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一点也不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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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请你别在上班时间发呆,可以吗?〃美艳的丁嘉雯用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严肃口吻道。
她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一大早就见她毛毛虫似的在座位上扭个不停,一会儿双手掩脸,一会儿又对着天花板猛笑,她要再不出口制止,恐怕杜湘然就要乐得飘上天去了。
“对……对不起。”
红着脸,拿出今天该整理的文件,杜湘然努力摆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可耳朵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她那勉强装出的表象便岌岌可危地颤动起来。
她好想转过头去看看他,她想看他见到她的表情;她还想聂噱视线不经意地往小秘书那一瞥,就见她脸色潮红。
双眼游移不定,那双眼好像克制不住地一直想往他这溜来,然后又在紧要关头时被它那强作认真的主人拉回看来得找她谈谈。
聂璩低头对丁室长交代几声后,便如往常一般走进办公室。不同的是丁嘉雯随后响起的高亢女声:“杜小姐,总裁中午要见你。”
☆☆☆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总裁办公室,杜湘然忍不住猜想着聂璩即将要对他说的话。
若让她选择,她当然是希望聂璩一进门便抱住她。说他想念她,想趁午休时和她温存——
可她知道不可能,这种事怎么也不像他会做的,而那种话……她轻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从他嘴里听到吧!
聂璩发现这女人有个毛病,她好像常会突如其来地发起怔,然后就见她像处在自己世界里似的,忽悲忽喜。
双手抱胸,他的眼研究意味十足地盯着她,就是要瞧她什么时候醒?就是瞧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站在哪?
眨贬眼,杜湘然无意识地抬头,窗外透进的光让她有刹那的失神,而后是光中的那抹蓝引回了她的注意力。;聂璩又处在背光之处,在看不清的五宫中,他的蓝眼反倒显得分外明显。
像是知道杜湘然已回过神,聂璩将原本交抱的双手撑在下颚处,表情温和的,他开口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什束”〃什么?〃只要在他的目光下就会显得扭泥,杜湘卜然低下头,从唇中吐出的回应就像蚊子的低鸣。
“我不跟公司的员工有私人的牵扯——”他以公事化的言辞形容最亲密的举动。他看着她:“所以,如果你想继续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必须——”
他留下未竟的话尾。
“辞职?〃杜湘然小声问。
聂璩的头几不可觉地一点。
既然聂璩这么说,那么她是一定会辞的,只是虽然她在聂氏待了才不过半个多月,可她早已喜欢上这个环境,也喜欢上公司的同事,就连难得和颜悦色的丁室长,她也开始能够理解了。
所以,不舍。
不过反正她就快是聂璩的妻子,到时成了聂氏老板娘,她再常常来探望。帮忙也就是了。
主意打定,杜湘然甜甜一笑道:
“我现在就辞,不过——”她想到什么似的一顿。〃我可不可以另外找些事做?否则你上班的时候我会很无聊的。”
“你……〃聂璩看了她许久。〃你愿不愿搬到昨晚那房子?〃连在做这种桃色提议时,他还是这般该死的彬彬有礼。
“搬……?〃聂璩想和她同居吗?不,再想想,恐怕聂璩是想把她藏在金屋里。〃进展得好快啊!〃她突然喃喃道。
想她和聂璩光同事就当了近半个月,可朋友却当不了一晚就成了情人:情人还当不到一天呢,她居然就要成为他的情妇了。
这算不算是婚前实习啊?
唇又克制不住地划开,她点点头,轻咬着想笑的唇,道:
“这是说我不能找工作,要当专职情妇喽?〃没等聂璩回答,她又道:“我当然想搬过去,可是——”她有些迟疑。〃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我可以变更里面的一切吗?〃她小心翼翼道。〃或许只是换张床——”
“那是你的自由。〃聂璩边说边掏出支票本,随后签了张七位数的支票,递向身前女子。
“这是——”杜湘然后一皱。
“拿去买些东西,你不是要重新装璜房子吗?〃他的语气再自然不过。
“我不能收。〃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收回支票,聂璩拿出金融卡,〃或许你比较习惯了。
“不不不!〃杜湘然的手急摇。〃你别给我那些东西!”
她虽家境富裕,可却反倒喜欢和夏玫手牵手逛夜市,挑些便宜又耐穿的衣服;当然她也会逛逛精晶店,可买的东西真的不多,并不是她故意要装得清高,只是她觉得没必要嘛!
除了偶尔和母亲参加宴会外,她的生活中实在不需要大多名牌货,反正在家时她要不是待在厨房,要不就在花园里和园丁贵叔聊天;总不能要她穿着丝质小礼服和贵叔一起跪在泥巴地里找蚯蚓吧?
再说,她还有一对把宠女儿当兴趣的父母呢!所以她实在不大有花大钱的机会。
因此要她拿聂璩的钱去买她想要的东西,实在让她觉得不大自在在她的观念里,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是要自己花钱买;如果拿了聂璩的钱,会让她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是一场交易,有种银货两讫的感觉。
“我自己有钱,想要什么,我会自己买的。〃也许聂璩是担心她辞了工作就没收入了吧。
聂璩觉得这女人越来越难了解,她的心思是这么地明显,明显得让人可以明白知道她什么时候伤心,什么时候又感到高兴;可她的思考方式,却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她为什么不收下钱?莫非她有更大的目的?有,那目地又是什么?
聂璩盯着她,心里思索着。
“你不高兴吗??看着他,杜湘然担心地问。
“不。〃聂璩站起身。
“真的?〃杜湘然一听,放松的笑意便爬了满脸,她的眼弯成月,她的唇划成弧。她又间:“那么我是工作到今天吗?”
聂璩头一点,然后走近她。〃你今天把东西整理整理。明天我会让司机去帮你。”
“不用了!〃杜湘然忙拒绝。〃我的东西不多,用不着司机帮忙,只要你先知会大楼管理员一声,明天我会自己搬进去的。〃;眼又一闪,聂璩不知道这女人还有多少花样。什么都拒绝的她,到底想从他这得到什么?
这问题原有个十分简单的答案,但聂璩是不可能想得出来的。
“那么,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了……〃杠湘然半带自语道,然后她抬起头,双眼渗着粉红色的光。〃聂……总裁。…”她不知该怎么唤地,〃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短短几句话间,红又染上她的颊。
“可不可以什么?〃他很想知道这女人会要求什么,要他带她去吃饭,顺便买个钻石耳环当纪念?或是〃闭……闭上眼,〃她结结巴巴他说完。
聂璩眉轻轻一动,而后将眼闭上。
“我一直就想这么做……〃她几乎叹息地自语:“这……勉强算是遇想吧!”
感觉有人贴近自己,感觉有双手捧住他的颊,感觉有种柔软的东西触到他下颚……聂璩睫毛轻轻颤动,眼似乎就要睁开。
然后同样的软柔抚过他合上的眼,让他的睫又安静地垂下。
良久,当他再感觉不到任何一丝轻触时,他才睁开眼。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聂璩转头痴视着关着的门,那双如深梅的眼,难得地透进了一丝迷恫,以及一丝因女人而起的不解。
☆☆☆
拖着行李箱,杜湘然坐在大楼前的阶梯上,那张粉嫩的小脸上,难得地挂着不乐。
昨晚她告诉父母她要去当聂璩的情妇,母亲觉得很有趣,但她亲爱的老爸却被吓得险些心脏麻痹。
最后还是她和妈妈发动女性的魅力攻势,好不容易才让父亲安静下来,不再嚷着要去找聂璩算帐。
至于夏玫——
她还不敢告诉她,她既怕夏玫骂她,又怕夏玫没反应,所以想……干脆瞒着她好了。
当作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杠湘然一早稍稍整理些必要的东西,便提着行李来到那栋大楼。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的,阳光只淡淡地洒下一层金粉,不太热,只让人觉得舒服。风难得清爽地吹拂,让人感觉今天一定是个完美的一天。
直到她见到大楼管理员——
“对不起!〃那老先生劈头就道歉。〃昨晚聂先生打电话来的时候还没事,可是凌晨的时候,二十四楼的住户突然在地板上打了个洞——”他压低声:“那人说是什么艺术家,我肴他是…这个,!〃管理员举起两根手指在太阳穴附近转着。〃上次他才往天花板钻洞,这次又——唉!我们也不能说什么,这栋大楼住户个个来颈不小,虽然说对聂先生很抱歉,可二十四楼那家伙——”他脸一白。〃我们更是惹不起呀,所以只好他讨好地对杜湘然直笑,那颗无毛的头颅不断对杜湘然点着。
没办法,杜湘然只好打电话给聂璩,透过重重关卡,电话总算转到他手上。
“是吗?〃聂璩听完她所说,只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沉默良久。他才又开口道:“你等一会儿吧,我会过去一趟看来……
你得换个地方住了。”
这就是杜湘然不高兴的原因。
本来她对这一天充满许多幻想,结果她与聂璩爱的小屋被毁不说,最让她不安的是得让聂璩过来接她。
聂璩会不会觉得她太麻烦。然后就不想跟她在一起了?
不会吧!闭上眼,她双手合十地想着,聂璩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你在于嘛?”
突来的粗嘎男声从她前方响起,杜湘然猛然张开眼,就看见一个瘦高的落拓男子蹲在她跟前。
“我?〃杜湘然不肯定地指着自己。
“没错,就是你。〃男人一下又站起身,他手指点着唇,双眼像探照灯似的看着她。〃看你这么凄惨地坐在这,是不是被男人抛弃了?没关系,你就跟着我吧!让你吃香喝辣或许不行,不过分碗泡面绐你倒是可以的〃怎么了?〃沉稳的男声突然插入。
“聂璩!〃杜湘然兴奋地奔向那往这走来的颀长身影,然后又在即将扑向他前,急急地煞住自己的脚步。
“怎么了?〃聂璩又问一次〃他……〃杜湘然有些为难地转向方才那男子。〃他好像误会了……
聂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开口时,他的声音比平常冷了一度,〃听说,你替我在天花板上开了洞?”
“别谢我了,不过小事一桩嘛!〃男人播搔头,带点吊儿卿当的味说。
“补好它。〃聂璩说话的态度带着一贯的优雅,只是蕴含的命令意味十足。
“这就得看我有没有空了。”男人一点也不受他的影响,双手往破牛仔裤一插,他跟着拖鞋往大楼走去。
“反叮隆史!〃一直没出声的杜湘然突然叫道。
“你好像GTO里的反叮隆史!”
落拓男人一转身,他微倾着身子道:“大小姐,别搞错了,不管反叮隆史是什么玩意几,只有可能他像我,绝不可能我像他。”
这话一抛,他又懒獭散散地重新往前走。
“夏玫一定会迷死他的……〃瞧他那股浑然天成的无赖痞子样,杜湘然忍不住自语道。
“走了。”聂璩突然眉一皱,跨步往路旁的劳斯莱斯走去。
他不习惯这女人看别的男人。
“聂璩!聂璩!〃杜湘然拉过行李,跑在他身后。
“你生气了吗?我不该打电话给你的,我是不是——”
长年所受的教育让他伸手接过女人手中的行李。
“走吧!〃音调又降回一贯的有礼,聂璩一面替她开车门,一面道:“我带你到另一个地方去,只是那儿离市区较远,你要有点心理准备,”杜湘然点点头,见他脸上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她又试探地对他笑笑。
待司机发动车子,前后座间的玻璃板也上升后,杜湘然才带着讨好的笑对聂璩道:“聂璩,你的手可不可以借我玩?”
整个思考路线又因她的话而中断了三秒,等回过神后,他带着谜一样的眼神,将一只手掌伸向她。
高兴地握住他的手,杜湘然先伸出手指摸摸他带些微茧的大手,然后才在他掌中胡乱划着。
随后她头一抬,灿烂的笑容挂在她有些沁汗的脸上。
“你猜我写了什么字?”
这游戏她和夏玫常玩,尤其在公车上或是排队时。
聂璩只拿一双难解的蓝眼对她。
“你猜不出吗?〃她有些失望。〃那换你写,我猜好了。”她主动将自己圆润的小手交在他掌中。
聂璩看着她的手,良久。良久,才略显僵硬地抬起手在她掌中划着。
杜湘然因他的手指轻移而咯咯笑出声。
“别……我?〃她勉强分出心神猜着。〃中间那个字再写一次嘛!好不好?〃她央求。
眼中净是她憨笑的可人样,聂璩的手指停在她掌中,不知为何竟迟迟无法再写出那个〃烦〃字,最后仅是将她的手放回她膝上。侧过头,他看向窗外。
用左手抚着自己的右手,那感觉却怎么也比不上聂璩的轻握,杜湘然看着他的侧脸,而后低下头。
她总觉得聂璩对她有些冷淡。
对其他人,他还会维持着聂家有名的绅士风度,可对她……某些时候,他是说不理。就不理的。
但这应该算是进步吧!
杜湘然忙鼓舞自己,冷淡也是情绪,它总比那掩饰一切的聂氏礼仪来得好。
悄悄从眼帘下瞅他。杜湘然在心理低嗔:你就则理我好了!你越不理我,我愈高兴!哼!
未了还鼻子一扬,在心里模拟着不周的样子。
“到了”“像看透她的心思,聂璩突然转过头来,那薄唇轻轻地一扬。
啊!方才想的话全被丢到脑后,杜湘然看着那几乎不够格称得上笑的笑,双眼又冒出了两串心。
“这儿,是聂家的别墅。〃引着杜湘然下车,聂璩低声道:
“你就暂时住在这,等市区那房子修好了再搬过去。”
看着眼前的房子,杜湘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