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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的宿命纠葛:色蔷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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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震,果然是那个蹲在晒台上换花土的男人,“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中午下去倒垃圾的时候,听弄堂口的阿婆们讲的。”
我不响,默默地啜了一口龙井茶,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晒台上的花还没开落,种花人却已经撒手西归了。
“中午我听见他老婆上来跟隔壁阿婆借椅子跟盘子。”阿娣又说。
我没再响,捧着茶杯子自顾发着怔。
人死灯灭,亲友不过是聚在一起草草哭一场,哭完了围在一起好好吃一顿。人活一世,结局不过如此。
过了一会,我问:“柳先生今天来过电话吗?”太安静了,多少有点叫人发慌。
“柳先生没来过电话,有一个姓唐的来过两次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我恁地一愕,手上的茶水差一点泼将出来,唐可德已经出来了?我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找出手机,开机,想直接拨柳果庆的电话,看了看一边的阿娣(她在阳台上捡芹菜),犹豫了一下,我开始写信息:“唐可德已经出来了?”我开门见山地问,这是我第二次给柳发信息。
约摸过了半枝烟的工夫,他的信息回过来了:“是。”再简洁不过的一个字。
“这么快?!”我问。
他仿佛犹豫了一会儿,才反问:“嫌快?”
“不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答。
他沉默,没回字。
犹豫了一下,我说:“我有事要跟你说,想见你。”
过了一会,他答:“在开会,黄昏才有空。”
我想了想,说:“五点半,我在静安公园门口等你,好不好?”
沉默了一会,他简单地答:“好。”
收线,我捧回茶杯,怔怔地又坐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开始收拾一个搬家的行李箱子。其实我能有什么东西呢,左右不过是几件还能穿得出去的衣裳,反正就要往夏天去了,收拾几件单衣薄衫也就够了。
整理写字台抽屉的时候,我看着一大堆用残的旧铅笔,心头不由地一阵阵的凄酸,这些廉价的3B铅笔,曾经是我赖以谋生的工具,可是,以后我再也用不着它们了,我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首邓丽君的歌《GOOD BYE MY LOVE》,这些铅笔,在我生命中曾经爱人似的那般重要,现在我终于不需要它们了,我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忽然之间眼泪簌簌地落个不止?为什么?我坐在床沿默默地哭了一会,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心底劝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好哭的,现在外面连一夜情都大张旗鼓地流行起来了,金屋藏娇算什么呢?虽然,此金屋藏娇非彼金屋藏娇,可是一样是玩,做一个人的玩伴与做两个人的玩伴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已经拿定主张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收住泪后,我拨小乐住处的电话,可是电话响好久都没人接,于是改拨手机,响了一会,那边才接通,“喂?陈蔷薇?”小乐问。
“喂,小乐,你在哪里?我刚才打过你家电话,没人接。”
“噢,我现在在吴阿姨家,她让我过来吃晚饭的,有急事吗?”
“我是想跟你说一声,下个礼拜开始,你要是打烊晚了不想回梅陇了,可以到我这里来住,门钥匙我放在收银柜子的抽屉里了。”我开门见山地说。
“为什么?”小乐诧异地问。
“我要搬到一个亲戚家去住一阵子,但是这里的房租连押金还有四个月,你要愿意,你来住好了,东西都是全的,带几套换洗的衣服就行了。”
“那四个月以后呢?”
“四个月以后再说吧。”谁知道四个月后,又会发生什么。
“那你要搬到哪个亲戚家去啊?在什么地方?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上海有亲戚?”小乐很好奇的。
“这些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给你留了一纸短信,明天你去铺子里看了就明白了。”我含糊地说。
“什么,还有信给我?发生什么事了,陈蔷薇?”小乐似有些不安起来。

第十六章 决定堕落(2)

“没什么事,有些话,我只是觉得写信方便一点,你明天去铺子看过就明白了。”
“噢……”
“你心情好点了吗?不再为了那个老师的事郁闷了吧?”
“现在好多了,我刚才跟吴阿姨读了一会《圣经》,又做了一会祷告,现在心情已经平静多了。”
“那好吧,愿上帝永远与你同在,有事给我发信息好了。”
“嗯。”
迟疑了一下,我说:“那,再见了?”
小乐也迟疑了一下,才说:“噢,再见。”
搁了小乐的电话,犹豫了一会,我决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此番前去,万一有什么山高水险,也算是跟亲人告过别了。
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才被接起,“喂……哪一位啊?”是继母的声音,一口的Y州话。
我正在迟疑着何从开口,父亲的声音隔了一段距离自电话里传了过来,“是小辉吗?”他殷切地问,后面是一阵“哗哗哗”的洗牌声,小辉即是他跟继母后来生的儿子,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在N市读大学。
“好像不是小辉,不讲话……”继母说。
“什么,不讲话?是哪个鬼鬼祟祟的啊?”父亲问,语气诧异而不满。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搁掉了话筒,既然他心里只有他那宝贝儿子,我还有什么可以跟他谈的?
小时候他好像也不是没有疼爱过我的,疏远似是自继母替他生了儿子之后渐渐开始的,当然,也不能全怪他,我自己性格孤僻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后来彻底离开家后,很少打电话回家,家里亦很少打电话给我,久而久之,就真的没什么话说了,可是,一样是他的骨肉,为什么他与我之间渐至淡漠得仿佛已经恩断义绝了似的?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我把脸埋在胳膊上深深叹息,良久,良久,都没有抬起来。
之所以最终还是孤注一掷地选择了中年男人的怀抱,是不是与灵魂深处缺乏坦荡温暖的父爱有关?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招呼我:“小姐,洗一下手,好吃饭了,今天包了芹菜馄饨。”
“嗯……”我应了她一句,擦擦眼角的泪,从床沿上站起来。
尽管心事重重,我还是吃下了二十七只芹菜(猪肉)馄饨。
吃完了,我刷了刷牙,看看钟,补了点淡妆,然后走路到静安公园。
柳果庆的奥迪车如约正对着静安寺的大门静静地停在静安公园门口的马路边(静安公园的大门与静安寺的大门呈遥遥对望的位置关系),差不多就是当初我回头看见他跟踪我的地方,故事开始的地方(那一刻,命运像一阵风,赤裸裸地吹过来)。
我默默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柳果庆戴着棕色的太阳镜,一见我,吃了一大惊似的,“你的头发呢?”他问。
“剪掉了。”我说。
“好好的一把长头发为什么要剪掉?”他的声音听上去明显的不悦。
我的心一沉,他不喜欢我的新发型?“我想换一个发型……”我喃喃地答。
“弄成这种母狮子似的怪模样,你觉得好看?”他生气地打断我。
我不响,多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没想到为了这点琐碎的小事他竟然会给我脸色看,而且头发长在我自己的头上(更况且我尚未将自己全部卖给他),不是吗?当然,我也可以拉开车门掉头走人,但是我没有动,坐在私家奥迪车里受一个阔佬的气,与坐在巴掌大的铺子里受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气,还是有区别的。
柳果庆隔着太阳镜瞪着我,瞪了一会,忽而又转成息事宁人的语气道:“算了算了,还好没有 成那种可怕的金黄色,可是,好好的一把头发为什么要忽然剪掉?”
“忽然觉得厌倦,我循规蹈矩得太久了……”我仍然喃喃的。
“所以呢?”
“所以……我想搬到莲花路去。”
柳果庆闻言,似恁地一愕,隔着棕色的镜片凝视了我良久,意味深长地问:“你果真想好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好了……”
“不会后悔?”
“不后悔。”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后悔?”
我看看他,不响。
他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为什么?蔷薇,为什么你一夜之间忽然想通了?”
我自嘲地笑笑,“因为我在那间巴掌大的铺子里坐得实在厌倦了,我在想,如果我努力一番,或许日后真的可以成为一个画家……”咽了咽喉,我又补了一句:“只要你柳哥记得你曾经承诺过我的,我想我不会后悔的。”
柳果庆不响,默默地看看我,沉吟了一会,问:“你是指送你去法国留学的事?你放心,我会替你安排的,但是没那么快,首先你要先在国内学一点法语才行,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找到最好的法语老师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第十六章 决定堕落(3)

“明天早上,”我说,“我箱子都收拾好了。”
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等不及了似的,他又怔愕了一下,才说:“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弄堂口,九点半。”
我点点头,很好,九点半,正是上班打卡的时间,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老板了,犹豫了半晌,我试探地问:“能不能把阿娣调到莲花路那边去做饭?”
他皱皱眉,“阿娣不能调过去,会不方便的。”
我不响,他说的对,阿娣要是看出来所谓的表兄妹原来只是混乱的3P关系,她恐怕会晕过去的。
“你放心,生活方面,我会派人安排妥当的。”
我不响,沉默了一下,我又问:“你见到陈薇了?”
他摇摇头,“不,我是派人去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二十万?她那么爽快?”我不置信地问。
“不,她只拿了十万。”
我恁地一愕,“什么,十万?她只出了十万?为什么?”
“她说她只拿得出那么多,我也不忍心逼一个女人。”
“那么,剩下的十万……是你出的?”
柳果庆不响,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不耐烦似地皱了皱眉,“这件事,以后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我不响,沉默地看看他,不明白他今天为何动不动即给我脸色看,是不是男人只有在捕猎的过程中才最有耐心?一旦猎物真到了手(落袋为安后),不过如此。
可是,无论如何,从此,我又欠下了他一笔债。
隔了一会,他看看我,放缓声道:“知道那么多,对你没一点好处。”
我不响,默默地点点头,从这一刻起,我决定管牢自己的嘴巴,温柔顺从与沉默似金才是聪明女人的武器。今非昔比,从此他是我的老板了,我多少要学会一点讨他的欢心才行。
“阿娣知道你明天搬走吗?”
我摇摇头,老实地说:“不知道,我还没跟她说,因为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你就说你要出差一段时间,我自会派人去接她的。”
我点点头。
“还有,你那个什么唐可德,你以后最好少跟他接触,陈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平白填进去十万,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我仍点点头,此时此日,除了唯唯诺诺,我还能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柳果庆问:“我送你回去?”
我不响,转头看看车窗外,夕阳下去了,可是天光还没有完全淡下去,“我还想在公园里走走……”我说,这是我与他相识的地方,宿命开始的地方。
他点点头,温和地说:“那好,你去吧,我今天不能陪你了,她今天晚上在大剧院有一场演出,我订了两个包厢,有几个朋友要去捧场。”
我怔了怔,第一个反应是诧异于他在我面前不再忌讳提及“她”,紧跟着的反应竟然是想对他说: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去看看一个喜欢在黑暗中抚摸吮吸同性身体的女人,在灯火辉煌的舞台上会戴着怎样的面具伸展出怎样的舞姿)?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太难以启齿了。
见我不响,柳果庆温和地看了看我,想说什么,稍事踌躇,又止住了,略犹豫了一下,趋近,在我额上吻了吻,“明天见。”
我点点头,“嗯,明天见。”我说,然后我自己推开车门,落了车。
我一个人走到公园里去,公园里的人(戴着口罩的人)寥寥无几。
独自坐在长木椅子上,在黄昏模糊的树荫下,在啁啁啾啾的归巢的鸟雀声中,我最后又想了想:今时今日,市面上不过都是些贪玩下流不肯负责任的男人,如果命中注定我要走上堕落这条路,那么,落在一个有能力(尚)肯负责任的男人手里,大概也还算似幸运的。
然后,我抬头看看天空,天空是温柔的浅灰蓝色,天边次第飘浮着最后几片彤色与淡紫色的絮云,鸽子一群群的自天空整齐地飞过,燕子一只一只的自天空斜掠而过,半透明的暮色尚未浓烈开来,一轮黄而圆的大月亮已经挂在了西天,仿佛一面刚刚擦拭一新的铜镜子。
我信步走至假山后面的池塘,不知几时,池塘里的荷叶碧油油的已经锦被似的铺展了一片(眼看着就要打花苞了),我不由地暗暗叹了口气,这个春天过去得可真快。
忽然,手机在手袋里“呜呜呜”地响了,摸出来,看看荧屏,是唐可德,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喂?”我说,声音很平静。
“喂,蔷薇吗?是我……我出来了。”果然是唐可德。
“我知道你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在外面吗?”他急切地问。
“你现在在哪里?”

第十六章 决定堕落(4)

“我在百乐门门口。”
我一怔,“你在百乐门干什么?”
“我本来想去弄堂口等你的,你现在在哪里?”
“静安公园。”
“那我现在过去。”他迫不及待的,“你在哪里等我?”
我抬头看看天,犹豫了一下,说:“我在西角的池塘边等你。”
“好,我马上过来!”他急急地挂了电话。
约摸七八分钟后,唐可德背着他的帆布背包气喘嘘嘘地赶来了,一来即目瞪口呆似地问:“啊?你怎么把头发剪掉了?”
我看看他,不响。
“这种爆炸发型不适合你的,从后面乍一看,好像那个唱歌的迪克牛仔,一点都不好看——”
“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我忍不住没好气地打断他。
他闭了口。
我瞥了瞥他,他那杂草似的头发修剪过了,胡髭也刮过了,人瘦了一圈,眼睛却显得比以前明亮,背上的帆布背包依旧鼓鼓囊囊的,我忍不住皱皱眉,“你那背包里到底装了多少宝贝?走哪儿背到哪儿,好像长在了身上似的,一副流浪汉的倒霉相。”
他看看我,不响,眼睛一眨不眨的,痴了似的。
我瞪了瞪他,“在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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