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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狐狸兽王-第8部分

小说: 狐狸兽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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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渐渐回到现实中,她不再失声尖叫,也不再疯狂挣扎,非常冷静的看著四周的环境。
  「对,你在浴桶裏;,很安全,不会有危险。」他像哄小孩般的执起她的柔荑,再以手掌掬起水淋在她手心,「瞧,这不是冰冷的湖水,而是滚烫的热水。」
  「热的?」激动的情绪尚未平静下来,她战战兢兢的盯著烟雾袅袅的水面瞧,恐惧的心理,让她完全没有半点勇气敢伸出颤抖的手去试水温。
  「我不会骗你,也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他向她承诺,抓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先让她手指沾沾水,再慢慢的将她的小手全放进水中。
  「这水真的是热的!」无法对准的焦距,缓慢的全集中在自己湿漉漉的小手上,她十分惊讶的望著他说。
  「水当然是热的,你看—;—;」见她已恢复神智,他指著满室氤氲的雾气,再舀水浇淋在她小手上,要她相信自己已远离危险。
  「没事了……」将恐惧全部逐出心中,她的身子渐渐感受到滚烫热水的高温,已不再怀疑自己还陷在可怖的湖水中。
  忽然,她破涕为笑,不再感到害怕,但仍有些惧意,不自主的想捉紧身旁的东西,犹如溺水者想攀附住浮木般,她颤抖宛若秋风中落叶的双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脖子不放。
  「呜……」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她情绪突然失控,莫名的抱著他放声大哭,「好可怕!水好深……我踩不到底……」
  回想起那一幕怵目惊心的画面,他凝重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手臂更不由自主的收紧,仿佛害怕她会消失般的紧紧扣住她的腰。
  「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裹,我要回家……」溃堤的泪水,夺眶而出後便一发不可收拾。
  出来流浪两年,她见识够了,也玩累了,此刻,她只想回到舒适的家,回到什么都不用烦恼、害怕,更不必担心会有任何意外、危险发生的安全地方—;—;家。
  「别哭了。」拉下她勾住他脖子的双手,他将她抱在怀裹,轻声细语的诱哄著,「这裏;很安全,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我会保护你,也会照顾你。」
  他亲吻著她的额头,印下他的誓言,可惜想家想得厉害,并哭得凶的她,对於他的承诺、誓言根本置若罔闻,遑论她还听得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我要回家……呜……」她像迷失在森林中的小孩,手足无措的抱著他嚎啕大哭。
  「回家?好,咱们回家,我带你回家。」为了不让她再哭下去,他顺著她的话接下去。
  擦拭了下她脸颊上源源不竭的泪水後,他抱著她站起身,迅速的抄起浴桶旁的乾净衣衫罩住她的胴体,才步出浴桶,带她「回家」—;—;回寝房。
  「我要回家……」她意识陷入昏迷状态,一直重复著相同的话。
  而他则不断的在她耳旁呢喃细语,诱哄的安抚她害怕不安的情绪,轻柔的声音中,有著不再隐藏的怜爱和疼宠。
  「好冷。」瑟缩了下,她将冰冷的小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间,汲汲的吸取他提供的热气。
  经过一场攸关生死的惊吓,她浪费了许多的体力,最後是哭著睡著的。
  一直到她阖上双眼睡著为止,都不知道他们是裸裎共浴,未著寸缕。
  
  「嗯……」满足的发出一声呢喃,黄心蝶悠然的转醒,舒服的伸了个大懒腰,才微笑著睁开眼睛,迎接新的美好一天。
  显然她将昨晚所发生的插曲,全忘得一乾二净。
  她这个人有项坏习惯,喜欢记住愉快的事,不愉快的事,她会刻意选择失忆。
  闻著房内麒麟香炉散发出袅袅的药香味,她精神非常好的坐起身,没有注意到她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也没有发现已过五更,石熙尊为何没挖她起来煮早膳。
  一切是那么不正常,而她却没留意到。
  阳光自窗棂中穿射进来,她心情十分愉快的准备下床用膳,不过仅一眨眼,她皱起眉头,因为她发现她的鞋子不见了。
  跪坐在床边,她低头弯腰将上半身探下床去,结果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那一双石熙尊以强迫方式,命令她穿上的漂亮绣花鞋。当然,那也是出制於「水工坊」。
  虽然因讨厌他的专制,而故意与他唱反调,嫌鞋子布料太鲜艳,设计太花俏,样式也不好看,不过当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舒适柔软的绣花鞋,她可是打从心底赞叹「水工坊」制鞋师傅的精巧手技。
  打从娘胎出生後,她都是穿名贵的绣花鞋长大的,却从未穿过如此令人感到舒适的柔软绣花鞋,而也由於京城的制鞋师傅,只著重於外表的华丽,所以当她穿上好看又好穿的「水工坊」绣花鞋时,她才会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
  那真的是一双令她爱不释手的绣花鞋!如今不见了,令她有点伤心。
  不过,她的伤心只维持到不小心瞥见自己身上那一袭嫩黄的衣裳为止。
  眨了眨错愕的双眼,她的视线由灰色的地板慢慢的往上移,最後停在嫩黄的衣裙上。
  她看错了吧?绫衣、罗裙……怎么会是嫩黄色呢?
  不敢置信的再眨一下眼,仔细的看清楚身上所穿的衣裙,结果她僵住了,倏地抬起头,後仰跌坐在床上。
  是嫩黄色!她没有眼花看错!这……这……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记得昨晚穿的是一袭墨绿色的衣裳,怎么一觉醒来,衣服的颜色却改变了呢?
  没有她的允许,到底是谁偷换她的衣服?
  惊愕立刻被气愤所取代,她双眸燃起两簇熊熊的怒火,她非宰了那个看光她身子的人不可!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以一张契约束缚住她一生,主宰她性命的卑鄙小人—;—;石熙尊!
  他竟敢占她的便宜!他死定了!
  「醒了?」走进寝房,映人眼瞳的是一张压抑沸腾怒气,濒临爆发边际的小脸,石熙尊实在很难将昨晚那柔弱可怜的她,与现在凶悍得像只小母老虎的她连想在一起。
  「我的鞋子呢?」她横眉竖眼的瞪著他。
  「湿了。」打开鞋箱,他随意取出一双同色系列的嫩黄绣花鞋来。
  「湿了?」她困惑的蹙著眉头,一时会意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落水了。」他嘴角上扬惊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提著精致华丽的绣花鞋走向她。
  「落水?」她的双眉蹙得更紧,因为他的暗示慢慢的勾起她的记忆。
  她记得……昨晚她计画欲偷回令她失去自由的契约,和有五万两存款的寄存单,结果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十分大胆的将他的衣服给脱了,却意外的发现他有一身结实的肌肉,而一直佯装沉睡的他,岂会放那大好机会,「正好」醒来逮住她「图谋不轨」的手,仿佛他的清白被她毁掉似的,狡猾的要她必须负起责任「养他」,并卑鄙的将十年期限擅自更改为一辈子。
  她疯了才会留下来做一辈子白工!况且,自由就等於她的命,要她在一个地方待上十天半个月,就教她有够难受的,还遑论十年?一辈子?这简直可媲美酷刑的约束,她哪肯依啊!
  最後无计可施,她只好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谁知他这只深藏不露的狐狸王会有高深的武功,吓得她惊惶失措一下子乱了方寸,再加上她的轻功没他的厉害,黑暗中双脚又不知踢中什么东西,身子突然失去平衡,重心不稳便以倒栽葱之姿,直接掉落进湖裏;。
  想到这一幕,她气呼呼的双颊染上一片嫣红。
  真是……丢死人了!她没脸见人了!
  「都是你!要是你不追我,我就不会……不会……」她又羞又怒的瞪著他,将一切过错全怪在他头上。
  「不会怎样?落水吗?」他恶劣的讥诮她蹩脚的轻功,走近到她面前,好心的提醒她一件事,「别忘了,是我救你上岸的。」
  「我知道。」她咬牙切齿的瞪著他嘴角那一抹可恶的嘲笑,不过她更气他得意的语气,仿佛像是在命令她,她必须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也不想想,到底害她落水的罪魁祸首是谁?
  往床尾一坐,他提起她的小脚,不容她挣扎反抗的为她穿上绣花鞋。
  「你……」她怔住,惊愕於他的动作,一脸呆样的望著他。
  他晓得他在做什么吗?不管在南方还是北方,男人为女人穿鞋只有一项意义而已。再说,在大男人主义的心理作祟之下,自大傲慢的男人,是绝不可能会为女人穿鞋的,因为他们会认为那会降低他们高贵的身分,同时也会认为触碰到女人的脚,会带来一身的晦气。
  「鞋子很合身。」他握住她的双踝,不让她缩回去,一向冷漠的黑眸中,有著她无法理解的柔情在。
  再一次见识到他狂妄的一面,虽已没有先前般惊讶,但她还是有点错愕,发现他似乎是个没有道德观念,喜欢随心所欲的人。她很怀疑,礼教束缚得住他吗?
  「昨晚……」缩不回脚,她放弃挣扎,任由他抓住。
  「你想问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专注的看著她,眼神中有著不再隐藏的感情。
  「你……」困惑的皱了皱眉头,她瞪著他,不懂他为何要用那种若有所思的眼光看她,害得她浑身不自在的起了鸡皮疙瘩。
  今天的他很反常,也很怪异,她说不出他哪裹不对劲,只感觉到他不再阴沉著一张酷脸,冷漠的眼神也不再冰冷,表情变得相当的柔和,而不可思议的是,她竟在他眼中看到一抹不容置疑的深情。
  深情?轰!脑中像被人投入一枚炸药,她吓呆了,吃惊得差点昏倒。
  他不会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噢,不会吧?她会这么倒楣吗?
  天啊!如来佛、观士音菩萨,请保佑她呀!她可不希望被他看上,藉以夫妻名义将她永遗的束缚在他身边,否则到时她非但逃不出他的手掌,恐怕就算插翅也难飞得出四兽山啊!
  迎上他异样温柔的黑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再被他炽热的目光盯视住,娇靥更不由自主的染上淡淡的粉红光泽,最後她羞赧又气愤的避开眼。
  她不晓得他为何要这么看她,如果是想吓她,那么他成功了。每当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著她时,她便会莫名的心慌意乱,尤其是看见他炯亮深沉的黑眸中,出现一抹炽热的光芒,她更是浑身觉得不舒服,非常不喜欢心中那股说不出口的感觉。
  她讨厌他看她,而且不是普通的讨厌,是非常、非常的讨厌!因为他害她又起鸡皮疙瘩了。
  气愤的瞪著他,看见他嘴角噙著令人费解的笑意,她困惑的皱著眉头,不过却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欲报复昨晚她不遵守承诺想逃走,所以才故意这么吓唬她的。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没错,她自我安慰,乐观的尽量往好处想,免得情绪愈来愈紧张不安。
  老实说,他真是个可恶到让人摸不透的男人,就算他故意要捉弄她,也没必要如此惊吓她,害得她产生一股错觉,以为自由已离她远去,永远不再回来了。
  倘若不幸真是如此,对她而言,那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你的眼神很奇怪。」事实上,她想说的是他的眼神很可怕,仿佛野兽盯住猎物,想将它生吞活剥般的吓人。
  他放开她的双踝,倾身靠近她,指尖轻轻拂过她肤如凝脂的粉颊,诡异的朝她一笑,笑容中带有三分的邪恶。
  「我看中你了。」他向她宣布死刑—;—;剥夺了她的自由。
  轰!青天霹雳!闪电打雷、狂风暴雨交加,都不足形容此刻她害怕的心情,和惊慌紊乱不已的情绪。
  她怔住,吓呆的望著他变幻莫测的表情,两眼惶恐的直盯著他嘴角那一抹恶魔般的笑容。
  「你……你说什么?」她惊吓过度,气若游丝险些无力开口说话。
  「昨晚……」他邪笑著将不怀好意的俊脸移到她眼前,语气虽慵懒,但不难听出他是认真的,「基於道德、礼教,我必须对你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她如坠五里迷雾,尚未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你忘了?」他俯身逼近她,近得彼此气息交织融合在一起,诡异的气氛更像一层看不见的魔网,紧紧的篱罩住他们两人。
  「昨晚……」她一脸茫然的望著他,确实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仅瞬间,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影像窜进脑海,她突然睁大眼瞪著他。
  就在刹那间,她记起昨晚的一切了。顿时,她觉得天旋地转,连生气都忘记要生气了,尴尬得直想挖个地洞埋起来。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她的尴尬、羞赧只维持到他承认看光她的身体为止,怒焰又像火山爆发般似的,猛然的自她气愤的双眸中熊熊的燃烧起来。
  「你这个可恶透顶的小人!你竟敢偷看我的……我的……」她咬牙切齿的瞪著他,女性仅存的矜持,让她无法大声的指控他卑鄙的行为。
  「你衣服湿了。」见她想攻击他,他拦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将她娇柔的身子牢牢的禁锢在身下。
  「那也不用你亲自替我更换!」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只剩头颅能自由转动,她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整个园林少说也有近百个女仆,她就不相信他找不到人替她更换湿衣服,非得他亲自动手不可。可恶!
  「不马上更换,你会生病。」他就像传说中所形容—;—;是个谜样又危险的男人,此刻,他邪魅的眼神就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勾引她的魂魄,让她情不自禁的对他著迷。
  可惜,他失败了。盛怒中的她,可是恨不得能挖下他那一对贼眼。
  「那你不如让我病死算了!」女人的清白比性命还要重要,虽然她不觉得事态真严重到这种地步,但她就是气不过。
  「我不想跟我的胃过不去。」他盯著她气得满脸通红的小脸瞧,半晌,才蛮横的低喃一句,语气中有著明显的得意,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你……实在可恶!」无法平息的怒火,让她气得牙痒痒的直想揍花他那一张奸诈邪笑著的俊脸,无奈她的双手被压制住,根本动不了,「卑鄙小人!」
  她就知道,以他狡猾的狐狸本性,岂会大发慈悲的救她一命,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一定有所企图,果然,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留下来服侍他的胃,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你不用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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