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左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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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 you and I would rather look at you than all the portraits in the world
except possibly for the 〃Polish Rider〃 occasionally and anyway it's in the Frick
which thank heavens you haven't gone to yet so we can go together the first time
and the fact that you move so beautifully more or less takes care of Futurism
just as at home I never think of the 〃Nude Descending a Staircase〃 or
at a rehearsal a single drawing of Leonardo or Michaelangleo that used to wow me
and what good does all the research of the impressionists do them
when they never got the right person to stand near the tree when the sun sank
or for that matter Marino Marini when he didn't pick the rider as carefully
as the horse
it seems they were all cheated of some marvelous experience
which is not going to go wasted on me which is why I am telling you about it
和你一起喝杯可乐,远比踏足圣塞巴斯坦、艾郎、昂代、比亚利兹、巴约纳更有趣。亦盖过在巴塞罗那加西利亚大街饱餐一顿。
或者是因为你身着橙色衬衫令你更似快乐的圣塞巴斯坦人。
或者是因为我对你的爱,或者是因为你爱的酸奶。
或者是因为桦树周围的橘黄色郁金香。
或者是因为在人们面前呈现隐蔽的笑容。
当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任何庄严的令人不快的决定依旧出现在眼前。
我们漫步在纽约凌晨四点的温暖的微光下。
彼此之间像一颗树通过它的叶子呼吸一样。
“partly because of the secrecy our smiles take on before people and statuary
it is hard to believe when I'm with you that there can be anything as still ”
陶云漪细细地读着这两个句子,笑容不自觉爬上嘴角。
拨通苏睦言的号码,手足无措地等待电话接通。
“喂。”苏睦言充满磁性的声音。
“呃,苏睦言,是我啦!”一贯的没心没肺,“嘿嘿,我有在上英语课哦!”
“嗯。”忍住笑意,假装镇静。
“那个,我有句子不懂诶!”
“你说。”这个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这么正经?
“partly because of the secrecy our smiles take on before people and statuary。”偷笑着等苏睦言的回答。
“这应该是Frank O'hara的having a coke with you 里的句子。”苏睦言纯正如BBC主播的口语。
电话的那一头,苏睦言眯起眼,片刻之后,捂着话筒低低地笑出声来,共鸣良好。
“翻译成中文:或许因为我们在人们面前隐蔽了的笑容的神秘……”语气正经,笑容不减。
“还有一句啦!你听着:it is hard to believe when I'm with you that there can be anything as still。什么意思啊?”
苏睦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并不作答。
这个算表白吗?
就这样?
不行!
“陶云漪,这个星期三早上到范城图书馆来,到时候告诉你什么意思。”说完挂电话,不给你犹豫的时间。得好好教教你怎么表白,诗是好诗,也要好好 用才行。
这样想着,嘴就不得不咧着笑出来,难道被陶云漪传染了?
二月中旬的范城下起了久违的大雪。
天地间一片寂静,唯剩一片茫茫无际的白,胜过一切描述冬天的华丽辞藻。
可是后来,这个冬天却成为苏睦言最不愿回忆的回忆。
仿佛为了证明大雪只是为了纪念他不曾说出口的爱恋。
“这个星期三……”陶云漪的手指在月历上游走,然后停在了二月十四。
呵呵,原来是情人节。
陶云漪走到镜子前,撅着嘴恨恨地盯着脸上那颗刚冒出来的痘痘。祛痘灵、洗面奶、甚至是从妈妈房里偷来的面膜都一一试过,为什么就是不行?!
放弃与痘痘的抗争。开始仔细盘算穿什么样的衣服。
二月,天寒地冻的,除了羽绒服其他都没什么御寒效果吧!可是怎么这么臃肿?怎么看怎么臃肿?难道又胖了?
……
两个小时过后,陶云漪瘫倒在床上。
没主意了,衣服怎么这么难选?
哎呦!情人节干嘛要放在冬天啊!!漂亮衣服都没法子穿了。
二月十四,天空竟然又开始下起鹅毛大雪。
一对一对不怕冷的情人在大雪里打着寒战,你知道,爱情的烈火足以驱赶所有严寒。
陶云漪早早地起床,趁妈妈还在睡觉的时候偷了妈妈的唇彩,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嘴唇上。穿上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宝蓝色针织衫,搭配暗紫色超短裙、打 底裤和灰色长靴。
打理好这一切,已经上午十点。瞥了一眼手表,一声尖叫,拿起包包就往图书馆赶。
一路塞车。
路面是昨夜下雪结成的冰,稍不留神,就会跌个狗啃泥。
尤其像陶云漪。
十字路口的拐角处,噗通一声,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陶云漪差一点哭出来,新买的长靴上雪水、泥水混在一起,把原来的灰色染成棕黑。
膝盖隐隐作痛,好像擦伤了皮。
不敢把打底裤掀开来看,只好硬着头皮往图书馆赶。
十点半。还好不算太晚,匆匆锁好车,向图书馆走去……
穆念琴站在儿子身后,看着苏睦言难得发呆。
她把那份音乐学院的资料放到他面前。
“反正早晚都要出国,不如就现在,你严叔叔都帮你联系好了,以你现在的水平,考核不成问题。”
苏睦言遗传了母亲的冷静、果断,同样还有——冷漠。
“如果我不愿意呢?”苏睦言不看母亲,却盯着陶云漪落在他手上的“苏氏乌龟集”。
“以你的水准,现在国内能教你的导师已经不多。”母亲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
“就这样,我会尽快安排你考核。”
苏睦言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
从前他习惯听从母亲,不做反抗甚至不考虑结果,因为他相信母亲会为他做最好的选择。如今呢?这算是最好的吗?
那个小傻子不知道有没有走小路,会不会在路上摔跤?
如果要走,他还能无所顾忌地对她说吗?放任她相信自己、依赖自己,然后一声道别匆匆离开,让他的小傻子窝在被子里哭到眼睛水肿?
他能吗?
或者说,他有这个资格吗?
“喂?”夏铭熏迷迷糊糊的声音。
“我是苏睦言。”
“什么事?”夏铭熏在这边打了个哈欠,“大哥,麻烦你看看现在几点?”
“陶云漪在范城图书馆。”苏睦言在电话这头,手因为太过用力地握着听筒,骨节突出。
“她一大早去那里干嘛?”夏铭熏终于赶走睡虫。
“我有事,不能去了,你代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口,“帮我好好照顾她。”
“你跟她约好了你为什么不去?”火大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敢……”
“你以为我愿意吗?”苏睦言在吼!“把她安全送到家。”
挂了。
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睦言捏着那份学院资料,眉头紧锁。大雪,在窗外无声地飘落,覆盖了一片苍茫的大地,为什么苏睦言会觉得,像在掩埋他的心?
图书馆里,陶云漪忍着腿上的剧痛,来回小跑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苏睦言的身影。赶紧又来到门口,一边搓着冻红的手一边四处张望。
苏睦言居然迟到,等会儿拿这个好好嘲笑他一番!哈哈!
居然很开心。即使是等待、即使在挨冻,也还是很开心。
大雪。
风是冷飕飕的,吹在耳边有呼啸声。
陶云漪跺了跺失去知觉的脚,又感到一股从膝盖传来的剧痛。四处望了望:落了雪的松柏、结冰的湖面、堵塞的马路、低矮的围墙、自行车、电瓶车、摩 托车、小轿车停在图书馆的停车处……没有苏睦言,还是没有苏睦言。
他后悔了吗?
他发现今天是情人节,觉得和自己出来会不妥当?
还是,路上撞车?
还在为他的缺席找借口。
最后一个猜想让陶云漪焚心般焦急,赶紧拨他的号码,听着“嘟——嘟——”的声音单调地奏响。
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
陶云漪又狠命跺了跺冻僵的脚,向手心里呼了一口气。脸上再也掩不住焦急。
天,越来越阴沉,像是随时会有更大的风暴。
陶云漪坐在图书馆前面的台阶上,蜷缩着身子,目光呆滞地盯着几米外的大门。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寒冷,更是毫无血色。
夏铭熏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大步走过去。
陶云漪看到眼前一个黑影,揉揉眼睛,努力地瞪大双眼想看清楚,却无济于事。夏铭熏脱下黑色大衣给她披上,摘掉手套,抓住她抱紧身子的双手,为她 戴上。她的脸怎么这么苍白,究竟在大雪里等了多久?
“苏…苏睦言…呢?”连话都说不利索。
“他有事,让我代他来接你?”夏铭熏说的有些急躁,仿佛为她不平:他让你冻成这样,你还在找他?
“怎么……了?”说完这句,还没听到答案,就倒在夏铭熏怀里。
夏铭熏心疼地抱起她,塞进了银色的兰博基尼里。
远处,一棵松柏下,一身简洁风衣的苏睦言看着被夏铭熏抱进车厢的陶云漪,不知道为什么嘴里有股血腥味,弥漫开来,散不去。
风还是在呼啸,却同时吹疼了三个人的心。
温暖的室内,瓦蓝色为主色调的卧室里,明黄色床头灯下,陶云漪静静的睡颜。
送她回家怕陶妈妈追问、担心。索性带回家,找了私人医生来问了诊,只说受了冻、血糖低,补充些食物、睡一觉就没事。
却还是不放心。夏铭熏看着在梦中锁着眉头的陶云漪,心里一阵阵刺痛。为了他,你又受了多少伤?身体上的我还能帮忙,心上的我却无能为力。
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没用。
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看了看包扎好的膝盖,耳边是她轻到听不清的呼吸声。
小心翼翼地为她把被子盖好,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将房门轻轻关上。
拨给苏睦言,听到的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唔……”陶云漪的梦呓。夏铭熏却像听到什么一样赶紧跑回床边,蹲下身来。
“怎么样?饿不饿?想吃什么?”迫不及待地发问。
陶云漪缓缓睁开眼,盯着头顶上闪烁的的水晶灯,四处环顾,简洁不失风格的设计。
原来在夏铭熏家。
“不饿。”让某人吃了个瘪。
“不饿也要吃点,医生说你血糖低。想吃什么?”不死心。
“随便好了。”有气无力地又闭上眼。
“我知道了,你以前最喜欢吃我家厨师做的糖水糯米藕,我马上让他们端来!”开心得像发现了宝贝。
“喂!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藕啊?”
“这个你不要管!”
……
暖气打得很足,房间里放了加湿器,所以虽然暖和却不干燥。价格不菲的King size 大床躺着很舒服,房间朝南的一边是一面大的落地窗,从这里能看见 不远处碧蓝的大海。
一切的一切,都应该让她感觉幸福才对。
可是为什么,心是痛的,魂是空的?
如果不是刻意控制,还会不自觉地流泪。
她不是无泪的吗?
也会为一个人哭吗?
抹掉眼泪,将靠枕放到一边,坐起身来,走到窗前。
天已经黑了。大海也看不见了。近处的山坡上隐约有些闪烁的灯光。
夏铭熏破门而入。
满脸写着焦急。
“云漪,你要镇静,苏睦言他,出车祸了。”
第7章 不要随便拥抱我 因为我会当真(小修)
苏睦言看着手机屏幕上陶云漪的名字,凝视许久之后选择挂断、关机。
出租车司机一路超车,只为快点结束这一单,回家陪老婆。
就在苏睦言闭上眼睛的时候,一辆小轿车迎面而来,司机都没来得及转向,两辆车就撞个正着。
苏睦言庆幸的是,那一刻,他竟然还能思考。
他判断这起事故不足以致命,于是大方地用他抚摸琴键的双手,挡在了身前。
一个钢琴手,要保护自己的双手很难,要伤害它们,却很简单。
微笑着,晕了过去。
也许这样,我能陪你久一点。
赶来急救的医生看到了夏铭熏的未接来电。
于是夏铭熏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载着陶云漪一路赶到医院,甚至没考虑驾照问题。
还没等夏铭熏停稳车,陶云漪就急忙开门下了车。
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不介意医院里众人的注目、不介意膝盖上的痛楚。
不介意曾经受过的伤。
缴费处、挂号处、急诊室、抽血处、儿科、妇科、皮肤科、中药房、西药房……
手术室!!
灯箱发出的红光像一道闪电向陶云漪当头劈来。
“病人正在接受缝合手术,你们不方便进去。”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年轻护士拦住了跌跌撞撞的陶云漪和跟在她身后的夏铭熏。
“他怎么样……他不会……不会有事吧?”她几近崩溃。
“病人主要受的是皮外伤,手、脸部都有一些伤口,现在还不能断定是否有内脏损伤,需要进一步观察。”
……
陶云漪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中絮絮说着什么,倒像是个风采不再的老太太。
“云漪。”夏铭熏在她面前蹲下身来,细细观察着陶云漪的神情。
“他不能伤到手的……”陶云漪却仿佛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云漪……”又提升了音量。
“他还要弹钢琴呢!……”她低着头,左顾右盼,眼眶红红的。
“陶云漪!!”夏铭熏终于忍不住吼出来。
捧起陶云漪左右摇晃的头,让她直视自己。
苍白的脸,含泪的眼睛、点点泪痕,白莲的馥郁。
轻叹一声,拥她入怀,用额头抵住她头顶。
“不会有事,我保证!”
电话铃声打破垂死的宁静。
夏铭熏站起身,接通电话。
“是,阿姨你说。”瞥了眼陶云漪。
“嗯,她跟我在一块儿。”
“嗯。”
“嗯。”
“我想不用了,云漪今天就住我家吧!”
“我会照顾好她,您放心。”挂电话,坐到云漪身边。
“你妈说你不接电话?”
不回答。低着头。
“云漪,你听我说:这家医院我有熟人,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苏睦言的状况,现在,晚上十一点,苏睦言的手术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你刚刚吃过药 ,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不要让你妈妈担心,然后明天大早,我陪你来看苏睦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