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婚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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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蕊明知道他的话里满含着讽刺,可在人前还是得笑颜相向。“谢谢!”
有时,胡刚趁着附近没有旁人就会压低声音用异样的口吻说道:“和陆云峰那样的人在一起,你就真的没有寂寞吗?”
这话让心蕊很难堪,又不便发作什么,就只好沉默以对了。
好在,他们一般总是在公众场合见面的,心蕊看见他就往人群里站,胡刚也就不敢做得太失礼了。
至于罗文,她是绝没有一点想要介入他和马丽之间的意思。或许,在高中时代的心蕊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那,不过是大多数少女都曾经有过的朦胧情怀。心蕊这一生的初恋及唯一的恋爱对象就只是陆云峰而已!再见面时心蕊的心里只有老同学的情谊了,而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感情夹杂其中了。每次他的歌声之所以让她动容,并不是他的这个人或他的声音,而是那首歌。心蕊记得,在她小的时候爸爸就最爱唱的就是这首《小李飞刀》了,听罗文一唱起它,心蕊就会追忆起关于父亲的点点滴滴来;还有的就是,那歌词:“……挥刀剑,斩情丝,相思注定成大错……”总是让心蕊感慨万千,是啊!那相思无用,相思只能是错!自己也应该“挥刀剑,斩情丝”罢!
但是,她努力了那么久依然做不到“挥刀剑,斩情丝”。却更加悲哀地感到自己彻底地完了!无论,她怎么样拼命地提醒着自己云峰是不可期待的,应该在那些男人中进行选择;无论,她是怎么样地努力去接受着他们的殷勤,可她的心里总是非常地勉强。她与他们在一起时,云峰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夹在中间,他的眼睛默默地盯着她,充满了一种谴责的意味!她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她就是摆脱不了这些影像。心蕊真恨自己有这样的幻觉,她又没有做错什么,用得着那么心虚吗?而且,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这纯粹是自己不争气!还是不可救药地要去在乎他、想他、爱他……
心蕊在忿恨着自己太软弱的同时,亦赌气地在云峰的面前过火地表现着“无所谓”。可她每一次看到他对她现在的行为流露出不屑或吃得不开心的时候,心里就惭愧得够呛、内疚得要命了!她感到自己的“改造”太过份了一些,这样做法是否是正确的呢?她一旦产生了怀疑,心里就有了混乱,而且陈旋又不经常在身边耳提面命了,她原来的观念就开始重新复活了过来!尤其是她对云峰的爱,经此一折腾倒比以前还要浓烈了!这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在极度地压制之后就是爆发了!心蕊现在的感情也正是这种情形。
在云峰离开以后,心蕊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追求自我”的兴趣。她就再也没外出过一次,天天躲在家里近乎是疯狂地想念着云峰,更别说去作什么“风云人物”了。突然间,心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讨厌那些灯红酒绿,而那些日子的种种表演不过是她想让自己忙碌着去遗忘云峰而已,并且潜意识地有着那么一个为他的以后的离婚寻个藉口、埋个伏笔的用心。
为他!为他!一切只是为他!心蕊觉得自己真是陈旋说的那种傻女人!而且更傻,别的人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但陆云峰那种人……
在混乱中,方心蕊闭门思过了这几天,最能肯定的一点却是╠╠╠她爱陆云峰!可是,仅仅清楚这一点是没有多大益处的,对现在的她亦是毫无帮助的。她应该、也必须为今后做出些明智的选择和决定了!否则,她就只能为情所困,生活将只是一团乱麻,于人、于己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终于,在云峰回来的当天,心蕊才在迷惘和痛苦中以自己的理智夹杂着一些牺牲的决心挣扎着将紊乱的内心整理得稍稍有条理了些。她尽量摆脱了那些沮丧的不良情绪,抛开它们,不让它们来影响自己的思维。她告诉自己:做云峰的“太太”是当初她自己做出的一个决定,他并没有强迫过她啊!那么,她如果把这一点看成是云峰对不住自己的事情的话,那就是不应该有的情绪了。而她对他那种爱,也只是她个人的一种非分之想罢了,他又没有承诺过什么呀!仔细想来,云峰对她也不能算不好的,他除了不爱她也谈不上其他不好了,而这似乎并不是他的过错啊!既然是这样,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怨怼他呢?她应该做的是极力使自己头脑保持清醒,努力去克服对云峰的感情中那些自私的成分,像以前那样中肯地、无私地对待他、照顾他、关心他。他,毕竟是她唯一爱恋着的男人啊!她的心都已经给了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她还去要什么公平不公平?
心蕊在绕了个大***以后,还是决定要做回原来的那个自己了。
但是,陈旋也说得非常的对。她是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去成为一个自强的女人。这是必须的学习!不管她是多么地爱着云峰,到了最后她还是要离开的,那时,自己的生活就得完全靠自己去谋划了。虽然云峰说过是要给她一笔经济补偿,以他的为人也绝不会亏待了她的,但是心蕊心中早已经决定了:她是不会要他一分钱的!她对他,由始自终都是出于感情这一个目的,除了感情地回赠,她是不要他任何东西的了。她绝不愿意,他们之间的关系要用功利来了结。所以,心蕊是必须要把服装设计的课程读完,以此来自立。而且,她也必须去学会习惯没有云峰的日子啊!否则,她将来的痛苦该怎么安排呢?
另外,心蕊选择走服装设计这条路也不是没有一点私心杂念的,云峰是做这一行的,自己也从事这一行的话,就算是有一天和他没有“夫妻”关系了也不是毫无瓜葛的。心蕊倒并不是想怎么样,只是觉得自己在生活中纵然是失去了云峰,可是能和云峰做着同样的事情也好,亦是一种安慰吧!
这样一想,心蕊觉得自己的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有很多具体的细节她并没有考虑得那么清楚,还有很多的问题她还不一定处理得好。但是,她也不再像才“改造”那样迷惑了。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与心理准备去重新生活、重新面对云峰了。
这时,电话铃猛地响了起来。心蕊激动地拿起了话筒,心里想着云峰,紧张得微微发抖了,这五天来她一直在盼望着。
结果,心蕊还是失望了。电话是林志邦打来的,他约她下午去看一个画展。
“我还有事要做。”她拒绝着。
“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吧!”林志邦仍不死心。“不怕发霉吗?”
他居然很清楚自己的动向!心蕊讶异了。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林志邦随时都是在关心着她啊!
“谢谢你!”她不可能不感动了。“谢谢你!”
“那你就出来吧!”
“不了。”她还是说:“今天———他要回来。”
林志邦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真可惜———这样好的阳光了。”
心蕊觉得他指的似乎并不是阳光,但她也不想探究什么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得为云峰准备一顿可口的接风晚餐吧!于是,她拿好钱包就出门向附近的超市走去了。
这是她这几天以来第一次走出户外,竟然有了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了。站在艳阳下,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呆怔住了。过了好几分钟,那暖暖的阳光让她开始有了真实感,她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把握”的动作,感觉上仿佛真的是已经握住了许多的温暖。
第二十二章 两个极端的人
整整一个夏季,方心蕊几乎都是在枫情苑中度过的。
自从陆云峰由澳洲回来后,他很快就发现方心蕊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心蕊不知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推辞了所有的约会,把自己关在家里,终日里若有所思的,似乎是在她的心里有着某些悬而未决的疑难问题,使得她必须潜心去思考。在很长一些日子里,她就处于一种心神不属的状态,有时候,她可以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发上好几小时的呆;有时候,她又会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时而,她是双眉紧蹙;时而,她又是喜笑颜开……就连她极为擅长的烹调也常常出错,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在陆云峰的印象中,方心蕊一直都是个相当泰然自若的女人。就是在得知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骗局之际也没见她怎么样激动过,她似乎总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可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反常了呢?那必定是她受到了生平最大的刺激。那———究竟会是什么样严重的问题?每每想问又开不了那个口,陆云峰心里隐隐约约地猜到可能是和自己有关,每每想问,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有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她,暗暗地担心着她。
当陆云峰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了这种心理时,着实是吃了一惊。以他这些年来搏杀于商场的经历而言,他陆云峰早已是个地道的商人了,即属于那种冷漠实际的典型。再动人的场面也最多也只会博得他的一笑而已,又或者是使他表现出一些公式化的反应罢了,他的内心则是无动于衷的。就更别说是对一个女人了,竟然还有关心的感觉!这可真是他这二十年来就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心蕊的行为传染了?
陆云峰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反常情绪时,方心蕊倒是在某一个早晨像是获得了某种解脱似地,突然就“活”过来了。
他一回来,方心蕊就辞退了女佣,连做清洁的钟点工都不要了,所有的家务活她又事事亲力而为了。
她很突然地对他说:“我不打算做‘典雅’的形像代言人了。”
她这个突兀的决定让陆云峰吃了一惊。“为什么?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我的年龄大了一点,换个新面孔会好些。”她淡淡地,“再说,我还有别的事情。”
她说的倒是实在话,现今的模特界是日趋年轻化了,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都大有人在,更何况心蕊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了。想到这,陆云峰不由得心里一紧。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吗?!那———这样说来,她居然被自己蹉跎了大半年了!
“你想做什么呢?”他有些歉然地,“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我———”她欲言又止,只是说:“我还是想先在家里呆着。”
“在家里?”他有点不敢置信了,这一向,心蕊是那么不喜欢在家的呀!
“是不是这辜负了你的培养?”
“没有,没有。”陆云峰由衷地。他本来就认为那个什么形像改造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是在污染心蕊、是令她巨变的根源。他是一直就有把她从花花世界拯救出来的念头,只是苦于不便干涉她的自由而作罢了。难得她现在自己觉醒了,这不是正好吗?
“你放心,你的投资是不会白花的。”她又说:“我会———还你的。”
她的话透着几分古怪,但他并不想追问什么了。她能够迷途知返已经是很不错的啦!投资不投资的,他才不会去在乎呢。
于是,方心蕊就从外面的世界退回了枫情苑。在这漫长的夏日里,她不再像前一段时间那么浮躁了,她也不再是那种不回家的人了。所有的社交活动仅限于定期去探望一下玲姨一家人;和罗文一块儿参加了两三次同学会;偶尔与林志邦去看看画展;带小欣到公园去逛逛。除此之外,她还多结交了一个新朋友,那就是那个给她进行形像改造的老师———陈旋。心蕊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似乎不是一般化的好,她们常常通电话,一聊就是很长的时间,并且她总是用一种非常亲密的口气和一副无所不谈的模样。奇怪的是,那个陈旋与她这样的交好却是不肯到陆家来作客,要么,是心蕊去她那里;要么,就是她约心蕊去她下蹋的酒店。似乎这枫情苑里有着什么使那个陈旋感觉不舒服的东西存在,所以她并不愿意来了。
这一点不禁很令陆云峰好奇了。他忍不住问心蕊了:“你既然与她是好朋友,她怎么不来呢?”
“她讨厌———”心蕊停顿了一下。“讨厌应酬。”
陆云峰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唇,女人真是虚伪!一个教别人礼仪的女人居然会讨厌什么应酬!
终于,那个陈旋肯大驾光临陆家了。
只一见面,陆云峰就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了。尽管她的风度、气质都很完美,礼仪也非常地到位,根本就不像是心蕊说的“讨厌应酬”那个样子的女人,她的社交能力是很强的。可那眼神,偏偏就那么冷冰冰的,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把他看得很有几分不舒服。但很快地,陆云峰就发现了:陈旋的这种目光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她在看着方心蕊的时候就是温情脉脉地。这分明就是她在宣称:陆云峰!我讨厌的是你!那如此看来,她是不欣赏他的了。陆云峰亦不稀罕她的好感,自顾自地埋头吃自己的晚餐,懒得去搭理她。
陈旋也是一副不愿意理会他的样子,就只和心蕊聊天,当是现场压根就没有陆云峰这个人似的。
“我吃完了。”陆云峰站起身来,还是说了一句:“你们自便吧!”
心蕊急忙也站了起来,“那———你就先看一下报纸,我得等一会儿才准备水果去。”
陈旋听了这话,脸上就变色了。“心蕊!你还没有吃完呢,坐下来!管那么多干嘛?”
“你———”
“我,我怎么了?”陈旋露齿一笑,面无表情的道:“我让陆先生不舒服了吗?”
还不等陆云峰有所反应,她又旁若无人地对心蕊说:“说了你好多次了,就是不肯改正。用不着去对那些男人卑躬屈膝!”
“我———”心蕊看了一眼他,没有再说什么了。
听陈旋那么一种女权主义者的口吻,陆云峰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正是方心蕊“翻天覆地”的始作俑者!方心蕊有了这么一个指导者,前一阵子不变得尖锐才怪了呢!陆云峰真想叫这个陈旋离心蕊远一点,少来挑拨他们的关系!可他又碍于这样做法会令心蕊为难,就暗暗骂了一句:“好男不与女斗!”就拂袖而去了!
事后,心蕊特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啊!你别介意。”
陆云峰不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