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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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谈中得知奔红月来自一家孤儿院,是个无父母、无兄弟姐妹的孤儿,奔红月母亲心中那层判断更加吸引行动。一个周末的午后,奔红月母亲驱车来到奔红月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进入孤儿院楼内,直奔院长室。院长正在午休,听到急迫的叩门声,院长披上外衣,拢一把凌乱的头发,下床打开门。奔红月母亲笑容可拘地出现在院长面前,将送给孤儿们的礼品递到院长手中,落座后单刀直入地向院长阐明来意,说她要查看奔红月的入院时间及被拾到的时间。她向院长谎称有个女儿和奔红月的年龄相仿,出生后的几日患了流感,抱女儿去医院看医生,挂号期间来了尿急,就将女儿交到一名排队看医生的妇人手中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那名妇人不见了踪迹,女儿就这样丢失掉。
来者提到奔红月,院长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起来者,发现来者的容貌和奔红月有些相像,毫不犹豫地起身打开档案柜,从里面取出一本厚重的档案,她在档案中间部位查到奔红月入院的时间,档案里清晰地写着奔红月入院的经过。
奔红月母亲遗弃奔红月的时间,恰好和奔红月入院的时间吻合。奔红月母亲内心忍不住一阵激越,而后匆忙地向院长告辞,驱车来到奔红月所在的学校。奔红月那时正躺在床上看书。奔红月母亲进入寝室慌急地拉起奔红月,要奔红月快速穿好衣服,跟随她前往医院。奔红月被她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呆在原地,模棱两可间被她拖拽出寝室,拉进车内。
奔红月母亲狂奔猛驰地向一家大型医院驱使着小轿车。奔红月因为不清楚“华侨妇人”究竟要带她去何方,内心难免产生疑虑。待“华侨妇人”将车子驶入一家大型医院的院心,她更加陷入疑虑中。“华侨妇人”带她到医院做什么呢?她正狐疑间,“华侨妇人”嘎然停住车,从车上利落地下来,打开另一面车门牵住她的手,拉她下车,紧紧挎住她的臂弯。“华侨妇人”什么都没对她讲,直奔DNA检测室。她被眼前这个“华侨妇人”弄得满目露出惊异状,却鬼使神差地跟随“华侨妇人”进入DNA检测室。她们很快做完DNA检测。她在做完DNA检测,似乎有所醒悟,判断“华侨妇人”有可能和她有什么干系,才做下如此行动。就在她对此事淡漠的几日后,“华侨妇人”带着满脸激动情绪来到她的寝室,拿出两份DNA检测结果报告单递到她面前,她接过那两份DNA检测报告单仔细看去。看完DNA检测报告单,她惊异地望向“华侨妇人”。两份DNA检测报告单上的结果一致,全都是AB血型。她的那份DNA检测报告单上还标有部分“华侨妇人”的遗传基因。这足以说明她们有血缘关系。她陷入迷津中。
奔红月母亲来到奔红月近前,搂抱住奔红月,发出哭嚎。这是一个母亲真切的哭声,丝毫不虚假。那真切的哭声,使她道出心声,她不再撒谎。她一面哭嚎,一面诉说道,月呀,我的女儿,你受苦了。可你不能怪妈妈心狠,都是那个黑心肝的家伙一手造成的。要知道妈妈那时才刚满二十岁,希望有美好的前程,希望实现青春的梦想。因为你的缘故,那个黑心肝的家伙抛弃了妈妈。妈妈一个人无法带大你,只好将你……
奔红月母亲的哭泣声覆盖住陈述的话语。稍顷,她由大声悲嚎转为小声悲戚,接续道,月呀,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求得你的原谅,只要你知道我们是母女关系,就足以疗慰心灵。你能够在孤儿院那种地方成长为一名大学生,简直是奇迹,妈妈真为你高兴。真的为你高兴。
奔红月依旧不相信天下居然有这种巧合之事,可是为了证明面前女人话语的正确性,她问清了导致面前女人怀孕的男人是谁。获悉那男人是导演,她更是不敢相信这种事实。导演给她的印象相当完美,谦和、温情、慈祥,横看竖看都不是玩弄女性的男人。某日,她约出导演,以感谢为由宴请了导演。导演本来准备和新片剧组人员碰面,因为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相约,决然延缓和新片剧组人员见面的时间。导演人到中年依旧花心不改,只要有漂亮女孩子相约,就会如期而至。她和导演的见面地点,是一家中档西餐酒店。为了便于谈话,她破例陪同导演喝了酒。餐饮间,她故意提到一个女人的名字,也就是她母亲的名字。导演的眉宇重重地皱了下,她抓住时机向导演发问道,您年轻时候有无和此女子发生过爱情?
落红第三章(5)
导演没有正面回答奔红月,而是发出反诘话语,红月,你怎么认识她的?
奔红月脱口说出谎言,她是我同学的母亲,每当我去那个同学家,她都会对我絮叨年轻时候的事,说若不是那个黑心肝的男人不要她,她也不会就此断送前程,更不会白白失去一个孩子。当我问清那个遗弃她的男人是谁?她说出了您的名字。导演大人,有这等悲剧出现过吗?
面对奔红月极其真诚的样子,导演只好点头默认,随后说,红月,那些事都过去了。我是和你“同学的母亲”有过感情问题,但我没有同意她生小孩子。那时我还年轻,不想要什么孩子。待我得知你“同学的母亲”已身怀有孕,我的确抛弃了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成立了家庭,还记着这码事。红月,你的同学是否就是我和她的孩子?
奔红月没有正面回答导演,只是露出狡黠的笑容。那笑容让导演有些不寒而栗。导演一席话,让她意识道导演即是生身之父。她强忍住内心突涌的波澜。父亲的残酷、母亲的自私,让她对他们产生切齿的憎恶,由切齿的憎恶产生敌视和恨意。她在内心发誓,一定要他们尝到玩火自焚的滋味。
确定了为父者即是道貌岸然的导演,奔红月内心形成一个破釜沉舟的阴谋。
讲到此处,奔红月停止了讲述。因为那个破釜沉舟的阴谋在未实施之前,她不能够暴露。
几名女生哭够、喝够、叙述够,全都割破指端跪在辽阔的旷野处,结为生死不分离的五姐妹,齐声发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誓言。其誓愿信誓旦旦。发完誓愿,她们斟满各自的杯中酒,先敬天,后敬地,各自喝掉杯中酒,作为野外写生的终曲。可日后她们各自发生的故事,彻底摧毁了她们的誓愿。她们因着先前播种的祸根或正在播种的祸根,改变了人生方位。这看来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她们心灵的伤痕已无法愈合,有的伤痕愈合后,又给新的伤痕撕裂开。血水、浓水一并袭击着压抑的空间。
肖络绎突然间重视起几名曾经讨厌的女生,令几名女生感到相当蹊跷。庄舒曼却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对肖络绎近来的一系列反常现象深有体悟。肖络绎望向她的目光常常如醉如痴,有些意犹未尽之韵味。自从那次返回家中接受姐姐的邀请,她再也没有返回家中。她知道姐姐经常不在家,而肖络绎没有绘画指导课程经常会在家中。他变得再也不是从前那位可爱的大哥哥,像一只险恶的色狼。只有远离开他,她才能保证安全。他瞧向她的目光愈来愈生猛,生猛得让她来不及躲闪。他在向她递交生活费用时,常常在她柔软的手心里刻意划过。她的心在哭泣。
先前的肖络绎是个正人君子形象,在不了然几名女生内幕的情形下,对几名女生的奇装怪服和异端表现非常反感,甚至反感到将她们精致的画幅当作劣质品,而今却将她们不很入流的画幅当作精品欣赏。有时他还黑白颠倒,阳光明媚的天气,进入班级打开所有的灯,说是天太黑,什么都看不见。灯光和阳光混合一处,使得班级更加明朗。他的目光却死死盯住庄舒曼和几名漂亮的女生。几分钟后,他才切入主题讲述绘画课。陈尘和几名男生对他这种举动相当腻烦,可当他们听到他入流的讲授,他们又对他产生好感。他们在正常、非正常之间来回飘荡,确切说是在他反复无常的变化里飘荡。碍于他是老师,又是庄舒曼的姐夫,他们对他的行为规范采取视而不见、聪而不闻的做法。
凡事都有个来龙去脉,肖络绎这种现象的根源,来源于和校长发生争执。争执的原因在于校长袒护一个品行恶劣的男教师,后来听说男教师是校长的外甥,他的神经逐渐紊乱、心灵趋于崩溃边缘。男教师无论在绘画艺术方面,还是在教授水平上都逊色于他,而且生活作风相当顽劣,经常凝视漂亮女子,在外面勾三搭四,影响极坏。这样的教师却被评为青年标兵。他气愤不过,与校长一番理论。以失败告终的他,回到家中不吃不喝倒头便睡。一觉醒来,他感觉视力模糊不清、体内骚动,像是有无数只昆虫在飞舞,侵扰得他想呕吐。看到电视中几个靓女在做广告,他顿时通体一阵清爽。以后的日子,随着这种现象的不断递增,他开始演变成对现时中漂亮女子的注目。他自知患了一种疾病,但他羞于向医生启齿。所以这种叫不出名字的疾病愈来愈严重。随着病情的严重,人们对他的误解也愈来愈深。
肖络绎内心的痛楚,任何人无从知晓。一个周末庄舒怡全天休班,打算和肖络绎好生过个周末。可事与愿违。庄舒怡去市场购买回蔬菜、鱼、肉,准备亲自下厨,临去厨房时要他通知庄舒曼回家用餐。他嘴上哼哈答应着庄舒怡,却没有实际行动。待庄舒怡做好菜肴,问他是否给庄舒曼拨打过电话,他居然向庄舒怡点了头。已过一个时辰,还不见庄舒曼回到家中,庄舒怡不免产生疑惑,于是亲自拨通庄舒曼的电话,对庄舒曼说出不着边际的话,怎么着,还得我这个做姐姐的亲自去学校搀你回家不成?姐夫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落红第三章(6)
庄舒曼被庄舒怡的胡言乱语搞得一塌糊涂,要庄舒怡明示话语。庄舒怡便直截了当将全天休班及要肖络绎打给她电话一事如实道出。她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没有讲出肖络绎未曾打给她电话的事实,但却对肖络绎违背庄舒怡的指令感到相当费解,肖络绎对庄舒怡的话一向引以为重,从未怠慢过,感到肖络绎在她面前日渐陌生。
肖络绎之所以未给庄舒曼拨打电话,还是疾病在做怪。他怕在庄舒怡面前犯下痼疾,紧密盯向庄舒曼不放。他的痼疾就会在庄舒怡面前露出马脚。有庄舒怡在家中,他可以在犯下痼疾时紧密盯向庄舒饴。庄舒饴非但看不出破绽,而且还会以为他在向她释情,他干吗要自寻烦恼呢?
为了回避肖络绎,庄舒曼向庄舒怡谎称和同学有约,暂且不能够返回家中。餐桌前自然只有庄舒怡、肖络绎就餐。庄舒怡没有多想庄舒曼不归家门的原因,她相信庄舒曼,就像相信肖络绎一样。三个人在一道生活多年,彼此之间凭借亲情、友情维系着生存空间,从未相互欺骗过对方。用餐时节,肖络绎还算正常,没有犯下痼疾。可是用餐尾声,肖络绎犯下痼疾,视力模糊、血液突涌、通体鼓噪,像有什么东西抓挠他,除此而外比往日还多了层痼疾。那痼疾则是他发生了严重的生理反应,他气喘吁吁、生殖器胀痛。他极力控制情绪,保持往日的斯文状态。痼疾没能让他如愿以尝。他脸部渗出细汗、双眸发直、拿筷子的手明显在抖,他只好死死盯住庄舒怡,眼内露出混浊痴迷的目光,也就是庄舒曼认定的色欲目光。盯向庄舒怡的瞬间,他像一头猛兽扑向猎物那样扑向庄舒怡。庄舒怡那时正在专心向口中递送饭食,用餐速度明显比往日缓慢。往日因为赶着去医院上班,用餐速度多数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品味出饭菜的滋味,今日休息无论如何要放轻松些。
肖络绎恶虎扑食般扑上来的时候,庄舒怡口中正咀嚼着饭食,未及做出反应,即给肖络绎按向餐厅内凉凉的瓷砖地面上。她极力反抗着,甚至还向肖络绎请求,要他抱她进室内的床上。疯狂中的他根本未曾听到她在讲些什么,迅速剥掉她的衣服,然后凶猛地冲进她的身体。她在一片冷意中无助地哭泣着,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和他发生如此事件,她做梦都想象不到。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温柔体贴,如同一头毫无理性的怪兽。她向他露出哀怨目光的时候,他趴在她的身体上一动未动、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看上去活脱脱一具僵尸形象。她吓坏了,用尽气力掀掉他。他躺在瓷砖地面上依旧死寂沉沉,不动一下。
此时的庄舒怡已忘记对肖络绎的怨怼,拿起话机准备拨通急救中心电话,肖络绎睁开了双眸,四下巡视一番,然后问向庄舒怡,舒怡,你是舒怡吗?我是在什么地方?记得刚刚我在和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搏斗,怎么会躺在这里?
肖络绎清醒过来,还说出荒唐的话,庄舒怡认为肖络绎在装疯卖傻搪塞瘪三行为,没好气地说,我是庄舒怡,你在家中卑鄙地强暴了我,面目狰狞的家伙是你,我再也不要理睬你,没想到你会如此粗暴,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庄舒怡讲完话,狠狠翻白了肖络绎,离开餐厅进入室内,从衣柜里取出换洗衣物,愤然来到浴室。插好浴室门,躺在温暖的水流中闭着眼睛,极力回忆美好的镜头。像刚才那种情况她还是头一次领教。与肖络绎生活许多时光,她非常了解他。他不会因为她经常上夜班就变成一个欲望的野兽。他是个规范的男人,对爱情的理解很到位。他对她的爱,决不是以性爱生活为主要基调,而是一种博大的关爱。她清楚地记得,每当她下夜班,他都会在画室内构思创作着新画幅。他不想打扰她。为此她经常感动得痛哭流涕。每当感动之际,她都会披着睡服进入画室,脸部贴向他的后背、双手缠绕他的腰间,一连声地向他表示歉意。这种时刻他会扭过身体微笑着面对她,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说,你睡眠好,我才能安心,懂吗?
庄舒怡好感动肖络绎的关爱,她太爱肖络绎,有时居然任性地要肖络绎陪同她入睡。肖络绎只好清洗好卫生,守在她身边,哄小孩子般拍她入眠。他很想吻她,但他没有做出此项举动,他怕会连带更深层的举动,如此势必影响到她休息。赶上今日这样的全天休息,他会承揽下全部家务,什么都不让她做,要她真正享受休息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