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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黑角落-第11部分

小说: 黑角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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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一个目击者都没有。”
开门的是一个约摸70岁的老头,颤巍巍的,他是王先生的岳父。
“请问王先生住这儿吗?”
“什么?”老头大声问。李易之看出他耳背,就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并向他出示了警察的证件。
“他在,他在,在上面睡觉。请进来,我去喊他。”
这是一幢单独的房屋,共三层。王先生夫妇住楼上,他的岳父住楼下。
听说警察来了,王先生匆匆起了床。这些天因为受伤,他没有去上班。他右臂吊着绷带,走下楼梯。
他迟疑地看着李易之:“这位先生,你是中国人?”
“是的,你好!我姓李。”
王先生的眼光中流露出惊讶,他向前紧走了几步,左手拍了拍李易之的胳膊。“请到楼上去谈!”
杰克探长示意李易之随他上楼,说:“我就在下面等你。”
李易之明白探长是有意给自己一个单独工作的机会,也免得人多了,王先生有顾虑。
“王先生,案发那天晚上,下班后你还去过什么地方?”李易之单刀直入地问道。
“唉,说起来不好意思啦!”王先生有些讪讪地道,“我去玩了一会儿。”
原来,王先生有点小小的赌癖。邻近的P郡有个注册开业的赌场,每周开两次。只要手头宽裕,他就要光顾。那天正好赌场开门,一下班他带着刚刚发到手的1500美元就去了那里。
那天王先生手气特别好,押什么是什么,虽然只下了一半的注,也赢了800美元。
“当时你注意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你身边走动吗?”
“有两个黑鬼。可是我玩得高兴,当时并没在意。算他们运气好,要是再碰上他们,我让他们死得好看!”王先生恨恨地说。
“你又去过赌场?”李易之从他话里听出点端倪,便追问。
王先生自觉失口,只好承认发案后第二周又去过一次赌场,还带了几个哥们儿,想以牙还牙,不过扑了个空。
“你知不知道,那样做是很危险的。歹徒的深浅你一点也不知道,不要抱侥幸心理。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做笔录的警察?”
“我是想告诉他,可那是个黄头发的,说话特别快,我根本听不懂,只好请他等我内弟赶到再谈。我内弟从几十公里外赶来当翻译,连他也听不大懂那个警察的话。他大概嫌耽误了他下班,一脸不耐烦的傲慢样子。我心里很生气,就没有告诉他实话,看他怎么破案。”
听王先生说出缘由,李易之不由得笑了笑,他原以为王先生不配合的原因是不愿警察介入,想私自解决,现在看来只是有点意气用事。他又再三叮嘱王先生,有情况随时和自己联系,万不可轻举妄动,私下寻机报复。王先生见李易之态度很诚恳,便痛快地答应了他,保证不再去找那两个歹徒。
听完李易之的报告,杰克探长露出满意的笑容:“干得好!主要受害人能认出嫌疑犯就好办。不过,我们还要先等一等被劫车的消息。”
李易之会意,探长是要做到人赃俱获。
车的消息不久就有了。
原来,那辆本田车的牌照及VIN号码,在案发当天就被输入了电脑,全美的911指挥中心和各地警察局都可以收到,只要被警察发现,便可就地截获。
那辆本田车在夜间行驶时,被A市警察局的一名巡警识别出来。他亮起警灯,拉响警笛追了上去,那车不管不顾,拼命逃窜,最后撞上一棵树,巡警亲眼看到两个黑人从车上跳下来,消失在黑暗中。那时,接应的警员还未赶到,那巡警没有再独自追下去。他很聪明,懂得截获赃车已是大功一件,而一个人对付两个逃犯难度很大,弄不好会节外生枝,也就穷寇不追了。
李易之和杰克探长风风火火赶到A市警察局,指望从车上取到嫌疑犯的指纹或其他有助破案的痕迹。尤其是指纹,有了指纹,就可以到FBI(联邦调查局)去找线索,那儿有世界上最大的指纹中心。
他们晚了一步,A市警察局报功心切,已对赃车作了处理。李易之看到那辆被撞坏的本田车,车身上没轻没重弹满了银粉,那是为了显现指纹的。
“这个白痴!”李易之小声地骂了一句,他是骂A市警察局那个负责痕迹鉴定和取样的技术员。他对指纹可能出现的部位毫无概念又用了过多的银粉。
果然,在A市警察局一无所获。惟一能够选择的行动方案,就是带受害人去赌场指认了。杰克探长决定一周后行动。
这一周的时间,主要用来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因为是跨市行动,李易之他们不能带警员到人家地盘抓人,只能依靠赌场所在地的P郡警察局配合。
P郡是个强人出没的地方,根据报案记录,几乎平均1小时就有一起抢劫案发生。斯柯特探长半个小时内接到三起抢案报警,不由得骂道:“这鬼地方!”
他已经50岁了,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伤痕,肌肉揪在一起,把左眼挤成一条缝,这使他的脸看上去很恐怖。
那是5年前的一次搏斗给他留下的。他下班时被一个歹徒暗算,没来得及掏枪就被接在地上,那家伙用枪口顶着他的太阳穴:“你也有今天!”
斯柯特认出那歹徒是自己曾拘捕过的一名罪犯。他咬紧牙关,默不作声,却暗自警惕着。就在罪犯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他把头拼命向上一扬,子弹从他的右颊穿过,穿出左颊,损伤了面部神经,却留下他一条命。那罪犯没顾得上补第二枪,仓皇逃窜了。斯柯特从此落下了残疾,损伤的面部神经使他说话变得含混不清。只好改做内勤,那张脸成了他侦探生涯的光荣见证。
一周前接到李易之的联系电话,斯柯特探长便做了安排,这会儿他正等着他们到来,他安排瘸子麦肯配合这次行动。
“这是负责抢劫案的麦肯队长,他配合你们这次行动。”斯柯特睁着一只眼睛向刚刚到P郡的李易之他们介绍麦肯队长。麦肯的腿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中了弹,手术后就瘸了,但他仍被留在行动队里继续当队长。
他们彼此认识了。
“走吧,我们去大会议室,已经5点钟了,伙计们都等急了。”麦肯招呼李易之和杰克探长。
大会议室是P郡警察局班前点名的地方。李易之随麦肯走进去,只见十几个便衣已等候在那里,清一色的黑人,个个肩宽腰细,一看就知道是在健身房里泡出来的这身腱子肉。
麦肯队长重复了两遍行动步骤,便命令准备行动。因为嫌疑犯可能带武器,弄不好会有一场对射,所以每个人都穿上了防弹背心,子弹也上了膛。
麦肯队长递给李易之一支9毫米口径的自动手枪,那是美国警察普遍装备的枪支。
“小伙子,玩儿得转吗?”
他打量着李易之,并不掩饰对他的怀疑。
李易之没有回答,只是迅速地伸出手去,把右手食指伸进扳机护圈,一抖腕子,手枪飞快地旋转起来。接着,他一手握住枪把儿,用手枪标尺贴着腰带向下一推,“哗啦”一声,子弹上了膛。前后不到三秒钟,把麦肯队长看了个目瞪口呆。他只从电影里见过西部牛仔在手指上转左轮手枪,可一只手子弹上肢他可从来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这个中国小伙子让他开了眼。他竖起大拇指:“好样儿的!”
“谢谢!”
李易之报以微笑。他这么做是跟美国人学的,依着他的性格和中国人的习惯,决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卖弄手段,而是会采取“真人不露相”的态度。但美国人可不懂“谦谦君子”那一套,你只有亮出真章儿,人家才服你,才信任你。此刻,他是为了让麦肯队长放心,也透着不让他小看华盛顿警局的意思才露了一手。
赌场下午6点半开门,11点关门。
李易之让王先生简单化了装,贴上了假胡须,免得没等他认出罪犯反让人家先认出来。这是李易之小心之处,其实,黑人也不容易记住亚洲人的面孔,就像中国人看黑人都长得差不多一样。
P郡的赌场虽比不上拉斯维加斯和大西洋城,但规模也不小。除了没有角子机,其余的赌具应有尽有。赌客多数是黑人,其次是亚洲人。张张牌桌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与灯红酒绿的大西洋城相比,这里显得乌烟瘴气。
李易之和王先生选了一张靠近角落的牌桌,那里不引人注意,却能观察到赌场的每个部位。华盛顿警局为这次行动发给李易之400美元特费,那是用来赌钱的。他得边赌钱边盯梢,如果光坐着盯梢,是很容易暴露的。
王先生一进赌场,情绪立刻亢奋起来,好像早把挨枪子儿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头一注就押上了300美元的筹码。李易之从没赌过,这是头一次上牌桌,见王先生下注,连忙跟着他也下了50美元的赌注。
“Yeah!咱们赢啦!”王先生冲着李易之傻笑。
李易之拿着庄家赌的50美元筹码,回想刚来美国时,一天打工12小时都挣不到50美元,可这连一分钟都不到,不禁感慨万分。想到来此的目的,他收起念头,手下随着王先生下注,眼睛却注意着大厅内的动静。
7点钟刚过,王先生有点神色慌张地挤到李易之身边:“来了,来了。”他用中文低声说着,那声音有点发抖。
“别紧张!来了几个,在哪里?”
“只来了一个,就是朝我开枪的那个,扒了皮我也认得他的骨头!”
李易之立即用微型步话机向麦肯队长报告。不一会儿,麦肯队长便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一张玩21点的牌桌旁。
李易之按事先的约定向王先生指认的那个嫌疑犯走过去。经过那人身边时,李易之把帽子摘下又戴上,但没有停步,这是告诉其他便衣目标所在,让他们盯牢。
嫌疑犯身材不高,有一张极黑的脸,李易之觉得那脸色黑得如同炭烧的黑锅底,那人眉宇之间露着凶光。他并不赌钱,只是这儿看看,那儿看看。跟他一起的同伙大约有五六个人,都在人群中东张西望。
为了不引起嫌疑犯的警觉,便衣们轮流盯梢,只要他一出赌场,立刻逮捕。而在赌场里,只要他没有犯罪现行,警察是不能在营业时间抓人的。
9点钟过了,第二目标还没出现。
便衣们开始有些不耐烦,对嫌疑犯越盯越近,恨不得一下子铐走算了。“黑锅底”似乎觉察出不对劲,暗示那几个同伙一个个溜出赌场。
直到赌场关门,第二目标还没出现,只好放弃。
“黑锅底”随着赌兴未尽的赌客们往外走。李易之和另一个便衣一左一右远远跟在他后面,不时用步话机报告嫌疑犯的位置。
一小队便衣在黑暗中向“黑锅底”包抄过去,四辆警车也慢慢向目标靠拢,好像一张正在收拢的网。
李易之眼看着“黑锅底”加快了脚步,真想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他来个饿虎扑食。但他想起杰克探长的交待,务必要等嫌疑犯进了汽车再动手,那样就可以一并搜查汽车,否则还要单独申请搜查证。李易之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沉住气,沉住气,一定毕其功于一役,不能多生枝节。”
他向周围扫一眼,发现那些刚出赌场的赌客正一群一伙地站在便道上,似乎已经感到要出事,想看热闹的光景。
“黑锅底”跨进停在路旁的汽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快跑!”
不知是谁向“黑锅底”大喊了一声。李易之闻声而起,一下子窜到车门边,说时迟那时快,他从打开的车窗探进手去,一把拽下了“黑锅底”的车钥匙。
“警察,手放在头上,下来!”他大声命令道。
这时四辆警车已前后开了上来,堵住了“黑锅底”的去路。突然,谁也没注意到的一辆警车从停车场冲出来,那是麦肯队长的指挥车。随着一声刺耳的警笛,麦肯的车急刹在“黑锅底”的正前方,其余的警车也都闪起红蓝两色警灯,便衣们一齐冲出来,警犬冲在最前面,七八支手枪齐刷刷地对准“黑锅底”。
“黑锅底”翻着白眼仁,恶狠狠地盯了李易之一眼,像是要盯进他的骨头里。接着双手放在头上,从李易之打开的车门迈了出来。
李易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不等他站稳,就拎着他脖领子,把他的头反压在车顶上。
“你有权保持沉默……”他开始大声清晰地向“黑锅底”宣读权利。
路旁的人都看呆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十一)你还能活15年
    鲍比快30岁了,个子不高也不粗壮,但十分灵活。尽管和其他黑人一样是黑皮肤,但人家的皮肤多少总有些泛棕色,只有鲍比黑透了,尤其是他那张脸,黑成一团。要是在光线稍暗处,只要他闭上眼睛,别人就很难分清他的眉眼,这成了他最显著的特征。这会儿他坐在华盛顿监狱拘留所一间黑暗的房子里,通向外面的一尺见方的小窗里射进一络天光,只在墙上打出一方亮框却照不亮房间的其他角落。鲍比已经在这儿3个月了,除了提审,见律师,他不能迈出这间黑屋一步,只能整天待在这间臭烘烘的牢房里。他腻透了,烦透了这个鬼地方,也恨透了那个指认出他的华人赌棍和亲手抓住他的华人警察。
鲍比从小生长在纽约哈莱姆区,那里是黑人聚居的地方。他的父亲在码头当搬运工,母亲给别人洗衣服。鲍比兄妹5个,他是第二个儿子。由于生计艰难,子女众多,父亲干活挣的钱不够填饱这一群人的肚子。他劳累不堪,脾气越来越暴躁。最小的孩子出生时,父亲开始酗酒,喝醉了就打骂妻子和孩子。他骂鲍比的母亲是个只会下崽的老母狗,骂鲍比他们是魔鬼派来害他的小鬼。因为鲍比长得格外黑,特别不讨父亲的喜欢,他只要一看见鲍比就会动打人的念头,所以鲍比挨父亲毒打的次数最多。
“你这个丑陋的家伙,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混球!你是老母狗和魔鬼生出的狗杂种!”父亲总是边打边这样骂着。他打人从不用手,而是抄起什么用什么,不论是木棍还是铁榔头,只要摸得着,他抄起来就没头没脑地打下去,鲍比浑身上下都是他打出的伤,背上腿上扎满了木刺。他恨透了父亲,发誓要杀了他。
一个漆黑的夜晚,父亲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一头栽在床上便打起粗鼾。鲍比和兄妹们挤在一张床上,别的孩子早都睡了,只有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开始,他还听到母亲在床的另一头轻轻啜泣,后来连母亲也发出鼾声。鲍比轻手轻脚从床上爬到地下,在床下的一只小木箱里掏了一阵,拿出一把锋利的屠刀,那是他从附近的肉铺偷来的。他走到父亲身边,破窗户外射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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