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成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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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淑女，你看过哪个淑女像你这么狼吞虎咽的？”
随他怎么说，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傻笑着，手却下意识地摁着已经胀得不行的肚子。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说肚子痛，否则以云又涵的脾气，我在近一年内都别想吃到这道拌桔梗。
“小沫，根据十八岁那年我和韩氏签的合约，我还要再卖五年。”
“要是不喜欢，我们就打官司，毁约会赔多少钱？”
我不想云又涵做他不高兴的事，如果承担得起，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认了。
“你的、我的，我们都赔进去也赔不起，五年，说快也快的，十年都挺过来了，不差这五年了。”
云又涵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酸酸的，我抬起手摸了摸云又涵的脸颊，很心疼！
“舅舅，做明星不好吗？那为什么还有很多人都想做？”
一直往嘴里扒饭的余悦不解地看着我和云又涵。
“明星很好啊，很风光，可是……舅舅不愿意风光了！”
云又涵夹了些菜放到余悦的碗里，“等舅舅自由了，就带着你和你妈妈去很遥远的地方，你愿意去吗？”
“嗯，愿意！”
余悦乖乖地点头。
“韩氏接了一部重头戏，投了很多钱，我要去韩国一段时间，大约三个多月吧，其间，有可能回来看你们，就怕……”
我当然明白云又涵说的就怕是什么，他怕韩江雪不给他的假。
“没事的，等小悦考完试，我们去看你，探班总可以吧！”
只是说着，我的双臂就已经环在他的脖子上了。
“你们好讨厌啊，回房间里搂搂抱抱好不好，耽误人家做正经事。”
余悦噘着小嘴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表情都已经惊呆了。
“这有什么，电视里天天演！”
余悦说完昂着头，挺着小身板回他的房间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妈妈，别忘了，今天你涮碗！”
因为工作很忙，我想雇位保姆，可是余悦却不让。他说他有时间就可以收拾了，不值得花钱的。为了表彰他的懂事和我的疏忽，所以我明确表示周日周六的家务我来做。恰好今天是周六。
我站在水池旁涮着碗，云又涵从身后搂着我的腰。他的呵气在我的脖子旁，弄得我痒痒的。
“我很奇怪为什么冷锋没有找过来呢？”
“他给我打电话了，问冷雨在我这里吗？我说没有让他去问问萧楚！虽然我是律师，但我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这方面萧楚要比我厉害得多！”
五天前冷锋给我打的电话，当时我正在出庭。我当然不承认我见过冷雨并把他理所当然地支给了闻名全市的母老虎萧楚。我相现萧楚一定会对他大发雌威的。
由于忙事后我竟然忘了给萧楚打电话问一问了。不过，我深信以萧楚的实力一定会让冷锋光荣败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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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香水百合
上午我准时来到我的办公室，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办公台上放着一大束还在滴水的香水百合。
“沈总，这是今天早上花店送来的，里面还有贺卡，是我替你签收的。”
还没等我问，心细如发的秘书李微就已经告诉我了。
我点点头，关上办公室的门。我没有看贺卡，直觉上我已经能感应出这个人是谁了。
“韩董真是好心情啊，这么一大早的就给我送花！”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与此同时，我握着话柄的手也在颤抖着。
“香水百合？哈哈……你认为是我送的吗？”
那头的韩江雪倒是很沉着镇定，对于我说话的语气丝毫没有在意。
“难道不是吗？”
“我这个人向来投其所好，如果是我，我一定送你勿忘我或是白玫瑰，我记得念沈说过你只喜欢这两种花。”
韩江雪的话让我有些吃惊。他否认送花给我那就一定不是他送的。我了解韩江雪，他是个永远不会把事情推给别人的人。无论是好还是坏，如果是他做的，他一定会承认。难道真的不是他吗？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正在追求你也应该送给花对吗？”
“不用了，韩董，我们之间在男女这方面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你还是不要浪费你的花了。”
我刚要挂电话却听那头的韩江雪说：“有一位伟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所以我们之间倒底会成为什么样的朋友，最好还是不要下这么早的定论。”
他说完轻轻地挂了电话。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肺都要气炸了。
我抱起那束花，看到里面放着一张粉红色的卡片，卡片上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落款竟然是冷峰。
看完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吐。我抱着垃圾筒整整吐了半个小时。随后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远在美国的萧楚。
“他他妈的疯了！”
萧楚已经口不择言了，“他也不他妈的照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里外都缺德……
“行了，别说没用的了，你说怎么办啊？”
“怎么办？打他！”
这是萧楚一惯的做风。说不拢的就是打。否则我也不会叫他侠女。
“好了，你不要给我添乱了，说的都是不挨边的，小雨……，噢，不是，忘忧怎么样了？”
我已经决定这事还是我自己搞定吧，交给萧楚的结果就是会更糟。
“还好，手术已经做过了，还没拆绑带呢，我天天都在告诉他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当老师的滋味也不好啊！”
“慢慢体味吧，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们。”
“没问题，你准备怎么处理冷锋啊？”
“呵呵，冷处理！”
挂了萧楚的电话，我拔了冷锋公司的电话。他的秘书把我的线转过去的时候，我听到冷锋冰冷的声音，“你好！”
“你好！谢谢你的香水百合！”
我的声音很娇媚，这不是我故意装的，纯属天然形成的。这也是为什么萧楚总是叫我妖精的主要原因。我可能天生就是个妖精，一只妩媚的妖精。
“沈小姐，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
冷锋冰冷的声音慢慢的有所缓解，渐渐地有了些温度。
“我也很高兴，冷总这么一大早就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份惊喜。”
“是吗？真的是惊喜吗？我猜沈小姐接到我的花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想呕吐吧！”
冷锋说完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哪里呢，冷总真是会开玩笑！”
我故做巧笑，心里却已经是万分讨厌了。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很讨厌他，还会给他打电话。这不向我以往的作风啊！
“如果真的如沈小姐所说，那么今天晚上能否赏脸一起吃顿饭呢！”
吃饭？我在十秒钟之内至少把这两个字想了不下十一遍。和冷锋吃饭？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我竟然愿意完成这个笑话。
“好啊，不过晚上不行，我儿子后天要考试了，这几天晚上我都要陪他，不如中午吧！”
“可以，中午我去接你！”
他说完并没有挂电话，一阵死一样的寂寞。
“还有事吗？为什么不挂电话啊？”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窒息般的沉默了。
“没事啊，我在等你挂啊，男人不应该先挂掉女人的电话，这个礼貌是我妈教我的，对吗？”
“对，对吧！”
他的话让我特别的吃惊，总觉得这样的话不应该在他的嘴里说出。我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了，只好说：“那就这样吧，中午见！”
挂断电话的时候，再看那束香水百合竟然觉得没有刚开始看的时候的那种恶心的感觉了，就让李微把它拿出去放到大厅的花瓶里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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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冰淇淋
夏日的炎热不愠不火地席卷着整个干燥的大地。我极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离开空调房。我是个怕热不怕冷的。最害怕的就是这夏日的太阳。
我来到办公楼外的时候，冷峰已经站在车旁等我了。正午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照在他的身上映出他微黑的脸，一丝淡漠随意地在五官中游走。他看到我的时候，拉开车后门，嘴角漫不经心地扯出一丝笑，“请，沈小姐！”
坐在车里才知道比夏日太阳更可怕是沉寂。因为我们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车里静的很。
“冷总，我们……”
我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车里让我难受的窒息，他却打断了我，“不叫我冷总行吗？”
他的声音很冷，像是没有温度，即使在这炎炎夏日听完后我能感到一丝寒意。
“那叫什么？冷先生？”
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发虚，完全是不自主的从心里体现出来的虚。很像小时候在外面惹了事回家后不敢面对母亲时的那种心虚。
“叫我清洋吧！”
“清洋？”
他突然说的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奇怪，他让我叫他清洋。
“是啊，清水的清，洋洋洒洒的洋，我以前叫这个名字，小时候总有病，有个算命的瞎子说我活不过十岁，我妈又害怕又担心就求一个在我们老家很出名的法师帮忙破解，那老和尚说我命里无水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妈信了一直就叫我清洋，她去世后就没有人再叫了。”
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轻轻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那为什么让我叫？”
“你要是想叫我冷锋也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挺讨厌我的，换个叫的名字也许能好一点。”
他还是那样淡淡轻轻地说，似乎说的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
“想吃点什么？”
“天太热了，基本我什么也吃不下，随你了。”
我说的是实话，一到夏天我基本就什么也吃不下了，用老人们的话来说我是苦夏，也算一种无法避免的生理状况吧！
冷锋最终到车子停在了一家很小却装修得很精致的冰淇淋店前。
我们进了店后，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他点了两份水果蛋糕，两份冰镇的红豆汤，一大碟哈根达斯。
“尝一尝，他家的冰淇淋不错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冷锋竟然会带我来吃冰淇淋。所以当我抿了一口哈根达斯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吃冰淇淋很好笑吗？”
“不，不是的，只是……只是很久没有吃过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是我心里的秘密。上一次吃冰淇淋的时候，还是十年前。那时候，云又涵总是利用周末去打工赚钱，然后请我去吃冰淇淋。吃完后，我们手牵手回家。少年时候最暖眛的东西不一定是玫瑰巧克力或是情书。冰淇淋代表着的暖眛或许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他们。
“是啊，成年后再吃就感觉没有小时候吃的那份好吃了。”
冷锋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他看着窗外，眼里流露出一种温暖。这种温暖在旁人的眼里应该经常能看到，可是在冷锋的眼里却应该是很少见的。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冷锋。他的相貌和冷雨几乎没有一处相象的。冷雨近乎完美的俊秀带着一种天然的温顺，显得平和而静谧。除却冷锋脸上阴冷淡漠的表情，他的五官很清冽伶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山里走了很久的路喝了一口山泉水的滋味。
“怎么这么看我？”
他也感觉到我在观察他，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
“没什么，你们兄弟长的不是很像！”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这么说。
“是的，几乎没有一处像的地方，我们长得都像各自的母亲。”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匙搅着碗里的红豆汤，“沈沫，我和冷雨之间的事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真实的。”
“是吗？那还要怎么真实，你已经把他弄得快要精神错乱了，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要是再真实一点，你就可以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
他看着我气愤的模样，淡淡地笑了一下，很浅，像一潭湖水上掠过的波纹。
“不见得吧，我得承认冷雨蛮有女人缘的，见过他的女人都很帮他，比我强许多，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女人那么帮过我，不过，帮助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丝丝的柔情，凝视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我低下头避开的他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冷雨？”
这是我一直都想问他的话。虽然我能猜得到其中的原因却仍是想听他亲口告诉我是为什么。
“这世间所有事没有没理由就发生的，我这样对他肯定有我的理由，我只是想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生活”
我不太明白冷锋说的这句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弟弟送给别人任人玩弄叫体会生活吗？我刚想要再问他，他却打断了我，“我承认我对冷雨过分了点可是人总是要对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的，还是不说这些了，很不容易请到你说些高兴的吧！”
他说完后喝了一口红豆汤，“味道不错，尝一尝！”
十六、当年事现在情
我没有心情喝红豆汤，除了冷雨我没有任何话想和他说的，更别提什么高兴的事了。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能高兴的事。
“沈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那人商业聚会上吧，至于哪次我已经不记得了。所以我摇了摇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八年前，那时候你还是个学生，梳着很长的马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很漂亮。”
冷锋说这话的时候我简直都惊呆了。八年前？天啊，我八年前的哪一天认识他的呢？
他看着我一副惊愕的表情，仍是淡淡地笑了，“就知道你忘了，那时候，我刚出监狱，一分钱也没有，从监狱到城里需要搭公车，我没钱买票，司机让我下车的时候，你帮我付的钱。”
“监狱？你进过监狱？我还帮你付过车费？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我不停地揉着脑袋，努力地回想八年前的事。终于，我终于在头疼得要爆炸的时候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回国不久，在政法大学念书，有一次去监狱调查资料，回城的路上确实替一个人付过车费，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是冷锋，更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在八年后遇到他。
“我记起来了，你当时还给我写了一张欠条，落款是冷清洋，上帝啊，你要是不提，我可能这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冷峰，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冷漠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站在车门口倔强而无助的少年？
“这世界真小，该遇到的总是能遇到，当年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得一步一步走回城里去了，也就见不到我妈的最后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