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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成都粉子(连载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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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感情应该有原则,但也要有灵活性。”我接着劝他说:
“你在公司里从不下水,在圈子里显得太另类,很多客户会一直把你当外人,对我们的发展不利。再说你以后还要为红姐的女儿付一些经济责任。”
“我对这种事并不反感,我们情况不一样,我只是觉得嫖娼没太大意思。”王建南说。
王建南的话我当然理解,他可能是不想浪费钱,这理由让我觉得十分受用,于是接口说:
“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马上走。”
“先喝酒吧。” 他说。
很久没有这样爽快地和哥们一起喝素酒,没有粉子的诱惑,只有重新找回的友谊,而且我还觉得,下午以来一直还隐隐着痛的脑袋,现在居然一点也不痛了。
转眼间,一打啤酒已全部喝完。
“你现在想不想和沈秋在一起?”我又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想,我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沈秋。”
“你不会嫌弃她当年卖淫?”
“其实一个女人重新去爱的时候,她又有了贞操。”
“那你咋个到现在还不接招?你们在一起会很不错。”
“她需要一些准备。”
“是不是离婚需要花钱?”
“和钱没关系,心理上的准备。”
“心理准备?”我惊讶得张大了嘴。
简直莫然其妙,相爱是一种很爽很幸福的事情,又不是像红姐一样去跳府南河,怎么还需要“心理上的准备”。
这时,我发现王建南的表情变得很痛苦,狠狠地喝了一大酒,接着说:
“向东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她们只对爱情动心,对男人却无动于衷,这样的女人并不少,你只是不注意她们而已。”

成都粉子(94)

我已经有些明白了。
我想起了和沈秋在一起时,她言谈举止间流露的一些细节:她常常顾影自怜的样子;我和刘至诚讲段子时她愠怒的表情,她有时看着王建南却又略显呆滞的眼神。
我知道这种情况叫“精神恋”,这样的女人在80年代特别多,越美的女人越容易搞精神
恋,我朋友张乐的姑妈当年是著名的大美人,现在48岁了依然光彩照人,80年代成都文化界有一半男人为她疯狂。她一直没结过婚,从没见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真正在一起,张乐说他姑妈很可能还是处女。不过精神恋的女人当然要恋爱,她们的恋爱方式很奇特,其实是把男人对自已的爱做为一面镜子,通过镜子的反射来爱自己,但男人的身体必须远离。
这样的爱很可怜,上个世纪有位台湾女作家最后用一根长腿袜自杀,当时有人说,那就是“精神恋”带来的悲剧。
男人的精神恋更糟,其实就是“撒娇派”,不仅撒娇,还热衷于各种荣誉,搞个人崇拜,经常玩失踪游戏以引起别人重视,甚至有可能吸毒。刘至诚有一点这种倾向,他办公室就挂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光荣玩意,我现在就祝愿他撒娇致死。
沈秋玩“精神恋”,最倒楣的当然是王建南,他老公倒可以找找外遇。,
我也理解了,难怪我和王建南上次碰见沈秋老公和“小甜甜”在一起时,他显得那么宽容。
“沈秋一直以来都这样?” 我问王建南。
“你还记得当年在歌乐山吧,我们那时候很幸福。”
“她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幸福的女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女人各不相同,你想过没有,以沈秋的姿色,她可以在高级酒店被男人包起来,会被抓起来劳教吗?”王建南重重地放下杯子。
我想起糖酒会认识的女孩“小沈秋”,那天晚上她其实也算卖淫,她当然不可能被劳教,不仅不会,正如刘至诚说的那样,她一定会“前途不可限量”
“那沈秋是在什么地方?”
“在火车站最低档的旅店,男人只需要花10块钱,一包烟的价钱啊,就可以”王建南说。
只花10块钱!太好了,我怎么没碰上这种好事。该死,我可能真的被撞成了一个混蛋。
沈秋的往事不堪回首,难怪这么多年来,王建南决不再提起这件事,难怪沈秋会渐渐习惯搞“精神恋”,以沈美人的心性,在那种地方被男人肆意地蹂躏过,现在恐怕'碰一下男人的身体,也会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可能王建南今天的酒喝得实在太多,也可能是我今天的表现,让他更看重我们之间的友谊,所以王建南刚才掏心掏肺,第一次把沈秋卖淫的真相说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他所知道的还不如我多。
王建南说的这些事,我一点不怀疑,我以前一直没有从逻辑上去推想过,首先,沈秋家境不错,她不至于为钱卖身,就算为了钱,也一定会选择更好的方式,当年重庆有很多款爷围着她转。
如果是为性的话,她不是在和王建南恋爱吗?那沈秋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步,其实我不问也知道了。
“沈秋怎么会这样自暴自弃?”我还是想问一问。
“你和周家梅恋爱过,你应该理解。”
我当然理解,80年代的恋爱都很疯狂,我和周家梅在90年代初还体会过,我们那一代人当时的恋爱不仅要操气质,甚至还有人用命来换。
“你们几天一封信。”
“三天。”
“那时候也没有电话。”
“对!有段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沈秋完全疯了。”
我想起第一次和周家梅约会时,她说女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女人的确比我们更了解女人。
这些年来,我总是用JB来思考问题,去理解人生,记得王建南说我这种思维不完全对,不能搞“一元论”。
当时我就说,不用JB思考问题,难道用逼来思考。
于是我们争论究竟应该是枪指挥脑,还是脑指挥枪。我坚持认为,用欲望来看问题,更直接、更简单,也更容易找到正确的答案。
现在我明白,人世间的很多事,仅仅用欲望来解释,是解释不通的,比如沈秋卖淫的事。

成都粉子(95)

走出“卡萝酒吧”,我和王建南都已经醉眼迷离。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丛夹竹桃说:“你去年和敏敏在那里的事,我都看见了。”
一阵愧意涌上了心头,激灵之下我的酒意减了三分,清醒了不少。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想起算命人的话,我心里很不平衡。我一定要带王建南去一个地方,来做为对多年来他的补偿,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把他扶上车时我说:
“我带你去一个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王建南应该知道我指的什么地方,他的确没有表示反对。
把他扶上车,我从锦江大桥旁拐上人民南路,我往城南郊外方向驶去。我知道一个地方名叫“怡香院”,是原来我们公司经常招待客户的地方。
“怡香院”是一个度假村改成的著名风月场所,那里小桥流水,竹影婆裟,曲径通幽,一幢幢别墅点缀其间,最兴旺的时候,那里的小姐多达上百,平时也有好几十。
我和老板去过那里,每次都是黄昏,因为那种幽雅的环境特别适合在雨后的黄昏把玩风月。
上一次去,正是雨后初霁的下午。
我们坐在露天的竹林里,瓦屋低窗下,两三杯清茶,这时候客人还不多,整个园林里宁静怡人,三五成群的小姐们,悄无声息地从竹荫里款款走来。
这时候先不用急,可以细细地欣赏她们的娇艳欲滴的美色,她们站在青翠欲滴的竹叶下,身上、脸蛋上也许还带着树上滴落的雨珠,仿佛她们刚刚被雨水洗过一般。
如果某一群小姐中有比较中意的,可以让她们走近一些,这时候便用中医的四种办法:望、闻、问、切来仔细选出一位和你最有缘份的姑娘记得上一次我在老板的指导下,选出的姑娘是凉山州一个中学教师。翻云覆雨之后,她告诉了我她的真名和手机号码,她名字特别诗情画意,我现在记得名叫唐诗雨。今年五一节的时候我还约过她,把她带到了王建南家里春风了几度。

成都粉子(96)

“嫖娼没什么意思。”王建南过去经常这样劝我。
有时候我也深有同感,记得以前看过一部法国电影,整部电影说的就是一个男人泡一个四十岁的老粉子,最后终于把她搞上床,翻去覆雨之后,这女人提上裤子气喘吁吁地说:“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做爱。”
“难道你还是处女?”男人问。
“不,我是妓女。”这女人说。
嫖娼当然不能算做爱,有一位诗人写这种事过:“与橡皮做爱,而她置身事外。”在这个过程中,女人只是把它当成工作,男人在那里瞎折腾,却得不到一点真实的回应,甚至分泌物也没有,只有一些虚假的湿润。
不过我认为王建南应该经历人生第一回,他毕竟和我们的天赋不一样。再说,凭我往常的经验,这段日子完全没有风险,不可能“扫黄打非”。
20分钟后,我们到达怡香院度假村的大铁门旁。
铁门很快就开了,把车停好后,一个机灵的小伙子跑过来说:“嗨,老熟人,今天的小姐巴适得很。”
这小伙子对任何人都喊老主顾,让男人们特别有成就感。我大声武气地喊道:
“把所有小妹全部喊出来,睡了的爬起来,把我这位兄弟招呼好。”
度假村会议室,天花板上几盏百瓦灯泡明晃晃地照着这无边的春色。
一排排板凳上,几十个小妹花枝招展、东倒西歪地随意坐着,像在开人民公社的妇女社员大会,有的衣着大胆暴露,有的保守端庄,有的穿着俏皮的背带装,有一个甚至还背着一个卡通图案的小书包;有些在读报,有些打扑克,还有一个小妹捧着一本书在刻苦学习。
王建南怔怔地站在门口,嘴里的酒气让前两排的小妹用手掩住了嘴唇。
我把王建南推了进去,小伙子马上开始了他那一套演说辞:
“我们的小姐个个巴适,唱音乐打体育样样都齐全,个个雪白稀嫩溜粑…我们这里的服务最好,这位哥老倌肯定晓得,吹拉弹唱样样来,服务质量不好可以投诉,一分钱不给不说,老子绝对要把她打个半死”
这里是本地最好的风月场所之一,但比较不利的是,王建南喝得比较高,在他眼中小姐们一定个个都很漂亮。
不过我想的是,只要他今天走出这一步,以后就是海阔天空。我以后会在工作上、生活中想尽一切办法,甚至我垫付嫖资,也要让他体会到美妙的感受,以弥补我多年来抢他粉子的愧疚之情。

成都粉子(97)

站在这些花花绿绿的小妹之中,王建南看得昏头转向,完全找不到北。
小伙子把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妹从板凳上一把提起来,说:“这个妹儿绝对合你胃口。”
这小妹看起来入行不久,没多少脂粉气,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建南,一双眼睛秋水盈盈,生怕自己不被他挑选。
王建南未置可否,只好默认了。我一看还算勉强,又自作主张选了一个,我想以他王建南的能耐,完全应该“双飞”一宿,今晚他就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我再来接他。
两个小妹一左一右把王建南扶着,向丛林深处的一幢别墅走去。
看在眼里,我终于欣慰地笑了,笑得很甜蜜,把那位小伙子也感染得咧开了嘴,露出了一排黄白相间的“四环素牙”。
“这位大哥要不要带病坚持工作?我给你找一个最霸道的。”他看着我头上的纱布说。
“今天就免了。”我微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想,还是等林未晏回来再缠一缠她,再说,医生的话也不能当儿戏,毕竟老大被撞了,老二就应该规矩一点。
我在前台把房费结了,开发票的服务小姐说:“那位喝醉酒的哥们还有点帅呢。”
我说我不帅吗?她说:“大哥你当然就更帅了,你好像刘德华——他弟弟。”
“刘德华他弟弟是谁?”我忍不住照了一下门厅的镜子。
“流得很嘛!”
我的确下流得很,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眯眯地走出了怡香院大门。
经过门口时我停下了车,吩咐那个小伙子说:“明天我朋友起床,告诉他九点钟我准时来接他。”
已是凌晨一点,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车到人南立交桥我转向玉林,直奔华兴煎蛋面。
我想起上次王建南说的“先煎后睡”,于是我衷心祝愿他和那两个婆娘“煎”了又睡,睡后再“煎”。
红姐去世以后,这星期发生的事很让人不爽,今天总算为朋友做了一点好事,我终于高兴起来。
坐在初夏凉爽的深夜街头,我感到万分惬意,切了一盘猪耳朵,要了一瓶啤酒,吃了几颗药。这时,正好有几个刚下班的三陪小姐坐在了我前面一桌。我在心里对自己:亲爱的妹妹,在不久的将来,王建南也会和我一起成为你们的主顾,和你们又“煎”又睡。
带着八分醉意,我把车开回了望江小区。
我想今天王建南不回来,家里又一大笔现金,这个周末我必须回自己家住。
开门的时候开了好半天,我这才发现自己醉得确实不浅,不仅仅是醉意,听医生说,给我开的这种药吃了就想睡觉。
穿过客厅我一把推开卧室门,连开灯的力气也没有,蹬掉皮鞋就滚到了床上。
脱裤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被窝好像是热的,往里一摸,一堆肉乎乎的东西。
床上有人,一个女人!

成都粉子(98)

该不会是周家梅吧?
绝不可能。可能是王建南在我这里金屋藏娇,暗起不说,她会不会是刘小慧?
不太像,她明显比刘小慧的个头大,这时她已经惊醒了,一句话不说把头扭到一边,黑暗中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你是不是小慧?”我问。
她一言不发,从鼻子里发出“呜呜”两声表示否定。
这声音倒是很性感,像某些女人做爱时的呻呤。
“你是不是王建南的粉子,他今天不回来。”我说。
她又发出“呜呜”两声否定,然后坐起身来。
我看清了她上身的侧影,轮廓秀美,看上去很诱人。
凭借这声音和侧影,这个深更半夜睡在我床上的女人,她的容貌和身材开始在我的想像里复苏。好久没有女人了,我感觉到一股冲动从腹部升起。
我侧过身准备用最后一点清醒勾引她,我把右手放在她小腹上,左手抱着她的腰肢,头枕在她腰间尽量深沉地说:
“相请不如偶遇,既来之,请睡之。”
说完这两句话我感觉太累了,睡意和酒意同时拥上心头。同时,朦胧的意识中我马上自省起来,这女人一定是王建南的粉子,不管她是谁,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胡来,我必须帮他留住她。
“王建南明天一早就回来,我不准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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