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第148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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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和阿健，而是那些老大叔们，因为他们终于知道世界上没有新西兰语和加拿大语，更可贵的是，他们知道英语的字母是26个而不是4个，所以再也不会叫A叫尖了。
一到周末，我们会到处闲逛，我甚至陪阿健去参加了一个歌手选拔赛，录取者只有四人。
阿健一展歌喉，幸运的取得了第五名。
导演安慰他，说明年还有机会，阿健回答很干脆，“你负责机票。”
可到了晚上，我们会不约而同的到楼下的电话亭，同是打往北京。
每次我的通话时间都用一张30元的电话卡，每次到还有3分钟时候我会提醒她，而她会利用着3分钟来说再见。
我们谈话的话题大多是最近在学校的生活。但每次她起关于我所在的学校的问题时，我总是不自觉的掩饰过。　
也许是这电话的缘故，我并不会对着枯燥的生活感到无聊。
同样，我也被这电话制约。
虽然阿健每次的通话时间比我要长许多，但完全不象有快乐的感觉，像是一个人在赌气坚持着。
也正因为这样，他一直不知道我也是打给一个女孩子。
第四章　重逢
　　　　时间很快；　马上到国庆节了，学校决定放假4天。
如果是放一周的话，我们就有正当理由要求退还一周的学费，学校才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周六开始放假，下周三回学校上课。
按照以往的经验，同学们大半会不按时返校，所以即使逃课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周日我就回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她去电话，总归家有家的拘束。
本来打算我和阿健坐火车回家，但爸妈要利用国庆假期来济南玩一玩，所以他们要开车过来，刚好把我们接回家。
一切计划要改变，我担心她会一直等我电话，因为上次我们说过不聊不散。
我知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总认为自己是很重要，于是就有了好多不必要的担心。
如果世界上没有我，地球会不会继续转呢？
对不起，我不想验证。
但是，放一个女孩子鸽子是不好地，只好把约会日期提前。
为不让她生气，我这次插入的是一张面值50元的电话卡。
记忆而有时候因需要记忆的对象而不同。
我承认我的记忆力有点问题，关于背诵的科目，诸如地理历史等，我的成绩一塌糊涂。
但关于她的生日和电话号码，我竟一次铭记于心。
说生日的话，我可以拿痞子蔡当借口，他们的生日是同一天。
那电话呢？难道跟陈炎有关？但是陈炎电话是多少来着？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又是她们的招牌接电话方式，但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晓倩。声音虽然很甜，但是有点发腻，远不如晓倩的清脆。
“请问佟晓倩在吗？”
“哦，是周日同学吧，”不要随便给我编名字啊。“她啊，去医院打针了，咦，你怎么今天就来电话了，才周四就相思成灾了。”话筒的另一边响起一片笑声。
“她病了？”一听到晓倩打针，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
“有点发烧，有我们照顾着，你大可放心。找她有事吗？”只是发烧还好。
“我星期天有点事情，估计不能按时给她打电话了，那我明天再打给她好了。”
“哦，没关系，明天你也不用打电话过来了，大不了周末的时候让晓倩在电话傍边等几个小时。这个周末我们都要回家了，宿舍好象就剩她自己了。这几天她一直不舒服，还没人照顾，连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也没了。”对方自顾自的说着，这边我听了是虚汗连连。
“那……”
“事情已经告诉你了，该做什么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竟挂了电话。
即使是按照原先的约定，我还是担心她这个周末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整整一夜，我想出了一千零一种办法，然后再一一打倒。我失眠了。
阿健则在网吧玩了个通宵，于是第二天，只有我和他的病假条一起去上课。
由于假期将至，不止是我们，连老师也无心恋教。
我发了整整一上午的呆，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到了火车站。
“阿健，我不回去吃饭了。”
“周围好吵，你现在人在哪？”听见阿健庸懒的声音，看来他还每有睡醒。
“我在火车上。”
“哦……火车？你要去哪？”他才明白我说的是火车，而不是公车。
“北京。”
“你疯了？去北京做什么？”这个答案应该让他完全醒过来了吧。
“回来再告诉你。”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告诉他。
“你妈明天早上就到了。”我也突然想起，明天早上老妈他们会开车过来接我们，但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我尽量在明早赶回来。一旦回不来，就要靠你了。”
“我尽力吧，保持联系。”
“恩，保持联系。”
或许是昨晚睡眠不足的缘故，我竟靠在窗边睡着了。
因为睡的太熟，我连火车到站都没发觉。
要不是北京是终点站，我恐怕要到东北了。
我先买下了晚上11点返回的济南的车票。
如果晓倩病的不是很重，我就坐这班车回去。
如果她真没人照顾，我便留下，然后找个借口住表姐那里。
但这是辆慢车，就是不论大站小站都停，到济南要早上7点，时间紧迫啊。
我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省钱方案，一出站就上了一辆的士。
当再次听到那句坐稳了，才发现又是上次的那辆。
哎，不在乎这些了。
当钟声敲响第六下时我来到交大校门口，这时有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该怎么找到她？
手机忘记充电，现在已经罢工了。
晓倩的手机号码安全的藏在里面，想看一眼也不行。
宿舍的电话没有人接，难道我要白跑一趟？
无奈的我在交大校园乱撞，又小心躲避着熟悉的人，一旦遇见陈炎，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美丽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她静静的坐在路灯边一张长椅上，细细品位着手中的一本书。
昏暗的灯光撒在她乳黄色的风衣上，今夜无风，没有飘逸的秀发，没有摇曳的树枝，于是画面就此定格。
虽然校园并不安静，不时远方传来不知名的音乐。
但这一切仿佛已经与她绝缘，她的世界只剩一片安宁。
我静静走过去，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注视着她。
她书看的很慢，神情透露出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故事里。
翻页的动作很轻，一分期待又有一分不舍。
看到书的开心之处，嘴角不时微微一扬。
伤感的地方，神色不由一暗。
她成为故事的主角，体会着故事中的喜怒哀乐。
我这个不速之客显然是不受欢迎，我坐下不久，她就站起身要离开。
“第一次亲密接触。痞子的成名作。”我看了看红色的书皮，轻轻说出了书的名字。
她没有理会，继续前行。
突然，她便停下了脚步，仿佛想起了什么。
悄悄回过头，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直到迎上了我的目光。
她转过头继续背对着我，双手捧着书放在胸口。
过了好一会，她才转过身，走回我的身边，坐下。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跟一个约好的朋友在打招呼。
“看来你并不感到意外。”虽然我这样说，我知道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多一丝欣喜。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来，于是我一直在等你。”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如果我不来的话，你难道要等一晚上？”
“或许吧，但你来了，那种也就假设不成立了。”
“入秋了，天也凉了，你穿的衣服又不多，病情加重该怎么办？”
“病？什么病？”她感到很惊讶，眼中充满疑问。
我这才意识到上当了。我告诉了被骗的整个经过，但我相信，她的确不知情。
“怪不得她们告诉我会有惊喜。叶枫，谢谢。”她笑的很开心，还调皮的向我鞠了一躬。
“为什么跟我说谢谢？”
“因为你来了啊。”
“对了，吃饭了没有？”我脸上一烧，赶紧切换话题。
她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表，“只顾看书了，连晚饭时间都错过了，就当减肥好了。”
“那可不行，你又不胖，减什么肥。可不可以陪我去吃点东西，我的胃已经向我发出最后的警告了。”我指了指抗议半天的肚子，我好象午饭就没有吃吧，那早饭呢？我有吃早饭的习惯吗？上次吃东西，不就是在24个小时之前。
“那我们去吃什么好呢？”
“麦当劳吧。”我看到她手上的书，不由想到痞子和轻舞飞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麦当劳的快餐店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但她不同意坐车，那只好步行。
这是我第三次见她，一次是在火车上，一次是在地铁上，肩并肩在街上走却是第一次。
直到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这时一个问题才从新被提起。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这个解释显然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
我只能说我很在乎她这个朋友，只是朋友。
“叶枫，在想什么？”晓倩看见我想东西入了神，不由的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痞子为什么会给《第一次亲密接触》一个这样的结局。”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也就随口说了一句。
“为什么？他想写就写了。”
“要写一个悲剧结局一般有两种目的，一是他经历过，一是煽情，从而博取读者的眼泪，很无奈，痞子属于后者。”
“呵呵，原来那痞子才是真正的凶手了。”
“所以那只是故事，却不能真实。”
“但是好多女孩子都希望能拥有一份那样的爱情。”
“难道要为了这样的爱情而放弃一切乃至自己的性命吗？那样的爱情有意义吗？”
“如果有一天你也遇见这样的事情怎么办？”
“我宁肯永远不与她见面，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那你盼望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必须回答吗？。”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我只想要一份平淡的感情，平平淡淡过一生就好了。“
“怪不得你喜欢看《爱尔兰咖啡》。”
“你呢？你的感情又该是怎样呢？”
“我嘛，应该跟你一样吧，我也很喜欢《爱尔兰咖啡》的。”她欣然一笑，笑容里不含有一丝杂质，使我无法怀疑她说的话。
“爱情，是一杯不知名的鸡尾酒，是苦还是甜全凭自己体味吧。”
“你的爱情是苦还是甜呢？”
“我？我的鸡尾酒我是不会轻易去尝的，我怕的不是它的苦涩，而是害怕，当我感觉到它的甜美的时候，酒已经没了。”
她从来没有恋爱过，我也是。
我们只好将身边的朋友发生的爱情故事一一说起，于是，路再长，也不会寂寞。
“我第一次跟一个男孩子说这么自己的感觉。”
“我也是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说这么多心里的想法。”
她转过脸看着我，从我的眼睛中得到她要的答案：我没有说谎。
她低下头，喃喃说了一句：“你也是一个孤独的人。”
我没有回答，或许她以为我没有听见，但我是在用沉默来压抑我内心的不平静，因为她是第三个说我孤独的人，前两个则是我最好的朋友：阿健和方童。
麦当劳的路并不是很远，我们只走了大约30分钟就到了。
那里人也不是很多，只是我们等了20分钟还没找到位子。
北京这样的西方快餐店不是很多，除了麦当劳，肯德基，还有几家不知名的一共有20几个，也正因为如此，中式快餐店的生意则显得清淡了许多。
我其实分辨不出汉堡与包子的味道到底哪个好吃，但我知道他们的价格差距是用“倍”来计算的。
总算被我抢到一个位置，但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想吃点什么？”我向她询问着意见，我平常很少来这种地方，于是对这里的东西没有什么概念。
“你们两个来份情侣套餐好了，现在正在特价。”好心的服务生竟给我们这样一个建议。
“我们……”我可不敢做这样的主张，于是我偷偷看了她一眼。
“好啊。”啊，没想到她居然同意。
“别想歪哦，我只是在帮你省钱。”她脸微微一红。
“那请问你们要什么饮料呢？”
“我要一杯咖啡，晓倩，你要什么？”天气比较冷，我将冷饮改为热饮料。
“喂，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请给我们两杯红茶，谢谢！”
“红茶？”我对它的味道概念等于零。
“红茶也可以提神的，并且味道是轻松的，而不是咖啡的忧郁。”
“轻松？忧郁？”或许是我的语文成绩太差，我真的不知道味道是可以用这两个词来形容的。
“你只知道痞子有《爱尔兰咖啡》，却忘了他还有《洛神红茶》哦。”
“哦，看来我也要学着喝红茶了。”
“这只是个人的喜好，你不必特意去改变什么。当你有一天开始为一个人改变你的生活的时候，她就在你心里了。”
“也就是说，我开始喝红茶的时候，你就在我心里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低着头想着什么。
因为是快餐，所以东西很快就上齐了，但这不代表我们会很快吃完离开。
边聊天边吃东西，会让自己无视很多东西，特别是时间和服务生无奈的眼神。
没办法，我们一坐就是1个多小时，这至少让他们损失十几个汉堡吧。
当然，要不是她的学校要关大门，我们还不会这么早离开。
就在我们站起身要走的时候，我看到服务生长叹一口气，连“欢迎下次光临”也带点火药味道。
“对了，你要去哪里？”送她到宿舍楼下，我这时候才想起要赶11点的火车。
“既然你没事，我就该回去了。”　
“你要回济南？”
我点了点头。
“你来北京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我没有回答，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借口。
“你真的像一阵风，来去都是那么突然。”她张开手，试着空气的流动。
“我还会再来的。”我知道那样的机会很渺茫，但还是许下这个诺言。
“是吗？”
“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吧！”我想起了在地铁里，在电话里，那句不完整的话。
“你还记得？”
“当然，我们说好的，这次见面你会给我那个答案。”
“你伸出手来。”
“你要干吗？”我伸出右手，她用她的手指轻轻在我的手掌上划了一个圈，然后，从圈的上面将它一分为二。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说完她跑开了。
圆分？缘分？
地铁中的偶遇是缘分，电话的接通是缘分。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奇妙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