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三不成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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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约而同的转向翟日煦,知道只要他出声,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他们两个会继续交往。”
“为什么?”
在场每个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水火不容的两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激将法。”翟日煦寓意颇深的吐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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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
喘着气,成水沁把想得出的脏话轮着骂了好几回,然而路的前方依旧是陡坡,无法想像接下来还会延伸多长。
“累死人了。”她又咒骂了声。
她实在不懂翟家三兄弟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好好的精华地段不选,偏偏选了个鸟不生蛋的山头作为公司的驻地,甚至住在这里。偏僻到连计程车半路抛锚都找不到地方修理,让她沦落到脚踩高跟鞋走山路的地步。
不行了!脚跟和脚趾传来的痛楚让她没有气力再往上爬,干脆蹲在路旁歇息。想要探访好友还必须长途跋涉,她往往视上翟家为畏途,每趟来访都觉得是自己找罪受。
她抬头仰望着天空。“我的妈啊,太阳好大!”走了,再不走,就会遇上最热的时段,到时候她就不是累死,而是被晒成人干。脚踝传来的酸疼让她干脆卸下高跟鞋。
“哇!”赤脚踏上曝晒于阳光下的柏油路,于是荒郊野外就见到一尾跳虾独自在热度等同铁板的路上垂死地挣扎。就当作是脚底热敷吧,成水沁如此安慰自己,继续走着山路。
一阵车子的引擎声呼啸而过,在杳无人烟的山区尤其刺耳,站在小路转角的成水沁只来得及转头,便往旁边跌去。她扭伤了脚踝,狼狈地扑倒在一旁的草地上。
“天杀的!是哪个王八蛋开车不看路,还肇事逃逸!”
吐掉口中的泥上,她试图坐起身,却发现右脚动不了。
“王八蛋!”她痛得对天怒吼。
成水沁挣扎着站起来,全身的力量一下子集中在双腿上,一个不注意,她好想哭。
“别哭了,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他顺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女孩子落泪总是让人不舍。
“荒郊野外哪来的人。”她赌气的拨开他手,自己用手背胡抹一通,揉得整张脸都红了。
“好,没人,但哭成这样,感觉好像我真的欺负你。”
“你是欺负我啊。”
“怎么说?”望着眼前瞪着自己的那对兔子红眼,他握拳掩在嘴前轻咳,以掩饰差点出口的笑意。
“你的眼睛放在家里没带出来吗?路这么大一条,还会差点撞到人。”成水沁呜咽着推了他一把。
闻言,翟日微轻轻举起她的右脚端详,她的脚踝关节已肿得变形。
“看来是韧带拉伤。”他轻轻在她的踝关节上一捏,试着衡量脚伤的严重度。
“啊!”她痛得不顾形象大声吼叫,完全忘了自己与这男人甚至称不上熟稔,发泄般用力捶着眼前毫不怜香惜玉的翟日微。
“很痛吗?”
“废话!”成水沁疼得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头抵着他的肩膀,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可以站吗?”她含着泪摇头。
翟日微忽然间一把横抱起她,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她有点无所适从。
“啊,你做什么?”
毕竟上次在餐厅一别后,她只希望一辈子别再遇见这个男人,想不到再见面时会被他抱在怀中。
“情况有点严重,先回山庄上药吧。”
他让她半躺在驾驶座旁,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是平时从未见过的温柔,抚慰了成水沁受伤后难受的情绪。
“如果你平时也能保持这样的温柔,也许我们会相处得更好。”
她正经八百的说词终于逗笑了翟日微,展现了难得的笑容。成水沁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吝惜自己的笑容。他脸上的笑纹让他看来和善多了,没有了原先威风凛凛的酷帅模样,反倒让人无所适从。
“我会好好考虑。”当他们俩真有相处的必要时,也许吧,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亏待女孩子的人。
由于对她的来意感到好奇,车子发动后,他边开车边问道:“你怎么走路上山?”
也许因为心情平复不少,成水沁并没有太多怒意,只是讪讪地解释计程车如何在山路上抛锚,她只能步行的窘境。
难得见她没了火气,平静地与他谈话,翟日微倒有点不习惯,好奇地转首盯着她瞧。
“在大太阳底下走路,难怪反应会如此迟钝。”
“喂,你看路,不要看我啊,我不希望扭伤脚后还丢了小命。”因为他的目光太过直接,让成水沁感到尴尬,于是连忙扯开话题。刚才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他的目光好刺人,令她无法直视。
“来这儿有什么事吗?计程车都抛锚了还坚持上山。”
“你以为我想啊。”她没好气地低喃。
“听来似乎有什么隐情。”
那个隐情就是你啊!
成水沁想起前两天那两位好朋友来找她的事。说什么她破坏了她们为小叔做媒的好意,还把气氛搞得那么尴尬,让她们对他很不好意思。既然她和翟日微之间有过赌约,总不好食言而肥,如果老实说不讨厌对方,希望她考虑交往。她们俩认真的请求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而且她被人一激就很容易冲动,便顺口答应她们,最后让自己下不了台。成水沁无奈地叹口气。
“叹什么气?”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
“很神秘?”
“不是,只是不晓得该不该说。”她突然庆幸自己能以半躺的姿态与他谈话,因为来的内容很可能会让她无地自容。她忍不住再叹口气。
“什么事?”他很少对什么事好奇,但她总能让他充满惊喜。
“你很讨厌我吗?”
翟日微没有说话,但侧过身子的成水沁瞧见他扬高的眉。
“你对我的印象似乎……很差?”
“我才以为自己是你的杀父仇人。”
他的口气很平稳,听不出情绪起伏,但成水沁还是笑出声,脑海里浮现她那天粗鲁的攫着他衣领的画面。“是你先对我无礼的。”
他没说话,只是再次扬起眉头,双手俐落的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进停车位。
“算了,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也没意义,倒是你还没回答,你很讨厌我吗?”她真的要为随口而出的赌约与这个男人交往吗?她仔细打量着他的侧脸,这男人是她相亲过的对象中最迷人的一个,以脸蛋来说,他当真无可挑剔。
如果……他往后也能有今日的温柔,那么的确不失为理想的对象,对赌输的她而言,只能说非常幸运,那还挑剔什么?
“我和你谈不上有进一步认识,哪来讨厌这样负面的情绪?”
真是的,这个人连说好话前都要先泼人冷水才甘愿啊,她讨人喜欢就讨人喜欢,什么叫不认识所以也不讨厌?
“这样啊。”
“怎么,你在打什么主意?”翟日微下了车,绕过车头,替她将车门打开。
“我们交往吧。”
“什么?”
“我说,我们交往吧。”
“为什么?”他愣在开启的车门前,停住将她抱出车外的动作。
“我赌输了不是吗?既然你没有女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很奇怪吗?”
他半张脸都埋在背光的阴影中,这让猛然出口提议的成水沁较有安全感,就算他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她也看不清楚,不会立刻伤了自尊。
翟日微这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将她抱起。“我以为这种事并不容易。”
“怎么说?等等,你不会认为要先有了感情,才能交往吧?”似乎已经习惯被他搂在胸怀,她的神情不再有先前的窘困。
他虽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等于默认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古板,要是照你这样说,天下不就没有人谈得成恋爱?感情是要相处过后才会产生,就算一见钟情,若是没有往后的培养,那种感情也不过是虚幻的。”
大概是觉得她高谈阔论的语气太过嚣张,翟日微毫无预警地松开手。忽然间落地,成水沁尖叫一声,立即以没受伤的那只脚站稳,将半身的重量倚在罪魁祸首身上。
“喂,你这个杀千刀的。”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毫不怀疑此刻若有把刀的话,她会毫不考虑地举起来劈了他。“如果我的腿摔成残废,你就得娶我了。”
“对不起,手滑。”翟日微硬是忍住笑。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心,扶在她腰上的手臂仍支撑住她大半的重量。
“你不同意我说的?”她瞪大眼死盯着他。“不同意也不用这么狠吧?”
翟日微很怕她把牙咬断了。“都说了是手滑。”
“算了,免得有人说我小家子气。”她不甘心地念着。“怎么样,你考虑得如何?”
“考虑什么?”他一脸困惑。
“先生,我怀疑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仔细听过我说话,交往啊。”她受不了的在他胸口上连拍几下。
“你怎么说?”老实说,这样一个简单明了的问题,他反而回答不了,看来他对自己并不够诚实。
“要我说嘛,当然好罗。首先,你跟我都不必再受相亲之苦,再者,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谈恋爱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还满喜欢你的。”
啊,她这个人就是说话太快了。虽然话一出口,成水沁曾有一秒钟的时间为自己这么大胆的表白感到不好意思,但个性大方的她很快便释怀,毕竟对他有好感也是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喜欢?之前你一副想吃人的模样是喜欢的表现?”翟日微差点失笑。怪不得每回她一开口他便想取笑她,实在是每回她说的话总令人忍不住发笑。
“没错啊,要不是因为喜欢,我干嘛对你说的话如此在意,一直找你麻烦?”她有些不自在,话几乎含在口中,让人听不太清楚。
“这样说来,那么我其实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为什么总喜欢欺负她?翟日微觉得她的逻辑挺有趣的。
“嘿,先生。”成水沁又举手拍拍他的胸口。“你的感情只有自己最清楚。不是说带我去擦药,走吧,我的脚又痛了。”她微感痛楚地皱起脸,缩起受伤的右脚,一拐一拐的在他的协助下往屋子前进。
行进间,翟日微偏首看着她疼得不时喘气的小嘴,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原来她那张嘴冒出的可以不只是怒焰高张的骂人话语,也可以有一番见解。
对于她提出要交往一事,他觉得满有趣的,但他必须好好想想才有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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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为了应付日渐频繁的业务,且基于市场消息的流通,获得正确资讯、维系与厂商和盘商的感情等等好处,翟家兄弟于“群花乱舞”成立五周年当天举办场盛大的舞会,地点就在山庄内专司宴客的别墅内。由于与翟家老三“特殊”的交情,今年成水沁也在受邀之列。
“哇,什么时候有了这栋房子?”仰视挑高三层楼所营造出的宽敞大厅,以及那盏掉下来会砸死人的水晶吊灯,成水沁惊叹着。
凌谨悠向她解释,当初公司成立后,因便利性的考量,于公司背面的山头兴建三兄弟的居所,曜阳山庄,当然也将招待宾客的场所考虑进去,因此有了这栋别墅的存在。
“那这几年这栋房子用来做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凌谨悠终于想起它的功用,“堆杂物。”
“你们家是有钱人,果然不一样。”说话这样嚣张。
谨悠咯咯笑着道:“也是你家啊。”
“也是我家?怎么说?”成水沁瞪着楼梯口的小天使塑像,伸手戳戳塑像手中拉开的弓。
“等你嫁给三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说什么嫁不嫁,八字都还没一撇。”她都已经大方的提出交往,他还能扯东扯西,就是不肯正面回应,结婚?她可不敢自抬身价。
“什么八字没一撇?”凌谨悠追问着。
“没有。”她还真不敢承认自己对那个男人来说没什么行情。“对了,我的舞伴呢?”进屋一段时间了,看见了满屋的宾客,就是不见他,她理所当然的舞伴。
“三哥?刚还看见他在厅里啊。”望见丈夫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凌谨悠便向成水沁道:“水沁,对不起,你到处找找吧,我得招呼客人。”
“没关系。”她还挺能在这种场合自得其乐的。“你去忙吧。”
凌谨悠离开后,成水沁瞪着眼前的人群。一个一个找绝对不是聪明的办法,他会在哪呢?随即她有了答案,这个孤僻的男人啊,绝不会待在人多的地方,哪儿最冷僻,往那里找他就对了。
成水沁绕过重重人墙,穿过长廊,逐渐听不见大厅的喧闹。走到一片落地窗前,她好奇地推开玻璃门,果然,她的舞伴正坐在阶梯的扶手上,一个人独占眼前翠绿的庭园。
“你在做什么?”
好像预料到她会找来这儿,翟日微并不惊讶,甚至没有转过头。“看星星。”
“好看吗?”嗯,今晚天空特别清澈,幽深的夜色还带点蓝,平添几许神秘感,在这样的夜空中,星光尤其闪亮。被这样的景致所吸引,她的大方撩起裙摆,跟着跃上阶梯的扶手,背对背倚着他,仰视天空。
“你果然跟一般女孩子不同。”
“怎么不一样?”她感兴趣地问。难得从他嘴里听到读美的话呢。
“特别粗鲁。这扶手不算矮,你一蹬就上来了,不是特别不同是什么?”
他悄悄地微笑。每回捉弄她后,她毫不矫饰的直接反应总让他乐此不疲。成水沁气得用头撞他。
“喔!你疯了吗?”真不敢置信,世界上还有她这般粗鲁的女人。
不过,同时叫出声的还有施暴者本人。
“好痛,发夹戳中我的头皮了!”成水沁揉着脑袋,眼中迸出眼泪。
听见她的惨叫,翟日微不禁紧张,跳下扶手察看。
“啊,流血了。”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