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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典妾-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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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位于日本和高丽之间,用句笑话说:腰上别个葫芦就能飘过大海游到日本或是朝鲜。所以,这座岛便成为来往两国的各国商人云集之地。不论是日本、高丽还是大宋商人,为这座岛带来丰厚的税收以及前所未有的繁荣。
    李玉娘不知道,不用多久,这座岛便会臣服于高丽,最终会被命名为“济州岛”,并成为现代韩国最出名的旅游地。她甚至没有时间漫游沙滩,领略着难得的浪漫海国风情,而是匆匆来往于繁华市集,与许山一起拜访着当地知名的大商人,了解着即将进入的高丽情况。就在这样的匆忙里离开了她的大宋境外游第一站。
    离开耽罗时,顺便带上了一名来自泉州的文士。
    这陈姓文士据说是春闱落榜,无颜再在家乡厮混才搭了往高丽的海船出国碰运气的。却没想到到了耽罗因事同船主闹翻就这么被丢在耽罗岛上,甚至还告诫同行不准人捎带他离开。
    起初这陈子孺相求时,李玉娘还有所顾忌,不知他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既然能让那么多海商听命,显然势力很大。她也不想开迈进这一行就先得罪了人。哪怕他一直愤愤不平地诉说那船主如何无理如何在耽罗调戏良家妇女丢了大宋的脸面云云,仍勾不起李玉娘帮忙的**。
    反是萧青戎用嘲弄的眼光看他:“既然都离了大宋出来碰运气,还管什么大宋的脸面呢?”
    一句话,让自认怀才不运的陈子孺臊得满脸通红,急忙往外走去。却在门口撞上蒲安。蒲安听到乡音,上前攀谈,那陈子孺却似见了鬼一般往外避。异样的表现反倒让蒲安更加奇怪,略加追问,才知道那丢下他的船主竟是那位泉州蒲家的大官人。
    事情竟是赶在一起了。听到竟是蒲万里亲自带队出海,蒲安就象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不仅立刻允了带陈子孺上船,更是急不可迫地就要出航。
    李玉娘虽然担心蒲安失了冷静少了判断力,但想想既然他们和蒲安站在一起那难免以后会和蒲家发生纠葛冲突。早得罪晚得罪都是得罪,也就没有再出言反对。
    不得不说,这陈子孺还是个有本事的人。或者该说,他就是大宋的语言天才。不过是在耽罗逗留了大半月,竟然把日语和高丽话都学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不能写,太高深的话也说不明白,日常用语却都没了什么问题。
    有这样一个人在船上,李玉娘自然不会白白浪费。特意拉了许山和蒲安跟着陈子孺学外语,除了偶尔蒲安会忘了初衷,转开话题追问蒲万里的事外,一切都还算顺利。
    高丽港,有很多商人聚在周围,在海船一到岸便围上试探着收购商品。李玉娘却没有急着在这地方就出售自己的商品,反倒雇了马车,一路往高丽的京城开京进发。
    进了开京,临分别时,李玉娘唤住陈子孺。
    “你,很喜欢高丽吗?怎么就想着往高丽谋事呢?”李玉娘眯着眼盯着陈子孺,心里暗自打着盘算。
    被李玉娘盯住,陈子孺脸上微红,眼中也现出羞愧之色。抬眼瞥了一眼靠坐在甲板上闭目养眼的萧青戎,他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道:“实在惭愧。听人说高丽对大宋士子极为宽待,别说中了进士的会立刻授官封赏。就是寻常文人,只要找对了门路,做个官也是常事。”
    “大宋的进士?”李玉娘眨巴着眼,一时没有明白。这大宋考的科举,他国还能承认?稀奇了,就是在现代,有好多国内本科出身的文凭出了国都还不被承认的呢!还真没想到,在大宋,居然还……
    忍不住说了出来,陈子孺看着她,倒没有笑她孤陋寡闻。大概是觉得这些事女人不知道也属正常。反把他知道的事细细讲了一遍。听到连高丽、越南等地还有文士特地跑到大宋考科举时,李玉娘更是惊讶了。隐隐有些自豪的感觉,难怪那些人那么热衷于考科举了。果然,一朝高中,真似鲤鱼跃龙门。而且不仅仅是本国的龙门,连外国龙门都算一起跃过了呢!
第八十三章漫话夜酒
    第八十三章漫话夜酒
    房间里并不是很安静。隔着门窗,仍能听到楼下越来越大的声音。虽然不能从那些夹杂在乐声歌声里响亮的呼喝还有大笑声里分辨出任何有意义的讯息,却仍能感觉出那些欢愉和兴奋。
    “看,有时候,快乐就是如此简单……”低喃着,萧青戎俯近身体,指尖划过李玉娘紧闭着的双眸。再掠过她的鼻尖,在光滑的颊上轻轻一顿,最后停在她艳红的唇上,轻柔地摩挲而过。
    “这样就睡去,会错过了很多呢!”呢喃着,他的唇边勾起一丝浅笑。“有看到那小子的脸色吗?都快发绿了一样,真叫人觉得畅快。这样的掠夺……不,不是掠夺。你原本就不属于他……”
    目光定在她李玉娘脸上,看着她轻皱的眉心,他原本还带着一丝邪意,有些轻浮的笑容便一点一点收敛。只用那样柔和的目光静静地望着她,久久的,才伸手去抚平她皱着的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望着一个人时会这样满心的怜惜?为什么,不过是一次玩笑般的追逐。竟渐渐变了味道?
    嘴角轻扬,却是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静默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又弯下腰细细地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开了门。
    这间客房,离楼梯并不远,门一打开,萧青戎就看到楼梯口处正往上走的蒲安。脸上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就连说话也比刚才更强硬了几分:“你对她做了什么?萧青戎!我告诉你,你不要胡来……”
    萧青戎扬眉一笑,也不恼,反倒笑得开怀,“做了什么,等她醒过来你问她便是。”笑着绕过蒲安,他回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还要不要喝酒?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醉了。也是,毛都没长全,喝什么酒呢!”
    “谁说我……”扭头低吼着,蒲安倔强地仰了仰头,“现在就去拼酒,看看到底谁先趴下!”
    萧青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待下了楼,许山温言相劝时也是微笑以对。只是年轻人血气方刚,被激起一腔热血便无法浇灭。别人的劝阻不过是浇下的滚油。劝又劝不住,拦又拦不下,许山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这一场酒直喝得曲终人散。连一直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两个武师和几个水手都熬不过高丽女人的媚眼相诱。纷纷离席散去。偌大的厅堂,除了柜台里哈欠连天仍然坚守岗位的伙计外,就只剩下仍坐在席上的三个男人。
    许山半眯着眼,着实有些困意,只是看看神色自若,仍一碗接一碗象喝水一般喝酒的萧青戎,再看看满脸通红,醉态可掬的蒲安,也只能掩面打了个哈欠,继续坚持着。
    这臭小子,真以为自己是酒仙了,居然敢这样和人拼酒。还嚷嚷着要最烈的,回头说什么也得教训教训他……
    觉察出许山望过来的眼神,萧青戎瞥了一眼,便微笑起来。执着圆肚的小酒坛,他笑着问道:“蒲安,你还能喝吗?”
    “喝!怎么不、不喝……”拿着碗递过来的手有些晃,就连蒲安自己都不记得喝了多少碗,甚至连滚在地上的小酒坛都数不清楚。他唯一还记得的,只是不能在这个男人倒下之前倒下,哪怕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房子有些晃。
    “算是条汉子。”萧青戎平声道。突然用手肘支着桌子俯近了身体笑道:“欲解愁城酒作军,今天就当是我好心,陪你来个一醉解千愁。”
    “呸,”蒲安啐了一声,大着舌头道:“要、要醉的是你才对。”
    萧青戎一笑,也不在意蒲安一直用些发红的眼睛瞪着他。只是低声道:“你这样为她拼酒?她知道吗?会在意吗?会心疼吗?她,对你从来都只如弟弟一般相待不是吗?有做弟弟的这样给姐姐添乱的吗?”
    原本都有些迷糊的许山脑袋一晃,突然警醒过来。有些紧张地瞪着蒲安,生怕他受不了这刺激突然做出什么傻事来。还好,他家娘子没让他面对过这个,要不然他那时候都不知要怎么应对了。
    “弟弟?弟弟?”蒲安重复着,突然哧地一下笑出声来,“居然连你都来这套腔调!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比她大吗?”
    他拍着桌子嘶叫,狠狠地瞪着萧青戎。萧青戎却似根本没看到他的表情,仍只是温言浅笑:“年龄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突然又反手点在蒲安的胸口上,“还有这里。”
    “头脑?心?”蒲安有些茫然,却是愤怒地推开萧青戎的手指,“我有,我都有!如果我没有头脑,玉娘也不会和我合伙做生意。还有我的心,我的心意玉娘最清楚的。”
    “心意?”萧青戎笑了一声,嘴角扬起来,现出一丝嘲弄。却最终在蒲安的冷眼里一分分收敛起来,“你喜欢她?有多喜欢?为什么喜欢?”
    “我要娶她!”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些酒后的颤音,可少年的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就连萧青戎也不得不正视这个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少年。
    “娶她?这,是说很喜欢很喜欢她了?”带着淡淡的疑惑。萧青戎低声问。
    蒲安扬起眉,沉默了下,忽然幽幽地道:“她是我遇到最适合我的人。再没有人象她这样相信我有才能,也没有人能象她一样支持我,同我一起去奋斗甚至几乎是在指引着我的方向……是,我喜欢她。你呢?你要娶她吗?”
    沉默着,没有说话。萧青戎抓起手边的酒碗,一饮而尽。
    似乎是被萧青戎的沉默鼓舞了,蒲安紧盯着他又一次追问出声,然后在萧青戎的沉默里大笑出声:“连娶她的话都说不出,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女人呢!”
    把碗里最后一滴酒液饮尽,萧青戎信手一丢,便把酒碗抛在身后。勾起嘴角,他笑着俯近身躯,手一伸,就揪住了蒲安的衣领。许山一惊,支起身来紧张地咽着口水。萧青戎瞥了一眼,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如许山所想的一样动粗。
    揪着蒲安的衣领,萧青戎把他拉得更近些,才笑吟吟地道:“你看,你好象误会了我刚才的意思。”轻点着蒲安的头,他笑:“不是光有头脑就行的。有,就要有冷静的头脑。还有,这,不是心意,是心胸!可以容忍可以包容可以放纵她的心胸……小子,你还太嫩了!男女之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妻子?!”他低下头轻笑了一声,竟就这样推开蒲安,径直走开。
    “这算什么?”蒲安冲着他的背影吼着,又扭过头去看许山,“你说,这算什么?他连娶她的话都说不出口呢?想把玉娘当什么……”
    许山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道:“谁晓得你们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呢!什么适合不适合,喜欢不喜欢。只要人好,看顺眼了不就成了。两口子,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也就是了。要是你嫂子也和你们这么麻烦,我还要不要活了?”
    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许山摇着手丢下他一个人往楼上去了,蒲安皱着眉嘀咕了一声,又歪坐在席上倚着桌子,“其实,”他端起碗来,可几次送到嘴边却都没有顺利地喝到,“我,我只是希望娘也可以象玉娘一样坚强……娘啊,你为什么不能这样呢?哪怕象那个白薇也好,为什么不能这样活下来呢?”吃吃地笑问,眼角却滑下两行泪来,在微光里反衬着淡淡的光。
    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玉娘醒过来时只隐约记得自己好象一直在喝酒。头,有些微的痛意。真是丢人,啤酒一样的淡酒,居然也能喝醉了,一定是空腹喝酒的缘故。
    她尴尬地给自己找着理由,却忘了现在早不是那个为了业绩一气喝光半瓶酒的身体。
    吃早饭时,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不仅没有听到萧青戎暧昧的一语双关,就连一向呱噪的蒲安都似乎是异样的安静。忍不住把奇怪的目光转向许山,谁知许山居然也只是温然一笑,什么都不肯透漏。
    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时间去多想。早在进开京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这批糖要怎么卖掉。
    就象无数广告词一样,特供或是宫廷御用这些名号可以让产品从普通商品成为奢侈品。而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让高丽的贵族乃至国王都成为他们的活广告。
    在耽罗,曾经听说过很多商人冒充使节而得以觐见国王。李玉娘倒有心冒充一回,无奈许山力求稳健,坚决否决了这冒险的提议。因此,他们所剩下的办法唯有请人代为引见贵族豪门,以期能达到目的。
    “四路难行钱作车,咱们在高丽又没有熟人,看来也只能四处请托那些滞留在高丽的宋人代为引见了。我听说高丽现在的左相便是个宋人,若能见到他的话。或许有机会见到高丽的大王也说不定。”许山列出一张表,尽是在高丽知名的宋人,而官位最大的就是那位名字有些奇怪的左相。
    宋忘?抑或是要忘了大宋?还未见到这位左相,李玉娘便已经充满了好奇。深觉这位现在高丽深受大王爱重的宋人,大概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可惜,登门求见,却是连门都未曾进去。
第八十四章 因利而诱
    第八十四章因利而诱
    “这位小哥,我们与你家大人同是宋人。远离故土者。最亲莫过于同乡故旧,说不定我们还为你家大人带来他家乡的消息呢!就请通融一下为我们通报一下吧!”许山笑着,已经自袖中悄悄递过去一把制钱。
    那门房翻着眼皮看了看他们,充分表现出宰相门房七品官的傲慢之后才冷冰冰地丢出一句:“我家大人不见客,尤其是你们这些宋人。”
    虽然宋话说得有些生硬,可这门房的话许山和李玉娘却听得清清楚楚。已经连续在门口和这厮软磨硬泡了两天,偏这家伙却是油盐不浸,软硬不吃。钱照拿可却怎么都不肯进去通报。不管和他说什么都象是在浪费时间。
    皱起眉,李玉娘轻咳了一声:“你不去通报,又怎么知道你们大人不想见我们呢!若是耽误了正事,你能担待得起吗?”
    本就是想吓吓这门房,不想门房眨了眨眼,竟很干脆地答了一句:“担待不起!不过……我就不是给你们通报又如何?”
    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李玉娘转目和许山目光一对,同时无奈地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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