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篇之我和亦菲的故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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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倒是比她姐姐大胆的多，虽然有些不安，但是还不至于紧张的手足无措。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往下看，两眼平视前方，脚步也不挪动，找到了平衡，站得很稳。
我心想女孩就是女孩子啊，胆子这么小？有钢丝绑在身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你跳下来也摔不到地上，又没危险……这么紧张干嘛？想着我的眼睛往倩倩腰上瞄去。我的视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我发现钢丝脱落了垂在她身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确实看清楚了。钢丝垂在她的身后——也就是说她现在纯粹是靠自己的平衡力站在树枝上，并没有一点的保护措施！那么，她如果一不小心失足的话……
她也许真的太紧张了，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钢丝脱落了！”我着急的指着倩倩冲大家喊。
亦菲和许多工作人员皱着眉头向我瞪来，似乎责怪我开玩笑开的太过火了。可是他们顺着我的手指看上去的时候，一个个都呆立在当场，膛目结舌。
倩倩听到我的喊声向下望来，脚步没有站稳晃了晃。她晃起来以后才意识到腰间的钢丝已经不在了，顿时慌了神，尖叫了一声，身子似乎不受控制了……
我当下仰着头向她的位置下面跑了过去，伸开双臂……
我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和反应能力。倩倩正正好好的落在我的臂弯里。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她整个人像颗炮弹一样一下子把我砸翻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听见周围的人一同惊呼，然后一齐向我们这里跑来。我躺在地上。倩倩横着躺在我身上压着我的胸口。几个工作人员把她从我身上扶了起来，紧张的询问有没有事情。倩倩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哭个不停。
我的两只胳膊疼痛的似乎骨头要断裂开一般，胸口发闷，觉得有一口气提不上来，呼吸不进新鲜的空气，闷得难受至极。
十七
亦菲和其他那些人满脸紧张的围着我，不敢碰我，问我有没有事情。
我闷得难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更是动弹不得。亦菲蹲在我身边双眼有些发红，另有些紧张和惊吓。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样了？说话啊……怎么样了啊？你说话好不好？……”
我盯着她的眼睛，很想告诉她一声我没事，可是胸腔里那口气提不上来，我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亦菲越发的紧张：“你会没事的，真的没事，相信我！你坚持一会儿……救护车快来了……你一定没事的！……”她很伤感的说，仿佛生离死别……
那口气似乎顺畅了一些，可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我闭上眼睛，想要静静的休息一下，好赶快恢复力气。
亦菲突然死死的握紧我的手，不再说话。我感觉有温暖的水珠滴在我的唇边，下巴上……四周一片静寂，只有倩倩的哭声，她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响雷……
我明白，这帮家伙一定以为我挂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动弹，也没力气说话。我只好这样静静的歇一下，等待新鲜的空气呼吸进胸腔。
片刻，似乎闷的不是那么厉害了，我感觉除了两只胳膊以外我身体的其他部位我都可以操纵了，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亦菲闭着眼，眼泪不停的冲刷着她的脸，然后从她的下巴滴落到我的唇边。
“……我……没事……”我轻轻的说，但是很费力。
亦菲猛然间愣住，睁开眼睛，看到我还活着竟然有一种惊喜的表情，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突然都回过神来，欣喜不已。
倩倩哭着跑了过来，蹲在我身体另一边拉住我的手，哭得很厉害，委屈的喊：“九哥……”
“唔……小丫头……你可该……该减肥了……”我断断续续的说。
她破啼为笑，抹了两把眼泪，凑近了问我：“你没事了吧？”
我有些好笑……没事？废话……我跳下来你们接我试一下？我微微一笑，看着她，又看看亦菲：“没事……没事……就是胳膊断了而已……”
“啊？”倩倩惊讶的张大嘴巴，似乎不相信，拉住我的手摇晃了几下……
我早就没了叫喊呻吟的力气，剧烈的疼痛反而让我脸上呈现出镇定淡然的表情，只是肤色惨白。我说话的力气又消失了，只是想，如果我的拳头能动的话，如果倩倩不是女孩子的话，她就准备办理后事吧……
她晃了两下依然不敢相信，又在我肩膀的关节处捏了几把，似乎要验证一下胳膊和身体是不是真的分离开了……
我又死人般的闭紧了眼睛，疼痛感翻山倒海的在我体内窜涌。这傻丫头怎么这么可爱的让我想掐死她？
亦菲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来，赶紧制止了倩倩进一步的行动，松开我的手，也不让别人碰我，让我躺的更舒服了一些……
胳膊竟然没有脱臼也没有骨折，只是肌肉和软组织拉伤。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能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估计最起码一个月内我的胳膊是绝对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加戏的事是彻底没影儿了，一个月以后剧组恐怕就已经收工了。我的明星梦算是暂时搁浅在了这里。
因为这件事情，不但静静和倩倩对我感激涕零，庆哥也感激不已。如果当时我没有冲上去接倩倩的话，如果我不幸被倩倩砸死了的话，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既然倩倩没受伤，我的伤也不是特别严重，对大家来说这当然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变成了一个英雄样的角色。
因此我享受到了古时皇帝般的待遇。剧组的工作人员包括诸多演员闲暇时总要轮流来照顾我，陪我聊天解闷，喂我吃饭——当然这里面我相信许多人是不得不来完成庆哥摊派给他们的任务。
亦菲和阿姨还有静静、倩倩她们来得最勤快，最真诚由衷，让我感动不已。
我这人就是有点儿贱脾气，觉得自己因为帮别人损失了什么或者死了是应该的，是因为自己爱管闲事，与别人没什么关系。倘若别人对我好一点儿的话，我就会感动的不得了，五脏六腑随之温暖。
刘文比较起其他那些人来也确实给了我不少感动，甚至让我非常后悔起当初整他时的举动。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出于客气还是真心的过来看望和照顾我，但他确确实实做了这些事情。从我的经验上来看他并不是很虚伪的那种人。也许到了这一步我才知道我们真的是不打不相识。我开始抛却掉之前对他的成见，由衷的欣赏起他来。
之前我总以为“爱情”是个很虚伪，可笑，很幼稚的玩意儿。男人女人之间要么是是生理上的需要，要么就是太空虚了找个看着合适的人完成婚姻，为了有后，为了有个以后在一块儿说话一块儿生活的人才在一起。“爱情”本就不是值得信赖的东西。
包括这次受伤的前一天我还是这么想的。好感仅仅是好感，喜欢仅仅是喜欢，爱情纯粹是扯淡。
可是亦菲的眼泪滴到我唇边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我原本以为自己那不羁的，除了亲请外什么都难以触及的内心原来是这么脆弱，就被那一滴眼泪击溃了所有的防御……
我想我真的爱上亦菲了。这和之前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之前我觉得和她在一块儿感觉很好，因为她是明星，而且还是美女，又不惹人讨厌。但是如果不和她在一块儿的话，我仍然会继续我的生活，也会遇上在一块儿感觉很好的女孩子——比如一开始的若若。如果她不是小偷的话——就算她是小偷，如果那天她没有偷我的话，我想我现在也许不会在昆明。也许下次遇到亦菲的时候我会笑着让她叫若若嫂子。
可是现在，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离开她了。就像香烟没了的时候我会难受，痛苦，甚至疯狂。
“你可来了，美女……快快，快过来！”我躺在病床上看到亦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急切的催促她。
亦菲赶紧小跑了过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唔……我衣服兜里有烟……帮我点一支好吧？……拜托了美女……快憋死我了！……”我做出可怜的神情乞求的望着她，心里只盼望她不要拒绝我……我现在两只胳膊都不能动，她如果拒绝了我我可真的要发疯了……烟瘾上来我满心焦躁……
亦菲很反常。她平静的抽出一支烟塞到我嘴里，帮我点着了火，一句话也没说。
我倒是愣住了，烟在嘴里也没敢抽，诧异的盯着她，小心翼翼不安的问：“你……你怎么了？”
“我？”她特迷茫的扬起眉头，“我怎么了？没什么啊……”
“……你……你要是真不喜欢我抽烟的话……那就掐灭吧……我……我不抽了……”我心里忐忑不安，紧张的说。
她愣了愣：“……你……你这是怎么了？烟瘾上来不是很难受吗？……你抽吧，我帮你把风……”她说着调皮的笑了笑，向门外张望了几眼。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把头往墙上重重碰了两下——很疼……我不是在做梦……
亦菲看到我这种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你怎么了啊？脑袋进水了？”
“没……是水进脑袋了！”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吞吞吐吐问她，“恩……那天……你哭什么？”
“……”她脸上一红，转过头去四处张望着就是不看我说：“本以为你OVER了，看在你是做好事的份上，再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同情，否则不被人说成冷血动物吗？没想到你又活了……浪费感情！”
“HOHO……”我嘴上叼着烟没办法开口大笑，发出模糊的笑声来，“其实你哭的样子真的太漂亮了，我真想再让人给砸趴一次……”
亦菲笑了起来白我一眼，小声嘀咕道：“什么人啊你是？……”
“趴不改名，蹲不改姓，九天是也！”我一本正经的说，语调一转：“你眼泪有点儿甜……真想再尝尝……”
“……化妆品……改天送你些你煮着吃吧……”
“HOHO……知道阿姨这两天在这里都跟我聊些什么吗？”我坏笑着说。
“聊什么了？”亦菲漫不经心的问。
“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打算多大结婚……”
“啊？”亦菲惊呼一声，盯着我：“问你这些？你怎么说……”
“唔……我说就喜欢你这样的……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什么时候结……”
“去死！”亦菲瞪着我大喊，脸上红了红，紧张的问：“她真的问你这些了？”
我仰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九天向灯发誓……”
“你又这样！”亦菲眯着眼睛盯着我：“以后不许再这么逗我，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我突然间脑子一冲动，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问她：“亦菲，你是不是喜欢我？”
亦菲的脸涨的通红，又气又羞，指着我：“我说过不许再……”
“我是认真的！”我打断了她的话，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空气突然间凝结住，四周及寂静得如同坟墓。我听到自己的心脏惊鹿般的跳动。空气间充斥着紧张压抑的分子，似乎想要把人压迫得窒息。
亦菲静静的站在那里，延伸和表情上看不出她的想法。片刻，她突然红着脸转身跑出了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上随即回荡起她急促的脚步声……
这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更久。我似乎没了思维，什么也想不起来，又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可是凌乱的无法记录……只有耳边“咚、咚、咚……”的脚步声仍在冲击着神经……
阳光明媚，白云连绵。山仍是山，楼仍是楼。匆匆的行人车辆隔世般穿梭流逝，无法印象的众多陌生脸庞……画面是一种回忆似的朦胧色彩。
我跳下床趿着拖鞋，僵尸一样四肢麻木面无表情的行走在这陌生的道路上……
路途行走的过程很短，短到只有一瞬间。行走的时间里我没有任何思想，思维一片空白与混乱。一瞬间之后我站在了众人忙碌的片场。四周是那些熟悉的人，只是此刻的表情非常陌生。有人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忙他手中的事情。仿佛我是空气，大家对我视而不见。没人理我。没有招呼声和笑容。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僵硬冰冷。
阿姨和庆哥站在片场最中间，沉默着打量周围的一切。
片场上并没有亦菲的身影。
我慢慢渡步过去，问，阿姨，亦菲呢？
阿姨回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死了。
啊？我惊呼，怎么回事？
庆哥看起来也是如此平静的说，昨天在街上，被一辆汽车撞到了……
我愣了愣，看着他们陌生的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然后我面无表情的往回走。也只是一瞬间，到了一条长满鲜花野草的泥土小路上，周围只有山，没有房屋没有人影，空旷而惨淡。灰色的调调。
我一个人慢慢的行走，走着走着忍不住掉落了一滴泪水。泪水滑到泥土上的时候我像个孩子般蹲在地上，抱着头止不住的抽泣，眼泪如决堤般的流淌……
十八
我从梦中哭醒的时候，眼泪已经沾湿了一大片枕巾和被褥。我知道了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不知道是由于惯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泪仍止不住的流，我在被窝里继续抽泣，眼泪肆意流淌……
原来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比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或者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酒还要痛快。哭完以后我的心里舒坦了许多，似乎积郁的许多自己也不知道的烦闷通通都没了。
然后就想笑，笑自己这通泪流得莫名其妙。然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的感觉，让我不大安稳……
第二天一早阿姨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进门寒暄了两句，在我身边坐下来忧心忡忡的问我：“小九，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亦菲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心里一惊，赶紧坐了起来，不安的问：“亦菲……她……她怎么了？”
“昨天回去后就一个人待着，饭也不吃，一会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会儿又偷偷的笑……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阿姨皱紧眉头很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