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第8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晚上是昭容娘娘侍寝,这会正忙着梳妆吧?”锦婕妤笑着上前大声说到:“本来我也不想来叨扰的,只是我这丫头手巧才做出了瓶兰花露,想着昭容娘娘也许用地上就送来了,不知道你家主子可方便……”
殿门一开,半散着发地冉冬夜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有什么不方便地?快进来吧,只是我这样子,锦婕妤可别笑话。”
锦婕妤对着冉冬夜行了福身礼后才说到:“这么美的妆容,锦翠哪里敢笑了,羡慕才是。”
“好了,快进来吧。”冬夜此时丝毫不拿架子,十分亲切的将锦婕妤请进了殿,在茶水捧上后,冬夜坐在了镜前说到:“锦婕妤就陪着我说说话吧,只是我这妆还没好,不能与你同桌了。”
锦婕妤眉眼一抬,竟起身走向冬夜,冲着她身后的双儿说到:“来。我来。”
冬夜和双儿大惊,立刻就要回绝,可锦婕妤一笑说到:“昭容娘娘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虽说锦翠曾伺候过太后。可现在我们也是宫中姐妹啊,锦翠看到娘娘这散着的发就想起,昔日太后还是王后时。我给她梳头的日子,今日看着不觉手痒,倒想给娘娘您梳个头,怎么,娘娘就不能让锦翠过下手瘾吗?”
冬夜听到锦婕妤的话,只觉得心里受用,只好陪着客气了两句。让她梳了。
锦婕妤手一拿上梳子给冬夜梳头,燕儿便把那兰花露捧着对那双儿说到:“双儿姐姐,咱们不如去把这花露调出来给娘娘用可好?”
双儿连忙去看冬夜,冬夜一挥手说到:“去吧。”于是两人就出了殿。
青丝在手上缠绕成圈,锦翠将每一个圈叠落着散开在冬夜地右侧上排成花髻,然后一边插下小簪子固定一边说到:“娘娘觉得如何?好看吗?”
冬夜看着这发髻确实漂亮,便称赞到:“不愧是一双妙手。要是双儿有你这么灵巧的手那可就好了。”
“娘娘要是喜欢,那锦翠以后就给娘娘梳……”
“锦婕妤,你怎么这么说。大家姐妹的,这话……”
“这话并没什么,锦翠倒希望娘娘您早点登上后位,那锦翠以后就能常过来帮你梳头也不会遭人闲话。”锦婕妤一脸平静地说着,挑了一朵牡丹绢花给冬夜别在了头上。
“锦婕妤这话你说地太奇怪了吧?”冬夜一笑捉了锦婕妤的给她去挽另一侧发缕的手说到:“这后位谁都知道是空着地,若要论封,自然是蓉昭仪的,可轮不到我冉冬夜,还请锦婕妤不必说此玩笑话。至于这梳发的享受。恐怕我享受这么一次也就够了。”说着松了锦婕妤的手。
锦婕妤呵呵一笑,当下不言语。立刻将那两缕发在冬夜左侧绕耳一缠,斜挂,然后才一边上珠花一边说到:“您不会是因为我今日站在她那边,就当我是来消遣您的吧。”
“那锦婕妤是什么意思?”冬夜看着镜子里锦婕妤的双眼问到。
“我是太后跟前出来的人,谁都当我是太后地嫡系,也自然当我和那蓉昭仪是一路。只可惜,我锦翠恰恰最不待见的就是她。”锦婕妤说着眉就蹙了起来。
冬夜眼皮一搭,轻笑了说到:“锦婕妤怎的这么说,难道是吃了气吗?大家都是姐妹的,何必呢。”
“我不是吃她的气,我吃的是她娘郡侯夫人的气!”锦婕妤说着将一对雕花簪子插上冉冬夜地发髻上后,便退开来说到:“娘娘您一定是当我和您说笑了,可是锦翠没和您说笑。您应该知道太后和郡侯夫人情同姐妹吧?”
“当然知道,这不是秘密啊?郡侯夫人经常到宫里陪陪太后啊,前两天不是还进宫了的吗?”
“是啊,她和太后关系好,可是我却因此遭了殃。”
“遭殃?锦婕妤这话说的……”冬夜一脸地诧异。
“我当初在太后身边伺候,日子过的好好,太后见我伶俐也喜欢我,说好等我年岁够了让我出宫嫁人还给我贴些好嫁妆。后来大王成人,照规矩要选一位出来与大王成事,但是本有一位妹妹选定,可是郡侯夫人却不知怎的看上了我,竟和太后说要我与大王成事,结果太后就……”
“其实和大王成事也不错啊,现在你为婕妤,也是得过舒适,而且我听说你也是昔日的妃嫔里最讨大王喜欢的啊。”冬夜一脸客气的笑容。
“是吗?可是我要是告诉你大王为什么荣宠我,为什么我是以往能得到大王宠爱的原因,你恐怕就不会觉得这是好事了。”锦婕妤说着就有些暗色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手里把弄着刚给冬夜梳发地玉梳。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因由吗?”冬夜歪着脑袋问着。
“娘娘,你在宫里有些日子了,也该听到一些言论了吧,这宫里至今无出,而大王甚少留嗣。”锦婕妤说着就盯着冬夜地眼眸。
冬夜的嘴唇一抿有些不悦地说到:“是,包括我在内。大王也不曾说过留嗣,不像你倒是常常留嗣,你来和我说这个。难道是想……”
“我不是来示威地,我只是来告诉你答案的。”锦婕妤说着叹了一口气:“您不要觉得我被留嗣就是幸福,恰恰我被留嗣才是我的无望。”
“你什么意思?”冬夜不明白地皱了眉。
“实话和你说吧。我能被留嗣就是因为我根本无法生育,而我好好的怎么会无法生育?那是因为我已经喝下了大王给的药。而恰恰你们这些不被留嗣地却可以生,只要在大王愿意的时候。”
“你说什么?”冬夜惊的站了起来,此时殿门一开,两个丫头也说笑着进来。
“放下东西,你们出去,给我离殿远远地看着。别叫人靠近!”冬夜厉声吩咐着,惊地双儿和燕儿连忙就近放下兰花露汁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大王怎么会……”
“大王的心里有一个人,在大王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人才有资格为后,才能为大王生下子嗣,可是那人早已经死了,很早前就死了。”锦婕妤说着放下了梳子说到:“你知道大王为什么把凤藻宫封了吗?你知道大王为什么下午从来都不理事?我知道。只有我这个伺候过大王,并在宫里看到一幕幕事端的人才清楚。大王每天下午都会躲在凤藻宫里缅怀那个死去的人,而封宫就是不想有人知道有人打扰。他把我们都已经漠视了。”
“你说的我凭什么相信?”冬夜有些激动。
“您常得机会陪伴大王。说句不恭敬的话,您也常常会在大王身下时听到他唤出一个名字吧。”
“你!”
“他唤地是芙儿,而芙儿就是那个早就死掉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女人!”锦婕妤说着梳子就砸在了桌上,玉上迸出裂纹。
“所以呢?”冬夜看向了那玉梳。
“所以大王将我们都是漠视的,我们根本不会为他生下子嗣,若是没有子嗣,在我们容颜老去时,谁又能稳固我们的宠?谁还能是我们将来的依靠?”锦婕妤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冬夜一个福身说到:“我不求什么飞黄腾达,因为我已经不能生育。我已经注定是个悲惨的结局。可是我可以恨,我可以报复。是郡侯夫人将我拉进了地狱,我要她的女儿也付出代价!我知道你想做王后,我会帮你,而我只求你一点,帮我推那高高在上地蓉昭仪,那背负盛名的嫣华郡主下深渊吧!”
“你胡说什么?”冬夜立刻厉声说着,此刻她已经是心惊肉跳。
“我胡说?好吧,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试探。你不必在我面前不承认什么,我相信此刻珍修媛也想往上爬,我这个人没什么善恶之分,也没什么名事之理,谁能帮我,我就帮谁,你好好想想吧。哦,对了,我给你梳的发髻名曰:繁花髻,大王最爱花,今天晚上你再涂上那兰花露,想必大王也会对你有所不同。”锦婕妤说着就直身要告辞,但是冬夜却喊住了她:“等一下!”然后就在殿内来回踱步,此刻她是真地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锦婕妤看着夜昭容在殿中徘徊,她看着她的犹豫轻声说到:“你应该已经知道大王今天午后休憩的时候去往朝阳宫栖梧殿了吧?”
冬夜没答话,而是抬头看着她。
“想想吧,一个从来下午都留给那个死掉女人的帝王却会在下午的时候跑到朝阳宫去,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危险的警告吗?你难道真的想看着她坐上王后的位置吗?”
“你不是说大王心里只有那个死人吗?难道你以为我可以坐上后位?”冬夜的眼眯着闪着一丝幽光。
“不要忘了太后。太后可一心等着皇孙呢!大王是在抗着,可是他还能抗多久,若是后宫里再不生下子嗣,不但太后会坐不住,群臣也会做不住,江山无继承之香火,你觉得会如何?大王难道真地能坚持到宁被废也不要女人生下子嗣吗?而你,你难道想看到施压后是她继承香火留下子嗣稳做后位吗?你就不想想若是你生下子嗣地话,那后位在群臣的坚持下,自然是归属于你啊!”
“归属于我?”
“对啊,上骑都尉地和群臣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啊。”翠锦说着一笑:“话说回来,你不去争,你就能安全了吗?大王对你的宠可是让她紧盯了你啊,之前她什么都不说不闹,只单单冲你发了次脾气。为什么?因为她是注意到大王在看你的时候失神。可是后来你夜夜侍寝她却没闹,为什么?因为她没把握拿下你。而现在,她助大王夺下冠首,太后都要大赏,就连今日她都是和大王并肩而行,你难道就没发现,此刻她已经握了荣宠吗?这个时候你想退,怕也退不掉了吧,她不是好好地就要和你说一个匾额是不是斜了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挑战!而她故意在殿上说那样的话,看着是说今夜是你的,可是下午却让大王去了她那里……”
“够了!我不想听!”冬夜只觉得心中的火在爬升,是妒忌?是气闷?是心疼?还是恐惧?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乱成一团被石块重重的压着,连呼吸都变的沉重无比。
“你不想听,那我也不多说,只提醒你两句老话:先下手为强和母以子贵。”锦婕妤说着呵呵一笑。
“你……”
“我,不必管我,在我知道我不能生育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你好好想想吧,你不要等到别人的刀架到你脖子上了才后悔。哦,对了,朝阳宫栖梧殿里今下午传出了美妙的琴音,还有大王与蓉昭仪两人同唱,而曲子还没唱完,就是一片旖旎之声,刚才那可怜的琴都被送去修了呢,听说琴角都碎裂了,可以想像一下,那殿内当时是何等的春色激昂。”
“你和我说这些,就是不怕我把这些告诉她吗?”
“哈哈,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反正我早就在地狱里了,你好好考虑吧,你和珍修媛我只能选一个,我希望你不会令我去找她。”锦婕妤说完便转身就离去了,只留下冉冬夜看着那已经满是裂纹的玉梳。
“可恶!”“啪”的一声那玉梳在地面上变的四分五裂,只剩满地的碎玉映出哀怨的幽光。
第二章 诱子搏杀(二)
第二章诱子搏杀(二)
丢下了手中的奏章,景灏有些失神的抬眼望着藻井里盘旋的龙,只觉得此刻身心都在疲惫。从太后那里回来,将谎言编织,打着一切都是自己布置安排的旗号将母后的疑虑消除,也答应了她一定要将奸细挖出来。
奸细,自己该交谁出去呢?景灏有些忧虑。
殿门吱呀的轻开,一个年轻的太监捧着一盅汤走了进来:“大王,参汤好了,您请用。”
景灏抬眼看着那小太监抿了下唇,看着他把汤盅放在了桌上。景灏伸手捏了勺,将汤汁舀起,那清亮的汤品在起落间变成玉色的水线。
“下去吧,孤想一个人静静。”景灏轻声说着,看着那小太监恭顺的退了出去。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说:“大王,这几日您也劳累了,这是参汤您喝点。”吧?景灏在心中问着自己,看着那盅里的汤,几番起落后,丢下了勺子,起身出了殿。
小太监正在门口侯着,眼见大王出来赶紧欠身:“大王,天色已暗,您这是要去哪?”
“随便走走。”景灏蹙着眉说了一声便迈了步子,心中却想着换做是他,只怕他才不会去问这些,而是默默地跟着自己吧。
小太监低着头看不到大王已经蹙起的眉,只恪守着职责,轻声的提醒着:“大王,再有一刻便是去承欢殿的时辰,您看……”
“孤什么时候去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提醒!”景灏不快的轻喝,甩了袖子便大步向前:“都别跟着孤!”
景灏忿忿地在殿前空旷的院场里行走,皎洁的月光,昏暗的灯火交织成斑斓将大殿地青石地面映出一片晕色。充满了阑珊的意味。
景灏捏着拳头在殿前踱步,他踩着那些斑驳的光影,纠结着内心想要地答案。终于在片刻之后。他做了决定,大步的走向奉天殿的殿后。
推开了那无人敢碰触地后门,他踏进了凤藻宫。行至那尊凤像前,他抬手轻抚。渐渐地一片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一个老头,月色照明了他的脸,是安德安总管。只是他那以往还有些劲头的步子,此刻全是老态的蹒跚。
“大王,您来了?”安德低着脑袋问着。话语里满是等待的味道。
“是啊,来了。安德,你陪孤再说说话吧。”景灏说着就转身坐上了台阶,在一片夜色里看着那轮月。
“大王要老奴陪着老奴自然陪着,就是不知道大王是要老奴讲自己的事还是听您的心思?”安德口中说着,也坐了下来,坐在景灏旁边一臂距离地台阶上。
“你自己的事你又不会说。孤不指望,只想和你聊聊心思都好。”景灏说着转了头:“安德,在你眼里我是个好帝王吗?”
“有帝王之才却无帝王之心。你谈不上个好字。”安德说着冲着景灏笑了笑。
“我无帝王之心?安德你糊涂了吗?就算你心属他国,可是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做什么可没瞒着你,难道你看不到我所做的吗?”景灏的双眼在月色下泛着粼光。
“是,老奴都看到了,所以才说您有帝王之才,曾经老奴也坚信你是有帝王之心的,可是这今日老奴却知你无。”安德说着伸手揉揉他自己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