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钢琴的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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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编了个谎话。
“恩好的，你联系我时间吧，下次见面还在这个咖啡吧，可以吗？”
“好，那下次见吧。”我整理好东西，可他没有动静，“你不走吗？”
“啊，恩，我想再坐会。”
“好，那再见咯。”
我匆匆离开了咖啡吧，出来后，透过玻璃橱窗，我看到仁友安静地坐着，好象在想什么事，突然看到他手指上出现了个戒指，刚才我并没有看到他戴着戒指，我悄悄靠近玻璃橱窗，这个戒指……让我有种好熟悉的感觉……我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回过神飞奔回家……
仁友转过头，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一路上，我的眼前出现的全是这个戒指的画面，为什么仁友会戴着和他一样的戒指，为什么他们的经历都这么相似，为什么他们的名字也一样，我不敢再去想了……
回到家我看了看钟，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洗了个澡后，我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话留言。
“女人，我是晓美，你怎么又不在家？明天早上10点我的婚纱店开张剪彩，你一定要来啊，不来你死定啦，哈哈……”
“顺馨啊，我是妈妈，你最近怎么都没有消息呢？是不是很忙？妈妈很担心，给个电话吧。”
“我是徐编辑，顺馨你的稿子导演很喜欢，你什么时候有空来下公司，导演想找你谈下。”
“我是小茹，明天晓美婚纱店开张记得来哦！我们等你。”
完了！我完全忘记明天是晓美婚纱店开张的事了，我急忙先给晓美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先一个劲地骂我没良心，为了采访，忘记好姐妹的事，我只有道歉、道歉、再道歉了。然后说到正题了，我和她讨论着晚上怎么个庆祝，她提议去上次那个酒吧HAPPY，我真服了她，这么喜欢去酒吧玩，好吧，我也没有拒绝，毕竟明天她是老大啊！挂了电话后，我又给妈妈报个平安。
开张那天她没请太多朋友，除了请我和小茹，还有就是以前在一起玩的几个兄弟姐妹，我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晓美的父母，唉，她最终还是没有请她父母，忘记不了当初父母离婚时，把她当皮球踢来踢去，忘记不了因为在学校打架被迫退学，然后爸爸说她丢了自家的脸，便赶她出门，她无奈只能投靠了整天乱混的妈妈。
我知道这事对她打击蛮大的，她是个好强要面子的人，所以她一直靠着自己努力，终于开了家婚纱店，这对她来说真得很不容易。
今天的天气很帮忙，虽然冷了些，但是婚纱店里热闹得很，晓美忙里忙外，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自己也动手帮新娘化装，我和小茹则在一旁翻阅着婚纱礼服像册。
晚上
“来，姐妹们，干杯！”晓美很开心自己的婚纱店终于开张了，开婚纱店一直是她的梦想。
“为我们晓美的婚纱店，干杯！”我也表示了自己的祝贺心。
酒吧里一阵阵我们的欢笑声。
因为人多所以我们没有坐吧台，不经意间我看到舞池中，弹琴的是个陌生的男人，仁友今天没有来？也许他今天休息吧，我心想。
“看什么呢？顺馨。”晓美突然跳到我身边，拍了我下。
“没什么啦。”
“还说没什么呢？是不是舞池中央弹琴的那个男人啊？”她轻轻地在我耳边问，晓美就是晓美，对我的一举一动观察地这么细心，“他今天好象没有来哦。”我没有狡辩，因为晓美她很了解我。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茹也坐了过来。
“我们在说你该找个男朋友啦，哈哈。”我和晓美异口同声的说。说到男朋友，小茹的脸顿时变红了，我和晓美笑死了。
突然音乐停了，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首熟悉的歌曲……
窗外阴天了
音乐低声了
我的心开始想你了
……
是他——橘仁友！
我下意识的朝舞池中央看去，是他，那个声音唱出的那首歌曲，我永远不会忘记。
小茹和晓美看到我这异常的举动，也为之意外，“小茹我们跳舞去吧。”随后晓美拉着小茹，把我一个人留下了。
我喝着酒，回想起昨天和仁友聊的一番话，我曾试着把自己的记忆封锁，以为已经封锁了，为什么听着他的过去，我会不经意地打开记忆呢，那些不想去触碰，已经让我遗忘的人，那些已经沉睡的记忆片段，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些举动一些话而再次……想起呢？
一首歌曲结束了，我回过头，决定还是不想再继续看着仁友，也许逃避已经变成我的习惯了。
“顺馨，你看！”晓美突然站在我面前，很诡异地笑，让我对此怀疑她不安好心。突然她把一个男人推在了我面前，我愣了下。
“仁友？”我下意识说出了他的名字。
“什么呀，你还想着那个‘仁友’呀，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啊？他不叫仁友啦，他叫尹俊！”小美偷偷在我耳边提醒。
尹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在那个男人身上，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仁友带给我的，我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可是尹俊为什么要骗我说叫“仁友”呢？这便成了我心中的谜团。
我不动声色，或者说实话我是有点生气他骗我，而且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骗我叫“橘仁友”！
“你好，我叫……”他伸出手。
“尹俊嘛，我知道了。”我面无表情。
晓美觉得奇怪，感觉到我有点生气，但也不知道原因，“哎呀顺馨，别这么冷淡嘛，我和小茹好不容易才把他叫下舞池的，给个面子嘛。尹俊啊，我们顺馨平时就这样，哈哈，她是作家啊，所以不太爱说话。”
看在好姐妹份上，我才抬起头看着尹俊，淡淡地说了句“你好。”
见我这样的态度，他只能无奈地把手缩了回去。
陪我们坐的这段时间里，我和他的话说不到五句，大多都是晓美和小茹在和他聊天，但我感觉到他会时常往我这边看。
“不好意思，我得去舞池了。”他很有礼貌地和我们说。
“恩，有空再聊。”晓美小茹很礼貌，而我只是冷淡地说了个“哦！”
尹俊站起身子，看了看我，然后什么也没说，走向了舞池。
我的确善于掩饰自己，随后还和小茹、晓美，嘻嘻哈哈地，一会是猜拳，一会是掷股子，输的人喝酒。
这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出了门后便吐了，这时已经差不多快六点了。
“你没关系吧？”晓美扶着我，小茹也已经不行了，倒在晓美怀里。
“我？当然没事啦。你看，小茹都喝不过我啊。哈哈……”其实我知道自己除了头晕晕的，神志还是清醒的。
“我进去叫尹俊出来，让他送你吧。”
“没，没关系啦。你还是送小茹吧。”
“那你……”晓美还是不太放心我一个人。
“哎呀我自己叫车就可以啦，不过现在我想走会。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我推了她们向前了几步，然后自己转身，跌跌撞撞地走了。走了几步路还听到晓美在后面说“顺馨，路上当心，到家打电话给我。”
我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
我一直喜欢呼吸清晨的空气，虽然有点冷，但很舒服，走在空空荡荡的马路上，时不时飞过几辆车子，我看了看表，已经是7点多了，不知不觉我已经走了1个小时的路了，我停下了脚步，坐在马路边的一张长椅上，突然我手机震动了。
——你到家了吗？今天你喝了很多。
原来是仁……不，是尹俊，我庆幸我还是清醒着的，他不是仁友。
——是你啊，尹俊！
我知道自己还在生气。
——对不起，骗了你，我并不是故意的。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聊，可以吗？
哼，见面？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呢。不过，我还是……
——过几天吧。
——好的，早点回家睡觉吧。晚安！
又是那句“晚安”，我还记得每次和仁友通宵打电话后，他总会和我说“晚安”，随后我会开玩笑的和他说“傻瓜都清晨了，还说晚安呀！”
想到这，我恨透了那句“晚安”，为什么我和仁友只能偷偷摸摸地半夜打电话，清晨说晚安呢？而现在和尹俊也是在清晨说“晚安”。我站起身奔了回去……
到家已经快早上8点了，我给徐编辑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下午1点去公司，还给晓美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她告诉我小茹已经到家睡觉了，所以我想还是不要打电话吵醒她了。然后我便倒在了床上，呼呼睡觉了……
也许我太累了，也许我压抑了太久，也许我想释放自己……我做了个梦，一个很甜很美的梦，梦里我遇到了仁友，在海边，我依偎在仁友怀里，这个梦好长好长，我甚至不愿意离开梦境，直到……
“快起床！快起床！”
该死的闹钟，真的一点也不给我安静。我摸着寻找闹钟，看了看时间，哇塞，已经是第二天早了，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啦？揉揉眼睛，躲在被子里的我，一点也不想起来，因为暖暖地，可是今天不得不去公司。我伸了个懒腰，梳洗了下，为自己准备一个丰盛的早餐了。
到了12点，我便出门了，公司离我家并不远，过去也就30分钟左右，我喜欢早到，所以早点出门了。
来到公司，徐编辑给我带来个好消息，他告诉我，我的小说被导演采纳了，而且短时间内就要准备开拍了，所以希望我能赶快选定演员。这是我第一次写的小说剧本被采纳，当然心情也很开心，我感谢了下徐编辑，也和导演见了面谈了下计划后，便回家了。
我并不向往着飞黄腾达，对于我来说，安静的生活最适合我了。
我喜欢看张小娴的书，她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印在我脑中，有句话这么写：拥有一样东西，只是无奈而已，无法拥有一个人，退而求其次。的确，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完全拥有一个人时，爱他，要么退而求其次，要么就干脆的离开。但真的能放下吗？很难，困难到就连自己都忘记了是不是已经分手了，还在怀疑中生活。
我还记得以前谈过的一个男人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喜欢是不足以在一起的理由”，我已经淡忘了他的长相，他的声音，他的话，但还记得他说的这唯一一句话。
被唤醒的记忆
　　　　习惯了淡淡指间的烟草味道
习惯了在马路上搜索一个人的身影
习惯了夜晚看着天空数星星
习惯了重复地做一件事想一个人
天空渐渐出现了星星，大概已经晚上9点多了吧，我选定了演员后，唯一没有确定下来一个演员是演一个弹钢琴的男人角色，我一直犹豫是否该打电话给他，他是我心中的人选，但是他又是个“骗子”。
“你好，我是顺馨。”我还以为他今天上班，原来他在家呢。
“恩，我在家呢，今天没上班，有事吗？”
“我这有个剧本，是我的作品，有一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见面了谈下，可以吗？”
“恩，当然可以。那就明天吧，怎么样？”
“可以，明天还是1点，在咖啡店等吧。”
“好的，那明天见了。”
挂下电话后，我发愣了会，推开床垫四处翻找，找一些我已经快忘记的东西。终于找到了，我拍拍木盒子上的灰尘，眼睛湿润了。
我还记得那是大二的圣诞节前一天晚上，在我家门口……
那天，和今天一样，已经步入了冬季，上海很少下雪，但今年却下起了小雪，“这个送给你。”仁友眯着眼看着我，“我说过会给你个奇怪的惊喜。”
看着他手中的木盒子，我左看右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它。
“这个怎么打开啊？里面是什么呀？”我很好奇。
“哈哈，你自己想办法呀，打开了就会看到里面是什么了。”他神秘地表情让我更加对这个木盒子产生了兴趣，“好啦，外面冷快回家吧，回到家再研究，等研究好了打个电话告诉我啊。”
看着仁友远去的背影，我进了屋，一进房间，我变放下手中的包，研究起这个怪木盒子了，我翻转着却不知道怎么打开，突然我想到电视剧里的片段，男孩送女孩的东西，都是非常的神秘，而且要细细地查找，才能找到打开的地方，我仔细的观察，哈哈！终于被我找到机关了，原来木盒子里还有隐蔽的小抽屉，抽出小抽屉后在顶端也有个小抽屉，真是奇妙，可是……奇怪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啊，我忙发了个消息给仁友。
——仁友，终于打开啦，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笨蛋，里面是给你放你最珍惜的东西啦。
我这才让明白，原来仁友希望我把最想珍惜的东西放在这个木盒子里，他真的很懂我。后来我把和他一起去海边玩捡到的贝壳放在了木盒子里，这是我第一件最想珍惜的东西……
泪滴落在木盒子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打开它了，沉睡太久的记忆随着我打开木盒子的瞬间，被唤醒了，我想我应该感谢尹俊，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再想到仁友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记得他叫尹俊！
第二天，一看到尹俊，我便有一大堆为什么想问他，而他好象也有备而来似的，神情还是那么自然。
他点的还是清咖，而我点的仍然是卡布基诺。
“问吧，我知道你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他大概猜到我内心的疑问了。
“我想先听完你的故事，至于那些疑问，还有找你的事，等你故事讲完了，再说吧。”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他也愣了下。
“好吧，那我继续说。啊，请问上次说到哪了？”
我翻了下记录，“上次说到……你同时爱上两个女人的事。”
“恩我记起来了。”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口，“那是在我大学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在没有遇到那个女孩之前，我很爱我的女朋友”
我很好奇，尹俊说的那个女孩是个怎样的女孩，能让他爱上了她，他停下，喝了口咖啡，继续说着“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性格很直爽，只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我和她经常聊通宵，迎接黎明，她给我看了许多她写的小说，其实我开始只是觉得好玩，然而渐渐地，我却越来越欣赏她了，欣赏她的才华，她的思想。”
“那么，那个女孩听过你弹奏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弹奏过。”
“为什么呢？”
尹俊的脸上多了些遗憾，或者说难过吧。
“因为我真的不想伤害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他若有所思的说，“我们在一起时，真的很开心，要比我和女朋友在一起开心多了，后来我才明白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她知道你有女朋友吗？”问到这个问题时，尹俊已经抽完了第一根烟，习惯性地点上了第二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