓的。”陶云漪的声音最后低的都听不见了。
“……”苏睦言的眉头在听到“阿拓”这个略显亲密的称呼从陶云漪口中自然的说出来的时候一下子皱起来。
“你、你还好吧?”陶云漪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无辜。
“什么时候?”苏睦言的声音一下子降了十几度,冷飕飕的让人忍不住哆嗦。
“下午的时候吧……”
云拓还是没有变。
陶云漪远远地在画展上看到他。白色的休闲装,长身玉立的,在画前一站,就像融进了画里。
她上前打招呼。云拓一见到她便笑了,他的眉目极淡,像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他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
陶云漪也笑,两个人将对方看进了眼里,笑声中两个人都前所未有的释然了。
“你……怎么样。”
“很好。”他坦然。
“很好就好。”她点头,她知道,他眼里的那一道亮光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很好。
本来就是,他那么优秀的人,如何才能不好?若不是自己打乱了他的脚步,他本该更好的。她一直觉得,他淡然出世,甚至不像是活在这纷杂尘世里的人 ,他身上那一股飘然的淡雅,让他时时刻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仙气。
“去了很多地方,也长了许多见识。”云拓笑着。
“……”她看着他笑得潇洒,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你呢?”他还是问出了口。目光中存留着一缕眷恋,也仅仅只剩下那一缕。
“我……”陶云漪正想着怎么说,才能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伤害降到最低。冷不丁听见背后有个气场强大的人靠近他们。
苏睦言风尘仆仆地赶来,神色中略带慌张,好像怕晚了一步就会发生什么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你这么冷的天就不会多加件衣服么?”苏睦言的语气急躁,来到陶云漪身后一下子脱下黑色风衣将陶云漪整个裹起来。
“都感冒了还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说你多少次了都不听。”苏睦言用霸气的姿势一下子抱紧陶云漪,然后才正视眼前的男人,对其展颜一笑,笑中百念 难辨。
云拓挑眉,云淡风轻地与苏睦言寒暄。苏睦言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枪子儿,每句话都不饶人。
“听说你现在致力慈善?”
“是,这次画展就是为了世界儿童基金会针对非洲的贫困儿童的慈善募捐办的,希望借此能为孩子们筹到一笔善款。”
“呵,名头倒是不小,不过我听说现在这些国际慈善组织对于善款的管理都不怎么尽如人意的,还不知道群众的善款最终会落去哪里。”
“是的,不过现在很多慈善组织都有了较为完整的监督制度,我们也不能因为不相信他们就放弃援助他人。”云拓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苏睦言的语气给 惹恼的意思,让苏睦言像是一拳头打在羽毛上,泄气得很。
陶云漪及时地掐住苏睦言拴着自己的手,抱歉地朝云拓笑了笑就把暴力因子萌发的苏睦言领走了。
车上难得地没有放音乐。苏睦言现在正在“嘶嘶”地往外冒冷气,周围十米以内的气压都低于大气压几千个帕斯卡……陶云漪若不是常年和他呆在一块儿 ,训练有素,早就不堪重负地溜走了。
“咳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陶云漪攒着衣角,作小兔状。
苏睦言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那眼神就像在说:不要给我岔开话题!
小妇人乖乖闭上了嘴。悄悄用余光打量着身边一语不发的男人,手握成拳头放在方向盘上,因为用力而发白的骨节仿佛预示着什么…………
“你千万……别冲动!”陶云漪的声音都颤抖了。天哪,这男人的脾气上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天晚上,苏睦言教陶云漪领会到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陶云漪后来渐渐懂了,苏睦言喜欢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恐惧,这个冰冷的男人是在怕。
怕什么呢?陶云漪抿嘴一笑,指尖划过身边男人静谧细致的眉眼。
云少篇
眼看着陶云漪拉走身边濒临爆发的男人,云拓不禁莞尔。
隔天,他来到她的墓前。
这里还是如从前一般静谧,真好。
他弯下腰清理她墓前的杂草,认真地像是在为她梳妆打扮。
“对不起很久没来看你。”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间,竟让人听出了遗世独立的寂寥味道。
“你也看见了,我喜欢上了她。”他栖身坐到她墓前的草坪上,山间的微风吹乱了他柔软的刘海。
云拓回忆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是那种,让人难以记下的平凡的女生。
可他偏偏就是第一眼就记住了她。
她穿着白色的印着卡通图案的羽绒衫,背着一只学生气的书包站在参赛选手的队伍中,一声不响的。
眼珠却在上下左右地乱窜,一会儿又定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了。
他看向她看的地方:竟然是一架荒废的钢琴。
他那时候并不懂:那是她心中所寄。他只觉得有趣。
再见到时,她又是另一副摸样。眼里静静的,看不出太多的波澜,常常望着窗外发呆,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记忆里,真正动心好像是在那一次:平安夜消失了一晚上之后出现在房门口的她,脸上带着泪痕,端详着手中的一副男式手套,好像要把它的样子刻进脑 海里。
她问他:阿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重逢,是最短暂的。
她眼里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凄美光芒,那一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眸,荡漾着滟滟水光。
他很想告诉她:这一生还能与爱重逢,即使短暂他也耗尽了一生的勇气。
那么美,短暂也值了。
他不是不记得老于的忠告。
“像小漪这样的女孩子,心里面有她自己的执念,看上去好像温和柔软,实际内里却最是坚强,也因此,极难征服。”
他当时只是点头,心想着,他是不能放弃的,他最后唯一幸福的可能。
可是看她挣扎着向自己求救,呼喊说不能舍弃的时候,他还是选择放弃。
“艾,我或许是老了,想到要从问候开始重新了解一个人,就觉得还不如作罢。”
他凝视眼前的墓碑,爱意不散。
“以后我就陪着你,你也陪着我,好不好?”
山间的微风将树叶吹得“唰唰”作响,他抿嘴一笑,仿佛听到了她的应答。
苏思允篇
苏思允从小就觉得:爸爸是为了和她争夺妈妈而存在的。
“苏思允,错音了。”苏睦言冷酷无情的声音盘旋在苦苦练琴的儿子身旁。
小家伙抬起头,怨气十足地看了一眼粑粑。小眼睛里闪着委屈的光芒。
叫你凶我!等会让麻麻给你好看,哼!
小家伙攒起的拳头默默放开,双手放到了琴上。
“思允,吃饭了!”麻麻温柔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小家伙一下子从高高的琴凳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坐到餐桌上等着麻麻将饭菜端上桌。
一看到麻麻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小家伙从座位上一溜烟跑到麻麻石榴裙下,小手拽了拽麻麻的裙角,嘟了嘟嘴。
“麻麻,思允来帮你端菜,麻麻和思允一起吃!”小男孩儿的脸上是带着稚气的认真。
陶云漪笑开了怀,抱着儿子坐到餐桌边就开始吃饭了。
完完全全忽略了还在琴房的苏睦言…………
不一会儿苏睦言从琴房里走出来,看了看坐在妻子身边正一个劲儿讨好妻子的小家伙,暗暗磨了磨牙。
“今天的曲还没练完,下午继续。”
苏某某看着儿子油油的嘴凑到陶云漪脸颊边,“吧唧”一口在妻子嘴边印下一个油油的印子,脸上是得意忘形的炫耀般的坏笑,终于忍不住宣战。
小家伙立马叫唤起来,小小的身子立马在凳子上扭动起来。
“麻麻,思允想和麻麻一起去公园,麻麻好不容易放假,思允还没有和麻麻说几句话哩!”小家伙一边像麻麻撒娇,一边用余光看着粑粑的反应。
只见某人捏紧了手中的刀叉,又磨了磨牙。
陶云漪禁不起儿子的撒娇,马上心疼地为他求情:“不然下午我们就一起去公园走走吧,他也不能每天窝在家练琴,你说好不好?”
看着妻子一脸温柔地向自己求情,苏睦言心里一股怒火瞬间被浇熄,讨好地向妻子笑笑:“好,就按你说的。”
毕竟还是要为自己的性福考虑的是不是。
夜半,一场欢爱之后,陶云漪趴在苏睦言的胸口。
“你怎么老是和儿子吃醋?!”陶云漪好笑地问了句。
“……”苏睦言把怀里的人紧了紧。
“你不是也希望他能快乐地长大么?我们就不要像别的家长一样,逼迫他学这学那好不好?”妻子温柔如水的声音在怀里响起,挠得他心直痒痒。
“……好。”苏睦言苦笑,自己哪里是在逼儿子练琴?不过是顺便提醒了下,她就不忍心了,自己现在在她心中的地位,还真是一落千丈啊……
陶云漪嘴角浸润着甜蜜的笑意,想起他给儿子取名字时抓耳挠腮的样子……
苏、思、允
呵呵,她怎么会猜不到?
其实就是:苏、思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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