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第1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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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爱德华…施密特就出现了。在凯瑟琳…贝尔答应了狄柏思…弗朗西斯的求婚之后，命运的车轮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埃文…贝尔在距离爱德华…施密特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爱德华…施密特。
爱德华…施密特蓄起了胡子，让他风流倜傥的气质中增添了一抹狂野和随性，但并不邋遢，反而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性感，那挺拔的身材套在牛仔裤、工装夹克里，比起以前优雅绅士的形象来说，更加随意也更加沧桑。不得不说，爱德华…施密特有一副好皮囊，即使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依旧拥有让人目不转睛的皮囊。
与此同时，爱德华…施密特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埃文…贝尔，虽然这个身影几乎是随处可见，全世界铺天盖地都是埃文…贝尔，但只有面对面站立的时候，爱德华…施密特才会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魅力十足、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埃文…贝尔率先开口说到，他倒没有什么刻意的疏离或者感动之类的。说实话，爱德华…施密特恢复记忆之后，也没有影响到他们一家的生活，埃文…贝尔对他没有怨恨也没有怀念，只是比起陌生人来说多了一份熟稔，所以他并不会排斥爱德华…施密特。当然，前提是爱德华…施密特不会伤害到凯瑟琳…贝尔。
爱德华…施密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一段时间了，重新找到了工作，重新寻找安定下来的房子，差不多回来有半个多月了吧。”此时的爱德华…施密特真的变化很大，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油嘴滑舌、自许风流，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面对埃文…贝尔时会紧张会焦虑，他同样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刻意想要接近埃文…贝尔，就只是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普通朋友一般，停下来打个招呼，聊一些细致末梢的话题，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刚刚听了你的新专辑，很精彩，果然没有辜负大家对你的期待。哦，不对，应该说依旧保持了你自己的风格。”爱德华…施密特的话语让埃文…贝尔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可以听得出来，爱德华…施密特对埃文…贝尔是十分了解的，而且这种了解不像是媒体那种打探私密的刺探，更多是像知己一样，去倾听埃文…贝尔的音乐去观看埃文…贝尔的电影，真正地了解埃文…贝尔这个人。
这种贴近感，让埃文…贝尔有些警觉起来，他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神却停留在了爱德华…施密特的脸上，这让爱德华…施密特露出了一抹略显无奈的笑容。
“有时间坐下来聊一聊吗？”爱德华…施密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他还是要正式面对才行，但埃文…贝尔却没有给予任何答复，依旧是一副观望的模样。爱德华…施密特也不介意，他直接就在十二号门口旁边的街道上席地坐了下来。
“这两年多来，我一直在世界各地旅游，就是抛弃一切的那种旅游，有钱的时候就多走几天，没钱的时候就停下来挣钱之后再继续出发，有点像是克里斯托弗…麦坎德斯的感觉，不过我没有刻意避开人群。”爱德华…施密特知道埃文…贝尔没有离开，就是在倾听着，所以他也没有去看埃文…贝尔的表情，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真的截然不同，可以看到世界上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我就不说什么体悟人生这样的大道理了，但的确是让我感受到，生活里有着许多细小的幸福等待我去发现。至少，我可以活得很幸福，只要我愿意。”爱德华…施密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埃文…贝尔一眼，可惜，脸庞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埃文…贝尔根本看不到表情，他也不在意，笑了笑，再次低下头。
“我是爱德华…施密特，同时我也是威廉…贝尔，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现实。我的人生分割成为了两个部分，这两个部分没有任何的连接点，唯一的相似之处，也许就是你和泰迪了吧。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爱德华…施密特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在这两年时间里，他曾经埋怨过凯瑟琳…贝尔，埋怨过那场车祸，埋怨过上帝，甚至埋怨过埃文和泰迪，他原本可以拥有很美好的幸福，但一次车祸却改变了所有一切，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这一切也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是受害者。
而身为受害者之一的他，时隔二十年再次回来的时候，世界却已经沧海桑田了，虽然说凯瑟琳、埃文、泰迪他们很痛苦，但如果要论痛苦他也绝对不逊于任何人：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大半辈子，却发现自己过去二十年的生活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而他挚爱的女人和一双儿子居然就生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却全然不知，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样的情绪让他几乎没有办法冷静，只能放任自己在这个世界流浪，凯瑟琳…贝尔他们一家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而身为爱德华…施密特他又是孑然一身，彷佛全世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一般，这让他情绪陷入了谷底。
旅途的意义就在于让人心境变得开阔，他当初选择离开纽约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做出让自己更加后悔的事。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后来，他想通了，不管他是否后悔是否愿意，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埋怨之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沉浸在过去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悲惨，甚至会被埋怨、仇恨所吞噬。而且，当年就算没有车祸，他和凯瑟琳也不见得就能够有幸福，因为他们都太年轻太冲动了。生活会走向不同的方向，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他和凯瑟琳走到今天的位置，也许就是性格注定的结果，或者说是命运注定也可以。
等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他才决定再次回来纽约，当然，在回来之前，他有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做心理准备，直到今天他才站在了埃文的面前，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十分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肌肉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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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6 参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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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施密特不敢去看埃文…贝尔，他只能将自己隐藏在夜晚的黑暗之中，唯恐一点灯光都会泄露他的脆弱。“我知道，凯特现在有属于她的生活了，狄柏思很适合她，至少比我适合，而我们已经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一直抓着过去不放，其实没有意思。所以，我愿意祝福凯特幸福，我也不会让她知道威廉已经回来了，也许就让威廉埋藏在记忆之中最为合适吧。”
爱德华…施密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以听得出来，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不管是威廉…贝尔还是爱德华…施密特，他都是真心爱过凯瑟琳…贝尔的，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而现在，他选择了成为爱德华…施密特，而不是威廉…贝尔，就是因为他知道，即使威廉…贝尔再次出现，能够改变的事情也太少太少，除了让凯瑟琳…贝尔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之外，他也会让泰迪和埃文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爱德华…施密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留在过去，一直让后悔和怨恨纠缠自己，他想要让生活继续下去，而不是苦苦抓着“曾经”不放。所以威廉…贝尔再也回不来了，他将会以爱德华…施密特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可是，即使知道这是正确的决定，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依旧铭心刻骨，也许时间可以抚平伤口，但至少现在还不行。
看着爱德华…施密特脆弱的背影，埃文…贝尔心底的柔软被轻轻地触动了。他愿意相信爱德华…施密特说的是真的，因为爱德华…施密特消失了两年，时间将威廉…贝尔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一点一点消磨殆尽之后。爱德华…施密特才再次出现了。
爱德华…施密特没有错，凯瑟琳…贝尔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两个人当时都太年轻。都说爱情要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才能完美，爱德华…施密特和凯瑟琳…贝尔当年就在一切都正确的情况下相遇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时间似乎不是最为恰当的，等待岁月沉淀之后。两个人之间也许会有不同的际遇。但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两个人走到了现在。
轻叹了一口气，埃文…贝尔在爱德华…施密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拍打一下爱德华…施密特的肩头安慰他一番，但最终也还是没有抬起手。
即使如此，爱德华…施密特看到埃文…贝尔愿意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情绪也不由猛地激动了起来。这是一个进步。巨大的进步，但当爱德华…施密特激动地眼神接触到埃文…贝尔的眸子时，他不由又有些慌张，唯恐自己过于急切就会让这一切都化为泡影。
爱德华…施密特知道，在埃文的人生之中，自己从来就不曾存在过，甚至于他当初是不同意埃文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如果现在自己突然就冒出来说“我要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荒谬不可言的。所以，爱德华…施密特不想要操之过急。他不想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深呼吸了一下，爱德华…施密特从口袋里拿出了三个包装精美的蓝色盒子，递到了埃文…贝尔的面前，“今天是你生日，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爱德华…施密特的右手微微地颤抖着，双眼饱含希望地看着埃文…贝尔，那种恳切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翻腾。
埃文…贝尔抬头看向了爱德华…施密特，忽然意识到，也许爱德华…施密特回来纽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每天都会在王子街附近徘徊着，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上前，但却始终没有能够成行。今晚也是如此，明知道今天大家都在十一号为埃文…贝尔庆生，他早早地就来到了这里，却一直不敢露面，等到聚会都已经散了，距离午夜十二点也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他这才鼓起勇气出现了。
这不是卑微，而是忐忑。抛弃了过去之后，面对未知将来的不安，爱德华…施密特是如此希望能够迈出第一步，但却又担心自己也许永远都没有办法迈出这一步，这让他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埃文…贝尔久久没有说话，这让爱德华…施密特更加不安了，连忙开口解释到，“这里有三份礼物，我记得泰迪今年三十岁了，还有伊登，我知道他是你们最好的朋友，凯瑟琳对他也很好……”
看着这样的爱德华…施密特，和记忆中那张扬不羁、潇洒风流的男子实在是相去甚远，埃文…贝尔伸出手接过了礼物，露出一抹笑容，“恩，伊登现在算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他和泰迪同龄，生日是昨天。”爱德华…施密特看着埃文…贝尔接过了礼物，不由就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埃文…贝尔接着说到，“介意我现在打开吗？”
“哦，不，当然不。”爱德华…施密特扯出一抹笑容，甚至还有些期待的模样。
拆开礼盒，这是一个宝蓝色的天鹅绒方盒，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胸针，是用碎钻镶嵌而成的阿拉伯数字“11”模样，左边是乐符的模样，右边则是皮尺的模样，显然是按照十一工作室官方标志打造的。这一看就知道，是爱德华…施密特特意定制的。
埃文…贝尔嘴角的笑容绽放了开来，“我很喜欢。”这顿时让爱德华…施密特脸上重现了光彩，那灿烂的笑容之间恍惚又看到了爱德华…施密特两年前那风华绝代的模样。“爱德华，你到底想要什么？”埃文…贝尔虽然接受了礼物，但并不代表他会心软，比起爱德华…施密特来说，他永远都是站在凯瑟琳…贝尔这边的，这是不可能发生改变的。
爱德华…施密特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这一次他没有再陷入紧张的情绪，而是释然地笑了起来，“你们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我甚至不知道你出生时的模样。但是……”说到这里，爱德华…施密特顿了顿，他曾经在媒体上看到过，埃文小时候还被怀疑过脑子有问题，而凯瑟琳却一个人肩负起了两个孩子的重任，始终没有放弃。那段岁月的艰难，仅仅是想象一下都可怕，“但是我希望能够在你们的未来占有一席之地。我，我会忘记过去，也不会奢望能够改变什么，只是希望能够在你们的生活里出现，不要再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爱德华…施密特充满渴望地看向了埃文…贝尔，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他还是说出来了，他可以以爱德华…施密特的身份出现，只是希望不要像是不相关的人一样站在远处。
“你知道我不会称呼你为……父亲。”埃文…贝尔有些艰难地说到，“父亲”这个词汇真的距离他太远太远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当然，当然。”爱德华…施密特连连点头，彷佛肯定稍微迟一点埃文…贝尔就会后悔一般，“威廉已经不在了，我就是爱德华，我们……我们可以做朋友，朋友。”
埃文…贝尔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举了举手中的礼物，“谢谢。”这就是他最好的回答了，至少他没有反对。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朝王子街十二号走了过去，但是在门口时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站在阴影之中看着自己的爱德华…施密特，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说到，“晚安，艾德。”
爱德华…施密特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下来，嘴角带着最幸福的笑容，“晚安，埃文。”
站在原地的爱德华…施密特知道，第一步终于是迈出去了，这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至少生活已经重新回到轨道上来，这就是幸运的。一直看着埃文…贝尔的身影完全消失，爱德华…施密特这才转身离开，这一次，他的背部又再次挺直起来，恢复了两年前那自信从容的潇洒风姿。午夜的风，即使再大，也无法影响爱德华…施密特坚定而轻快的步伐。
回到院子里，埃文…贝尔一下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他们显然都担心着迟迟未归的埃文…贝尔，准备出来迎接，但不想却听到了门口意外发生的交谈，这才在门口停了下来。
埃文…贝尔回头看了一下门口，没有爱德华…施密特的身影，然后转身看向两个人，“听到了多少？”
“后半部分。”说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