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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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激动、也没在意,觉得女儿身为表演系的学生参加影片的拍摄,属于情理之中。她没想到去学校选拔女主角的导演,竟然是毁掉她一生幸福和断送奔红月前程的导演。她更没想到女儿媚媚居然爱上他,而且爱得死去活来,像她当年那样热烈。导演在奔红月离去的日子,非但没有思过和忏悔,相反变本加厉找漂亮女子同居。为了逃避罪责,他甚至联想到蒙昧时期公公霸占儿媳妇的丑剧。儿媳妇过门的头一晚,必须先和公公睡觉,意在对公公的恭敬,忍受公公用香火烧乳头的疼痛,再就是忍受公公肆无忌惮的糟蹋肉体。过门的儿媳妇,只有这一晚的恭敬,该名公公几乎通宵折磨折腾儿媳妇,直到儿媳妇昏厥过去,该名公公才肯善罢甘休。由于儿子品尝不到媳妇的新鲜感,对媳妇没有任何好感,日后才接连不断地娶小妾。按照风俗习惯,小妾过门之日,公公是动不得的,因此儿子才乐此不疲地娶小妾。如今自家占有女儿一次算得什么,女儿早晚会被男人占有。而今遇上媚媚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如何能放过。片子刚拍摄一半,他就慌急地占有了媚媚。占有媚媚那天,是在拍摄景地的一家宾馆内。他事先用一千元钞票收买住宾馆服务员,因此他和媚媚缠绵一处,从头到尾都没人打搅,像在家中一样和谐、安谧。从媚媚身上获取到快感,自然要许诺于媚媚。扬言两年内要让媚媚名扬四海、振动演艺圈。一心想出人头地的媚媚,自然兴奋得不得了。
一晃两个月的时间从身边溜走,片子也到了尾声。此间媚媚始终和导演缠磨一处,着实快活了一阵子。返回北京的媚媚白日里照常去学校上课,晚间却离开学校住进导演的豪宅,与导演风花雪月。不久媚媚怀了孕。其她女孩子肯定会义无返顾地做掉腹中胎儿,可媚媚没有做掉腹中胎儿的想法。媚媚和当年母亲的想法如出一辙,有所不同之处,是她没和导演说此事。媚媚想留住和导演的小孩,返回家中和母亲商量此事,要母亲做出最后定夺。媚媚一五一十地说出实情,还拿出和导演在一起的照片给母亲看。母亲看了媚媚和导演的照片,头脑一阵轰鸣。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幸福、自己两个女儿的幸福,全都毁在导演手里。她当即晕死过去。醒来后便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头上插了一根塑料花、涂了红脸蛋,赤着脚胡乱地奔跑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媚媚吓坏了,媚媚将导演当成了主心骨,向导演述说了母亲发疯的经过。导演这才知晓媚媚怀孕的事实。导演冷静地对媚媚说,做掉胎儿,我还会管你的前途。至于你母亲的发疯,我就奈何不得了,我们之间纯属游戏,我怎么能负责你那么多事呢,况且我已付足和你游戏的本钱。我一向对女孩子家事不过问,你也不例外。
媚媚眼中扑闪着泪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未喜欢过我吗?
导演冷静地回答说,你的家事和喜不喜欢你没关系,我要的是开心,开心,懂吗?
媚媚被导演的冷水浇灭心头热情,由热烈的期待到全身冰冷,媚媚清醒了意识,知道被导演玩弄了感情。媚媚没有多余语言,平静地躺在水床上。导演在没觅到新欢之前,自然喜欢和媚媚戏耍风情。媚媚乖顺地和导演戏耍了风情。导演在戏耍风情中疲惫地睡去。媚媚从容地下了水床来到窗前,一把捋下垂地窗帘。摸着黑将窗帘拧成麻花状,窗帘的一端拴在衣柜内的衣架上,打了圆圈,猛地套住导演脖子,用尽力气拉拽窗帘的另一端。导演只哼了一声,便命归黄泉。媚媚打开室内灯,看到导演双眸圆睁、口角流溢、大张嘴巴、尿湿了水床。媚媚断定导演已死亡。媚媚没有恐惧,进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返回卧室,闭着眼睛划向动脉。血液大量喷涌出来的时候,媚媚没了视觉、身体在飘浮,随后停止了呼吸。第二日早晨保姆做完早餐,开始忙活其它活计。过了早餐时间,导演还没从卧室出来。看到早餐已凉透,保姆决定叩敲导演的卧室门。保姆叩敲时,门虚掩开,保姆顺势向里面望去。这一望,如实看到惊险场面,保姆当即魂飞魄散。保姆镇静下来,才想起报警。
一时间,导演被同居女友勒死的消息传变大街小巷。报纸、电台不断播送这条消息,还带有某种悬念。某种悬念并非是调读者或观众胃口,而是媒体的确不知晓导演被同居女友杀害的真正原因。奔红月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未感到一丝快乐,相反还觉出无比悲哀。她悲哀自身白白丧失青春宝贵的东西,腹中的畸形儿,导演无法看到不说,就连导演是否忏悔过,她都不得而知。她原本是想虎毒不食子,导演和亲生女儿发生乱伦关系,不可能不往心里去,只要导演在意此事,她也就达到复仇目的。事与愿违,她发疯似的撞向墙壁,幸亏院长及时感到,否则她不被撞死,也得头破血流。痛苦了一段时日,她终于拿出勇气,拨打了庄舒曼的手机。
落红第十章(2)
大学毕业,庄舒曼没有考研,而是应聘到工作。说来也巧,庄舒曼应聘的工作单位,恰是艾氏集团公司的广告策划部。此间,庄舒怡一直在脑病专科医院照顾肖络绎,因此姊妹俩很少打照面。肖络绎那日离开家门神态已不清醒,坐进车内胡乱地向前方驱驶着。前方车水马龙,他没在意,只是拼命往前驱车,企图撞向什么物体。各类车辆及时避开他的小轿车。车子来到郊外,他向一棵粗壮的树冲过去,顷刻间那棵树被车子撞折。小轿车前脸车体彻底粉碎、方向盘脱落在车内,他满脸血迹地歪斜在座位上、头部被车体惯性撞破,伤口在不断流血。他一动不动如同死人。几个小时后,他被一阵冷风吹醒。苏醒过来的他,眼睛发直、意识浑浊、不辨方向地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他疲惫地倒在一处路面上,看上去像睡着了。其实,他是给饥饿、疲惫、外加伤痛弄得昏迷过去。他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铺温暖的火炕上。一个慈祥的山民正在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显然是这位好心的山民救了他。他睁开双眸直直地盯向前方,随后猛地推开山民。闻到山民家中有肉香味道,连忙奔向屋外的灶火旁掀开锅盖,抓出一块山鸡肉,不管山鸡肉有多烫嘴,他三两下吞掉。山鸡肉本是山民为他置备的,看到他不顾一切地吞咽着还没炖烂的山鸡肉,山民感到眼前被搭救的男子处于疯癫状态,没有阻拦他,任他吃个够。他吃掉整整一只山鸡肉,撒腿就往屋外跑。山民没有追赶他。山民知道,疯人是看管不住的,况且自家已尽力救下他,于情于理说得通,下一步就要看他自身造化了。造化好,他就活人;造化不好,老天要收他,谁也没辙。山民眦出紫红色的牙床,口中不住地叨念着什么,拿起长杆猎枪,吃了点菜饽饽,去山上狩猎了。
肖络绎肚子里填充一只山鸡,增添了气力,依旧不停地向前跑去。至于前方是哪里,他根本没有感知。他只觉得向前跑去心理面很舒坦。跑了几天几夜,他脱离开山路的陡峭,跑回北京。他的疯症已不局限于两眼发直地奔跑,而是逢人非骂即打。有几次给一群野孩子围住,被野孩子打得鼻青眼肿,幸亏有人报了警,否则他极有可能被野孩子打伤或打残。此后的日子,他流落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靠拾拣垃圾箱内的残羹剩饭、去市场拾拣烂菜梆子度命。碰上好心的小商贩,还能吃到热乎馒头或热乎包子。身上披挂的衣服,几乎都是好心人送给他的。先前的衣服早已被他磨损得不成样子。虱子生多了,奇痒无比时,他就会脱掉身上的衣服、打赤膊流浪街头。身体给寒冷的天气冻得发紫、直打冷战,让人看了顿生怜悯,人就会送给他旧衣服。穿上人送给他的旧衣服,他眦出生满污垢的牙齿嘿嘿傻笑一阵,而后穿上那些衣服。那些衣服都给他穿在身上,大小不均、参差不齐,看上去滑稽可笑,像个滑稽小丑。
肖络绎疯癫的日子完全消磨掉以往的神态。他蓬头垢面,蓬乱的头发上滚动着虱子、粘着赃物品、脸部黑乎乎一片,不见真迹、目光浑浊呆滞,瞧向谁,就直奔人家去。人家看见他,都绕道而行。校长侄子有一天挽着女友的胳臂遛大街,与他擦肩而过,居然没认出他,还用手捂住鼻子闪身躲开。由此可见,他已完全灭绝本色。一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来到庄老师的旧宅,但他全无印象。楼门大敞着没人阻拦,他便进入期间。他在这栋楼的许多空房子住过,直到人家来了房主,哄撵出他,他才不得已逐一换地方。医生诊断,他记忆功能的丧失,是因为大脑被严重震荡过。脑电图出现波段情况,就是说他的记忆功能已不复存在。庄舒怡几乎时刻守候在他身边,可他对她的态度十分恭敬,没有情侣间的爱意表示。她为他擦拭面颊或者身体,他都会脸部红润,不好意思地抢夺下她手中的毛巾,这使她伤心至极。他除了记忆力丧失,身体其它部位已恢复健康,他要求出院。
出院后的肖络绎,被庄舒怡带到普通居民区域的新居。出院的当日傍晚,庄舒怡睡在肖络绎身边,肖络绎却触电般坐起,拿了枕头、被子住在沙发上。庄舒怡捂住面颊发出悲鸣。白日里庄舒怡去医院坐班,肖络绎在家里学做家务。做完家务,肖络绎就会出外试着找工作。由于他丧失了记忆功能,不认识一个字,所以无论到哪里应聘,都给人家白眼哄出来。他在街上转悠的时日,突发奇想做起了水果生意,而且做得很入流,回头客层出不穷。他的水果质量好、要价公平、上秤公平、服务态度好,顾客每每都会满意离去。有老者特意问了他个人情况,问他结婚生子没有。得知他独身,就张罗为他介绍对象。
奔红月打来电话时,庄舒怡正在劝慰庄舒曼回家居住,告诉庄舒曼肖络绎已成为正常人。庄舒曼却对庄舒怡说,姐,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不可能再面对肖络绎,我和你的情感有所不同,你是他的妻子,自然能够和他复归旧好。我则不同,心灵的伤疤时刻咬啮着灵魂,它使我想起曾经的爱情、想起离我而去的陈尘。这种创痛不是一时半节能够消除得了的,况且我还要照顾杜拉。杜拉患了神经衰弱兼并严重洁癖症,她是我们几名要好女生中唯一的研究生,她是我们的骄傲。再者过些日子南柯就要出狱了,南柯无亲无故,我们自然会住在一起。还有我要设法找到苑惜。几个月的时间,苑惜都没有消息。奔红月也不知为什么不告而别,我也要设法找到奔红月。我们几个有着相同的经历和遭遇,只有依偎一处,才会有温暖。这种温暖是任何人无法给予的,只有我们之间才能相互发挥。姐,你还是回家照顾他吧,不用担心我。
落红第十章(3)
看到庄舒曼态度明朗、恳切,庄舒怡只好妥协了庄舒曼,临离开时硬是塞给庄舒曼一千元钱。庄舒曼无可奈何间只好收下。庄舒怡刚离开,奔红月便打来电话。有了奔红月的消息,庄舒曼的声音有些变调,连忙问向奔红月现在哪里。得知奔红月在孤儿院,她愣住了。此前她去过数次孤儿院,都不见奔红月的踪迹,问道院长,院长也是无法作答。而今她真真切切听到奔红月的声音,兴奋得想跳起来。
奔红月来到租赁的房屋扑在庄舒曼怀中,如实讲述了新近发生的事件。庄舒曼一下子从兴奋中跌落到悲哀的深谷。几名要好女生中属奔红月的青春完完整整,现在奔红月人为地染尘,叫她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她猛地扇了奔红月一个嘴巴,气愤地扭别过身体,又转过身体对奔红月说,奔红月呀奔红月,枉你还荣当一回高才生,成破利害、利益得失,你都搞不清楚。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你满意了?真是鬼迷心窍,做出如此糊涂事。我们几个遭到可悲下场,你觉得好玩怎么着,紧追猛赶追上来,你呀简直愚蠢到家、傻透了腔。
责怪完奔红月,庄舒曼心疼地抱住奔红月一阵悲鸣。悲鸣过后,庄舒曼只好对奔红月一番安慰。一个周末的上午,庄舒曼约好庄舒怡,带领奔红月去了妇产科医院,由庄舒怡亲自为奔红月做了人流手术。手术很成功。由于庄舒怡的细心操作,奔红月没有任何术后反应。奔红月于术后的当日住进庄舒曼租赁的房屋。有庄舒曼、杜拉在身边,奔红月比先前开心许多,心灵的伤口亦在慢慢愈合。但某一日她去附近商店买东西,看见她不愿意看到的事实。她看到母亲披头散发、衣衫蓝缕、口中阵阵有词地骂着什么。她的心顿刻空落。她虽说不明白母亲疯癫的原因,但她准确猜到一定和导演有关,或许还和她有关。一时间,母亲的血液呼唤她靠近母亲。她走近母亲,伸出一只手在母亲眼前晃了晃,想试探母亲的视觉是否正常,母亲却猛地咬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幸亏路人相救,她才摆脱母亲的牙齿。母亲松开她的手,一溜烟跑掉。此后,她再也没见到母亲。她刚刚恢复正常心态,被疯癫的母亲感染得重陷崩溃边缘。她开始怜悯母亲,母亲和她一样,同是受害者。她已在内心潜移默化地原谅了母亲。若是能再见到母亲,她一定想办法送母亲去精神病院,医治好母亲的疯病。只可惜人海茫茫,无从找寻一个居无定所的疯人。为了不至于触景伤情,她决定离开北京奔赴他乡异地。院长、庄舒曼、杜拉极力挽留,也没能留住她。她走了,去了遥远的地方。临行前,她去监狱探望了南柯。看到南柯如当初那般开朗,暗自为南柯的开朗性格叫好。她没有将遭遇的事告诉南柯,她怕南柯听了会像庄舒曼一样动怒,骂她是天底下第一大傻冒。她只是告诉南柯,她要离开北京,少则五六年、多则十余年,要南柯出狱后找一份工作、安分过日子,不要赌在男人身上,那会很累,而且会很吃亏。南柯连连点头应允。与她洒泪告别,南柯猜出她一定是遭遇上什么事,才痛下决心离开北京。
狱中生活使南柯的性格变得更加坚强。进入监房的第一个夜晚,南柯就遭到几名女囚的袭击。南柯刚铺好床位,其中一个刀条脸、眉心上生着痦子的女囚靠近南柯,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