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不如错过-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屏,把手机递给她。她说:我不想接。他说接吧。告诉他,你跟我在一起。很快乐。
她说,别。
他脸色忽然有点冷漠,说:还是觉得愧疚,对不起他?那么你大可不跟我做。
她咽口唾沫,说:对不起。接了。
冯至鸣,语声在不在。陈剑的话很冲的闯进来。
语声说:陈剑,我们结束了。别找我。
语声,你开门。我要见你。
我,你知道我跟他在一起。
你开门。不开我就等着,你们总会出来。
她踌躇了,怕惹起事端,说,你现在下楼,5分钟后我下来。要是不这么做,我永远不见你。
放下手机,她看到冯至鸣更加冷淡的脸。
去吧。他笑着说。
对不起,她又说,明知这样的用词只会令他更恼怒,但是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自己的内疚。是想和他愉快一些的。但是他所要的,并不只是肉体。
可是爱,她不能确定能不能给他。
她慢腾腾站起来,整好裙子,头发。拿了包开门。开的时候,回头,看到他忽然跳起来,取下像框,狠狠朝墙壁砸去。啪地一声,她的心跟着玻璃碎片四处乱飞。
她密密地疼。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想去抚慰。告诉他,不走了。
犹豫着,犹豫着,却还是跺脚下去了。
19、纠缠
语声下楼,一眼就看到陈剑,在心绪不安地抽烟。
这两个男人如果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就是烟抽得多了,都有一烂肺。
听到脚步,陈剑猛地抬头,眼睛里闪出一种迷乱,随即是愤怒。
将烟头掷到垃圾筒,猛地拉过她,说:你,在他屋里干什么?嘴唇有些颤。
语声甩他的手,听到自己清冷冷的回答:要我说吗。还能做什么。
她看到他的手扬起,要打她吗?
可是他猛地抱紧了她,几乎是悲哀地说:语声,我一直在找你,你每个同学,同事我都打电话问过了,你到哪里去了,我快疯掉了。
语声勉力控制住自己心上的波涛,说:你活得挺好的,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我看到你跟史若吟在一起了,抛下妻子,投入豪门,很像你的风格。找我干嘛呀,除了做你绊脚石,给不了你任何好处。语气里似乎有点酸溜溜的,尽管她根本不想让它出现。
你,刚也在酒会?跟冯至鸣一起?你什么时候到京的?你宁愿先见他也不愿见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十恶不赦?
语声低下头。风刮得她头发蓬乱,裙子外只套了件开司米线衫,她有点冷,尽管在他的怀抱中,但因为抗拒,怀抱坚硬如石头。
他大约也意识了。说:上车吧。
她也就进了,总比被他抱着好。
在车里,她发呆,突然想,冯至鸣,他此刻在做什么。心里又啪的一声,画框碎裂了。她的心扎得疼起来。
车子沿着二环开起来。
她醒了醒神,说:去建国饭店。我住那里。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
她很害怕他将她弄到他那里。害怕什么,她也并不知道。
我离婚了。过会,他说。
我知道。你做得过分了。
方圆的一切我都归还了,甚至更多。
她需要的不是这个。
可是感情,你明知我给了谁。
语声又沉默了。
他说:嫁给我吧,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追究。
你以为行吗?破镜从来不能重圆。我们彼此都背叛了。时间之后,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的人。
心没有背叛就可以。语声,你还爱我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爱你。我心里只有你。当时,出车祸,也是因为不堪忍受,车祸后,看到你,知道我的心情吗,就像什么宝贝失而复得,我才意识这世间,你是最宝贵的。我决定不再拖。既然横竖都要伤害,那么我选择提前伤害。
语声没说话。心不是没动。但是怎么可能?
车子果然未去饭店。
语声说:麻烦你送我回去。我明天就离开北京了。
他说那更加不可能让你走了。
她说我已经离开这里,忘记一切了。包括你。我不再爱你。说完,就别过头。
他笑一笑,说:我从没期望你会说爱我。你的性格我还不明白。伤我吧。好歹能让你伤一伤。
她没有办法。看连成一片的灿灿灯光。
他一个人的房子,是个复式,很大。
他说:还可以吗?两个小孩可以住下?
她说,跟别人生吧。
他说,就你。孩子的妈。
她有些惘然。
他说你过来。拉他到卧室,那里有一桢她和他的合影,她靠在他怀里,笑得很灿烂。她眼睛突然有点湿。在蒙蒙的湿雾中,她忽然看出了几分哀悼的意味。经过那么多事,她再也不会灿烂如昨日。
你看。他打开一个抽屉,里面都是她送给他的各种不值钱的小玩意,一个古怪的火柴盒,一颗海滩边拣的卵石,一枚银戒指,几颗玻璃球……
他保存着。他保存着所有的记忆,可是为什么忍心去破碎它。
她仰起头,无奈地笑,说:想软化我的心吗?可是不可能。我的心足够硬。
他说是吗,让我看看。
上来拉她。
她没逃。
他低下头时,她说:你想跟我做吗?如果跟我做,就能弥补你的缺憾,我同意的。
他身体僵住了,嘲笑了下,说:这么多年,从来没勉强你,我知道我勉强,你也不会怎样,但是,我从没想勉强你,我那时想,我一点委屈都不想给你,我要你按自己的心愿活。所以,我一直忍。身体,不错,我很渴望,因为我爱你。但是,如果没有心,那我也不要。怎样的身体我要不到,我要的是拥有语声心的那个身体。是语声。我的语声。
他忽然很难过。放开了她。
她看着他,同样很难过。往事横亘其中。抛不下,要不得,没有比这更痛苦的。
他定了下神,说:时候不早,你休息吧。就睡这里,放心,我不会骚扰你。
说着,出去。她呆呆地。
过会,他给她一件他的棉衬衣,说:卫生间就在旁边。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做一点。
她的确有些饿,晚上没吃什么,倒是伤了很多神。也不愿看他沮丧,说:给我下点面条。
他点了下头。
她洗过澡,穿了他的衣服,就像一条小裙子,还挺好看的。以前,在爱之巢,她有时也穿他的衣服。他的衣服里有烟草味,干烈的,有点呛,跟冯至鸣的清淡不一样。
忽然又想起冯至鸣,这个夜晚,他怎么度过,他是不是一定觉得她和陈剑会重续前缘。她抑制不住地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做了面。
她吃。说:你不吃一点。
他说吃不下。也不饿。
她就吃。说:手艺仍旧不错。给史大小姐做过吗?
他没说话。
她索性也说开。
听说史正雄很器重你。不考虑?史若吟总比文语声漂亮。有了史家的帮助,你想做什么不成。
你能不能吃饭的时候不说话。
不能。史若吟爱你吗?被她爱上总是挺麻烦的。以后,不会像方圆那样好对付。不过,陈剑是谁,也不是像姓冯的那样好对付。
你闭嘴。
说到你痛处了。你能说你对史家的财产一点不动心?不动心,我知道你根本不会搭理史若吟。你跟她出双入对,摆明了有想法。骗别人骗不了我。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拖她出来,很强悍地说:是啊,你看得清楚,我卑鄙无耻,无恶不作,凶狠狡诈,是不是!就低下头吻她。
她嘴里还有面,便往下吞咽,却反吮住了他的舌。就像自己急不可耐似的。
他有些迷狂,身体却还显示着愤怒。
她死命地推。他放开她,凄凉说:语声,我在你心里越来越像个魔鬼对吗?
别过头。突然地萧索。仿佛一下子苍老。
她很不忍,他对她从来是掏心窝子的好。哪怕伤害她了。
他又回过头,说:算了,语声。你想怎么样怎么样,离开我也行,爱别人也行,我没办法了。就算我欠你的,我再也还不起。
他眼角又湿了。
又别过头,大踏步进入了其中一间房子,将自己关住。
她想他在哭吗?
她心里也是毛糙糙的难过。
一夜无眠,一早,他送她去饭店。
路上,说:真的要走了?
她吸一下鼻,说,真的。在另一个城市,我祝福你。每天我都会关注你的消息。你每成功一步,我就会告诉自己,咳,这么厉害的小子可是文语声以前的男朋友。
他点点头,无限伤感,然后说:语声,好好过,一定要找一个好好对你的人。至少要像我一样,会为你做饭,给你盖被子,给你买零食,每天给你很多电话提醒你不要丢三落四。
语声死命地点头,眼泪却还是出来了。
默默地吸。
他也在流。
还爱着。却无可如何。
她抽纸巾,给他擦。他吻了她的手。
她又擦自己。上面有他的眼泪,是热的。陈剑绝对不是坏人。陈剑是她爱的人。她会爱他一辈子,在心里。她想。于是笑。就像很对得起他。
告别的时候,他送给她一个戒指。说给她买的。想求婚来着。用不着,让她留个纪念。
她带了试了试,在早晨璀璨的光线下,钻面闪闪的,却刺疼了她。
很好看。她说。我有空就戴。戴的时候想起陈剑。
他惘然的笑,眼光在她脸上一点点摩挲。终于,点头,说:小丫头,一定要幸福。谁欺负你,告诉我。不快乐来找我。陈剑永远是语声的。
语声眦着牙,想停住泪意,却又哭了。只能匆忙地跑进饭店。
没有走成功。刘总说,既然来了,就呆个把天走。
没别的事,她陪他游山玩水。
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日,在郊区的一个宾馆下榻。晚间,陪刘总游了会泳。而后各自休息。
她睡得早,渐入梦境时,忽然听得敲门声。
挣扎了一会,她去开门。刘总站在门口,推门就进来。脸上是腻腻的笑,说:语声,一直很喜欢你。回去后,你就做我的助理。薪资不会低。我会对你好。我们……说着就扑过来抱她。语声连忙躲,说不行。刘总,你自重。
怎么不行。他却像跟她玩捉迷藏似的,又追赶她。情形很乱,屋子又小。她真被他扑到了。在他要吻她时,她踢了他一脚,他吃痛。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穿着睡衣。在宾馆的园子里踯躅。她冷得不行,却又不敢回去。
踌躇了几下,去服务台借电话打。
打给陈剑。否则打给谁呢?她不知道。她一贯依赖他。
陈剑接了。与此同时,语声听到了话筒里传来的喧嚣声,旁边还似乎有个声音在说:谁啊。是个女声,陈剑跟别人在一起,当然这个女人大概是史若吟。
犹豫了下,语声还是说,是我。
哦?语声。陈剑很惊讶。
有件事,得麻烦你,你是不是有应酬,挺吵的。
你怎么了?陈剑急起来。
我现在在某某宾馆,在昌平,我冷死了。把我带走。你要没时间,找个人。
我马上来。
大约一小时后,陈剑的车子来了。然后他急匆匆地出来。衣着非常光鲜。
语声奔过去,像看到亲人一样急切而温暖。
是不是打扰你了。她拉着他的衣服,说,你怎么跟个新郎官似的。
他神色略不安,马上说,你怎么了。
我,语声嗫嚅说,我们刘总他刚才……
他大约明白了,愤怒说,我找他去。
她拉他,说:别多事,帮我拿行李,我等你。
一阵后,他拖了她的行李下来。说:帮你教训了那人。也顺带帮你辞职了。
她有点不是滋味。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后,那公司大概也呆不下了。
对不起啊,打扰你了。车子开出一阵后,她说。
没。你的事永远是最重要的。
你跟史若吟在一起?
恩。
哦。
他看她一眼,说:不喜欢?
没。
喜欢?
没。
吃醋不会?
我吃了。
他笑了。见面后,第一次看他这样晴朗的笑。
回家后,他给她水,说:还走吗?
不晓得。
住下来吧。我帮你找份工作。北京,你住惯了,也有感情。我也可以照顾你。到外面,我还老放不下心呢。你一个人,我真怀疑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不是小孩子,你总是把我看得小。语声这样说,心里还是温存起来。
几天后,打电话,编了个理由正式辞了工作。谭亭的叔叔来过电话,她摸棱两可说了说,对方大概也猜到。不劝。
谭亭也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她说会会朋友,过一阵。谭亭说:别乐不思蜀,等着你给我干家务呢。
语声就在陈剑处住下来。居然没太多道德负疚感。大约是陈剑离过婚的缘故。
20、伤害
回不回,依然是个问题。
理智让她走,幽密的情感又让她留。她不知道挽留她心的来自于哪一方力量。
陈剑无疑对他好,大忙人一个,却总是抽时间回来享受她的晚餐。哪怕不吃饭见她一面后再去应酬。午夜回来,会带一些她喜欢的甜点和鲜花,放到桌子上,却不敢惊扰她的美梦。很多时候,她能朦胧感受到一个凝望她的影子。如此长久,充满叹息。他大约也知道时光不可重来。可感情并不随时光冲走。爱,无处寄托,便在深夜里四处流浪。
她的日子单调而乏味,主要是精神状态不好。起得早,拉了窗帘看银灰的天际一点点晓白。听到他的动静,立马又钻床上假装熟睡。他洗漱、走动,小心翼翼,惟恐吵醒她。而后,在走前,他会推开她的门看她一眼。再走。她不敢动,死鱼一样贴着被子。而他的眼光,她能感受到微微荡漾的笑意,如此宁谧,就像多年前,她与他在一起,他说他心里很安静。他的心有家了,所以他可以放开手脚去拼搏。
她心总是动一动,如一丝感伤掉在池面上。轻微的涟漪,又消逝无痕。
为旧日子哀泣,哪怕时间走得够远。因为人生能有几个8年,而最光辉璀璨的8年是他们共同度过的。
那么要不要果实,哪怕歪瓜裂枣。她问自己。回答不上来。阳光却明晃晃地穿堂入室,刀子一样锋利,她用手挡了挡。
吃点东西,看书。而后下楼,在附近转悠,买菜回去。做饭。做饭很卖力,因为是一天唯一的正事。
而后看书等他。
而后吃饭。
他跟他说公司的事。
她听着。不怎么插嘴。
有次,他说:他公司某产品的销售量超过了瑞讯。
她心会顿一顿,看着他,好似很期望他说下去。
他说,HU3给我带来很多好处。现在看上去,我和冯氏平分秋色,实际上,我的份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