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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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跟随她来到租赁的破旧房屋。那日是周末,庄舒曼没在寝室。
落红第十三章
落红第十三章(1)
南柯进入室内未及脱下衣服,帅哥便叩响房门。南柯以为是庄舒曼忘了带钥匙,越过门镜打开房门,帅哥闪身入内。南柯没看清进来者是谁,即被帅哥抱住,恐惧中才看清来者面孔。帅哥松开南柯时向四周望了几眼,不无幽默地说,原来你是个假白雪公主啊,住在这样恶劣的地方,还戏弄本公子,硬是要本公子跑了十余次冤枉路,害得本公子每次光临豪宅门前都会心惊肉跳。若是早知道那地方是你的虚晃之地,本公子会将车子停在那里过夜。幸亏本公子今日临离去时回眸一望,那一望,才发现你的秘密,感情本公子前脚离开,你后脚就招手钻入一辆出租车。现在你还有什么隐私如实招来?
南柯猛地推了帅哥,帅哥仰面朝天摔倒在南柯的床上。显然帅哥的玩笑话深深刺痛南柯。帅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竟往枪口上撞。帅哥无意中揭开南柯的伤疤,南柯自然会恼羞成怒。为了不能讲出的隐私,南柯内心发出深恶痛绝的忏悔。若是早日遇上帅哥挽救贫苦的生活,她根本不会走堕落之路,而今生米煮成熟饭,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挽回悲惨局面。那件事,她无论如何不能说给帅哥,万一帅哥因此远离开她,还对她生出蔑视之意,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样的傻事,她从来没做过。若是不爱帅哥,她可以信口雌黄,什么都可以往出讲,问题是她愈来愈喜欢帅哥。帅哥的风度翩翩、良好家世、谈吐不凡无一不使她倾倒迷恋。她心烦意乱间竟忘了礼数,进门即是客,她却脸色陡变,要帅哥立马离开。帅哥看到她一脸严肃,以为是莽撞闯进室内惹怒了她。帅哥来到门口时脑筋急转弯改变离开的主意,吻住她的唇。这个令她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一瞬间绵软下来。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帅哥的吻,还惬意地闭上眼睛。帅哥这个举止非常英明。大多数女子都会降服于所爱男子的亲吻。亲吻揭开欲望面纱、启开情窦,从而裸现初恋的甜蜜。
南柯虽说不是情窦初开,但却是初恋。此前她从未爱过男人。现今她在帅哥的亲吻中,深刻体验到被爱的美妙。她周身血液都在腾飞,大脑意识离她很遥远,临近她的是一种肉体和精神碰撞的火花。让她殷实体悟到爱情的崇高意义。爱情的崇高意义在于沉醉。此刻她沉醉了,不知何时醒来,也不想醒来。
帅哥、南柯双双预感到即要发生什么的时候,才彼此挪开身体。帅哥仓皇地逃离开租赁的房屋。他很珍惜这种美好的初恋,他不想过早地破坏它,所以他必须逃离开。否则那将意味着和南柯双双沉入海底。在爱情的大海上遨游,过早地沉入海底,看清海底的秘密,会失去未来的诱惑。他要和南柯观看日出、浏览许多沿途风景,为爱情的迷醉装点充实内容,他要等待南柯融化成碧蓝的水域,他再沉入南柯的海底。
帅哥离去后,南柯依旧痴迷地站在和帅哥接吻过的地方,感悟爱情的美妙。她告诫自己决不能让帅哥知晓那件丑恶的事。能够如此在意她的帅哥,注定会在意她身上的一切,包括她身上的每根汗毛是否存有杂色。倘使帅哥不在意她,那么凭她和商人的性事体验,帅哥今日注定会占有她。男人情到极处,则会猛虎扑食般扑向柔情荡漾的异性。可帅哥没有。帅哥在紧急关头及时撤离开,说明她在帅哥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她站在那里感动得满脸泪花,她原本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情存在、还有如此痴迷的男子存在,如今她真切地领悟到爱情的存在、痴情男子的存在。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吗?
是夜,南柯向庄舒曼述说了心事。这心事只有向庄舒曼说出来,才能够得以轻松的释放。想到原本五个同命相连的要好同学,只剩下她和庄舒曼共走天涯路,心里那份酸楚,比一缸酸菜还要酸上几倍。得知她内心的苦恼,庄舒曼规劝说,对待爱情要拿得起放得下、以诚相待。
南柯驳斥道,舒曼,你对陈尘以诚相待是个什么样结果,你难道忘了吗?陈尘还不是狠心肠地一走了之。所以我不能那么做,我现在唯一担忧的事,即是怕帅哥知晓我不是处女。
庄舒曼没有反驳南柯的论调。事实摆在面前,当她真诚地向陈尘讲明实情,陈尘还不是绝情绝义离开她。但她和南柯的想法有本质区别,她是宁肯对方听到实情离去,也不愿用欺瞒的方式留住对方。强扭下的瓜不甜,人家心中没有你,或者说人家讨厌非处女,你还死气白赖地缠着人家,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南柯和她不一样,南柯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生,南柯宁可绕到九九八十一弯,也要向着理想境界冲刺,尽管抵达目标十分渺茫。思来想去,她为南柯想出完美之策,既然南柯想伪装成处女,何不采取现代化技术做人工处女膜呢。她听说现在每个大型医院的妇科都设有这项技术,只是价格令普通女子难以承受,一个假处女膜上万元,指甲那般大小的人造处女膜,竟然如此昂贵,简直岂有此理。她始终不能理解,男人为何将处女膜当成女子身上的珍品。一层薄薄的膜能说明什么呢。关于这一点,南柯领会颇深,南柯从商人口中探听出此项秘密。南柯问了令商人感到十分弱智的问题,男人为什么对处女那么感兴趣呢?
落红第十三章(2)
商人斜眼瞥视几眼南柯,随后发出一阵奸笑,你傻不傻啊,还用问吗?处女能够使男人的性器快感,处女是引领男人步入天堂的阶梯,男人通过这个阶梯能够得到许多时日的快慰;而非处女则不然,非处女不但使男人乏味,而且还令男人感到一种背叛的耻辱。作为女子把守好自家的处女门,不让男人随便侵犯顶为重要。就像你,是我这个男人当了开路先锋,日后离开我,你就会被男人骂成破烂货。谁愿意穿别人穿剩的衣服呢?
南柯险些被商人的一番话噎死,反唇相讥道,那你为什么还和我这个破烂货在一道鬼混呢?
一句“鬼混”,引逗起商人的肉欲,商人没有回答南柯,扑到南柯身上,性器像狼口一样,紧紧咬住南柯的下体。商人感到腾云驾雾般飘起来之际,随口溜出“你还不是破烂货”。
南柯认真去想商人那些话的时候,庄舒曼对南柯说,你那么喜欢帅哥,不如到我姐姐那里去做人造处女膜,现在实行人造物品,你没瞧见人造美女比自然美女美丽得多。
南柯闻听此言马上转回思路,你道我没这么想过吗,钱呢?那需要许多钱,我到哪里去弄那些钱?
庄舒曼来到南柯床前,点了下南柯的脑门,南柯你放心吧,让我姐想办法弄来内部指标,亲自为你安装人造处女膜,到时候,你一分钱不用花就会变回处女。
庄舒曼的建议,使南柯沉浸在无比幸福中。与之相比,庄舒曼倒是一脸阴郁,好容易摆脱帅哥的羁绊,又接续上艾赢的羁绊。白日里艾赢约出庄舒曼一并去祭奠苑惜,实际上是想单独和庄舒曼在一道。艾赢发现庄舒曼不但相貌漂亮,而且做事风格沉稳,与秘书老头不差分毫。艾赢逐渐喜欢上庄舒曼,将曾经对苑惜许下的诺言抛到九霄云外。庄舒曼紧紧揪着他的心脉,使他那颗曾经为苑惜哀伤的心变得活跃。庄舒曼去他办公室送文件时,他就会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庄舒曼。庄舒曼深有察觉,因此每当庄舒曼做完事,都会迅速离开总经理办公室。他察觉出庄舒曼有意回避,内心感到十分痛苦。终于他苦思冥想出一条计策,趁祭奠苑惜时向庄舒曼摊牌,说他爱她。苑惜再怎么令他留恋,毕竟已成为另一个世界的人。活人总不能生活在死人的阴影里。按着他的吩咐,她为苑惜购买回一束鲜花,在公司门前等候他。约定时间一到,他的小轿车出现在公司门前。他穿着讲究、严肃,身着黑色西装、黑色领带,胸前配戴一枚白色胸花。这样一身行头,既对得起死者,又使庄舒曼肃然起敬。苑惜是庄舒曼的同学兼好友,他能在苑惜辞世多时,还如此珍视苑惜,庄舒曼肯定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像庄舒曼这样稳重的女孩子一定很看中有情有意的男人。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若不是遇上庄舒曼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他不会放弃先前终生不娶的打算。小轿车很快驱驶到苑惜的墓地,他手擎鲜花,庄严地来到苑惜的墓碑旁,向苑惜行了鞠躬礼,将鲜花放到苑惜的墓碑旁,凝视了苑惜遗照片刻,自然自语道,苑惜呀,自从见到你的第一日,我就喜欢上你,只可惜你命比纸薄,我们今生注定有缘无份。我将永远怀念你。而今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子降临到我身边,我非常喜欢她。这大概就是命运之神的安排吧,或者说那女孩子是你的化身。我决定把对你的爱毫无保留地送给她分享,想必你不会怪罪我,对吗?
庄舒曼闻听此言,愣怔一会儿,而后撒腿跑出墓地。那情形就好像艾赢是个鬼怪。来到公路上,庄舒曼拦截住一辆拉货的卡车返回北京。庄舒曼着实给艾赢的话吓坏了,艾赢的话太突然、太不可思议,怎么能够讲出那种话呢。仔细一分析,庄舒曼方觉出艾赢此举的高妙。艾赢既表明对死者的怀念,又阐明己愿。庄舒曼不得不佩服艾赢的聪明。人家身为总经理,头脑就是比常人够用,此所谓一分头脑一分官爵。这话很正确。若是日后艾赢不放弃对她的追求,她就要如实讲出那段伤心史,艾赢肯定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像他这样傲慢的男人,将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为了挽救南柯的爱情,一个星期天上午,庄舒曼找到庄舒怡、肖络绎的新居。她不愿见到肖络绎,想直接去医院找庄舒怡,或约出庄舒怡。出于对肖络绎变化的好奇心,她还是来到那座豪宅,按响门铃。出来开门者正是肖络绎,肖络绎穿着讲究的睡服出现在她面前,表情淡漠地问她找谁。看到他如此冷淡,她不由得生出凄凉。曾经的大哥哥形象完全不见了踪迹。他果真恢复记忆了吗?如果说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认不出她?认不出她倒是件好事,免得徒生尴尬。她随口说出自家是庄舒怡的同事。他一改先前的冷淡态度,客气地迎进她,带她进入客厅。客厅的豪华气氛,给她带来快意。四下张望间,发现他的目光直直地凝视她。此时的他正在努力开启记忆之门。他感到眼前的女子很面熟,但又无从辨识。她和庄舒怡相像的地方实在太多,挺拔的鼻梁、黑黑的瞳人、说话语调无一不是庄舒怡的再版。
落红第十三章(3)
头脑里展开闪电式的记忆大战,所有的细胞活跃起来,相互碰撞着。肖络绎头部感到炸裂般疼痛时,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还想起和庄家姊妹生活在一道的快乐时光。那些个温馨的日月在他眼前跳跃着,将思路拉回从前。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在他面前蹦来蹦去,每当小姑娘感到恐怖,都会毫不犹豫地躲进他的怀抱。小姑娘还会将头部紧密贴向他的胸部,丝毫没有界限,小姑娘相信他就像相信一个父亲。事实也是如此,他的确像个父亲,衣食住行样样料理得周全,认真承担着兄长职务。他的眼圈开始发红,有泪水晶莹在眶内,但他努力不使泪水流出。他在感怀过去岁月的瞬间,令他窒息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他记得当时通体血涌、丧失理性,只想发泄。面对庄舒曼,他已认不清,只觉得有一种东西拼力拉他,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奔去,而且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方。当血液恢复正常、体内不再有冲击波驱赶、理性逐渐恢复,他看见地面上有一摊殷红的血迹,一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女子蹲在墙角处哭泣。他定睛一瞧,发现那是庄舒曼在哭泣。他即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天呐,他干了无法挽回的事。他像一匹豺狼,咬破了庄舒曼的肌肤。她在疼痛、她在绝望。他对此怎么会没有一丝警觉,可怕的过程,在鬼使神差中开始和结束。那么他也只好在鬼使神差中结束生命,只有离开人世,才能解脱痛苦。曾经被他百倍呵护的她,而今成为他践踏的对象,他感到自己完全成为兽类。有这些想法时,他很清醒。
望着面前的庄舒曼,肖络绎极力控制着激动情绪,数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暴露那件事,暴露那件事等于自行枪毙和庄舒曼往来。目前上乘的做法则是将计就计,将庄舒曼当作庄舒怡的同事看待。为了不至于露出马脚,他极力使面部表情平静,还呈现出一丝笑靥,那笑靥看上去相当滑稽,一面脸颊的肌肉向上掀动一下。庄舒曼的目光扫向他,恰赶上他勉强的笑靥浮现在脸颊上。她看到那笑靥,觉得一阵阴冷。昔日和蔼可亲的他已全然不见。眼前的他陌生得如同路人。她目光盯向他的时候,他客气地为她端来水果,亲自为她消掉水果皮。她接过水果放进水果盘。看到她拒吃那只水果,他拿来几本杂志放在她面前,要她边看杂志边等庄舒怡归来,随后他仓皇地离开客厅。
肖络绎来到大厅,撩开垂地窗帘,视线直直地望着窗外,泪水从眶内喷涌出来,最后竟然泣不成声。人都说男人的泪水是血水。此刻的肖络绎就是在一滴滴往出流血水。肖络绎被痛苦不堪的往事撕裂得苦不堪言。往事和泪水使肖络绎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构想。现今已赢回豪宅,下一步则是一步步向上攀缘,最起码攀缘到可以踩死校长的官位。他之所以有那些遭遇,全都拜校长所赐。他要替自家讨回公道,否则他便枉做一回男人。他当时怎么那么想不开,为什么不想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倘使如此,他何至于无端地伤害到庄舒曼。
庄舒怡答应想办法搞到指标,为南柯亲自补修处女膜,并希望庄舒曼也补修处女膜。此意刚流露出口,即被庄舒曼枪毙在萌芽阶段。庄舒曼坚决不肯做那种无聊事情。在她心中,爱情早已随同陈尘的离去而死亡。今后的人生路上,她不会再爱男人。她今后的人生目标是好好活着,多做一些有价值的事,还有就是把绘画艺术提高到一定档次,但决不想当大家。相当大家的野心,注定会使人筋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