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农大魔师-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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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吃。”妮儿甜甜一笑道,烧过的麦粒入口,立时涌满新麦的柔韧芳香,香甜的肉感连同新鲜的浆液满口生香,顿觉一股麦香顺着嗓子眼直通胃腹。“还要!”
“这是最后的了,就是让你尝个鲜,可不是当饭吃。”姚长海又烧了一个麦穗喂给了妮儿。
刘姥爷在一旁笑道,“姚姑爷,看来今年是个丰收年。”
“是啊!这麦粒颗颗饱满,今年的亩产肯定创新高。”姚长海笑道,眉眼中浓浓满足的笑意。
刘姥爷说道,“离乱的年代,理想是安定,饥寒的年代,理想是温饱。”
现在的人们不会忘记吃不饱,穿不暖的年月,想要吃上一块儿白面馒头,那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对了,姚姑爷,用不用看青啊!”刘姥爷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提醒道。
“当然要了,不过今年奇怪了,没发现夜半三更偷麦穗的。”姚长海笑道,迎着刘姥爷诧异地目光,他解释道,“去年地瓜和玉米棒子丰收,家里会过日子的,绝对能撑到麦收后分粮。去偷麦穗的,那也是让饿给逼的,实在没办法了。但凡有口吃的,谁也不会去干的。”
生产队里有“看青”专职看护小麦的,日夜巡护,防止那些饿极了的社员偷麦穗。如果谁家烟筒冒烟了就要登门拜访,看看你家的吃食。发现问题马上请进大队说个明白,也是要游街示众的。
为了活下去,游街示众也要偷。
布谷鸟一啼鸣,人们便心领神会,准备杈把、扫帚、碌碡、驳架、牲口……也准备光场了。夏收是农民一年中最关键的时节,龙口夺食,小看不得。
接下来的麦收,正应了白居易那首:“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的景象。
五月指的是农历,阳历也就是六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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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拔麦子
眨眼间就到了麦收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也是一年中最繁忙的季节,大人小孩各有各的活儿干,各做各的一份事,俗话说;“麦子上场,女儿下炕。”足见其忙碌情景,女人在家都坐不住了。
每到这个最忙碌的季节来临时,学校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要放暑假的——麦假。
每每放假,现在孩子们玩电脑或者补习班,埋首在题海里。
以前的孩子可是早当家,洗衣、做饭或到麦地给大人送开水,捡捡麦穗,捉两只蛐蛐,那份快乐是不言而喻的。
凌晨天还没有亮,村口大槐树下响起了敲钟的声音,当……当……一声声悠长而悠远。
“姥爷,还早呢!你跟妮儿在睡会儿。”姚长海看着也跟他爬起来的俩人道。
“不了!”刘姥爷摆摆手道,看着全村的人都忙碌,他们祖孙俩怪不好意思的,“妮儿一会儿睡个回笼觉。”
“幼梅,早饭做的丰盛些,咱家的咸鸡蛋给姚姑爷煮几个。干活呢!得吃饱。”刘姥爷吩咐道。
“姥爷,知道了。”连幼梅笑道,其实不用老人家吩咐,肯定丰盛。
“妮儿她妈,这疙瘩汤,有点儿咸了。”姚长海喝了一大口道。
“不咸啊!”连幼梅品尝后道。
“我是说对姥爷和妮儿来说咸了。”姚长海接着说道,“姥爷和妮儿口味清淡,明儿做的淡点儿。”
“可是,你去拔麦子,这盐分随着汗水流失的快。”连幼梅说道,所以今儿这疙瘩汤比平时多放了些盐。
“这简单,凉拌菜咸点儿。”刘姥爷笑道。
姚长海拿着烙的煎饼裹着大葱、大酱和凉调的野菜。三两口就下来了肚,“姥爷说的对。”
一口气吃了五张大煎饼,喝了两碗疙瘩汤。两个咸鸡蛋,姚长海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先走了啊!”
连幼梅放下碗筷,帮着姚长海‘穿衣打扮。’只见姚长海穿上夹袄,穿上长裤,草鞋,绑好了袖口和裤腿,往头上箍了条白毛巾,一身典型的农家大汉的装束,穿戴整齐后。“姥爷、她妈、妮儿,我走了啊!”
话落就大步流星出了院门。
“姥爷!”连幼梅放下碗筷道,“中午我可能回不来了,农场那边也抢麦收,午饭……”
“行了,我知道了。”刘姥爷笑道,“你姥爷我现在厨艺现在练出来了,不差,不会饿着妮儿的,会让姚姑爷吃饱的。”
“饱了。”妮儿放下碗筷道。“找爹。”
“好好,咱们去找爹。”刘姥爷一仰头把喝光碗里的疙瘩汤,放下碗筷给妮儿好衣服。骑着大黄一路朝人群飞奔而去。
留在家里的连幼梅麻溜的洗锅刷碗,这才有时间煮食喂鸡、喂猪,收拾停当后,才戴上草帽,穿上长衣长袖,扎好了裤腿和袖口,才蹬着自行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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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海出了家门和其他的社员纷纷朝村口齐聚,头顶着天上的残星就下地了。这时候左右也不过就是凌晨四点多钟光景,村里的老少爷儿们跟着生产队长来到麦田的地界上。蒙蒙的天底下,前面就是一方浅色的麦田。上面好像浮着一层薄雾。麦子刚高过膝盖,沉甸甸的麦穗招手。等着收割。
妮儿和刘姥爷在麦田里找到了姚长海,只不过他们站在田埂上远远地看着,却也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大家心中的那份丰收的喜悦。
丰收直接意味着不饿肚子。
看着沉甸甸的麦穗,社员们心里儿美呀!“满耕队长,看样子,今年的亩产能有四百多斤。”姚满仓乐着说道,这脸上的笑容从麦子抽穗,到一天天的长大,长熟了,就没有落下来过。
应该全村的老少爷们儿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
姚满耕调侃道,“不愧是咱的满仓,看样子今年真的满仓。”
“满仓,这名字起的好啊!”
众人起哄道,姚满仓也不恼,高兴还来不及,谁会计较这个。
大早晨的天气,微风吹来,有点儿凉,“妮儿冷吗?”刘姥爷蹲在地头边问道。
“不冷。”妮儿摇摇头道。
难怪老农们常说:拔麦子起早,离不开棉袄。还要穿上长袖衣裳。一来‘御寒’,二来是麦芒扎,穿长袖夹袄防刺。
“好了,闲话少说,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咱们抓紧拔麦子。就按早先分派的任务,去吧!”姚满耕一声令下,老少爷们一字排开,如猛虎下山似的,冲向了麦田。
“长海,你和你家侄媳妇一组和我们兄弟俩一组,比比看,看谁拔得快又多。”姚满仓挑挑眉,挑衅的看着姚长海和殷秀芹。
姚长海看看殷秀芹,见她点点头,才道,“行啊!”
姚满仓接着道,“先说好了,你们家大黄逮着第一只兔子,谁赢了归谁。”
“行!”姚长海点点头,二话不说哈腰开始拔起麦子来。
拔麦子是每人一耧两眼,俩人一档,前边人拔麦子,后边人捆梱儿,拔到头再挨着垅返回来!
只见姚长海拔麦子,弯下腰,前腿弓,后腿崩,一只手拢过来一绺麦子,攥住,另一只手朝靠近麦根的地方一抓,两只手同时用力,麦子带着泥土就拔下来了,然后朝一只脚上磕一下,黄土四溅,麦根就全都露出来了,把它放在殷秀芹已放好的麦梱上,再去拔下一绺,就这样周而复始。因为一夜露水,麦子因受潮而不扎手,拔起来省事,而且也不容易掉麦粒,当然太阳没有出来也凉快,好干活。
走在前面的人不仅要拔麦子,实际还要打带子,这需要点儿技术,是拔下一大搂麦子以后,再揪下一小撮放在那搂麦子的手中,然后麦穗对麦穗,一拧打成个结,别在那一大搂麦子中间,两绺麦杆分开,然后放在地上,“带子”被压在下面,再放上三五把麦子。后面的人也拔上三五把麦子堆放在上面,找出那两绺麦秆对折捆起来。前后俩个人合作拔过去,身后留下一溜麦捆。
很快就拉开差距了,干的麻溜快的,都是老手,新手就惨了。看他们不停地吹着自己的手。
不用看肯定磨出水泡来了,姚致远今年也加入了拔麦子的主力军中,不过属于新手的他,搭档着姚长山。
与其他菜鸟不同,他可是紧紧地跟在姚长山身后,最后干脆停下来说道,“大伯,来捆麦子,我上前去。”
姚长山停下道,“你行吗?”
“这点儿技术一学就会,我行的。”说着姚致远麻溜的做了个示范。
“那好吧!”姚长山主动让贤。
“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吧!妮儿他大伯。”刘姥爷站在他们拔过的地方不远处道。
“是啊!”姚长山眉眼中有着浓浓的吾家有儿已长成的感觉。
“致哥哥,手疼不疼。”妮儿关心地问道。
“对呀!你看他们停下来的准是手里磨了泡了。”姚长山担心地问道。
姚致远顿住手,摊开双手,“没事,太姥爷、大伯,妮儿你们看没事。”
“咦!这就奇怪了。”姚长山挠挠头道。
刘姥爷则明了,由于姚致远天不亮就出来拔麦子,锻炼肯定不成了。而为了不拉下锻炼,人家心中默念着功法,运转,这样倒使得双手虽不是钢筋铁骨,但是手却没有磨起泡意外之喜,一举两得。
瞧瞧姚晟睿和狗剩两个,不停的停下,除了手上的起泡,还要席地而坐,脱了鞋,倒倒草鞋里的土,连连在脚上磕打麦根,鞋里灌满了土,很不好受。
“狗剩哥,我算是体会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古诗了。以前看我爹拔麦子觉得轻松的很,真干起来这才一个小时,我现在就气短、乏力、腰酸、背疼,两手薅麦杆子也拧不上劲。两只手上的水泡疼得钻心。”姚晟睿可怜兮兮地说道。
“噗嗤……”妮儿抿嘴偷笑。
“瞧瞧!连小妮儿都同情我们啦!”姚晟睿惨兮兮的说道。
“还嫌不够丢人啊!”狗剩颇有些难堪地说道,堂堂七尺男儿,落在最后,连秀芹嫂子都比不过,甚至还不如几个中年妇女。前面的搭档已经把他们甩的老远,实在太丢人了!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坚持就是胜利。”姚晟睿给自己打气道,咬着牙忍疼拔了下去。
“姚大伯,咱这儿为啥不用镰刀割麦子啊!不用这么辛苦的徒手拔麦子。刀总比手要强的多吧!”狗剩抬起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好人耶!妮儿心里欢呼,她可是早就想问了。
姚长山头也不抬,这手上继续麻溜的捆麦子,“麦子拔而不割,一是咱们这的土地,地质较松软,可以拔得动;二是拔麦子掉穗少,土地收得干净,便于夏播也就是接下种玉米;三是不留麦茬,农户能多分点柴禾烧。”
“哦!”狗剩一副原来如此,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今儿知道累了才问问为啥,以前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以前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狗剩立马对远远在他前面的父辈们肃然起敬。
不是一般的累!
“可是这也太累了吧!”姚晟睿累得如条狗似的不停地喘息道。
☆、第231章 拔麦子(二)
“姚大伯,你不累啊!手不疼啊!”姚晟睿好奇地问道。
“累呀!怎么不累,习惯了就好。”姚长山朴实地说道,“过两天等结了茧子就好了。”
姚长山接着说道,“这拔麦子有‘便利’,咱们冬季可以当柴烧,但也有大不便利,就是比镰刀割麦子要累得多。其姿势要领大体为:两脚前后打开与肩同宽,头要低,腰要哈,伸出双手上下薅住一大把麦子,拧劲,挺腰,拔起,然后以脚磕去麦根余土,放成堆,扎成捆,这才算完成一个连贯动作。”
“小子们学着点儿,这可是标准动作。劳动没有技巧,就是熟能生巧。”刘姥爷笑着提醒狗剩他们道,“这应该是最古老的原始劳作方式吧。别看动作并不复杂,也不难学,但连续拔起来,成千上万次的重复下来,可真让人体会到了什么是‘累’。”
“人生四大累嘛!不知道有机会体会挖河、筑堤、脱坯。”狗剩自我调侃道。
“在乡下跑不了,总有你体会的了的。”姚长山抬眼看了一眼这些年轻的脸庞莞尔一笑道。
尽管又疼又累,可还是咬紧牙齿继续拔麦子。
此时太阳跃出了地平线,金色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微风拂过从近处到远处,若轻若重地涌动。空气中总是充溢着麦子的香,成熟的香,撼动人心的香。刚刚进入六月的清晨的阳光,柔柔地笼罩着这金色的海。
金黄的麦子连成一片,就像一座金色的海洋,微风一吹,麦子一晃一晃的就像波浪一样,它们相互拍打着。而在这海洋中连成一线的人们在好似在冲浪一般,屹立在潮头。而那满是翻到的麦子的道路便成了冲浪滑过留下的余波。
“这多久是个头啊!”姚晟睿抓下来头上箍的毛巾,大力的擦擦自己的脸上的汗。
还亏的带了毛巾。本来还嫌弃它丑来着。
“这才刚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人的。”刘姥爷笑道。
“太阳出来了。”妮儿笑眯眯地说道。“热!”
“接下来会很热。”姚晟睿和狗剩低下头咬咬牙一步一步地接着拔下去,累归累,坚持就是胜利,年轻人宁可累死也不能让人们笑话死!手上水泡变成血泡,血泡又被磨破,这哪里是拔麦子,是在挣扎!
两人终于拔到了地头,一屁股坐在田埂上。虽然不是最后一位。但是此时的他们,早已狼狈不堪。唉!拔麦子真是个累活儿。拔麦子最难以忍受的还有麦芒,扫得胳膊、腿都是血道道,钻进脖梗里、衣服里浑身奇痒无比,怪不得在脱下棉袄上阵时,大家都穿戴整齐系好扣子,有的还要把袖口、裤脚口用线绳扎得紧紧的。
老爹干的好快耶!手脚并用,动作麻利,只听见刷刷刷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能拔出一片地来。速度超姚晟睿他们两倍还要多。
这满手的茧子,不知道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流血流汗练出来的一双‘铁手’。
“太姥爷!”妮儿柔柔地叫道。
刘姥爷蹲在地上附耳过来,祖孙俩窃窃私语了几句。刘姥爷不停地点头,“嗯!嗯!好好!”
“妮儿,咱们回家,给你爹送些水来。”刘姥爷揉揉妮儿的细软的发丝道。
“好!”妮儿拍拍大黄毛茸茸的脑袋道,“回家。”
太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