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农大魔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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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分属两个村,怎么走到一起的,又不是经人介绍的。
“这个,二狗叔!”想起前尘往事殷秀芹羞涩地一笑道,“还记得一年半前的两个村进行拔麦子比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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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二更!
☆、第53章 博远的请求
殷秀芹这么一说,殷铁柱一拍大腿笑道,“俺想起来了,麦收期间当时咱两个村比赛拔麦子,姚博远可是拔得头筹的!那小子真是看着不言不语的,干活可真是让人拍马也追不上。”
这时候收麦子,可都是人力,太阳火辣辣的烤着,拔麦子的确是个累活,麦芒刺得身上痒痒的,弯腰时间长了腰疼,手上磨出厚厚的茧。
有道是“挖河、筑堤、拔麦子、脱坯”, 拔麦子可是这“四大累活”之一。
“是啊!那时候俺不服气,在农事上叫着劲,就一直跟他比这,比那的,结果每次都是俺输……”殷秀芹回忆起往事,眼神朦胧又清澈。
这时的她很美,也是秀芹娘曾经是村里公认的一枝花。殷水生长得也不差,集父母优点的殷秀芹也是面如满月,眼如水杏,只不过这一脸的菜色、打了折扣,有些营养不良。
难怪姚博远会稀罕上她,这他还真猜错了。人家姚博远相中的可是内在美,两字——能干!
“哐啷……”一声响,在这寂静的雪夜里格外的刺耳。
殷铁柱猛地起身,回头看向他们姐弟俩,只见殷秀芹已经拿着小手臂粗的棍子的一脸防备着,护着身后的狗蛋儿。
这警惕性蛮高的,殷铁柱在心里点点头。同时心里一酸,如此这般如惊弓之鸟似的,还不是被打怕了。
真是造孽啊!
“俺出去看看,你们小心点儿。”殷铁柱手里提溜着马灯,转身出去了。
马灯一种可以手提的、能防风雨的煤油灯。
马灯制作简单以煤油作灯油,再配上一根灯芯,外面罩上玻璃罩子,以防止风将灯吹灭,夜行时可挂在马身上而得名,可是这年代用得最为广泛的照明用具了。
殷铁柱围着牛棚四处转了一圈,漆黑一片没有发现任何喘气的。不过在牛棚后发现一连串杂乱无章的脚印,从所站的角度正好能偷窥牛棚。
以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成年男人的,至于是谁的。可不好猜测。
殷铁柱阴着脸顺着脚印追到村里的大路上,虽然下着雪,但这么短的时间内盖不住脚印,且路上的脚印也不少,来看小牛犊的人实在太多了。这脚印多了起来,在也无法查探,于是只好闷头回去。
殷铁柱心里发紧,紧接着是一阵后怕,幸好,今儿晚上留下来。也更加确定,未来这些日子得好好照顾他们姐弟俩。
“谁……”殷秀芹喊道,手里的木棍始终拿着。
“是俺!”殷铁柱说道。
“二狗叔!”殷秀芹放下了手中的棍子,迎了上来。
殷铁柱把马灯挂在牛棚上,又坐到了石头上。
“二狗叔。发现什么了吗?”殷秀芹焦急地问道,显然她也担心,天黑的早,又下雪,会是谁?除了耍着玩儿的闲汉!
“没有,只有脚印,是成年男子的。”殷铁柱沉着脸道。“未来这些日子,白天秀芹也别往人少的地方去,晚上也最好别出去,小心没大错。”
殷铁柱想了想,“不行,秀芹明儿去俺家住得了。就是住柴房也比这里安全多了。”
“二狗叔,没关系的,俺也不是好惹的。”殷秀芹泼辣地说道。“俺会小心点儿的。”
已经麻烦人家那么多了,不好意思在给人添麻烦了。
殷铁柱见状也知道说不通这个犟丫头,只能自己多费些心了。
“姐。姐,地瓜好了。”狗蛋儿拿着烧火棍子把地瓜给扒拉出来。
三人吃完地瓜喝了点水,然后又给牛添了点儿上好的草料,又给水槽里倒了些温水。
看着牛吃饱喝足了,卧在厚厚的草堆里,厚厚的毡子搭在牛身上,小牛犊依偎在母牛身边。
收拾停当后,三人才在搭着的两张木板床上和衣而睡,篝火烧得旺旺的,谁醒了记得添把柴火,别让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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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博远出了十里村,一路小跑的跑回家,喧闹一天的姚湾村沉寂了下来,只有他咯吱、咯吱踩着白雪的脚步声,能传出老远。
姚博远刚敲了一下木门,嘎吱一声门就开了,原来门闩还没插上呢!给他留着门呢。
姚长山听到门声,提着一盏马灯,披着棉袄就跑了出来,“臭小子,你可回来了,这都十点了,你上哪儿去了。”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娘给你留了饭,在灶台边温着的,应该不凉。”
“爹,不忙,娘睡了吗?”姚博远问道。
“你没回来,你娘能睡的着吗?”姚长山瞪了这小子一眼,“爷爷、奶奶估计也没睡,你去打声招呼,然后端着饭过来吧!”
“哎!”姚博远进了堂屋,在帘子外,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东里间传来姚奶奶的声音。
“爷爷,奶奶,你们睡吧!我就不进去了。”姚博远说道,然后端着饭进了东厢房。
老实说他可是真饿了,来回跑着,饶是他强壮,这心里搁着事,也有些吃不消。
姚博远端着饭进了姚长山夫妻的房间,坐在炕沿上,跟往肚子里倒似的,三两口就吃完了。
房间里没有点煤油灯,不过由于下雪的关系,反光,屋子里也大致能看出个样子来。
姚博远摸了把嘴,把碗放在樟木箱子上,“爹,娘,你们睡不。”
“我们睡的着吗?还没问你上哪儿了,咋现在才回来。”大娘数落道。
姚博远突然跪到了地上,“爹、娘,我想和秀芹成亲,求爹娘成全。”
“你……你……这小子。”大娘指着他抖着手指道,“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俺连那姑娘见都没见过,再说了双方父母都没见过,这结婚办事可不是一两句话的事。你再胡闹什么,起来。”
“娘,秀芹是个好姑娘,她嫁进来后,娘您在生产队里可以找些轻点儿活计干,就不用那么累了,一根蜡烛两头燃,迟早会累坏的。”姚博远极力游说道,“娘您就答应吧!”
“爹……”姚博远看向自家老爹道。
姚长山砸吧了下嘴道,“俺可听你姑父说……”他简单的说一下从田胜利哪里听到的关于殷秀芹的事情。
姚博远说了说后续的事和殷秀芹现在的处境。
大娘听得心有戚戚,抽泣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怎么有那么狠心的爹。”
“娘,你同意了。”姚博远高兴地跳了起来道。
“同意,俺同意啥了。”大娘抬眼不明所以地问道。
“娘……”姚博远拉长声音道,“您不是说苦命的孩子嘛!”
“你这小子,娘是同情她,可也没必要把自己的孩子搭上啊!”大娘拉着他的手道,“博远,那么多女孩儿你怎么就稀罕上她了。”
“她能干,很能干,娘您看可生产队,有几个工分能挣到10分的,男人都很少这么能干的。秀芹工分挣到9。5,她可是个女人耶!娘,不是说:儿媳妇会种田,公婆心里甜嘛!”姚博远是极力的游说道。
“可她要带着弟弟嫁过来,家里根本就没有地方住,你还和弟弟们挤一张炕上。”大娘又说道。
“娘,您要是同意了,俺们就搬出去住……”姚博远的话音还没有落。
姚长山的巴掌就上来了,“臭小子,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可是家里的长孙。爷爷刚说了,让一家人住在一起,你就搬出去住,真是找打不是。”
“爹,别打,别打……爹您听我把话说完,说完。”姚博远护着脑袋道。
“他爹,咱听他说,听他能说出什么来。”大娘赶紧上前扯回来姚长山,嘴里去嘀咕道,“你小子笨啊!被打了不知道躲啊!”
“躲了,回头打的更疼。”姚博远小声辩驳道,“真当俺傻啊!再说了爹他……”话到嘴边,又急转道,“再说爹他打的一点儿都不疼。”
“臭小子,是想说老子老是吧!照样抽你。”姚长山挥着拳头说道,“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
“爹,我没那意思。”姚博远赶紧否认道,举天发誓道,“真的。”
“行了,他爹,听听他说什么?”大娘拦着道,把姚长山给摁到了炕上坐着。
“爹娘,咱家人多,地儿小,所以我想着,几天后去东方红农场见工后,如果真的成为农场工人的话,那里会分配一间宿舍,我和秀芹结婚后,先在那里住上几个月,等小叔的房子盖好搬了,我们再回来,左右就几个月的时间。”姚博远说道,“天这么冷,不能让他们姐弟俩住四面透风的牛棚,不方便啊!”
“你小子,去住排子房,不成!”大娘一听立马否决道,“当年你小叔、小婶都没住,哪能让你受那罪啊!”
大娘觉得这话不对味儿,这不变相地骂农场嘛!立马又道,“农场住房条件紧张,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咱家又不是没地,挤挤不就成了,想当年大家不都是这么挤过来的。
东方红农场是从零开始建设的,条件自然不可能那么好,现在讲究的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农场建的都是“排子房”也叫“兵营式住房”来安置农场工人的。
大娘曾经去看过,这种坐北朝南、成行成排的房型,一排排的狭小的很,哪有家里住的舒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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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第54章 田姑爷无后顾之忧
大娘记得她小婶说:这排子房是清康熙年间用来给八旗子弟兵和他们的家属们临时居住的。由于这种房型节省材料、便于管理、向阳保暖,那时被广泛采用,现在依然用。
这种房排与排的间距大致三四米,没有独立的厨房、茅房等生活设施,每间14…16平方米。有的把中间一间前后隔开,配给左右邻间,就形成了两个一间半的“刀把房”,前间朝阳,后间只有北向的后窗。
且这种房子进深短,一开门室内一览无余。大多数人家用“阳光换厨房”,挡住自家向阳的前窗盖起小厨房,由于终日难见阳光,室内大多“黑糊糊、油腻腻”。“排子房”把门的首户大多是公共厕所,卫生条件差,街坊们管这叫“闻着味儿回家”。
姚博远刚进农场,不用说他要是申请住房,那是刀把房没跑!她怎么舍得让儿子受那罪,从姚湾村到东方红农场步行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大娘听着细碎的笑声,看着他微微耸动的肩膀,“你小子,别偷笑,别以为我们让你们住家里,就同意了,这事还得爷爷首肯才对。”
当娘的没有不了解自个孩子的,即便看不清,也能感觉到这小子的情绪变化。
“还有你这么有信心能当上农场工人啊!”姚长山当场泼起冷水来。
这下姚博远不确定了,虽说他在农事上绝对的有信心,不过这事事无绝对。
“这事还是等你见过工再说吧!”姚长山说道,“现在回去睡觉。”
“爹……”姚博远喊道。
“叫爹也没用,睡觉!”姚长山挥手道,摆出了一副这事以后再谈。
姚博远再不甘心也转身回了房间,看来还得等见了工再说。
“娘,明儿可以给我些衣服吗,还有粮食……”姚博远站在帘子外说道。
“知道了,还不赶紧去睡觉。”大娘没好气地说道。
这嘴里还唠叨道。“这儿媳妇,还没见着呢!东西就大把大把的往外撒,也不知能收回来不。”
“那爹娘,你们休息吧!”姚博远在帘子外说道。
姚长山拉开被子躺了下去。笑道,“这要不成了,收不回来,你去要回来不得了。”
“俺是那样的人吗?只不过发句牢骚。”大娘叹口气道。
“我明白,你是怕博远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姚长山乐呵呵笑道,“放心吧!不会的。咱家博远你还不清楚啊!”
大娘摸了摸睡在里边的孩子,没有蹬被子,躺下道,“行了,睡吧!”
这男人啊!总是不再一条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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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天不亮大家就起来了 ,虽然雪早就停了,不过这积雪却也不薄。男人们扫雪的扫雪,不光是院子里的雪,还有家家户户得各扫门前雪。
整个村子的道路都被铲的干干净净的。不出村的话,行走不受任何影响。
过年期间,大雪封门家里储存的食物足够,所以即使不出门也没关系。
天一亮,姚博远就带着大娘准备好的衣服和口粮,跑到了十里村。
大娘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姚奶奶拍拍她的肩膀道。“孩子大了,儿大不由娘啊!”
“娘,咱家博远长大了。”她回头笑道,“俺也快当婆婆了,老了。”
“在俺面前你还没资格称老。”姚奶奶上下打量着她哂笑道。
“娘,俺说错话了。”她赶紧补救道。
“行了。实话往往最难听。”姚奶奶回身朝屋内走去。
大年初三,田胜利则陪着姚长青去县里面参加文艺汇演,其他人是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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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初四姑爷和姚长青两口子去了市里,徒步走到县里,坐上上午唯一一班去市里的公共汽车。
下车又走了二十分钟才到了市棉纺厂家属院。
“她爸。我可跟你说,小叔子和弟妹马上就来了,你不许再板着脸。大过年的,你看你那脸跟黑脸包公似的,吓得孩子们都不敢大声说话。”周芸正板着小板凳,择菜,头也不回地埋怨道。
这个年过的真是糟心。
“你懂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胜利好!”田德胜皱着眉头道。
“行我不懂,可我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周芸回头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道,“人家两口子过得好好的,你非得当这个恶人干啥?”
“这长兄如父,我不操心谁操心。”田德胜愁眉苦脸道,“我都没脸见父母。”
周芸放下手里的萝卜,转过身来道,“说实在话,这就是当父母的有时候也不能这么做。”
“你知道啥?做你的饭吧!瞎操心。”田德胜语气不善道。
周芸一听这话给气的差点儿把眼前的萝卜给踹了,挥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不是不生气,而是踹了眼前的菜,中午他们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