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在君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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ㄓ辛焦财娇杀5梦抻荨!薄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赞同,青澜帝也微微颔首,问道:“那以黄爱卿之见,应派何人?”话音刚落,班中就站出了两个人。
“万岁,微臣以为应派西北巡阅使就便巡查。”说话的是蔡彧的胞弟蔡则。
“启禀万岁,臣愿入山勘查。”这个毛遂自荐的,却是平日里最沉默寡言、明哲保身的工部主事赵德远。看见他出班自荐,个个人心里开始犯嘀咕: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使啊,青昭山人迹罕至,要查出瘴疫之祸的实情哪里那么容易!虽说查不出来皇上未必降罪,但是此行未必会安全哪,一不小心,说不定命也要陪进去的!蔡则年轻气盛,以为自己的兄长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是一份给自家人争功劳的意思,你老赵凑什么热闹啊?莫非他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青澜帝的嘴角挂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蔡卿家,蔡彧之能,朕所深知。不过,西北巡阅使所辖之地甚广,事务繁重,要他搁下公务入山察访,未免挂一漏万。况且蔡彧乃是一代名将,朕之重臣,朕岂能令他去犯险?”赵德远果然甚是忠心,不枉朕昨日的教导。明鸿,朕定要将你留下来,今年中秋朕定要让你接受朕的心意!
蔡则要力陈兄长有多么有本事,青澜帝却想下旨让赵德远去青昭山查明瘴疫之事,可秋明鸿已经抢先开了口。她淡淡几句话似乎带着魔力,悠悠的回荡在殿内:“万岁所言甚是,臣以为,蔡巡阅使和赵主事都不应入山。当此朝中,此事非臣莫能胜任!请圣上下旨,令臣去青昭山查明究竟。”
正文 第十八章 谁家女儿正伤悲
当小说家是很幸福的,可以随便使用各种秘技,譬如我现在使用的时间倒流术……现在让我们回到青澜帝离开后的西偏殿看看。
“贵妃娘娘,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惶急的呼唤拉回了德贵妃飘忽的心神。她看见春燕不顾一切的抓着她的手,满脸惊恐。旁边的内侍小路子呆呆站着,手里托着个托盘,双唇颤抖,神色焦急。
“怎么了?……”她怔怔的问。
春燕几乎要哭出来:“娘娘,你快放开手啊,你的手流血了!”
德贵妃这才看见自己的左手仍然下意识的紧握着,一道殷红的细细血丝触目惊心。
她缓缓伸开手掌,五个深深的指甲印,中指的指甲已经划破了皮肤,血流了出来。春燕忙叫道:“小路子,你还傻站着!快去请太医来给娘娘包扎啊!”小路子放下托盘,飞也似的跑了。
“没关系……我,我不疼……扶我到榻上坐着……”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走得有些踉跄,春燕搀扶着她坐下,心疼的问:“娘娘,到底怎么了啊?奴婢送茶来,娘娘还满脸喜色,让奴婢去取娘娘给皇上绣的那件袍子。怎么一转眼的功夫……”
“袍子……拿来。”她接过那件自己亲手裁剪缝制,一针针刺绣图案的夹袍,紧紧抱在怀中,眼泪,终于流了出来。那满心的凄苦,直让她气噎喉堵。她挥挥手,让春燕退出去。此时此刻,她只想流尽自己心中的泪水。
慢慢的倒在榻上,她用袍子捂住了脸,压抑着自己悲泣的声音。今天的晴天霹雳,和以往偶尔听来的风言风语不同,甚至比亲耳听见青澜帝在梦中呼唤那个人的名字更加让她难以接受。果然,人不能有所希望啊……更加不能在失望的时候得到一线光明!
殿门口,春燕望见小路子领着太医急匆匆来了,便叫过德贵妃身边第二得用的侍女夏薇,低声嘱咐:“你去将帐幔放好,好好伺候着娘娘,我来领太医入殿。机灵着点,我看娘娘的神情不对呢!”
春燕朝太医迎了上去,急急行了礼,颤巍巍跟太医简单说了说情况,看看帐幔已经落好了,就将侍侯过两代皇帝的太医院掌院贺云行带入了西偏殿。
年逾六旬的贺太医伸手搭上了德贵妃的手腕,花白的眉毛渐渐皱了起来,口中却平和雍正的说:“哦,没关系的,贵妃娘娘不过略动了些肝气,所以有些神思不属。手上只是轻伤,每日三次涂上玉骨冰肌膏,保养几日就会复旧如初的。此刻娘娘必感疲累不堪,请毋庸挂心俗事,清心静养,睡眠足了,体气也会康健的。”嘴里说得平淡无奇,神色却颇见凝重,给春燕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殿外。春燕刚要开口说话,贺太医却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作声。仔细看过左右无人,方才言道:
“快走,跟我去见太后。”
春燕吓了一跳,颤声道:“娘娘她……到底怎么了?”眼泪已是在眼圈中打转了。
贺太医“咳”(此处念做hai)了一声,说:“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向太后娘娘禀告。还有些事要向你询问呢,你快些跟着来。”说着,提起脚便走,偌大年纪居然走得箭一般飞快,春燕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臣贺云行参加太后娘娘。”贺太医曾经是随军大夫,一次征战中救过太后唯一的嫡亲哥哥的命,从此太后一族人对贺太医都是极尽礼遇之能事。
“贺掌院快快平身。此番太医如此急着求见本宫,莫非有何大事不成?”太后年纪约可五十岁左右,她是先皇的正配,生有二子,大儿子不幸溺水夭折,二儿子就是当今天子,对这个亲生儿子可谓是素爱如珍,关怀备至。青澜帝幼时出痘,险些也步了兄长的后尘,是贺太医五六天不眠不休想尽办法才将他这条命救了回来,这对于曾经痛失爱子的太后不啻为杨枝甘露,救命的活菩萨。因为这些缘由,她对贺太医几乎是迷信一般的信任。她素知这位出身军旅的贺太医秉性坚毅,从容镇定,此番他开口求见说有急事,可将她吓了一跳。
“太后娘娘……臣所奏之事兹事体大,求娘娘摒退从人,唯留心腹……”
太后一个眼神,满殿的内侍和侍女纷纷退去,只留下平日贴身侍侯的两个有职名的女官。看贺太医如此郑重,她也慌了,问道:“贺掌院……到底是何事?”
“启禀太后娘娘……德贵妃又有了身孕。”
正文 第十九章 榴花深处照宫闱
太后顿时眉花眼笑:“这是好事啊!何必如此如临大敌?”皇帝的子嗣之中,唯有德贵妃的儿子最让自己满意,年方五岁就读书习武,小大人一样,私下里却跟自己很亲,只在她跟前才表露出幼儿的淘气,常常逗得她乐呵呵的。如今再生一个,无论是男是女,必然也是好的!
贺太医接下来的话却叫太后如坠冰窟之中:“可是,贵妃娘娘的胎气不稳,脉息紊乱,据臣诊视,应当是心中素有郁积,却忽然被触发了出来,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以此脉象,随时可能小产……”
太后沉吟一阵,忽然问:“春燕?”
“奴婢在。”春燕的心情也乱的一团麻一样。乍听主子的喜讯,却被贺太医一句“随时可能小产”惊得出了满身冷汗。
“方才太医所言你也听见了,你是德贵妃随身宫女,必然知道此事端倪,还不快快禀来!”太后神色已然大怒,“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奴婢,主子出了大事,竟敢不来向哀家禀告!若非太医来告诉哀家,莫非要德贵妃委屈死了,你才来告诉哀家吗?!”
春燕扑通跪下,忍不住泪流满面:“启禀太后娘娘……奴婢不是……奴婢……”心内惶急,说话便有些语无伦次。
贺太医忙道:“太后娘娘,且莫动怒。慢慢的问清了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太后压了压火气,瞪了春燕一眼:“还不快快禀告哀家,德贵妃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事情?又是谁惹得她动了胎气?”
春燕本来哭得有些气噎,被凌厉之极的眼神一瞪,倒横下了心,反正也令太后动怒了,就算当着娘说儿子的短处,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当下一五一十把德贵妃如何痴恋当今皇上、皇上却在几年前移情秋明鸿的事情说了出来:“……奴婢以为,娘娘的病皆由此起,这几年以来,不管我们如何想方设法排解,暗地里娘娘总有些郁郁不欢,在皇上太后面前却从来不肯露出来,还严令奴婢们不许对太后娘娘吐露此事,否则要赶出宫去……”
贺太医拧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太后娘娘,听春燕所言,德贵妃的心病已然不浅,这下子治起来怕是更难除根了啊!”
太后的神色却冷静了下来。她问道:“那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请了太医?”
“回太后娘娘,奴婢只知道今天皇上来了西偏殿,本来好好的,可奴婢去端了茶回来,娘娘奉给皇上时,好像是听皇上说了什么,茶杯都失手摔碎了,”春燕细细回忆着,“接着皇上就离开了,奴婢看见娘娘也不送圣驾,呆呆的站着不动,叫也不应,后来瞧见娘娘一只手死死攥着,指甲都把手心刺破流血了,把奴婢吓得魂飞魄散,就赶着叫人去请太医了。”
太后微微合上双目沉吟了片刻,目不转睛的看着春燕,足足看了一刻时辰,方才说道:“春燕,哀家看你倒是心里只有你德主子啊……听你口气,是替她不平,怪上皇帝了?”
春燕只是磕头流泪,一语不发。
“哀家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太后冷冷的说,“今天贺太医说的,和你对哀家禀的诸般情事,你若是敢对第二个人言讲……你自己明白后果吧!”
“奴婢知道了……可是……”春燕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难道有喜这般大事,也不告诉贵妃娘娘?这……如何瞒得住?”
贺太医朝太后看去,正好遇上了太后投来的目光,会意的说:“此时贵妃娘娘心情激荡,已是大动胎气,你需瞒上几日,让我有时间稳定娘娘的病情。否则……怕是娘娘和胎儿都有极大危险。此事非同儿戏,你可要牢牢记住!”
“啊?是!奴婢遵命……”
“下去吧,好好伺候德贵妃,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贺掌院。”太后挥挥手,将春燕打发走,急急的问贺太医:“这件事……该怎么办好?看来是皇上说了什么,触动了德贵妃的心病……”
“娘娘说的是。臣只是担心此时此刻贵妃娘娘若是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会因爱成恨,反而做出什么伤害自己和胎儿的事来。只要不让娘娘知道,臣有七成把握保住龙种。虽说娘娘如今情势危险,但是心结疏散了也是件好事,否则这病臣实在无从医治。贵妃娘娘的病势臣能够稳住一时,却不能保得数月。若要平安……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哀家心中有数了。此事怨不得皇帝,看来倒是那个什么秋明鸿居心叵测,这欲擒故纵之术,使得好毒辣啊!莫非她一个乡野村女,竟有心图谋皇后之位?哀家自会处理此事,让皇帝断了这个荒唐念头!”
正文 第二十章 君臣相争各出招
禁宫外,秋儿和零儿颇有些无聊的在等散朝。
“小姐能请旨成功吧?好想回去看看啊,不知道小鸽子孵出来没有呢……”秋儿绕着手帕问零儿。
“小姐今天早晨自己梳的头发,看来心情不错啊,皇帝斗不过她的了。昨天晚上她不是还叫咱们收拾东西?倘若不能让皇上答应她,她不是会很没有面子喽……”零儿笑道,“小姐最好面子,怎么会吃这样的亏……”
“嗯,对呀。零儿,你说到底山里出了什么事?云昭死了那么多人,那师父会不会有事啊?”
“前几天还有信来呢,没事的……”零儿想了想,眉头也皱起来了,不过……小姐没着急,应该会没事吧!
树荫下一对小女儿在窃窃私语,朝堂上却是气氛紧张。
秋明鸿一开口,青澜帝的眉毛就拧在了一块,一句“不行!”几乎冲口而出。他稳了稳神,驳道:“方才丞相说,韩王应当尽自己的本分,管理好月牙原的百姓。那么丞相职在中枢,岂可轻离职守?”
“宰相职分乃是协理阴阳,如今阴阳不谐,异变突生,正是臣之失职。此事关乎国家气运,臣若是推诿责任,是为不忠;青昭山是臣出身之地,臣的授业恩师亦在山中居住,臣自幼乃恩师教养成人,不前往护持,是为不孝。似此不忠不孝之人,岂能高居庙堂之上?若圣上不允臣前往,就请赐臣一死吧!纵然圣上宽赦了微臣,臣亦无脸面在朝为官,惟有请辞而去,从此隐迹江湖……”你不让我去,我就从你眼里永远消失,看你能奈我何?虽然这样过分了点,但是师父……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忠孝仁义的大帽子一扣,再加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又能如何?但是不能认输啊,别人去或许能明哲保身,她去了必然会寻根究底,万一出事怎么办?“丞相虽有忠孝之志,需知臣有丁忧之情,君有夺情之义。国事繁重,丞相去了,何人来集思广益?何人堪替朕分劳?”
“皇上毋需担忧,”秋明鸿嘴角漾出了笑意,“微臣保荐一人,足可维持内政安稳,他之才华绝对不在臣以下,且性格稳重,堪当重任。”
“哦?卿家所言是何人?”青澜帝无奈的问,谁也看不见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青筋都暴了出来。
“臣保荐的乃是镇国公之子,翰林院编修辛悠然。”
一阵低低的议论声随着这句话迅速响了起来。当初辛悠然少年高第,金榜题名高中状元,颇受皇上重视,他果然也极有主政之才,仕途可谓一帆风顺,是入阁拜相的大热门,孰料秋明鸿奇峰突起,辛悠然倒也识趣,自请入翰林院,做了一份闲职。这会子秋明鸿举荐他,难道不怕辛悠然借机夺权?倘若他存心报复,恐怕秋明鸿去的容易,回来就难喽……
“辛编修之才,朝野皆知,此等治世之臣不得大用,臣常以为憾。此时正是良机,可令明珠重展光华,请皇上令其代行丞相之职,则微臣虽身离朝堂,心中亦稳如泰山。”
想来她是早有准备啊!唉,朕……还是不如她……青澜帝心里叹息,面上还撑着皇帝架子:“辛悠然何在?朕意由卿家代行丞相之职,卿家可愿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