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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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歌见蝉衣不再瞪着自己,便捡了蝉衣相隔一坐的位置坐下,然后眼看着湖泊上耀目的光说到:“我来是于公于私各有一求的。于公,你们都知道我带着学者是修习,澜王与众臣未怕我求铁的冶炼之术,几番推诿,我转而求其次,学下乐舞好了,只不过大家都明白这是面上的话,我来了自然是要寻的那铁之秘术的,这些话你可以告诉你家大王,让他防着好了,总之到这里的日子大家都面上过的去,私下里如何动作也就要看看本事了。”
鱼歌的话让蝉衣抽了下嘴角:“你不要以为你说你告诉你家大王好了,我就会赌气不说,你知道我是他的棋,我是一定会说的。”
鱼歌抬了手:“请便。”
“可是,只要我说了,大家就会更加提防着你,但是这一防,则会此地无银三百两,结果你这毫无头绪的人反而知道哪里是你下手之处。”蝉衣平静的言语惹的鱼歌抬了眉,一笑:“既然如此,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说啊,为什么不说?反正我说了之后,以大王的聪慧也不会上这个当。”蝉衣说着瞥了鱼歌一眼:“这于公的事,我不过是个宫眷,不敢妄言。不知道鱼歌公子这于私是什么?”
鱼歌笑了笑,很认真的看着蝉衣说到:“看你。”
蝉衣眉一皱:“鱼歌公子,请你自重。”
“呵呵,何来自重一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很想我妹妹吗?我的妹妹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生死未卜。可是看见你,我真地觉得妹妹好像在我的眼前。所以……”
“鱼歌公子,您不觉得很好笑吗?昔日你在行宫那般说说也就算了。眼下你却一番正经来寻的样子,难道你还想用这个借口来将我迷惑,使我为你做棋不成?我虽不是她,可也更不是你的什么妹妹。”蝉衣说着又瞪了鱼歌一眼。
“蝉衣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呢?”鱼歌丝毫不理会蝉衣的反应。头靠着舫柱轻声问着。
“我是什么人?一枚棋罢了。”蝉衣撇着嘴伸手去倒茶:“这个好像用不到您操心吧?难不成您还要从此做我地哥哥不成?”
鱼歌丝毫不在意蝉衣地揶揄,只望着湖面幽幽地说到:“我们在行宫一别之后,我便求碧王许我寻个人。他知道我会来这里,于是封了我卿士之位,让我以正卿的身份好方便行事,又或者免我受到什么轻视与不好地待遇。总之我在等待他回去派遣了学者们前来的这几日里,在兆河多住了些时日,想了很多事。后来当我在街上游玩地时候看到一对兄妹在斗草,我竟也乞求着加入其中。想去找寻记忆里我与妹妹的快乐。”鱼歌说着声音便的低沉。似乎勾起心底的痛。
蝉衣抽下嘴角,想到了自己梦里那个被提到的哥哥。却淡地几乎没了感觉,不由开了口轻劝道:“何必呢?你牵挂着她就是了,只是你自己也说了她生死未卜,你倒不如看开些,活的自在些。也许你们有缘会遇见呢?”
鱼歌听到蝉衣的话,转头看向了她一笑:“对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当那次你摔伤之后,我发现我已经在心底把你当作了我的妹妹。你看,你我各一国却几次相遇,我帮你听段话,却听出了你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想来也许冥冥之中你我的相遇,让我知道你不是她,让我看到你那带着对酒窝的微笑,也许就是在提醒我,你是我想要找地妹妹。”鱼歌说着坐正了身子,他似是期盼地看着蝉衣说到:“蝉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蝉衣听到鱼歌的话语再看到鱼歌地样子,她的内心也曾出现一丝激动,但是当鱼歌问出她是谁的时候,她却更清楚的记得的是自己在乐舞坊里的日子,于是她一笑说到:“我是什么人无法告诉你,但是,我没有哥哥。”
“没有?”鱼歌的脸上浮现了失落与惊讶。
“是的,我没有,我本也是个卑贱的人,被人卖买后来成为了棋,可是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位哥哥,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我成不了兄妹。”蝉衣说完叹了一口气:“好了你公也好,私也好,我都无法做什么,所以……”
“你以前的名字还记得吗?叫蝉衣之前的?”鱼歌突然的一声问,令蝉衣的身子一抖:“你,你说什么?”
“有人告诉我你本来的名字不叫蝉衣。”鱼歌盯着蝉衣轻声说到。
“谁和你说的?谁?”蝉衣的呼吸已经乱了。
“不要激动,你不想他们发觉吧?”鱼歌看了一眼几个凑在一起说话的下人提醒着蝉衣。蝉衣急忙的平着呼吸,在几番深呼吸之后看着鱼歌问到:“你说清楚。”
“我对你说实话,你是否也可以对我说实话?”鱼歌看着蝉衣说到。
“你先告诉我,这是谁和你说的?”蝉衣急忙地问着。
“还记得那个琴师吗?穆廖。”
“他?”
“对,在你们走后,我们本也各分东西,可我却兆河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他。一场酒的豪饮之后,我和他说,我在找寻我的妹妹,找寻我那不知道生死的妹妹,我告诉他,你和我妹妹好像好像,可是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棋而已。结果他听了我的话,告诉我,他认识你。你曾告诉过他,你在叫蝉衣之前有个名字,只是……只是你从来不对人言。所以我,我来寻你,你告诉我实话好吗?”
蝉衣一听到鱼歌这么说。当即也不出声。心里却明白过来。自己叫蝉衣是婀娜公主给的名字,这个蓝嬷嬷是知道地。整个乐舞坊的也是知道的,自然穆廖也是知道的。可是穆廖是什么人?按照景灏说的照儿与蓝儿地故事。按照蓝嬷嬷地言辞,他应该就是嫣华郡主的叔叔,那么若是如此,自己是钥国地棋子,自己是假的郡主。这位嫣华郡主地叔叔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选择告诉鱼歌这些,是真的在可怜鱼歌吗?没那么简单吧?他不告诉鱼歌我是钥国的棋子,我是他看着在乐舞坊长大的,却是是我告诉他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他是希望鱼歌来找到我,带走我,好帮澜国清除我这个棋子吗?还是说……
“为什么不说话?你犹豫什么呢?我不会在意你想做什么,你求什么。哪怕我们此刻真的是对立的。可是我也想知道,你之前的名字。也许,也许你真的会我的妹妹呢?”鱼歌的双眸里再次是期盼的目光。
蝉衣咬了咬唇看着他说到:“你手套之下到底有什么秘密?尤其是,你的左手。”
鱼歌一听蝉衣这么问,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扯那左手地手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给你看,给你看!”
那嶙峋再次出现在了蝉衣地面前,毫无遮拦。
“为何是这样的?”蝉衣轻声问着,她看地出那嶙峋掩盖着什么的企图。
“你果然知道,这嶙峋之处,是那个耻辱的印记啊!”鱼歌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似是痛着又似是乐着。
蝉衣看着鱼歌深吐了一口气:“带上吧。你说的什么耻辱印记我不懂。”
“你不懂?你怎么会不懂?”鱼歌根本不带手套,只焦急的问着,手不自觉的就去抓上了蝉衣的肩头。当这双手抓上蝉衣肩头的时候,蝉衣身子一震,急忙甩了开来,不由地吼到:“放开我!”
结果她这一吼,引的船尾处的太监下人们都急忙跑了过来,而鱼歌也慌忙地为自己带上了手套。
鱼歌和蝉衣此刻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尴尬,蝉衣故作镇定的不去解释什么而是命人乘船回去,然后对着秋月斜了一眼,秋月只好抓扯着其余的人出了舱室。但下人们一个个还是不住的往舱室里张望,并不像之前专心的聊着什么。
蝉衣瞪了鱼歌一眼:“你听着,看在你对我没隐瞒的份上,我也不隐瞒你,我蝉衣的名字是别人给起的,可之前叫什么不是我和别人说,而是我根本不记得我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任何一间事,至于你说我是你的妹妹,我想我们没那么巧的。”
“不,你若不是我的妹妹这么要看我的左手?”
“你忘了你的右手已经在我面前显露过了吗?你带着手套我家大王好奇,要的就是我看看你的手套之下是什么秘密。你说是什么仇恨的印记,我本来还有兴致想问上一问,可你……算了,有什么样的故事与我无关。”蝉衣没好气地说完就打算出了舱室。可鱼歌话还没说完,一急之下就伸手拉了她:“你等等。”
画舫本来就是湖面泛舟有些微晃,蝉衣又是迈步要出去,这一扯一拉蝉衣的身子便没站稳,不由的踉跄,鱼歌赶忙相扶,蝉衣本能的一伸手就抓了鱼歌的肩这才稳住,但如此的举动且不说已经让两人呈现有些暧昧的姿态,更令人无奈的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人好不尴尬。
此一时众人皆僵直而对,但蝉衣却脑子一转伸手从肩头一划,人口中说着:“多谢”而起,但当她站立之时,手里却已经带着将鱼歌手上的手套扯下,然后故作着不好意思一般将手套还给鱼歌:“使臣大人,您看,真是得罪了。”
鱼歌浅浅一笑接了那手套带在手上,并不言语。
画舫渐渐靠岸,众人都立刻去假设船板,此时鱼歌对着蝉衣说到:“何必如此。我若抓住手套不放,你如何寻此借口?”
“你会放的不是吗?”蝉衣轻言。
“你真的忘记了吗?我希望这只是你小心地掩盖。”鱼歌急声说着。
“我曾梦见过一个小孩提到自己的哥哥,但那小孩是不是我我不知道,而那个所谓的哥哥,对不起。我丝毫没有印象。”蝉衣说完看到船板已经架好。就对鱼歌说了手势:“使臣,您请。”
鱼歌不好说什么。只好迈步而出。
因为两人之间这么一闹,有些话并没说清楚。而偏偏步行与花园里,身后的太监宫女虽然隔着些距离,但却依然十分相近,这使得鱼歌不好说什么,这一路行起就老皱着眉头。而蝉衣心中也盘算着什么。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两人带着一路随侍东转西转之时,鱼歌忽然开了口:“园子那边挺热闹啊,她们不需要回避吗?”
蝉衣闻言抬头去瞧,在鱼歌的手指之处终于看到了前方花丛亭台处有些人在围着嬉闹,只是因为离地远,嬉闹之声不大,若不注意也还真就看不到,于是蝉衣认定这是鱼歌想制造环境与自己言语,她只好转身对着身后地侍从们说到:“怎么回事?本宫陪使臣前来。这园子里怎的还有他人?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是谁在那边,都统统打发了去。”
侍从们当即就应着少了一半地人。只有秋月和两个太监还跟着。
蝉衣与鱼歌前行。秋月故意拉着两个太监往后拖着,口中轻声说到:“你们猜猜那边是谁在闹?你们说会不会是几个以为大王在游园,想搏个机会被大王看上的啊?”
秋月地话,立刻引起了这两个太监的兴趣,三人就在那里遥看着猜测了起来。
鱼歌看了一眼秋月,故意向前几步,指着一朵花问那蝉衣是什么品种,借此又拉开了些距离。
“有什么你快说,不要再兄妹什么的纠缠,我还是那话,我和你做不了兄妹。”蝉衣捧着话微笑言语,但话语却是不耐烦的口气。
鱼歌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忘了,忘的干净。也好,你忘了好,这样地痛还是留给我吧。”
蝉衣斜了鱼歌一眼:“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吗?有缠着我的功夫,你还是想着怎么和大王解释你手套下的秘密吧。”
鱼歌呵呵一笑言到:“罢了,就如此吧,蝉衣也好,还是,芙儿也罢,你只要过的好就好。”
蝉衣的双眼立刻睁的溜圆:“你说什么?芙儿?”
鱼歌看了蝉衣一眼:“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吗?怎么又……”
“你误会了,我只所以惊讶是因为,因为大王的心里有个人的名字就叫芙儿,我不过是惊讶这芙儿是谁罢了,既然你知道,是否可以劳驾你告诉我,她是谁?”
鱼歌看着蝉衣认真的看了看,然后说到:“算了吧,你说了你不是她,那么她是谁,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我也没必要和你提起。”他说完抬头看着前方:“那几个人好像过来了,我们要不要……”
“不用,秋月说地没错,她们一准以为是大王亲自游园呢,看来想从这边过去也不过是怕太监们借口撵她们,既然她们这么想看,那就让她们过来好好看看,你可不是大王。”蝉衣说着故意走到旁边地一角楼台处。
鱼歌笑着看了看过来的人也跟着过去了,秋月则扯着那两太监立在了楼台之下。
很快窈窕地身影在花丛里出现。应和着几位太监还有那么些贵气的味,蝉衣看着觉得有个人的服饰打扮好似夜昭容,便唇角一勾,靠近了鱼歌伸手指着前方说到:“使臣大人您看看那边。”
鱼歌抬目望去,不过是宫殿的脊兽在日头下青面,他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看,正想问蝉衣,结果注意到蝉衣盯着楼台下的人,不觉也目扫过去,就看见走来的是两个便妙龄女子,各穿着一身宫装慢步轻摇。
鱼歌正要笑,却听到身旁蝉衣的话语:“和我挨的近点。”
鱼歌一愣以为听错,却听见蝉衣轻声地催促:“快点。别看她们。”鱼歌当即也没多想,依言与蝉衣靠的很近,连她头上双凤冠的凤尾都撞上了他的金冠,略勾了他的发丝。鱼歌吃痛便伸手去取那被勾了头发,略离开之后。看见蝉衣地凤冠上还挂着自己地两根的头发。便顺手就给取了下来。
这一小动作是鱼歌地无心之举,也在蝉衣的计划之外。当下不觉地红了脸,忽一看到楼下仰望而抬头的两人。嘴里便说了句:“错了。”
“错了?”鱼歌听到蝉衣这没头没尾的奇怪一句,不明就里的问到:“什么错了?哪里错了?”
蝉衣撇了鱼歌一眼:“你不懂的,我还以为是夜昭容过来了呢,结果不是。”
鱼歌看了下那楼下已经走远地身影说到:“她们是谁?不是你说的什么夜昭容?”
“那是两个美人,云美人和瑶美人。”蝉衣轻声解释着就要下楼。此时鱼歌却问到:“为什么来的是夜昭容,你就要和我亲近,你不怕流言吗?”
蝉衣回头一笑:“流言有的时候能害死人,可有的时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