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乎,配角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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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内心,陈成并不想在当地找份稳定一辈子无作为的工作,可他矛盾。当地政府为了加强与周边城市的竞争力及在全国的影响,专门辟了开发园区,陈成进了招商办,干起了类似企业也类似机关的活,因此与小汤过了一段平静缠绵得只有二人的生活,小汤幸福极了,陈成也十分轻松。
渐渐地,陈成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那工作,也愈来愈感到自己的迟钝,好像四年的大学白读了。这时林沣建议他到上海发展,其实陈成早想过去沪,一则现在只要是人才都往那里涌,二则离小汤所在的城市很近;以前曾跟小汤提过,小汤没有任何言行表示。林沣由不喜欢上海到渐渐爱上上海,他认为陈成应该来上海,用了大量的数据和梦想说服陈成,心动得澎湃的陈成再次做起了小汤和未来岳父岳母的思想工作。
就这样,陈成来到了上海。
二人出了地铁,林沣的住处还需换乘一路公交车,林沣执意打的,他本就不太喜欢乘公交,更何况陈成拿着行李;但陈成讲述了两点理由,于是林沣听从了陈成的意见,上了公交。这两点理由是,一陈成刚来上海,需要熟悉环境,当然包括如何坐公交;二是原先在那家民企上班时养成了出门芝麻远的地方都要坐出租车,日子过得惬意得都快将自己给毁掉了,其实生活的基石还是很脆弱的,随工作变迁而坠落得粉碎。
其实林沣在意的是陈成的第一个原由,上海太大,基本的熟悉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至于情况变化需要节俭,林沣是不赞同的,他总认为钱靠节约不会增加,钱要滚动,懂花销才会挣钱;除此之外,他不喜欢挤公交,如果上海的公交是真正意义上的乘车的话,他会比较乐意。刚来上海那会,林沣经常挤公交,公交留给他的印象也是十分深刻,他可以总结出许多条条道道来。比如,自己实在太绅士,其实他很粗俗,经常在大街上抽烟走路,随地吐痰,不管公交车停下来,林沣是紧靠车门,还是站在人流中间,反正最后的结果恒定不变,那就是林沣始终最后一个上车;即使有时因为人稀少之故偶尔走在前面,或者因为起点站的缘故,林沣往往是刚上车门,就楞看着身后一个一个熟练之人风疾电掣般地抢到座位,剩下自己孤零零地手护车把站着;摇摇头,笑笑自己,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学会地道的抢位,至少在自己没能力买车之前;可几次下来,死活学不会,只好作罢。因此也就养成了只要坐车就站着的习惯。比如还有许多时候,人太多,自己就是挤不上去,因此迟到是常有的事,所幸公司对此抓得不严,工资才没少上什么;甚至还出现过挤不下车,只好多乘一站的经历。比如许多上班族在车上既能一边站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书,那惜时如命真叫人感染,可林沣楞是学不会,不得不感慨乘车是门大学问,象自己这种本就无什么学习天分之流是无论如何没得救的。又比如上下车无所谓前后之分,这样一来看似方便了上下之人,在林沣看来实际不然,就是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公交公司怎么就不明白,是不是存在实际执行的难度。还比如车上售票员那嗓门真叫大,眼睛真是明察秋毫,既能有序地组织人买票,旁人友好地传递钱票,还能让逃票之流无机可乘(不过大多数人的素质是没话可说的,即便有时售票员忘记,也会主动买票);但有时也难免出错,一次林沣与枫一起乘车,站在前门,因人太多,到中间站时让人下车再上车,一起上来了五个人,只有四人买票,售票员可能昨夜未休息好,认定有一人没买票,就一路嚷嚷希望那人自觉,无人响应,也无人解释,枫让林沣解释解释,林沣不愿意,看看这人会嚷到什么时候,售票员越嚷越来劲,惹得大家都笑了,林沣下车时,那人还没停止,他可能一直未搞明白居然还有这么不自觉的人;林沣想他可能要叫一路了。
二人到家时,枫还未回来,不过枫的短信很快就报到了,她说要在小方那里吃完晚饭才回来。
“陈成,今晚就我俩吃饭,要不出去吃?”
“算了吧,我们去买菜回来烧吧。”
“谁烧?”
“你好久没吃过我烧的饭菜了,我来好了。”
“刚坐了火车,你不累?”
“才两个小时,小意思。”
“好。先休息一下,再出去;我带你先看看房间好了。”
林沣领着陈成进了空着的房间,里面除了一点点灰尘,基本整齐,其实除了床之外,几乎没什么成形的东西。
陈成这才静下来认真端详自己将要入住的地方,很老式的二房一厅一卫,更严格的说是两间同样大小的朝南的房间,加上一个袖珍厅,摆了台只有八个频道的无遥控器的夏普彩电,一张极其普通的有些破旧的四腿餐桌,外加三两张凳子,已没有空间放其它东西了。房间的地是早些年的水泥地,剥落了许多,房东刷了层红油漆,才显得耐看些,也暖和些。厨房狭长,大致二三平方,很简单的装置;卫生间有淋浴,无浴缸,也无窗,空间凑合。
枫到家时,林沣跟陈成正在聊天。
“你好象没变吗?”
枫笑着说。
“大嫂,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话一说,我觉得你有点变了,记得在大学的时候,你跟女生正面说话都脸红,更别说夸别人了。”
“老婆,人家现在也是插红花的绿叶。”
“大嫂你说笑了,想不到跟林沣在一起也学会他的特点。”
“什么特点?”
“会开涮人。”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们俩聊吧,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枫进了卧房。
“大嫂,真的更有味道了。”
“是吗?可能会打扮的缘故吧。”
“哪里,肯定是爱情滋润得。爱情是个好玩意。”
“想不到你也会跟我谈爱情,看来入了城就是不一样。”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吧?”
林沣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别说有时还真想有个家。房子没有,总不能借房子结婚吧。枫愿意,她父母也不会同意。”
林沣凑近陈成,小声说:“你大嫂不愿意太早结婚,她说还没玩够。”
“我懂!”
陈成会意地说。
“你们俩在说什么,又是笑,又是做贼?”
枫拿着衣服笑着问。在陈成看来,枫笑得还如以前一样纯真,惹人心无旁絮,只有静静欣赏的份。
“陈成在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是呀。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挺幸福的。”
“拿什么结?我可不想那么早就被套牢了。”
“你去洗澡吧。”
林沣笑着用手推枫。
“好、好、好。”
枫进了卫生间,关上门,响起了水声。
“说实话,我挺羡慕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相敬如宾。”
“枫真的不错,漂亮,脾气又好。”
“哪有你这样称赞自己老婆的。”
“我说得都是事实。”
“那倒是。”
“前段时间我们差点就分手了。
林沣低声道。
“怎么?你又有了新的目标?枫如此之好,我想你不会不懂得珍惜吧?”
“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前几个月枫不是还没到上海吗?她父母一直反对我俩,她的几个热心的长辈受她父母所托,拼命地给她介绍对象相亲;我那会情况糟糕,枫被说得有些心动,只要是相亲就去。我心情糟透了,又相隔两地,决定放弃,不再操办她来上海的事。现在想来也许是我们的缘分还未尽,碰巧那晚赵原打电话给我,询问我这边的情况,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叫我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他说如果要放弃早就放弃了,何必等到现在?他让我再努力一次,如果不行再放弃,心才甘。我觉得他说得对,拼尽全力说服枫来上海,陪她一起找工作。倘若当初选择放弃,我会愧疚一辈子,为自己的懦弱和不负责任。”
“难得呀。有些事也许我们多坚持点,就变了。对了,赵原现在在干什么?”
“提起他,头大。这家伙刚毕业工作不顺心,经常意气用事拍拍屁股走人,现在高不成低不就,就这样闲呆在家里。他跟我们不一样,反正有家靠着,吃穿不愁;但人有些颓废了,成天除了打牌,就是睡觉。上个月突然打电话向我要钱,你猜怎么着?”
陈成摇了摇头。
“这家伙居然是嫖的时候被逮着了,要钱去赎人;更搞笑的是同一天李平在老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李平是他们的大学校友,同系不同班,与林沣同属学校风云人物,经常来寝室玩,所以互相熟悉得很。毕业后回老家做了公务员。
“这帮人怎么老这样?”
“有些事不能光看结果的。”
“又要给我说教了。”
“没兴趣。你个人简历搞好没?”
“我把盘带过来了,明天找时间打出来。”
“我的房间有台破电脑,没有打印机,不过你可以在上面修改,到时我拿到公司给你打印好了。”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在上海找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学识背景和社会基础,只有两种时候最合适来这里,一是刚大学毕业,二是功成名就来此拓展新的事业;你我都是半途来此,你慢慢体会好了。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前前后后寄出去一百多封个人简历,持续了两个多月,才勉强在春节前结束了那种惶恐的日子。你想想一百多封个人简历需要复印多少,这是笔不少的开支,我当时没办法,你现在有这种条件,干吗不用了?还有我要告诉你,一般单位招人前后时间拖得很长,有的甚至一个多月,初试,复试,再复试,搞得你都可能麻木。”
“毕业后我几乎没找过工作,说实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也需要想好。慢慢来吧。”
“也没什么,工作肯定有的,关键看什么样的工作;大本饿不死的,只是看生活到什么程度。提起找工作,那段日子的经历让我终身难忘,刚开始我的目标是低于三千绝对不考虑,自信得有点拽,随着时间一天天过,我把薪资要求降到了两千;再过了一段时间,我惨不忍睹几乎是抽血般的降穿了一千,甚至都去找快递,他们嫌我没有助动车。不过你的情况比我好,英语至少还不错。”
“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我哪有你有能力!”
“少跟我来这一套。早点休息吧,我们以后聊天的机会多得是。”
陈成进房睡觉。
“陈成休息了?”
枫洗完澡,用毛巾擦着湿发问。
“嗯。”
林沣点点头。
“你还不去洗澡?我们准备睡吧。”
“今天有些累,可不可以明天洗澡?”
“今天你干什么了?你可别忘了今天休息?”
“休息是不错,我不是去接陈成了吗?”
“接个人有这么累吗?不想洗就不洗好了,为什么懒一定要找借口?”
“谢谢老婆大人。”
“你自己去看看你睡的那个枕头,跟我那个比简直黑白分明。”
枫嗔怪道。
“我怎么能跟我老婆大人比呢?你玉洁冰清,知书达理,漂亮又爱干净,简直是我林沣上辈子休来的福气。”
枫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林沣的头,微微地笑着说。
“你怎么每次说这种话都不觉得恶心?我都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我就是要你起鸡皮疙瘩。”
“少跟我来这一套,还什么玉洁冰清?早被你给玷污了。”
“metoo。”
“不跟你说了,那你去洗脚吧。我还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先说,说了我的脚才洗得干净。”
“先洗,我们上床再说。”
林沣见枫的表情有些正经,不再玩笑,自觉地倒水洗脚。
“现在说吧,什么事?”
林沣上床时,枫正靠在床上开着热黄的台灯看报纸。
“其实也没什么,要不改天再说?”
枫半响回应道。
“你怎么了?这不是你的性格。”
“真的没什么?”
“好吧。”林沣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小方今天下厨烧菜给你吃的?”
“小方跟别人合租的,我不认识,好象小方也跟他们不熟。”
“他现在怎么样?”
枫没理林沣,表面地阅着报纸。
“我问你呢,小方怎么样了?”
枫无表情地盯了林沣一眼,时间大约五秒。
在与枫相识五年的记忆里,没有过枫的这种片段,林沣隐约感觉有事情发生。林沣没有再问下去,他突地不想去明白,这似乎与自己的性格不吻合。在年轻的岁月里,没有东西可以隐藏,也没有事情不想刨根问底。
“我先睡了。”
林沣轻轻地说。
枫心理并不舒坦,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林沣。认识林沣至今,从未隐瞒过什么,包括结交异性朋友,去相亲等等。
“你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兄弟好了。”
枫说得不高,但很清楚。
换作以前,林沣一定要追问几个为什么;但这次他止住了,更准确地说此刻他并无这种念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我知道了。你也睡吧。”
关了灯,枫侧躺而睡。
二人背靠着背,这是二人各自睡觉的习惯,一切无异样;但二人都无法入睡。
林沣想尽力控制自己的脑子,强迫自己睡着;可脑海里飞速地闪过许多镜头,好象电视里的场景,一幕接一幕,没个结束。
小方拉住枫的手,不管枫的表情(枫的表情有些不快,但并非讨厌不平),尽情地倾诉:枫,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如果硬要说我有什么错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你太晚;我不要你离开林沣,他是我的好兄弟,但你总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