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第1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久没看到这个妹妹了,鱼悦上下打量着她,精致的衣衫下,这位曾经天真的少女成熟了许多,过去的长发如今挽成了妇人的发髻,一圈金色的东西环绕着那些头发,她才多大,怎么眼角竟然有了鱼尾纹?
“知暖?”鱼悦有些惊讶,很久没见到这位妹妹,几乎忘记她了。
“我有事情需要和哥哥谈一下,借一步?可以吗?”知暖哀求道。
()好看的txt电子书
看着她,鱼悦的心里并不平静,大家相处的不好,不好到她要对自己说,借一步。鱼悦苦笑了下,看下月光,月光提着一串发亮的荧光圈、荧光棒根本不看他,倒是榔头冲他点点头。
车厢很大,冷气缓缓的开着,随知暖打坐上车子就一言不发的看着鱼悦。对于这位少女的眼神,鱼悦甚至有些无法招架的感觉,她到底要做什么?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干涉吴岚的内政,不会管随家,绝对不会和融心有任何瓜葛,为什么她还要来?
汽车停在了郊区的一栋小别墅里,鱼悦他们下了车子,随知暖带着他们向里走,他们一起来到了小别墅后院的一处小台上,此刻,穿着整齐的仆从早就准备了精美的皇家下午茶,点心还有搭配的精美无比的瓷器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有格调。鱼悦不懂得格调,他是个俗人,他现在只对站在台阶上的两个人在意,四叔随景致,还有随伯禄站在那里。
两边人见面,都略微的带着一些不自然,尤其是随伯禄,老爷子的眼睛始终看着另外一边,也不知道看什么,人倒是站起来意思了一下,毕竟他还算是个长辈,他觉得自己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鱼悦停住脚步,自从那个父亲去世,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些人,他也不想再看到,谈不上仇恨,只是觉得从哪里说,他们也不应该有太多的瓜葛,他们堵的慌,自己何尝不是。
“来了,坐……坐吧。”随伯禄向一边让了一下。
鱼悦点点头,他倒是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冰激凌蛋糕,他回头看下小豆:“正好,你可以吃那块蛋糕。”
“没事的,不吃也可以。”小豆很敏感的感觉到,鱼悦的心跳不正常,他伸手捞住哥哥的袖子,坐到了他身边,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这些人,脸色并不好看。
随景致苦笑了下:“吱吱,有半分办法,我都不主张打扰你,这是实在没办法了。”
鱼悦不吭气,默默的坐着等着对面那些人开口。随家走到现在这一步,谁都能想得到,没想到的是,随家现在还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乐医界的著名墙头草,背叛乐灵岛悄悄和帝堂秋策反,帝堂秋新政失败,随家再次投靠乐灵岛,暗地里却一再对有风表示亲厚,也许从三十多年前随家第一次背叛乐灵岛偷取不该取用的基因开始,随家就逐渐走向衰亡了。
榔头看下一声不吭的鱼悦,插言:“虽然各位是鱼悦的长辈,但是这中间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可是,现在是个敏感时期,第三方不适合和各位有任何瓜葛,而且过去的关系大家都清楚,怕是我们就是要帮,也没立场吧?说实话,如果牵扯太多,怕是将来我们要连累各位了。真的,第三方早晚和乐灵岛撕开那层窗户纸,要是等到那个时候,怕是真的和各位交代不了了。”
“没关系的,我们……随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挂靠第三方乐医是唯一的退路了。”随景致抬起头看着鱼悦说。
“挂靠?“榔头惊讶的叫出声,月光原本站在花园的藤架下看蚂蚁搬东西,大概是很少听到榔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所以他站起来不放心的看着这边。
鱼悦依旧没说话,他只是拿起面前的空盘子,小心的把那块冰激凌蛋糕仔细的分成小块,一块一块的放进小豆的盘子里,他在等待随景致的下文。
“这次月灵岛的救世曲……没有随家的,上次的乐医补助也没有随家的,仲裁所那边已经快五个月没有给随家指派任何任务,过去的学生全部挂靠到别的宗家,随家……除了本姓弟子,现在除了一些各地私下里的私单,随家没有任何生意,随家……已经完了。”随景致那股子绝望到无力的语气在弥漫着,他的声音充满恨着什么,却毫无办法的憋屈感。
鱼悦没感觉,真的,没有任何感觉,随家就是房子被大风吹了顶他都不会对它掉半滴眼泪,丝毫也不会觉得难过。以前他不止一次的期盼过,有些东西他能够忍受,可以原谅,可以选择当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有些事情不该发生在随知意身上,这才是他最最无法原谅的事情。
榔头摸摸面前的茶杯,他抬起头看着随景致:“我要说一些失礼的话。”
随景致点点头:“尽管说吧,随家也没有什么经受不起的了,任何难听的话,我们都能听进去。”
榔头吸吸气,他转头看下鱼悦,心里隐约着他有些生气,他知道这个人真的不像大家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强大,这个人,除了乐医的某种力量之外,对付人心他是最最没办法的了。
“我是个外人,最起码对你们随家来说我是,我说这个话也没其他意思,也没什么为鱼悦出气的意思,真的,他自己都不在乎,我也犯不上为他在乎。这两年,不瞒诸位,我一直在办一件事情,想必各位一定也听说了,我一直以第三方乐医的名义要求会见当年的方舟、方真,就像鱼悦说的,生要见人,死他要见到尸体,随知意就是死了,也要埋葬在他弟弟的身边。遗憾的是,这么些年,有风那边一直避而不谈这个问题,所以我这个可怜的外人就只好随着这个任性的家伙一次又一次的来回跑着,我说这个话不是抱怨什么,我是鱼悦的亲人,我做这些,我心甘情愿。可是,你们呢?把他的人生毁了的人,你们做了什么?我混流氓的出身,不要脸的人见多了,我第一次见到连流氓混混都不如的人,世家?笑死人了……”
大概是憋闷的久了,可算被榔头抓到机会,这人一张嘴半点情面也没给留的说出这番话,要不是鱼悦拉着他,他还指不定说多少难听尖酸的话呢。
“算了……榔头。”鱼悦拉住他。
随景致苦笑了下,站起来看着面前的那些缠绕满植物的青藤,这些植物天生没有自己攀爬的能力,它们一生都在到处寻找攀爬物,它们总是向上爬啊爬着,大概它们自己也不清楚它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吧?
“我出身不好,旁系子弟,从我出生开始,我的父亲就告诉我,我一辈子就只能做我哥哥的影子,我不能比哥哥优秀,不能超越哥哥,哥哥上学考第三,我们就只能第四,以前我也恨我父亲……”随景致回头看下随伯禄,随伯禄拿着一块蛋糕,小心的看下小豆,小豆的眼睛太亮了,从刚才随伯禄拿起这块蛋糕开始他就紧紧的盯着那块蛋糕。
看到父亲根本没在意自己的话,随景致苦笑下继续说:“怎么能不恨呢,我知道你恨你父亲,你父亲出事……”
“那个不是我的父亲,我恨他有些没道理,”鱼悦把一些高糖的东西小心的挑开,他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他讨厌自己和那个人有任何关系,难得的他为某种观点生气的去辩解了一下。
“随便你怎么想他,吱吱,还记得知晨、知沅、知墨、他(她)们吗?他们也长大了,有的做了父亲,有的成了妈妈。从我担起这个家开始,有些事情真的不由我,以前我也讨厌自己的父亲,后来我想我也许懂得一些了,坐在那个位置上我首先要考虑的是,事情是不是对整个家是有益的……(他突然声音有些高,甚至带了一丝激动的),这家不是随伯禄的,不是随景致的,不是随知暖的,它是随家几百年来,几十代人一点一滴积存起来的。现在好了,现在我就要保不住它了,它要完了,走到现在,我才发现,随家什么都不是,它就是一个玩具,那个远在天边的岛主大人手里的一个玩具,一个工具,一个道具,一旦他老人家不悦了,不高兴了,我们就像一袋垃圾一般被舍弃了,什么都不是了。吱吱,你来告诉我,我不明白,我们随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家怎么说扔就扔了呢?”
随景致说完,人已经冲到鱼悦面前,鱼悦看下有些不安的月光,看下有些想接话的榔头,他安抚住大家,有些话,他也想提醒一下这位天真的随家人,唯一引不起他讨厌的随家人。
“那位岛主,他根本不是人,他什么都有,唯独缺乏人性。随先生何必激动,你就是死了,随家就是被大风吹跑了,怕是也无法在那位岛主心里留下任何痕迹,我觉得你要比我接触那位岛主要早,不然,现在随家的家主怎么会是你呢?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过分。”
榔头端起茶杯,缓缓的往胃部倒了一些茶水,他阻止不了他,他不会拒绝人。没人告诉他,他可以拒绝人,他没受过拒绝人的教育,所以,他总会是伤的最深的那个。现在,他只好好好的听着,就向以前一样,只要他需要自己,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即使有时候他的决策不是正确的。
()
“乐灵岛,不给随家救世曲,现在,痴缠已经正式退出乐医的历史。新的暴虐症,随家最高深的乐医,都无法抑制。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知墨,我想即使你记得他,大概也是一些恶印象吧,那个孩子总是那么不讨人喜欢,他总是喜欢说你的坏话,喜欢欺负你。这段时间,随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支撑门面,多少年的老本都耗干了,你相信吗?吱吱,随家的孩子买不起医器,多可笑,上个星期,知墨为了给六岁的儿子买一把不错的医器,私下接私活……他死了……死了。”
鱼悦仔细回忆着那个叫随知墨的人,好像,他是个小胖子吧,其他的记不太清楚了,随家,随家的那群孩子。鱼悦慢慢站起来,看下拿着蛋糕小心的讨好着小豆的随伯禄,这个老头一言不发,他倒是真的放弃了,可怜随景致这个老好人,徒然背着偌大的黑锅。
随家,随家那群孩子?鱼悦想起以前随伯禄过生日的时候,随家的大门外,十里长街摆满车驾,孩子们兴奋的在大院里淘气着,随知之就紧紧拉着随知意的手跟着不认识的孩子到处跑着,那个家,那个被遗忘的院子?现在大概已经完全衰败了吧,鱼悦看下站在那里没说话,却一直看着自己的月光,月光的眼神是温暖的,这令他安心了许多。
榔头放下空杯子,对着空气嘀咕了一句:“你自己拿主意,上当也好,被骗也罢,反正我这里跟着你垫背呢……”
榔头还要唠叨什么,鱼悦耳朵上的电话却急促的响了起来,鱼悦摆下下手,榔头闭了嘴巴。
“……四海接了一个羽七任务。”鱼悦惊讶中带着一丝茫然的看着榔头说,该死的,一下子看不住,那个臭孩子就要做出格的事情。
不能去
满目是价格昂贵的名牌皮鞋、手包、皮带、精美的化妆品、昂贵的首饰,还在上下滚动的电梯,电子广告在不停的翻滚着。打折产品区,地面一片狼藉,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这里一定挤满了兴奋的雌激素上升到某个高度的家庭主妇。
“哇……我一直在梦里梦到这样的景象呢,一个钱不花,东西随便拿。”包四海站在一家商场门口四下张望着。
这里是商场,也是人间地狱。三个小时前,一架飞机拉着打着瞌睡冒着鼻涕泡泡的包四海来到吴岚的第四大城市彤良,这里是彤良最大的百货商场,据说,这里可以同时容纳三万人购物,这栋精美奢华的大厦经常出现在各种广告和电视剧上。现在,也许将来,人们都无法忘记这一天,彤良第一商场所发生的惨案。就在两天前,一个四岁的儿童在游乐区发生暴虐,接着是她的母亲,然后暴虐的人数越来越多,就像传染病一样,很快,顶层的游乐区最少有三、四十的人发生暴虐症。最可怕的是,这是一种新的暴虐症,它竟然可以通过某种刺激而传染,更加可怕的是,这一次,暴虐症患者没有自爆……那些患者一个带一个的对商场里可怜的购物者进行了毁灭性的袭击。
接下来的两天里,先后有十五位位置不低的乐医在这里丢了性命,还有两位乐医也加入了暴虐症的行列。当局密封了这里,偌大的商场外,厚厚的隔离气垫包裹着这座巨大的商业大厦,真是难为了吴岚当局和现在的乐医仲裁所,才两天就吹了个铺天盖地的这么大的一个气球出来。
“喂……有人吗?有人吗?”包四海站在一楼导购处捞起一个丢弃在一边的喇叭问了几句。
大厦里很安静,非常的安静,只有依旧播放的广告声回应他。真奇怪了,这里不像在飞机上看到的资料里形容得那么可怕,最起码在一楼,这里是安静的,无波的。
丢下麦克,包四海一个纵身跳进导购主控服务台里,伸出手按了下CD键,大楼顿时安静下来,循环播放的喇叭声停息了。
抓起一堆音乐磁带,包四海招呼易两:“易两,喜欢什么曲风的音乐?”
易两非常难得的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他站在那里,警惕的四下的张望着,当杂音过去,大楼恢复安静,易两听到了黑暗中的咆哮,压抑不住的血腥味道在空气里到处流动着。他熟悉这种气味,这种夹杂着恶心的血腥味的空气,曾经伴随他十多年。
包四海翻身坐在那张皮椅子上,翘起腿,一张一张的翻动那些音乐磁带的封面,嘴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似乎他对将要来到的那些未知的危险并不在意。
“《快乐的去找》?喔,出了音乐专辑呢。这部电影我看过……恩……讲得是什么呢?对,是说一个乡下教师的故事,他觉得薪水太少,于是他到了城里,结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