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圆舞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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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点怪异,我提高嗓子试图缓和,“今儿个怎么啦?化身忧郁王子?”
“小沐,我明天准备走了,去费城。”
我惊喜,“真的?早不说我也想去,你报的旅游团还是自己去?”
“都不是,其实很早就开始在申请签证了,拖了大半年前段时间终于申请成功。还想让你请我吃顿最后的晚餐呢,呵呵。”
我一愣,刚才提起的一口气憋在胸口有点难受,想起赵芝兰说要走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感觉。
“那你还会回来吗?”
“这个地方……不一定,估计两三年内应该回不来。到时候再说吧。你好好上课,拜拜。”
“等等!”我急忙制止,“我4点40分下课,你能等我一会儿吗?”
“可以。”
“好,我那先挂了。”
我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想着方文强为什么要走?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以后想见他都很难了该怎么办?这个像大哥哥一样听我诉苦逗我乐的英俊小生,他忽然要走了。
很是舍不得他那张脸呢!
看着显示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特别煎熬。丽敏鄙视地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一下课我就往外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人喊:“喂!你东西忘记带了啦!”
管你妈三七二十一!
到了葡京巡视一周,没看到方文强,给他打电话,被告知在楼上。我从来不知道这儿还有二楼,以为扭扭曲曲瘦瘦弱弱像DNA的玩意儿只是装饰用的。
方文强比我上次看到的样子瘦了一大圈,我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出来几天,心有不甘——为什么我身上的肥肉衷心到如此地步!他下巴冒出了一层青色胡渣,颧骨明显,昔日的美少年略显沧桑。
“怎么着啊野人?”
“真这么恐怖?跟我姐视频她也说我像刚从原始森林出来的。”
“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对了,刚才说要走怎么回事儿?我可是放弃了终身幸福来赴约的,别告儿我你耍我来着!”
“嗯,耍你的。”
“……”,我真怕把自己忍不住掀桌。
方文强笑着解释道:“别这种表情嘛,让我很有负罪感。是真要走了,没坑你,再说了坑谁也不能坑你啊。”
“干嘛忽然要走!”我有点不乐意,嘟着嘴不看他。
“工作呗还能为了什么。你也知道嘛,我姐在那边,帮我安排好了所有,乐得自在。其实有点怯怯的,身后事我已经想清楚。”
“啥?后事都想清楚了?”
“……”
“你这决心也太大了……”
“说点正经的。”
“你那36D的女朋友呢?”
他歪着头诧异道:“你不知道?我们早分了,可能太忙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时候?”换我惊讶。
“你上学期还没结束的时候吧,具体哪天不记得了。”
我鄙视他,“忘恩负义!”
“这又没什么,你这么重情重义给介绍一个来?”
我想起嫂子那傲人的曲线,瑟缩一下,试探地问:“胸平点没关系吧?”
“只要长得漂亮,哪怕凹进去都行。”
“我勒个去,你丫纯的跟手纸一样。”
“比你纯的跟牛皮纸一样好吧?”
“牛皮纸是用来画藏宝图的,你丫是给人擦屎的。”
“懒得跟你理论,对了明天星期几?”
“五。”
“哦,还想让你送我来着,算了你自己好好活着争取别三十之前夭折,有机会再见吧。”
我们没有再多的交谈,他说看我随时会哭的表情也是很恐惧,毫不吝惜地施舍了几碗心灵鸡汤就把我打发走。
回到学校的时候赛场已经换人,找来找去没找着黄俊,人群又拥挤,于是退出来给他打电话。
无人接听。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给我回电,说手机落在班上了。
“黄俊,我下午有很要紧的事,所以没去……”踌躇片刻,终究没有说出道歉的话。
“嗯,我知道。”
“你生气吗?”
“不生气。”怕我不相信似得,他又说了一遍:“不生气。”
我何德何能,让你信任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青春不傻逼
第二天,黄俊依然如往常一样早晨到楼下等我上学,我为了方文强的事微微难过,心里告诉自己,只准难过这一天,过完今天就好好地照旧生活。
晚自习第三节,手机突然响了,陌生号码。我左右巡视着,没有老师在场,于是埋头接电话。
“喂,您好。”
“你好呀。”
我愣了一下,是妈妈。
“老妈你怎么换号码了?”
“是啊,如果发短信你会不会以为是骗子啊?”她调侃道。
“肯定会咯,最近电话骗子特别多,上次有个同学说她爸爸收到条短信通知有个包裹没取,电话拨过去问哪里取?快递员说包裹里是什么东西?扫描后被公安局带走了!语气听起来很严重。然后给了公安局的联系电话,对方自称扫毒大队,问这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他们肯定地说没有!公安局善解人意体恤民情没有追究,说可能你的个人信息暴露了,很危险,赶紧把和人身财产有关的事物都保护起来,接着问有没有银行存款?他说有。可亲可敬的警察叔叔说这样很危险,你赶紧把钱全都取出来,我一会儿给你发个帐号和用户名赶紧存进去,给你做个升级保护,避免出现钱财窃取问题!”
我妈很惊讶,“还有这种事情?”
我说:“假的,对方是骗子!”
她有点后怕。
“妈,以后要是有人给你打电话说我生病或者车祸住院叫你打钱过来,你必须核实啊!如果你打不通我的电话就打我班主任电话,要不我给你个同学的号码,确定一定肯定不要轻易给陌生账户汇款!记得了嘛!”
“知道了知道了,哎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雅敏记得吗?就邻居那个姐姐,他爸爸有天忽然向咱们家借钱,说有急事资金挪不出来,我这边钱都准备好了他却说不用了!后来听别人讲就是接到骗子的电话说雅敏车祸动手术急需钱,还好后来识破。嗯,得提防。”
聊完骗子聊学习,聊完学习聊天气,正入戏呢下课铃声响了,我妈问是什么声音?我说路边的喇叭声。
她尚且不知道我周五还上着万恶的晚自习,因为高一作风不正,现在不敢说。
我妈说你这么冷还出去玩儿呢,赶紧回家,过马路走点儿心,好好照顾自己我掐了啊。
快12月了,夜里贼冷,尤其北风肆虐那几天。在街上晃荡晃荡着,开始相信新闻里天寒地冻经常有人在路边死一死什么的都是真的。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吃了宵夜,身体稍稍回暖。
国庆节之后换成冬令时,北回归线被眷顾的时间少,白天很快暗下来。傍晚四点四十分下课,晚自习六点开始,吃完饭剩下一点可怜的休息时间就懒得回出租屋,直接到学校玩。
尤其和黄俊在一起之后。
不过坏处就是中午阳光明媚,衣着单薄,就一件打底衫和大衣外套,这会儿冷的直哆嗦。没风还好,但偏偏这个时候北风刮的厉害,甩脸上跟刀割似的,感觉胃部全纠结在一起,浑身紧绷的像块木头。颤巍巍地打开大门,赶紧躲进去,关门。每天都是这样冻着回来,可本着能不多穿就少穿的原则,死要面子活受罪,穿的圆溜溜多丑啊。有时候实在冷的要命,会想:明天一定要带件毛衣晚上套一下,可到了第二天,犹豫两秒又扔了。
年少轻狂的自我叛逆,也是自讨苦吃。
作者有话要说:
☆、难言之隐
我前脚刚进门黄俊电话就跟来了,问我在哪儿呢?
“刚到家,冷死了。”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聊那么久,老占线!还想问你要不要吃宵夜。”
“跟我妈咯!”想起老妈我就兴致勃勃,“她手机换号了,于是打电话过来知会一声儿再顺便关心关心几句,她不知道我周五也有上晚自习,就多聊了会儿。”
那边半天没声音,我又“喂”了一声,他才淡淡地回答:“哦。”
“你是不是在忙啊?没空跟我说话是吧?”我走进浴室准备开热水器,马彦一把拉住我,“起开,压根儿就没关,我要洗澡了你滚出去。”
“嗯……没什么,你妈妈一定很疼你吧!是不是说‘沐沐,要多穿衣服不要冻着了、多喝开水不要感冒了’,是不是?”
可能卫生间信号不太好,他的声音因为模糊而略带凄凉感。
“哎呀这你都知道,不过全世界的妈说的话应该都差不多吧,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不是早说过了嘛: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还好我娘开明,一般不约束我的自由,不在身边反而更亲切,在家里头老嫌弃我。嘿嘿……”
“那个,杨沐,我有点事先不说了。”
“什么事儿呀启奏吧,我看看事态的严重性再考虑要不要批准。”
“没电了拜拜。”他立马掐了电话,我一句话没来得及说憋在胸口,如果换作平时也就没什么,可从兴高采烈瞬间跌至谷底,对比强烈,反而怒气丛生。
手机没电是我们常用的挂电话技巧,他倒也能耐,就这么光明正大无所畏惧地反我!想回过去问个明白,没准儿真有什么严重的事。
拒接。
再拨,还是拒接。
我火了,手机往床上一扔,扫掉一桌子作业,踢翻了垃圾桶,丢开枕头,恨恨地坐在地板上。心情平复下来开始后悔,倒不是后悔生气——我这么糟蹋自个儿房间可不还得自己收拾,我做给谁看呢?俨然就一典型的怨妇姿态!于是一五一十地开始整理,很懊恼。
马彦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头上裹着浴巾跟阿拉伯妇女似得,问我刚才噼里啪啦干嘛呢?
我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问她:“是不是很没骨气?”
她煞有介事地点头:“嗯。”
我靠。
“那我现在怎么办呀?跟他道歉还是怎么着?哎哟我去,他根本没看到我生气道歉啥啊道歉!”我差点把自己绕晕了。
“你要么现在去找他问问到底什么事,要么等着他主动找你告儿你什么事,考虑一下怎么做咯。我要洗衣服了没空跟你瞎扯。”
“滚吧。”
只恨手上没有红玫瑰,没得边摘花瓣边问“我去找他?我不去找他?我去找他?我不去找他……”原来送花儿是这么用的,我真是太机智了呢。
没关系,我笃定他不超过明天就会主动联系我,有这工夫不如酝酿一下到时怎么数落他!
作者有话要说:
☆、逃不过的旧日往昔
我把桌角的日记本轻轻翻开,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以致于到了后来一看到“晨铭”笔画便散开,完全记不起这该怎么念、怎么写,好似从未认得过。
医学上称之为轻度精神分裂。
晨铭晨铭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你
无数个梦里,拉着你的裤脚请求不要走,被拖行数公尺
对你,我从未想过逃脱,甘之如饴
想念你的声音
也曾犹豫一阵,手起刀落,最终还是念你
这样,算不算不值得的人
深知从未得到必然免于失去,但不愿意
有人曾问:你试过某天一转身,才发觉睡在身边的人,或爱情,不知消失到何方再也找不到吗?
没有,总有天会
看见好的风景会想起你,说起愉快的笑话也会想起你,看见花和海和绿色的窗户都会觉得你应该在身边。
愿梦想实现,一切尽善尽美。
我跑到楼下拎几听青岛啤酒回来,蹲阳台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小时候奶奶很疼我,她不顾别人说的小孩子不能吃醉,给我买满满一袋的酒心巧克力,还偷偷给我啤酒喝,我妈说当时我一个人能喝半瓶下去,长颈玻璃瓶那种。可自从奶奶开始修炼之后,再没有出关,我明白的,那叫死亡。
现在我不敢买玻璃瓶的,看起来就颓废,易拉罐刺啦一声打开有雾气冒出来,显得小资多了。
这里的小资指的是王朔大爷笔下那一个——小,还爱滋事儿。连借酒浇愁这种不体面的事都要搞装逼这一套也真有我的。
四听全灌下去还是嗷嗷地清醒,本来想昏沉沉的好睡点儿没料到反而了无睡意,趴窗台上不禁哼起小曲儿来。谁说青岛啤酒醉不了人,这副尿性我都没好意思说自个儿没醉。
赵芝兰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有个仆人,到巴格达的市场趁虚。在那里,他遇见了死神朝他做鬼脸,仆人吓得跑回家向主人借一匹马,急速往麦加的方向逃去。主人气不过,到市场找到死神,问他:‘你为何要吓唬我的仆人?’
死神惊讶道:‘我并没有吓唬他,我只是做了个诧异的表情——他怎么会在巴格达出现?因为今晚,他与我在麦加有约。’”
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忙问:“这个故事寓意何在?”
“逃不过的。”
杨沐,你逃不过的。
正唉声叹气深入感慨呢,老马火急火燎地跑到阳台来看到我尖叫一声,“妈的你出个声儿能死啊!”
“我在唱歌,出不了声儿。”
她一脸嫌弃,“刚才是你在唱歌儿啊?我还以为小奶猫刚出世呢!快点儿收衣服吧小呆瓜,下雨了。”
“什么?下雨了?”
“我可以确定的说,它是雨。”老马伸出纤细的右手接住雨点,侧面看起来特别像穷摇大妈的御用女主角。
她连带着我的衣服也收走,风吹过,易拉罐从晾衣杆上滑落,在水泥地板上咕噜噜滚开,发出空洞的回响。
“听说许晨铭对我一见钟情呢,你说他啥时候来找我商量生孩子的事儿?”
马彦望向我,一脸惊恐。
莫名其妙地想起王尔德——
“你喜欢小孩么?”
“喜欢。”
“喜欢什么样的?”
“煮熟的。”
我给方文强讲过这个,他说他不喜欢,加上老干妈也不会喜欢!
登陆MSN,老方的头像灭着,于是玩起一个煎牛排的手游。饿到死去活来,这货终于上线了,我马上吐槽:
我觉得发明烧烤游戏的程序员真的太掉节操了,不知道别人儿半夜三更玩会饿的啊!有吃的吗匀我点儿。
他立刻回复:人家哪里算得到你这吃货会玩,来我这里我喂你吃
我心情瞬间明朗:全世界的女汉子都是吃货好吗!
他说:好
我凝噎:这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知道啦,吃宵夜准备睡觉
啊这么早,沙丁鱼罐头都比你有前途
早吗?你来陪我我就不睡了
亲爱的你骚的太直白,不够韵味
谁你亲爱的来着
我憋了一脸的笑意,仿佛隔着大西洋他也能看见似得:你说呢
是叫我吗
我回个高冷的表情过去。
他继续追问:是叫我亲爱的吗?是吗是吗?
我继续发着高冷的表情,不知作何回答,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