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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烈火如歌-第15部分

小说: 烈火如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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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时候再见。 
谢小风吃惊地发现爹的腿在发抖,他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爹在满额冷汗地对蓝衣男子不停地说,爷爷不是他杀的。 
可是,那蓝衣男子似乎根本没有在听爹的话。 
风,带着荷叶清香,微微吹动战枫的发。 
战枫没有拔刀,高大挺直的身子静静站立。 
他一身深蓝的布衣;头发浓密而微微卷曲,幽黑得发蓝;右耳有一颗幽蓝的宝石,映衬着他幽黑得发蓝的双眼。 
他的眼中却突然有了抹碧绿。 
荷塘中碧绿的荷叶,缀着雨珠,透出阳光璀璨的七彩,这晶莹美丽,让他的眼睛轻轻眯起。 
钟离无泪在战枫眯眼的一瞬间拔剑。 
剑光如荷叶上溅起的一串水珠,直指曹人丘! 
曹人丘在战枫眯眼的那一刻,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自己必定会死,如果他遇到的是性情温和的玉自寒或者是刚烈正直的姬惊雷,或许还会有解释的机会,还会有活下来的希望,可是,他遇到的是战枫。 
战枫是烈火庄主的大弟子,为人阴沉冷酷,凡是他认定的事情,绝无转圜的余地。 
曹人丘原本想拔刀。 
他知道只要战枫眯起眼睛,就是杀人的讯号。可是,他的手刚放在刀柄上,就放弃了。他决不可能战胜战枫,甚或是战枫身后的钟离无泪,那么,他还不如用最后这点时间,好好看看自己九岁的儿子——小风。   
烈火如歌(八)(4)   
谢小风看到了那一剑!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小脸上全是惊恐和慌张,他抱紧父亲的腿,眼睁睁看着那一剑刺向父亲的喉咙。 
爹…… 
他想喊出声,提醒父亲当心那一剑,声音还未来得及冲出嘴巴,就感到一股热腾腾腥气的液体,自他头顶滚落下来,沾在他稚嫩的嘴唇上! 
谢小风惊慌仰起脸,向上看。 
爹的喉咙好像一个喷泉,无尽无止地狂涌出鲜血,鲜血染污了爹的衣裳,溅下来也染红了他的衣裳。爹张着嘴,看着他,目光很慈爱,想是有话要对他说,但是,喉咙被刺穿的人,任是怎样努力也说不出话。 
曹人丘倒地。 
倒在谢小风脚下。 
喉咙处的鲜血在将大地染红后,终于停止了奔流。 
谢小风只有九岁,然而他知道,他的爹死了,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用剑杀死了;他还知道,命令男子杀人的是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蓝衣男人! 
战枫长身伫立,凝视荷塘里的一角。 
那里,在重重荷叶的簇拥中,静静绽开了一个花苞。 
花苞粉白粉白,仿若她白里透红的肌肤。 
或许是今夏的最后一朵荷花,被风一吹,发出银铃般娇娇的笑声。 
“你杀了我爹!!我要杀了你!!!” 
尖叫着! 
嘶吼着! 
一个沾着血污的孩童的身影闯进战枫的视线。 
战枫微微皱眉,一时间,他想不起这个孩子是谁。 
钟离无泪阻住孩子。 
谢小风的身子在钟离无泪的双手中拼命挣扎,他狂恨地对战枫怒吼:“你为什么要杀我爹,他是好人!他没有杀爷爷!” 
战枫望着那朵荷花出神,半晌道: 
“杀死你爹的,不是我。” 
“就是你!是你下命令杀死我爹的!我全都看到了!你的神态就是杀人的指令!” 
谢小风怒目呲裂,他发誓他今生定要亲手为父亲报仇,所以,他一定要记清楚这个蓝衣男子的容貌。 
轻风吹皱水面,粉白的花苞在碧绿的荷叶间娇笑。 
骤起的身影像一抹蓝天,在荷塘里,飞云般打个转。 
战枫低下头,嗅着指间的荷花,轻声道: 
“杀死你爹的,是天命。” 
“是你!就是你!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谢小风仇恨地吼着! 
战枫沉默。 
然后慢慢走近谢小风,托起他的下巴,打量他。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大约只有八、九岁,刻骨的仇恨,聪明的脑袋,倔强的性子,假以时日好好培养,应该是会有出息的。 
可惜—— 
钟离无泪双眼蓦地张大,瞳孔收紧。 
双手中,谢小风的身子猛然软下来,脖子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几缕鲜血滴滴答答从嘴角淌下,体温越来越冷,生命在一瞬间被那个手指拈着花苞的蓝衣男子抽走。 
战枫望着孩子,声音很静:“杀死你的,是你自己。” 
钟离无泪身上窜起阵阵寒意。 
他也杀过很多人,但是,像这样平静地杀死一个孩子,却从来没做过。 
夏末的傍晚。 
战枫将塘中最后一朵荷花揣在怀里,眼底幽黑深邃: 
“将他们埋了。” 
*** *** 
满塘的荷叶被风吹得翻舞。 
荷塘另一边。 
如歌全身的神经一根根死去。 
她死死盯住荷塘对面的蓝衣少年,一动不能动! 
她刚刚赶到。 
她晚来了一步。 
她眼看着谢小风的生命终止在战枫的指间! 
荷花在衣襟中吐着芬芳。 
战枫自碧绿的荷叶间望去,似乎看到了一个红衣裳的少女。 
他曾经发誓用一生去保护的少女。 
为了保护她,他宁可伤害她,也不愿使她生活在地狱中。 
战枫望着她。   
烈火如歌(八)(5)   
她那双愤怒的眼睛忽然使他明白,她是真实的,而不是夜夜撕裂他的梦。 
夕阳晕红。 
荷塘边。 
如歌站到战枫面前。 
她盯紧他的眼睛:“你杀了谢小风。” 
战枫道:“是。” 
如歌道:“理由?” 
战枫道:“他将来会是敌人。” 
如歌冷笑道:“因为你杀了他的父亲。” 
战枫不语。 
如歌道:“告诉我,你真的认为是曹人丘杀了谢厚友?” 
战枫面无表情:“只能是他。” 
如歌愤怒道:“这算什么回答!” 
战枫眼中有讥讽:“这是惟一正确的方法。” 
“方法?”如歌怒笑道,“在你眼中,别人的生命只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已吗?” 
战枫沉默。 
满塘荷叶翻飞成碧浪。 
如歌敛起面容,沉声道:“拔刀,我要替谢小风讨回公道。” 
战枫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如歌挺起胸脯,笑:“是吗?那要试过才知道!” 
烈——火——拳—— 
似酷暑的烈焰! 
如歌的拳头击出,满塘荷叶好像瞬间被烧焦一般,卷曲着,发黄着。 
她已变成一团烈火! 
可以将世间万物焚烧的烈火! 
*** *** 
那一夜。 
雪一直在等如歌。 
铺子的门开着,月光洒进来,有蝈蝈声,有蛙叫声。 
雪的手指拨着琴弦,目光却始终望着屋外的街。 
白衣如月色皎洁。 
终于。 
街上传来凌乱狼狈的脚步声,像惊惶失措的迷路孩子。 
雪轻轻扬起优美的双眉。 
如歌“扑通”一声撞进屋里,鲜红的衣裳似乎被刀气伤得缕缕飞舞,她像失了魂的艳色蝴蝶,面容煞白,嘴唇却血红。 
她的眼睛里没有雪。 
身子一软,扑倒在冰冷的地上。 
然后开始放声痛哭! 
她像孩子般痛哭,哭得浑身发抖,哭得有些干呕,哭得四肢开始抽搐。 
雪望着她。 
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歌哭。 
以往,她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也会去笑,哪怕笑得很勉强。他以为,她坚强的笑容让他心痛,没想到,她的哭泣却让他心碎。 
雪坐在地上,将哭得全身冰冷的如歌抱进怀中。 
他爱怜地抚弄她散乱的黑发,轻声道:“不要哭了,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如歌挣脱他,眼睛红肿如喷火: 
“我恨他!” 
她恨他!他可以不喜欢她,可以将她扔下,但是,他怎么可以毫无人性地去杀死一个九岁的小孩子?!那孩子,舞鞭炮舞得像飞龙一般出色;那孩子,吃腻了烧饼喜欢吃糖葫芦;那孩子,长大后想成为一个英雄。 
战枫,眼睛也不眨地就杀了谢小风。 
谢小风的脑袋没有生气地垂下来,嘴角的血丝猩红,再也无法喊一声—— 
“如歌姐姐……” 
如歌也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没用!她五岁开始习练烈火拳,足足练了十一年,却始终无法练到精髓,她就像一个笨蛋,在战枫的天命刀下显得滑稽而可笑。 
战枫就像在逗她,一刀刀挑散她的头发,裂开她的衣袖、裙角;她的拳头就算击上他的胸膛,他的表情也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月色如水。 
屋内。 
雪低语道:“你的恨,就是对他最大的诅咒。” 
如歌没有听见,她满腔的只有愤怒! 
她握拳大吼道: 
“为什么?!难道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第一次, 她想要变强! 
或许,只有让她变强,才能使世上少一些悲哀的事情! 
这一刻。 
雪脸上的忧伤,只有月亮看见了。 
于是月亮也开始忧伤。   
烈火如歌(八)(6)   
雪听到了如歌心里的声音,他知道,当倔强的她终于决定要去做一件事情时,是他无法阻止的。 
她的力量,也不再是他能够封印的。 
*** *** 
“咳!” 
战枫捂住胸口,猛咳出一口鲜血! 
烛火下。 
他的双颊有诡异的潮红,右耳的宝石幽蓝得仿佛暗光流动。 
钟离无泪离开,为战枫关上客房的门。 
他知道,此时的枫少爷,最不需要的是别人的打扰。月光下,他不由想起那个生命忽然被夺去的孩子。 
钟离无泪的双眼黯然。 
或许,他是不适合做杀手吧。 
战枫的胸口痛得欲爆裂! 
如歌的拳头居然有如此威力,想来以往有些小觑了她,果然是烈明镜的女儿啊,发怒的气势俨然有霸主之风。 
他的右手伸入胸襟。 
苦笑。 
粉白的荷花之苞,早已被如歌的拳打成一团烂泥,指间只余下一缕幽淡的清香,和透明的花汁。 
今夏最后一朵荷花,毕竟还是留不住。 
战枫将残余的荷花屑扔出窗外! 
这时。 
钟离无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枫少爷,天下无刀城刀无暇公子、刀无痕公子到。” 
战枫拭干唇角的鲜血,淡然的面容如传说中一般无情。 
“进来。”     
第五部分   
烈火如歌(九)(1)   
曹人丘死讯传出。 
江湖恢复到昔日的平静。 
已经是初秋。 
天下无刀城的后园中,亭台流水,绿树妍花。 
石桌上有几碟精致的糕点,和一壶上好的绿茶。 
香儿笑得婉柔: 
“歌儿,你终于有空到这里来玩。” 
如歌望着她隆起的小腹,好奇道: 
“香儿姐姐,孩子会什么时候出生呢?” 
“大约会是深冬。” 
如歌微笑:“好啊,都说冬天出生的孩子脾气好,将来一定又孝顺又贴心。” 
香儿抚住腹部,脸上有幸福的光芒:“希望这样。”她以后的人生全依托在这孩子身上了。 
如歌打开手边的小包袱,拿出一套小衣服小鞋小帽子。 
“这是我赶出来送给小孩子的,手工不是很好,但布料很软和,应该可以贴身穿。” 
香儿望住她,心里一酸,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 
她声音哽咽住,再说不出话。妾侍们已经为刀无暇生有三男二女,她肚里的孩子没有人稀罕,他只是命人多给她炖些补品养身子,便再不关心。两个多月,只听说他经常去媚姨娘处,并未见过面。此刻,见到如歌关心的眼神,虽只是几句话语,已使受人冷落的她百感交集。 
如歌拍拍她的手,笑道: 
“人家都说有身子的女人爱动感情,看来一点也没错呢。不过,只可以笑,不可以哭啊,否则孩子一出生就会像个小老头的!” 
香儿“扑哧”一声笑出来: 
“乱讲!” 
如歌拍手笑:“看啊,笑起来的香儿姐姐多美丽。” 
香儿被她一搅和,感伤霎时烟消云散掉。两人开始说一些品花楼别后各自的情景。 
香儿忽然道:“你知道那个媚姨娘是谁吗?” 
如歌疑惑道:“莫非是我认识的。” 
香儿笑得有些奇特:“对。她就是——” 
“香姨娘!” 
环儿从小径远处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香姨娘,胡大夫来给您开补药方子了,说需要再给您把把脉。” 
香儿为难地皱起眉头。 
如歌笑呵呵:“姐姐只管去吧,身子要紧啊,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香儿抱歉道:“那就怠慢了。” 
如歌摆着手说道:“去啊,去啊。” 
香儿同环儿走了。 
花园中只余如歌一人。 
她站起身,慢慢打量眼前这片景色如画的园子。天下无刀城,只看这飞檐金瓦的气派,便已不输烈火山庄。 
忽然。 
自树木遮掩间,她见到一个黑衣男子神情匆忙、手拿信筒向东面奔去。 
如歌目光一紧。 
*** *** 
郁茂的梧桐树旁,一个白色亭台。 
四面鹅黄竹帘垂下。 
隐约三个身影。 
谈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战枫果然选择了曹人丘。” 
“他是明智的人。” 
“既然如此,一切就按计划行事。” 
“是。” 
“另外,京中传来消息……” 
纸扇轻摇声。 
“静渊王身子越来越弱……” 
“哼,只怕离死已经不远了。” 
“没想到……” 
“这样也好。” 
“嘱咐他们再小心些,毕竟他是……” 
“……” 
笑声低沉地自白亭中传出。 
梧桐树浓密的枝丫似乎被风吹过,刷啦啦响了一阵。 
竹帘一卷。 
刀无痕目光如冷箭向梧桐射去! 
一颗石子打在梧桐的枝叶上,又一阵轻响…… 
只见一个粉裳微透、面容娇媚的少妇抓着几只石子,边朝树上掷,边笑着道:“淘气的鸟儿,藏到树叶后面我就瞧不见你了吗?” 
一只翠翅黄身的画眉儿,振翅从枝叶间窜出,飞到少妇手背,啾啾昂首啼叫。   
烈火如歌(九)(2)   
刀无暇合扇叱道:“你怎会在这里?!” 
美少妇撒娇道:“这园子难道是我不能来的?!你也恁霸道,连逗只鸟也不许吗,人家要生气了!” 
刀无暇面色不豫:“白亭周围不许杂人走近,这规矩你会不懂?” 
美少妇薄怒道:“鸟儿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它飞着飞着就到了这里,可不是我让它来的。还不是知道你素日里疼它,我才紧张怕它飞丢了,原来又是我做错了!” 
刀无暇只觉跟女人争辩是天下最无聊的事情,拧眉离开了白亭。 
黑衣人跟随着。 
刀无痕走的时候瞟了一眼粉衫女子,果然骚媚入骨,怪不得大哥念念不忘、今次又格外心软。 
白亭里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儿。 
美少妇对梧桐树低声道:“下来吧。” 
自粗壮浓茂的树干枝丫后面,一个红色身影轻盈跃下。 
少女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瞅着美少妇,吃惊道: 
“是你?” 
茂密郁绿的梧桐树下。 
美少妇妩媚风流,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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