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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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何小荷的丈夫熊家志有了外遇(2)
“那她还手了吗?”
“没有。不是没想还手,而是被熊家志及时拦住了。”
熊家志还算有点人性,方地心想:“孩子怎么办?他说了吗?”
“说了。他打算让孩子在他那头上学,除此之外,他净身出户。”
“他还挺讲究的。”
“讲究个屁!”听方地这么一说,何小荷突然生气地大声喊道:“我家里有哪一样东西是他花钱买的?包括这个房子,还有这个酒店,除了熊健是他的种之外!”
何小荷嫁给熊家志的时候,熊家坚决不同意,主要原因是民族问题:熊家志是回族,小荷是汉族。另外,熊家也没相中小荷,嫌她个子太矮,小荷一米五十六,熊家志一米八十二米。说他们走在一起太不般配。但熊家志非何小荷不娶。他家一气之下,没拿出一分钱,所有的结婚费用都是小荷娘家出的。小荷娘家条件好,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见小荷生气了,方地赶忙劝她,都这个份上了,还激动什么呀,赶快想想怎么办吧。何小荷说不用想了,她已经明确告诉熊家志她坚决不离婚。她说,她跟他过了这么多年活寡妇的日子,孩子都上学了,竟然想把她一脚踢开,娶小老婆,没门!孩子让他带走,折磨死那个该死的小姐。等她受不了了,不要他的时候,她再跟他离。叫他不仅“鸡飞蛋打”,而且连只“野鸡”的毛都落不着。何小荷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方地觉得这么耗着没什么意义,但何小荷却叫她等着瞧。方地不明白小荷说的“等着瞧”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小荷总不至于去法庭告熊家志重婚吧?再怎么着,他也是熊健的父亲,好聚好散算了,越闹,两人的心就会走得越远,而且双方都受伤害,何必呢?
方地平时很少去蓝青儿家。一是她们两家距离太远,再加上汪洋的出现,她总觉得有点别扭,既跟青儿生气又替她担心。她觉得蓝青儿不该再和汪洋有这种关系,而且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城市里,他们俩每天进进出出的,万一被郑家的人发现了,怎么和人家解释呀?可蓝青儿却不这么想,她认为她和汪洋在一起没什么大惊小怪、不能接受的,她反而觉得这很正常,她说郑俞在国外也会如此。最起码,他得需要一个性伙伴。不论男女,都摆脱不了性的诱惑,有过性经历的人更是如此,这是人的最原始也是最基本的需求。至于郑家,是不会有人关心她的事的。当初她跟郑俞结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现在根本缓和不了。
这会儿,蓝青儿正在给孩子洗衣服,小家伙睡着了。方地坐在小床前,仔细端详着。她说:
“小黑狗好可爱呀!哪个地方有点像汪洋?你看出来了没有?”
蓝青儿笑打着方地,小声说道:“你少扯了!你知道郑俞走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不过,说他像汪洋也并不奇怪,连夫妻长期生活在一起之后,还会有那种夫妻相呢,更何况刚刚出生的婴儿,整天面对着一个伺候他的人了。所以,你说小黑狗像汪洋,正常。”
方地问蓝青儿汪洋去哪儿了,她说,“他去他妈那了,他妈有点不舒服。”看到方地惊讶的表情,蓝青儿解释说,“汪洋家里以为他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呢。”
蓝青儿拉着方地来到另一个房间,她郑重其事地对方地说道:
“我找你来真的有事和你商量。是这样的,郑俞从美国一共寄回来三万多美元,都在银行存着呢。前几天,汪洋跟我说,他的一个朋友在股市能买到原始股。他听说‘英山花卉’的行情非常看好,他让我把那些钱取出来买股票,赚了全归我,他一分也不要。可我心里没底,想和你商量一下。”
方地一听,赶忙说道:“青儿,你是知道的,我对股票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不过,我觉得这可不是小事,你还是找个明白人探讨一下。另外,虽然我不懂,但我早就听说股市风云莫测,你还是慎重点吧,啊?”
蓝青儿叹了口气,“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买吧,怕万一赔进去,没法跟郑俞交待;不买吧,又怕错过一个赚钱的大好时机。”停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郑俞也是的,给我寄回来这么多钱,说是让我跟孩子随便花,我怎么可能就真的随便花了呢?”
方地不解地看着她,“你这个人可真是不可思议!人家郑俞心里有你和孩子,把辛辛苦苦打工赚的钱给你寄回来,你非但不感动,反而还抱怨上了。简直不可理喻!”
蓝青儿笑着说,“这我还不明白嘛,还不都是叫股票给折磨的。”
这时,她俩听见了开门声,是汪洋回来了。他看见方地连忙打了声招呼,蓝青儿问他妈怎么样了,他说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有点感冒,吃了药之后就没事了。他说,他不放心小黑狗,就赶忙回来了。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边往小屋走去。他说:“小黑狗呢?他睡了吗?”
看着他对孩子关心的样子,方地感慨地说,“汪洋可真是太难得了!他对孩子这么上心。”
蓝青儿自豪地说:“连我爸妈都被他对孩子的这份真诚感动了。说他将来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过如此。”
青儿也真够不容易的,方地心想,孩子这么小,丈夫又不在身边,没有汪洋帮着,也的确太难了。理解万岁吧!
这天早晨,方地很早就醒了。没放假的时候,她整天忙工作、忙孩子,总是感到特别累,总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现在倒好,可以随便睡的时候,她反倒没那么多觉了。因为从早到晚的没事做,邱上上一放假就去了奶奶家,这孩子是奶奶带大的,所以,他对爷爷、奶奶的感情比对爸、妈的感情深。
方地躺在床上,想到了何小荷,不知她现在心情怎样了?她觉得小荷遇上了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她,只有她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她不禁慨叹道,人这种高级动物也真是不可思议,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偏偏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相遇,进而组成一个家庭。下班时,尽管路上人流如潮,但其中也就只有一个人会和你向同一个方向奔。如此朝夕相处,相濡以沫。却不知突然在某一天,因为某件事,两人分开了,不再往同一个方向去,不再吃同一个锅里的饭,不再睡同一张床,也不再彼此牵挂。从此,再次成为陌路人。佛书上说,两人擦肩而过,还需五百年的缘分,那要是结成夫妻,得修得多少缘啊!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那么命苦了,至少邱一山是爱她的。一想到邱一山,她立刻觉得心里很乱。她觉得邱一山心眼儿太实,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儿。上次他和郑伟从南方发回来的服装,本来是可以赚不少钱的。结果,郑伟开车把一个人的腿给撞折了。而这件事跟他们的货毫不相干,但邱一山却把他应得的那份钱都给了郑伟急用。过后也没把这笔钱拿回来。类似这种哥儿们义气的事,时有发生。实际上,方地也不计较这些,反正她的工资足够她和儿子用的。至于邱一山赚没赚钱,赚多少钱,她从不过问。她觉得男人在外面做事,女人尽量少跟着搀和。
她这种做法,婆婆就非常反对,她总是要求方地管着点邱一山。可方地认为,男人要想在外面做什么,不是你做妻子的所能管得了的。如果说有的女人能管住她的丈夫,那也是她的丈夫愿意受她管。否则,他不想让你管的话,你是绝对没办法的。这个世界毕竟是由男人主宰的。
就在方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丁大成打来电话。他说他上批货的质量出了点问题,他亲自去厂家交涉的,昨晚才回来。他想请方地吃晚饭。丁大成已经请方地好几次了,可每次方地都找各种借口推了。最后一次就推到了寒假。见方地在犹豫,丁大成又补充说,他本来也约了鲁裕庚的,但他今天没空。末了,他又很真诚地说:
“别再拒绝我了!”
方地这才勉强答应下来。虽然她和丁大成很熟,但从没在一起吃过饭,所以,方地感到有些不妥。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给鲁裕庚打了个电话。鲁裕庚听她说完之后,就笑着说她是个傻孩子,不就是吃顿饭嘛,干嘛这么紧张啊?还说他今天的确有事。
见方地没吭声,他又说道:“你给丁一补习了那么长时间,大成一直觉得欠你的人情,他都跟我提过好几次了。他整天也是忙忙乎乎的,难得今天有空,你就去吧。要不然,他不得觉得你太难请了?若是叫人家产生误解,反倒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这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单从学生家长这个角度来看,如果他想请你吃饭,你一再拒绝的话,真的就有可能会引起误会。他会因此认为,你在“揩油”,嫌吃饭太轻。丁大成也可以算是方地的一个学生家长了。方地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对此颇有感触。教师和学生家长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复杂,也的确复杂。一般说来,孩子的成长主要需要三方面要素:家长、老师及其本人。如果三者之间能够密切配合,共同努力,那么,这个孩子即使没成才,也能成仁;反之,会有多种可能。当然,学生也分几种类型:一、自立型。这种类型的学生,基本上不用老师和家长操心。他能够做到上课认真听讲,课后认真完成作业。知道怎么复习所学过的知识,甚至知道该预习哪些内容。往往这样的学生智商很高,学习成绩骄人。二、管教型。这种类型的学生,需要老师和家长把他看住,在学校,老师要拿眼睛盯着他,时不时地找他谈谈,连哄带吓。在家里,家长要陪他一起写作业、一起复习。最好做到他不会的,你都会。三、没辙型。这种类型的学生,无论老师和家长如何努力,都是徒劳的。而这种徒劳又可分为两种:1学生本人也在努力,但由于智商、学习方法等诸多因素,导致怎么学都没什么效果(这是最令人同情的);2学生本人不努力,就算你老师使出浑身解数,家长想尽各种办法,也是无济于事。这个时候最能体现出内因起决定作用这一辩证理论。
第一部分何小荷的丈夫熊家志有了外遇(3)
有些家长片面地认为,只要跟老师搞好关系,孩子的学习成绩就能上去。于是,就想出种种办法跟老师搞关系:请吃饭或送礼物等等。如果孩子的成绩因此提高了,当然会皆大欢喜;否则,他就会感到心里不平衡,认为是你这当老师的责任。尤其等孩子毕了业,提起这事的时候,他恨不得骂你几句。总是觉得他送老师的那点东西亏了。实际上,没人图家长那点东西。常言说得好,吃人嘴短,用人手短。家长这一表示反倒给老师增添了很多心理压力。其实,绝大多数的老师都会尽心尽力地对待他的学生,这与认不认识你这个当家长的没有什么关系。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丁大成的车已经停在了方地的楼下。方地从楼里出来,黑色高领毛衫,黑色长筒皮靴,黑色休闲大衣,系着一条束身腰带,手里拿着紫红色拎包,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真是个气质非凡,风度高雅的女人!”丁大成看着方地,由衷赞叹道。车门已经为她打开了,方地坐进车里,匆匆看了一眼丁大成,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邱一山以外的男人约会,她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想吃点什么?”丁大成微笑着看着她。
“随便。”方地低声答道。
丁大成一边启车,一边笑着说:“我最怕‘随便’这道菜,没地方弄啊。”他沉吟了一下,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农村菜怎么样,你喜欢吗?”
“喜欢。”
“那好,咱们就去吃农村菜,听说北郊新开了一家农村菜馆,我就带你去那儿,怎么样啊?”
方地点点头。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辆很多,丁大成在一心一意地开车,没再说什么。方地感觉自己比刚才自然多了。她看了一眼驾驶座前面,除了几盘磁带之外,没发现有香烟。以前她也没见过他吸烟。方地轻声问道:
“你吸烟吗?”
丁大成摇摇头。他说,以前会,后来因为气管不大好,总是咳嗽,就戒了。
方地听了不觉暗自高兴,这下她就不必担心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头疼了。丁大成示意她选一盘磁带,她挑了一盘英文的,因为她看到上面有一首她喜欢的《My Heart Goes On》。一路上他们几乎没再说话,只是听着音乐。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这是一家靠路边开的饭店,平房结构,看上去很宽敞。门口已有几辆车停在那儿了。看来这里的生意很不错。他俩刚从车里出来,就有一个小姑娘站在饭店门口把门打开了,她十分热情地把他们请进屋里。
他俩一前一后地跟着小姑娘进了饭店。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长脸型,小眼睛(眼睛小得叫人担心如果肉皮合的话,会不会长死?),小嘴,头发高高绾起。穿一件红色高领毛衫,黑长裙,黑皮鞋。里面的绒裤是黑色的,袜子却是白色的,套在绒裤的外面。里面的线裤像是叠了好几层堆在一起,裤腿处显得窝窝囊囊的。她一看见丁大成就热情地招呼道:
“哎呀,这不是丁大成吗?好久不见了,你好啊!” 她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丁大成很吃惊地问道:
“这是你开的饭店?”女人点点头,“欢迎光临!”
丁大成看着她,显得很为难地问道:“我是叫你唐姐还是叫你唐老板?”
这位唐姓女人立刻收起笑容,嗔怪道:“唐姐?亏你叫得出口!我可是先认识你爸的。”
“照你这么说,如果你先认识了我爷爷,我就该叫你唐奶啦?”
丁大成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那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