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小农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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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茹本来胆子就小,张光荣都自己坐下了她还不敢坐,反正沈主任的猪腰脸多看无益,低着头小声说:“沈主任,我想——我想请假复习,准备高考。”
“你不行!”沈主任连眼睛也不抬就一口拒绝,自己点上一支飞马。这一段时间他的飞马抽不完,当然都是想回城或者请假复习的知青送的了,干了好几年的知青办主任,就今年最有油水。
张光荣本来不想抽烟,不过看着沈主任的样子差点手就要往他衣领口伸,他掏出的是大前门,含了一支在嘴里怎么了?点上烟才问:“为什么不行,别人不是都请假的吗?”
“她是老师,不能请假,孩子的教育很重要的!”
奶奶的,说话还故意带着官腔,这口气就是报复。张光荣又说:“可公社教办为什么没有通知老师不能请假?”
沈主任不耐烦地微闭着眼睛:“人家教育办的事,我怎么知道。”
“教育办的事你说不知道,但你却知道老师不能请假,这怎么说?”
那张猪腰脸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显得更加像猪腰。其实柳月茹是不清楚,只要他到公社教办搞一张同意请假的证明,知青办就没理由不准假。当然张光荣也不知道,而沈主任却故意不说,政府办公人员就要有这种架子,板着脸让办事的人自己想办法,这种架子就是再过几十年,也改变不了。
已经有过一次打架的两人一吵起来,柳月茹开始急也觉得怕,两人说话的口气已经带着火药味,万一打起来那怎么办?
张光荣脾气一上来,越吵越大声,这下子不得了了,谁敢到公社来吵架?不但杨玉环跑过来,连罗书记也不得不跑来了,因为有人告诉他吵架的是张光荣。
罗书记听一会就明白了两人吵架的原因,张光荣却还认着死理,罗书记来了更好,大声质问:“老师就不能请假复习,这是那个部门定的规矩?”
沈主任手抬起来想要拍桌子,这是在他的知青办,那容得一个生产队长到此撒野。还没拍下却想起现场还有罗书记,他的口气有点软了,下巴朝着张光荣说:“没有教办的手续就不能请假。”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要教办的手续?”张光荣真想揪他的衣领,更想一拳头将眼前的猪腰脸揍成圆的。还好沈主任没有拍,他要拍了,那两人肯定互拍。
“别吵了,到教办打一张证明就得了。”杨玉环急忙打圆场,她曾经见过张光荣嚣张的样子,那是嚣张到极限,她要不劝,张光荣还会不罢休。
张光荣才不想现在就走出去呢,走出去那不等于他没理了,教办主任也在劝架,柳月茹跟他去就得了。他自己坐椅子上,还跟沈主任在瞪眼。
罗书记当场对他们两人进行批评,其实是在打圆场。还是杨玉环的话有效果,她一说,张光荣就不吵了。
没办法,碰上这家伙,看他的衣服就比社会上的二流子还二流,反正他做的事在罗书记看来,就没有一次是按规矩。
拿着证明的柳月茹才一进来,张光荣一把抢过,“砰”一声往沈主任的办公桌子上拍,心里还在想:老子就拍桌子,怎么了?
怎么样?沈主任也不得不当场打了允许请假的证明,柳月茹到学校交给校长就得了。张光荣拿着盖着知青办鲜红大印的证明,还故意仔细地看,就是有两三个错别字,也是哗啦啦正宗的证明。
罗书记批评了他们几句就溜了,他一个大书记跟他们纠缠久了有失身份,更重要的是张光荣是个跟省委书记握过手的家伙。还有杨玉环也是敢跑省委告状的一个娘们,都不好惹,还是走为上策。
杨玉环其实心里也爽,她一劝架张光荣就不吵了,照这家伙的性格,已经很给她面子的嘛。柳月茹跟他的关系她知道,曾经在他们家三同,关系好也不奇怪。
沈主任很没面子,当然郁闷在心里,有杨玉环在他也不敢怎么样。杨玉环到省委告状就是因为张光荣,这在公社甚至县委的干部们都知道的,别人可以得罪,杨玉环可是连罗书记也不想得罪的人,说不定有一天她已经是他们的上级了。
“回去吧,你闲得慌啊?”走出知青办的时候,杨玉环小声说。那意思就有点怪张光荣为柳月茹强出头了。
“白白,我还真的没闲工夫。”张光荣“哈哈哈”笑着又让拖拉机吼叫起来。
杨玉环狠狠瞪着驶出公社的拖拉机,这家伙还以为她是说真的,坐一会会死啊!
“你想到那里复习啊!”开拖拉机就麻烦,说话的时候得扯开喉咙大喊。
柳月茹脸朝着张光荣,也大声喊:“准备回市里,那里安静。”
“行,不过我觉得你不用复习也能考上,因为你已经复习过头了!”
“到市里,找些两年前的高中课本,第一次高考,总不会考应届的吧?”柳月茹可从来没有这样喊,突然咳嗽了起来。
“喂,你也考吧,说不定将来我们读同一个学校,甚至还是一个班!”
张光荣又是大笑,读大学不是他的志向,他的志向就想搞大事业,读大学这几年,说不定他已经搞出名堂了。再说了,他知道大学一读完,就是国家干部,铁饭碗,这是他不想要的。
“哒哒哒”!拖拉机的油门一加大,前面是一个小爬坡。
坐在副驾驶位的柳月茹一只手抓住张光荣,大声喊:“慢点嘛!”
下了坡就是青山大队的地界了,路一边就是第一生产队的稻田,张大富和山柑叔站一起正在看水稻。
“回来了?”山柑叔朝着拖拉机上的两人问。
“是的,水稻有什么问题吗?”张光荣将拖拉机停下,没有关掉油门,搞得拖拉机好像一个病人在咳嗽一样,半死不活地响。柳月茹也跳下来,不好意思坐嘛。
山柑叔扬着手里的一枝水稻说:“稻瘟病,要喷药!”
“严重吗?”张光荣问着话,“嗖”一跳就过了那条一米多宽的水沟。
张大富手里也拿着一根水稻说:“还不太严重,今晚就安排大家喷药。
张光荣拿过张大富手里的水稻看,然后问:“对了,蔗园的草寮盖了吗?”
“差不多了,十多个人还怕一个下午盖不完,今晚就可以派人值守。”
“今晚我没有事,我守吧。”张光荣转身又是一个纵跳,跳回到大路。
山柑叔又开着玩笑说:“喂,你们到公社登记啊?”
张光荣开始还不明白,刚想问登记什么,突然明白了,“嘿嘿”笑,不回答了,坐上拖拉就走。
柳月茹对这方面理解得比他快,登记不就是登记结婚吗?俏脸立刻红晕泛起,讨厌的张光荣,还侧着脸笑着看着她,搞得她羞得想跳下车。
“喂,今晚要守什么呀?”柳月茹那是无话找话,刚才都听到他问蔗园了。
张光荣当然知道了,又是大声喊:“蔗园,防止山猪下山,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或者是后天吧!”柳月茹说完后轻轻咬着丰满的嘴唇说:“今晚呀,我跟你一起守!”
“什么?再说一遍!”张光荣这家伙明明是听见了,故意说的呗。
“今晚我跟你一起守!”
“听不见!”张光荣说完了偷笑。
小小的粉拳马上就往张光荣身上打,轻轻的啦,柳月茹娇嗔着,还翘着小嘴巴,这家伙特别坏。
“不行,晚上走到蔗园都是田埂,别摔倒了!”
柳月茹听了心里头就觉得暖暖的,人家还挺关心的嘛,不说话了,但是却在笑,晚上她就要去。蔗园离村子又不离,怕什么。
刚开始守山猪特别轻松,因为山猪也不是今晚就会下山。张光荣还到小卖部买了鞭炮,这是昨天交待那个售货员他们生产队要的,要是山猪下来了,一颗一颗放,吓死这些家伙。
吃完晚饭就走,那个草寮住起来还挺舒服的,厚厚的草席子铺在地上就是床,里面还有被子,油灯,还有一把可以刺死山猪的铁叉。
天才黑下来,柳月茹也向蔗园那边走,先到张光荣家里,听红云说他守蔗园去了,再说几句话就走。
才过了村边的小溪,就看见蔗园靠山的一边有灯光亮着,不用说,那就是张光荣他们的草寮了。小心地走,这一段路柳月茹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虽然天黑,田埂又小,但还不至于跌倒。
多美,这样的夜晚,在城市里是看不到的,轻柔的夜风吹得人感觉凉丝丝的舒服。突然旁边的草丛中轻微的响起草叶子摩擦的声音,柳月茹心头一紧,千万不要碰到蛇,急忙加快脚步。
第一卷:那个年代第62章:月亮代表我的心
才刚走到蔗园边缘,却听到张光荣在唱歌,借着那点微弱的灯光,看见他正站在草寮的门前,脸朝着黑乎乎的大山放声歌唱:“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哇”!这是什么歌啊?柳月茹爱唱歌,这年代所有流行的歌曲她都会唱,但是从没听到有这首歌。张光荣唱得太好了,声音高亢又有磁性,唱起来还带有一丝沧桑的韵味。
一曲唱完,张光荣双手插着腰,挺直着身子看着黑暗中的田野、大山。突然一股豪气从心底地涌上来,抬头看着月亮还没升起的夜空大喊:“我要改变——!”
“改变什么?”后面柳月茹“咯咯咯”地笑。
“哎哟,你怎么来了?”
“来听你唱歌,你的歌唱得太好了。”柳月茹交叉着双手放在丰满的胸前,抿着嘴巴轻笑。走近草寮问道:“那是什么歌曲呀?我怎么从没听到?”
“嘿嘿,突然有想唱歌的感觉,就随便唱了。”张光荣看着柳月茹,美!昏暗的灯光映着俏脸,眼睛嘛,有脉脉含情之光。
“不相信!”柳月茹翘着小嘴巴,随便唱的能唱得这么好,神仙啊?
怎么跟她说呢?说他是重生者,过去几十年的事他都记得。说了她也不相信,反正就是笑呗。
不说就不说了,柳月茹还是笑,站在张光荣面前,双手好像挺不自在似的又放在小腹上面,轻轻地晃动着身子。
好婀娜的身姿,柔软的细腰摆动起来如轻风摆柳一般,柔顺的长发,被轻柔的夜风轻轻撩起发稍。俏脸轻抬,朝着张光荣看。
好清新的俏脸,夜幕中,看不出眼睛的清澈,但是却能够看出美眸中那一丝炽热的光泽,也能分辨得出一张俏脸正含着无比的娇态。两个身体都是身不由己,好像双方的身体都带着强大的磁性吸力,迅速地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这样的夜色,静馨的旷野,一对少男少女相拥在一起。炽热的双唇轻轻相碰,轻轻左右摩擦,那荡人心扉的感觉,让柳月茹轻嘤一声,娇弱的身体趴进张光荣怀里,张开小嘴巴,将轻轻的亲吻化成狂热。
柔风轻吹,灯光也暗了一暗,好像看着正在热吻的一对人儿,灯光也感到羞涩一样。皎月悄悄地上来了,月光轻轻地洒在嘴对着嘴亲吻着的人身上,又淡淡地在地上投下两个紧紧相拥的影子。
夜风带起一丝微微的凉意,G省的季节已经是初秋,夜晚时时会使人感觉到凉意。“到里面吧!月光出来了,露水也重,别着凉了!”张光荣将嘴巴移开,轻声说。
甜甜的一笑,双手还搂着他的柳月茹撒了一个娇:“我不嘛,你看夜色多美!”说着放开张光荣,双手将连衣裙一抹,往地上坐。
夜空深邃,头顶着一轮皎月,点点繁星朝着地上的一对沉浸在爱河中的人儿眨眼,好像星星也懂得调皮一样,抬头看着星空的柳月茹向星星们吐出了小舌尖。
两人背靠着背,身下是柔绿的草。柳月茹抬手轻掠被风吹散在额头的几丝秀发,回头朝着张光荣笑。
“呼——”,初秋的夜风又起,月色下的稻田齐齐地热烈摇摆,旁边的蔗林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比刚才张光荣的歌声还好听。
柳月茹听得陶醉了,多想躺在草地上美美地睡一觉,后背蹭了蹭张光荣说:“再唱一首歌,我想听你唱歌嘛!”
“行,你进去坐在里面,我唱。”
“嗯!”柳月茹笑着走进草寮,坐在柔软的草席上,感觉好柔软,好舒服,干脆胸部朝下趴,双手托着尖尖的下巴等着张光荣唱。
张光荣突然笑着说:“听了,别笑!这首歌的歌名叫《忐忑》”然后清了清喉咙:“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
“哈哈哈,这是什么歌呀,太好笑了,这叫歌吗?”柳月茹要不笑才怪,张光荣唱起来的表情特别滑稽,谁看了谁都笑。身子在草席上翻了几翻还笑不停。
“我要听抒情的!”柳月茹以为张光荣是在忽悠她的,这首歌不算。
“邓丽君听说过吗?”
柳月茹笑着摇摇头,邓丽君她不认识。
“月亮代表我的心!”张光荣说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地唱了:“你问我爱你有多深……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陶醉了,柳月茹听得如醉如痴般投入,这歌词,这曲调,还有张光荣唱得相当的动情,使得她眼眶里涌出泪光。这首歌结合着这样的夜景,好像就是专门为他们而写的。
“再唱一首,然后我就送你回去,别太晚了。”
“嗯!”柳月茹点点头,不知道他又要唱什么?
张光荣好像也唱起瘾,再来一首《童年》,夏天夜晚,又是在农村的旷野,这首歌的情景就好像下午才发生的一样。
一曲终了,张光荣正打算再唱,突然发现柳月茹脸趴在手臂上睡着了,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如丝般透出均匀的呼吸声。
可能是复习太累了,张光荣拿过被子,轻轻地盖在柳月茹身上。就让她睡吧,有他在守着呢。
天上的玉兔已经偏向西边,澄明的月光从窗户注入到草寮里面,轻轻地洒在甜睡中的柳月茹身上。
坐在旁边的张光荣浮出微笑,低头欣赏这位睡美人,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发出轻轻的呼吸,圆嘟嘟的小嘴巴动了几下。肯定是在做梦,突然发出含糊的梦呓,“不要,你背我!”
张光荣笑了,肯定是梦见了要过河还是什么,要让他背呗。
突然柳月茹翻了个身,变成了胸部朝上,被子却被她卷在身下,随着她的均匀的呼吸,胸部也缓慢地起伏。
张光荣轻轻的拉动着被子,他身上只穿着T恤,当不了被子。但是却惊醒了柳月茹,张开眼睛急忙坐了起来,大声说:“哎呀几点了?”
“可能三四点吧,再睡一会,开亮了再回去。”
“那你呢,你不睡呀?”
“不困,守山猪就不能睡。”
柳月茹两眼一闭,此时正是最困的时候,倒下又沉睡过去。
天还亮,已经听得见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