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似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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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跑到一个楼梯拐角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楼梯间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我刚想大声喊，却被人给捂住了嘴巴，“我是警察。”
我扭头一看，还真的是个警察，而且还不止一个，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就在这时，许三已经追了过来。
“别动！”忽如天降的警察立刻冲了出去，身在楼梯间里的我，看不到外面的动静，只听到了几声枪响，接着一切就都平静了。
“屋子里面情况怎么样？”我身边的警察一边解开我手上的绳子，一边问我。
“殷豹和古蕴都在屋里，最主要的微生灿，她被药物给控制了，根本就变成了杀人机器。”我惊魂未定地说。
“你在这里呆着，我们上去，你负责打电话叫救护车。”一个队长模样的人下命令到，于是一批警察迅速地冲上了楼梯，而另外两个警察则留了下来，其中一个警察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总心的电话。
我战战兢兢地走出了楼梯间，却看见许三横尸地上，他眉心的一个血洞昭示了他死亡的原因，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或许他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杜月笙可以成功，他却不能？
我不禁叹了口气，人生识字忧患始，想不到我的一句话竟然会让他生出那么多的想法，如果知道是这样，我根本不会让他去读杜月笙的书。毕竟，杜月笙只有一个，他人不可复制。
救护车火速赶到，将浑身是血的古蕴和微生灿送进了医院，而殷豹则是蒙着白布被抬走的，想来是在警察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我在公安局里把我所听到和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警察。
“你是说古蕴管殷豹叫哥？”一个警察惊讶地问我。
我点点头，我对此也非常之奇怪，但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可是，事后，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管殷豹叫哥，据我所知，殷豹只有一个妹妹。
“好了，笔录已经做好了，你看看，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在这里签字。”那个警察把笔录递给我。
我看完后，签了字。
“这段时间不要离开这里，有事我们会及时找你。”他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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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公安局，忽然觉得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过是短短的一天之间，我就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从死亡的边缘逃了出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我还是心有余悸，手脚冰凉。此时的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去好好地躺在床上睡一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忘掉，把它们从我的脑海里删除。
我仿佛冬眠的动物一样，就这么在家里足不出户地呆了两天，经常是刚刚朦朦胧胧地睡去，就在噩梦里惊醒。
“你到医院来吧。”秦爱华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到医院去一趟。
“古蕴醒了，提出要见你。”我匆匆赶到医院，他对我说。“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可能的话，请你配合我们，尽快地问出口供。”
我走进病房，看见全身缠满纱布的古蕴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两个警察和一个医生，另一个警察则坐在一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录音机，摄像机和笔记本。
“我哥呢？”看见我走进房间，他虚弱地问我，看来他还不知道殷豹已经死亡的消息。
“他很好，不过你要想见到他的话，就最好跟我们说实话。”秦爱华看着他说。
“你们别去为难我哥，事情都是我做的。”他有气无力地看了眼秦爱华。
“你跟殷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秦爱华问他。
“他是我哥，”古蕴有气无力地回答到，原来，古蕴就是殷豹那个很早就出国了的妹妹。古蕴在进入青春期后，家人发现，她身上的女性特征没有发育，反而是长出了喉结，经过专家诊断，她得了罕见的隐睾症，而且她本来应该是个男性，但是因为男性特征不明显，而一直被错当成了女性，但是，要想让他变回男儿身，还需要做一系列复杂的手术。所以，殷豹决定送她出国，因为一来是当时国外有丰富的做这类手术的经验，而国内当时这样的手术并不多见，二来是国外对待他这样人的态度相对宽容，古蕴出去后换个身份可以生活得很好，但是如果是在国内，说不定她会一辈子都生活在别人的白眼里。
于是，按照殷豹的安排，他在国外做了手术，改了名字，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直到一年前，殷豹遭遇车祸瘫痪后才把他叫回国。
“为什么你们一边贩毒，而同时你又在研制戒毒药？”秦爱华问他。
“是哥哥说，他说，这样我们就能获取双倍的利润，无论是正在吸毒的人，还是打算戒毒的人，都会是我们的摇钱树。”他虚弱地说。
“那个家伙死了吗？”他忽然看着我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许三，于是我点了点头。
“死得好，死得好，他这样忘恩负义的家伙，死有余辜！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他！”他咬牙切齿地说。
或许他的情绪波动过大，心跳监视器开始呈现出不稳定的状态，医生赶紧说，“对不起，病人情绪现在波动太大，讯问不能再进行下去了，请你们先出去吧。”
“微生灿的情况怎么样了？”走出医院，我问秦爱华。
他看看我，“古蕴他们给她服用的是种新型的强效致幻剂，对她的大脑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医生初步的诊断是，她以后都是个傻子了。”
我顿时愣住了，她算计了一辈子，结果呢，却算出来这么个下场，真不知道是对她的讽刺还是对一心想要掌控微生企业的小舅一家的讽刺。
“秦爱华，你跟我说句老实话，这件事情将来有没有可能会连累微生企业？”我问他。
他不说话了，我知道，他不方便告诉我，但是我想，他的沉默已经告诉了我答案，那就是，微生企业这次似乎是在劫难逃了。
爱情和金钱
“笑笑，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回电话？”我刚回到家，留言记录已经提醒了我刚才有多少人在找我，播放录音，里面的内容几乎一致，姥爷醒了，要求我们大家都到医院去，他要宣布遗嘱。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姥爷发现，他醒过来后，他所宠爱的唯一孙女微生灿已经在药物的控制下变成了个傻子，而他的孙女婿又跟贩毒头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不用说他一手建立的微生企业是否会因此而一蹶不振，不知道他在面对这样的变故的时候，会做何感想？
“你们都来了？”姥爷有气无力地打量了下周围的人，忽然发现少了小舅一家。
“小六一家呢？”他问，但是却没有人回答，毕竟那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震撼了，没有人敢把实情告知病中的姥爷。
“唉，算了，他们不来就不来吧，反正以后他们也会知道的。”姥爷叹了口气，“吴律师，你来宣布遗嘱吧。”
“慢着！”吴婶忽然推着姥姥进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大家奇怪地问，姥姥身体一向不好，连房门都很少出，现在却跑到医院里面来，虽然抱住个氧气袋，但是还是让人担心。
“你是不是打算把家业传给小智？”姥姥不理众人的询问，直直地看向姥爷。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姥爷看了看她。
“他在你心中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谁都知道，他并不是最有资格和能力担任微生企业新一代掌门人的人！”姥姥的语气是少见的严厉。
“妈，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大舅沉不住气了。
“我不是你妈。”姥姥冷冷地说，大舅顿时愣住了，而我却扑捉到了姥爷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妈，就算是您不同意小智接管企业，也不该说这样的气话啊？”大姨出来打圆场了。
“我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你爸心里清楚！”姥姥气呼呼地说，“微生济世，你现在当着所有孩子的面，把以前的事情都给交代个清楚！”
姥爷尴尬地涨红了面皮，却说不出话来。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舅急了。
“你大哥是你爸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姥姥冷冷地说，“微生济世，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揭穿你的事情，而且我也是真的把老二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的心里竟然还一直都惦记着那个女人，就连定接班人，也宁可抛开更好的人选而非要把企业传给她的孩子不可！”姥姥说着抹起了眼泪。
病房里的人顿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少瞎猜，小智的确是这一辈孩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了。”姥爷回过神来，开始驳斥姥姥。
“是吗？”姥姥冷笑到，“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说要把企业50％的股份给笑笑？你根本就是在利用笑笑，对不对？”
这下屋子里的人更加惊讶了。
“你为了帮住那个女人的孩子得到这份家业，竟然处心积虑到了这种地步，微生济世，算我瞎了眼！竟然跟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生活了一辈子！好，你不仁，我也不义！当初你能够创立微生药厂，靠的就是我娘家的钱，现在既然要立遗嘱，那么，你爱把你的那份给谁都行，但是我的那份，你碰都不许碰！”
姥姥这话一出，连姥爷都愣住了，因为这样一来，等于是把微生企业一分为二，彻底分家了。
“我看这样，今天既然无法达成一致，那么我们干脆改天再谈立遗嘱的事情，如何？”吴律师出来打圆场了。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执意要维护那个女人生的孩子，那我们就干脆分家！”姥姥说完摇着轮椅出去了。
姥爷不吭声了，他大概没有想到，最沉重的打击竟然会来自跟自己共同生活几十年的老伴儿。
“笑笑，你留下来。”他忽然抬起头看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我支持姥姥。”然后就走了出去，无论当初的情形如何，既然结了婚，就得对对方和自己的婚姻负责，既然这么念念不忘当初的女友，那就该抛弃对金钱的渴望，跟她粗茶淡饭地过一生，现在倒好，娶了富家千金，用人家的钱发了家，却又对前女友念念不忘，竟然还处心积虑地要把家业传给她和自己的私生子，这样的男人不是混蛋是什么？即使他是我的姥爷，也是个混蛋！
“笑笑上车吧。”我走出医院大门，一辆车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了姥姥的脸。
“姥姥，如果你是想让我接管微生企业的话，那你还是不要说了。”我坐上车后说。
“为什么你不肯呢？论能力，论才智，你都远在微生智之上。”
“姥姥，我老实跟你说吧，微生企业将来的路能不能走得下去，还是个未知数，而我，实在不想卷进微生企业的漩涡里。”我叹了口气，殷豹他们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公布出来，但是一旦公诸于众，对微生企业来说，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我都不知道，微生企业该如何才能走出这个困境。
我把秦爱华给找了出来。
“那天的事情，现在公众还不知道，是吗？”我问他。
“殷豹团伙的其他成员还在进一步的调查和追捕中，所以，案情暂时还不会对外公布。”
“那我可不可以告诉微生家的人那天发生的事情？”我问他。
“案件现在还在保密过程当中。”他的回答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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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可能置微生企业于不顾。”我也向他表明了我的立场。
“你能保证微生家的每个人都能对此守口如瓶吗？”他反问我。
“那古蕴研制的戒毒药呢？”我问他。
“我们正在做更近一步的检测，如果说确实是戒毒药，那么可以允许上市，但是古蕴那部分的收益可能要收归国有，但是微生企业的那部分应该可以保留。”
我不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得趁这段时间，把微生企业的事情给解决好，否则，一旦公开，只怕微生企业就是在劫难逃了。
“姥姥，你明天可以召开个家庭会议吗？把所有的人都叫来。”我问姥姥。
“是你同意执掌微生企业了吗？”她问我。
我摇摇头，“不是，不过，微生企业现在正在生死关头，我们大家必须得坐下来商量对策。”
“你放心，即使是我跟你姥爷把微生的股份给分开了，微生企业也能存活下去的。”姥姥笑了。
“姥姥，您别管了，只管召集就好了。”我觉得还是不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姥姥的好。
“那他们也要叫来吗？”姥姥问，我知道姥姥嘴里的他们指的就是大舅他们，姥姥心里几十年的怨气，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不叫就不叫吧，再说了，将来到底如何，微生企业是否会一分为二，还都是个未知数，如果不能兼顾，那我就选姥姥这边的吧。
分家
“笑笑，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坐好后，大姨问我，我借口怕姥姥太累，让吴婶陪着她在屋里休息，没有让她来开会。
我看了一眼，小舅他们也在，只除了大舅一家，想想也是，姥姥忍了几十年了，现在一旦爆发出来，岂是段时间内能够平息的？
“微生灿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吗？”我问他们。
他们互相看了看，但是都没有说话。
“笑笑，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舅先坐不住了，“我知道灿灿跟你一直不对盘，可是她现在都这样了，你难道还要落井下石吗？”
“不是我要落井下石，我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不让微生企业被别人所落井下石。”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小舅，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尊重你，如果当初不是你们一心想要夺取微生企业的大权，也不至于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小舅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老六，你先坐下，听笑笑把话说完。”二舅说话了。
他只得坐了下来，其实，我估计他也不会走，毕竟，他也怕他这一走，万一自己的利益不保，那以后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其实，我要说的事情是，微生企业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这直接关系到微生企业的生死存亡。”
“是爸妈要分家的事情吗？”大姨说了，“我们会力劝他们的，毕竟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我想还是有感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