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陪小姐的血泪人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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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笑道:也是。好,我走了。
桌上的酒喝得七七八八了,他站起来埋了单,我和嘉惠姐一直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下了电梯,我们才转身进去了。
快下班了吧?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道: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就来,去吃香辣蟹去。
好。我说。我整了整头发,道:我到楼下去等你。我便下到楼下,站在俱乐部的门口,不时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和我搭讪。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我从包里拿出香烟,点上了火,看着深夜的马路。白天的繁华都已退去,只留下夜的颜色。
又等了几分钟,我看到张总开着车过来了。
那辆黑色的宝马760在夜色中很引人注目。
他摇下窗,问我:小宝贝,在等谁呢?
我冲他笑了笑,道:等嘉惠姐呢,我们去吃点东西。
他说:去哪?上车吧,我请你们吃宵夜。说完,他向我招招手,让我上车。
我说:算了,下次吧。我想单独和她聊聊。你喝得有点多了,先回去吧。路上慢点开车。
他听我这么说,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道:那算了,今晚我只能回家抱冷被子了。
我笑道:哪里会。抱你老婆嘛。
他笑了笑,道:那个黄脸婆有什么好抱的。好吧,我走了,再见。说完,他摇上车窗,在车里对我摆了摆手,一脚踩油门,车像箭一样穿了出去。
他的车前脚刚走,我便看到嘉惠姐的本田了。她开的是一辆白色本田,嘉惠姐是个爱干净的人,她的车总是一尘不染的,她说,还从来没有男人坐过这台车呢。
姑且信之吧。
她在车里冲我招了招手,我笑了笑,拉开车门,坐在她旁边。
一上车,她就对我说:刚才又有个客人拉我进房喝了两杯,所以晚了点下来。
我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也刚下来。
六
她说:那好,我们走吧。说完,她扭开了车上的音响,柔美的音乐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她边开车边低声跟着音乐哼。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路上。月光柔美如水。
开了一会,我感觉她好像有点别扭,便问:怎么了?喝得多了?
我看她涨红着脸,点了点头。我说:那别去了,回家歇着吧。
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刚好我也饿了。
晚上路上安静,没什么车,一会就到了我们常去的那个吃香辣蟹的四川菜馆。因为离着夜总会近,东西又好吃,又开到很晚很晚,我们便常去。
停好车以后,我们便走进那个小饭馆。
老板也是四川老乡,操着一口浓浓的四川乡音。他认得我们。我们刚进去,他就对我们打招呼。
两位美女,今天怎么这么早?他边说着边引我们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我看了看表,不到2点。的确,对于我们来说,今天算早的。我们常常3,4点才来的。
我笑了笑。坐下了。嘉惠姐道:快,给我们两只香辣蟹,我们饿死了。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用四川话问了句:还要啥子嘛?
我说:再来个夫妻肺片。
我放下了背着的包,道:好,够了。
老板点了点头,自去准备了。喂。我又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来,不等我说,便道:我知道,多放点辣子嘛。明白!
我笑了笑。他早已习惯我们的口味了,而我每次还总是要提醒他记得多放点辣子。
我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嘉惠姐。她摆了摆手,我便自己点燃了火。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她说。
寂寞嘛。我笑着说。其实我说的是真话,特别是深夜,静悄悄的时侯,只有香烟陪伴我。所以我常常觉得香烟是伟大的发明。虽然这伤身体,我也知道。
可像我们这种人,什么伤不伤身体,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又闲聊了几句,夫妻肺片端上来了。面上浮着一层红红的油。我一看到,就直流口水了。我忙拿起筷子,夹了几块到碗里,说:吃吧,嘉惠姐。
她对服务员说:拿一瓶青岛啤酒来。
你还喝?我问。
她说:我没事。今天你生日嘛,当然要和你喝一杯了。再说了,这么辣的东西,喝点酒能解辣。
我笑道:刚刚不是喝过了吗?
她说:刚才不同,那是场面上的。现在是我们姐妹俩喝。
服务员把啤酒拿上来,打开了盖子。瓶口冒出了汽泡。嘉惠姐把酒分别倒进了两个杯子里。对我说:来,干杯,祝你生日快乐。
我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生日,不过是我又老了一岁。说完,我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说:老了。27了。想想我刚出来的时侯,嘉惠姐,不知不觉得,我都跟了你10年了。
她也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隔了一会,才道:是啊。10年了,我也30几了。还在漂着,连个男人都没有。说完,自己先仰头喝了半杯酒。
我说:没有男人有什么关系。起码你还有钱。钱才是最实在的。
她苦笑了一声,说:可是,钱能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吗?说完又摇了摇头,自觉的拿了我一支烟。
点上火。
我也仰头喝进了半杯酒。道:说的也是,没办法,像我们这种人,男人哪会对你真。
她笑了笑,道:对,男人都贱。来,咱们别说这些,干了这杯。说完举起酒杯来,我和她碰了杯,饮尽了冰凉透心的啤酒。
七
我吃进去一口菜,再喝一口酒。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胃先被辣椒哄得火辣辣的,再倒一口冰冻啤酒进去,像是听到吱的一声。
虽然这对胃很不好,而我的胃本来就不好。
今年过年你回家吗?嘉惠姐问我。
我说:可能回吧,你呢?
她摇了摇头,道:不想回了,回去也没什么事。而且过年时都是生意最好的时侯。算了。
边说着话,我们的香辣蟹便端了上来。大红辣椒一条条的挂在面上,我们拨开辣椒,香气迎面扑来。
真香啊。我叫道。说完,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螃蟹到嘉惠姐的碗里,道:姐,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谢谢你。
她笑道:小家伙,油腔滑调的。
我叹了口气,道:可能做完今年,我以后都不能再跟着你了。
嘉惠姐正在低头吃蟹,听到我这么说,忙抬起头来,道:为什么?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再做下去就人老珠黄,再也没人要了。
嘉惠姐道:开玩笑。不是我夸你,凭你这样的,只要你自己想干下去,到35岁都不愁没生意。
我笑了笑,道:别这么抬举我。
嘉惠姐道:依人,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干这行,又去干什么呢?
这句话倒真是问到了我心坎上。不做这行,我能去干什么呢?要文化没文化,要手艺没手艺。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前路茫茫,我真不清楚我该何去何从。
先别说这些了,我劝你还是好好考滤一下再说。说完,嘉惠姐夹了一只螃蟹腿到我碗里,说,快吃吧,凉了。
吃完了饭,嘉惠姐把我送回了家。
要我送你上楼吗?她问。
我说:不用,我反倒担心你呢,慢点开车。要不,就在我这睡一晚吧。我指了指我住的楼。
她说:不了,我还是回家吧,挺不方便的。好,再见!
再见。我对她摆了摆手,目送她的本田去得远了,我才转过身来,走上楼。
这是我租的一个地方,60平米,租金2000,在深圳来说,这不算贵,当然了,也不便宜。
我只是希望下了班回到家自己能住得舒服些。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的地方。回到这里再也不用戴着面具了。
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已经快4点了,我却没有一丝睡意。
窗外突然飘下了黄豆般大的雨点,雨来得很急,在这样的天气来这么急的雨是不常见的事。
雨点啪啦啪啦的打在窗台上。
我又习惯性的点起了一支烟。其实我想过戒烟。
烟并不难戒,难戒的;
是习惯。
人的习惯一旦形成,再要想改过来就很难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喝完酒以后口里是苦的,特别是醉了的时侯,再喝上一口矿泉水,甘甜可口。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时间像是回到了十年以前,我刚来深圳的时侯。
那年我17岁。
那时的深圳也远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
八
那时的深圳刚改革开放不久,也已初有成效了。
我在火车站呆了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终于,找到了一份酒店的工作。当时来招工的人是个女的,大约有个40岁的样子。
她说:小姑娘,来找人的?
我摇了摇头。
她又问:来找活干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她笑了笑,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混身不自在。随后,她问我:你多大了?
17岁。我的声音低得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而她却听见了。她笑道:很好。听你的口音,你是四川人?刚从乡下来吧?
我说:是。我突然觉得她也是操着四川口音,便说:大姐,你也是四川人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咱们可是老乡。
她的笑看上去很实在,不像是那种骗人的人。我当时感觉她很亲切。
那天的阳光看起来像春天的花草一样,很茂盛。阳光毫无保留的泼洒在大地上,刺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可由于那是冬天,刚过完春节不久吧。所以让人感到很温暖。我觉得很舒服。她对我说:我那有活,你愿意去吗?
我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愿意咯。是做什么的?
她说:公关。女公关。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便问:大姐,什么叫公关啊?我一问完,她笑笑,摸着我的头,道:傻孩子。你会唱歌吗?
我点了点头。
她说:只要唱唱歌,就可以了。
我说:唱唱歌就能赚到钱?你没骗我吧?大姐!
她笑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妹子,我一看你就特喜欢你。真的,唱歌就能赚钱。
我说:那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她想了想,说:这个不大好说,大概的一个月总有个2,3千块钱吧。
当时我一听这话差点昏了过去。我以为她会说个2,3百。而有这个数我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何况是2,3千。一种强烈的幸福感涌上了我全身的各个部位。我突然觉得我能赚钱养家了,想到家里的破瓦房,出来找活的时侯,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赚到钱,给家里盖一间新房子。
这样算来,只要我赚两个月,就能盖间新房了。
我突然觉得这是在梦境里,于是我捏了一下自己,疼。
不是梦,是现实。我高兴的自言自语。我说:那大姐,什么时侯可以上班啊?
她说:现在就跟我走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来,再上街给你买两套衣服,你看你穿的,土了巴肌的。说完,便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叫我上车。
我上了车,她对司机说了个地名。我问她:大姐,还要给我买衣服?不用了,等赚了钱我自己再买吧。
她笑了笑,对我说:傻孩子,不穿得好点怎么赚钱呢?
我虽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也没有再往下问。我看着窗外的街景,深圳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
我还看到了邓小平爷爷的大相片。
看到了相片中邓爷爷那和蔼可亲的笑容。还有一栋栋的高楼大厦,虽然比现在是差远了,可是在那时,我又是从农村出来的姑娘。这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我兴奋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车开得很快。
九
街景一直在后退着。
大姐问我:怎么样?小丫头,深圳漂亮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可是我的心里话。深圳的确太漂亮了。
出租车很快开到了一个叫龙凤俱乐部的地方。她付了车钱,帮我提着行李下了车,指着那俱乐部,说: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
那是一栋大约有4层高的楼。外墙是白色的,门口看上去很气派,我几乎从没看过这么气派的门口。
我点了点头,说:这么漂亮的地方。
我心里也不明白俱乐部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边提着箱子边带我往里面走,我也只能跟在她身后,边问道:大姐,俱乐部是干什么的?
她想了想,面有难色。
隔了一会,她对我说:这个嘛,就是给人放松,找乐子的地方。
我恍然大误。心想:这城市人新鲜玩意可真多。门口的保安见到大姐带着我,都冲我笑了笑。还用眼睛盯着我看,一脸的坏笑。我走进去,听到后面两个保安说,没准那个还是处女呢。我知道他们在说我,羞得红了脸。
我的确是个处女。这么大了,连男朋友都还没交过。
那时侯人们对性这个问题也没那么开放,哪像现在,做次爱就跟跑次步似的。
反正都是运动嘛。
到了2楼,她带我去了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大,有一台电视机,还有两个麦克风。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叼着根香烟。
这个女人便是嘉惠姐。
那时我还没看过女人抽烟,感觉很不习惯。烟味很呛,我忙掩住了鼻子。
沙发上的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她一眼。
她看上去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却显得比我成熟很多。
我走过去,大姐对那女人说:这是新来的小姑娘。然后,对我说:这是嘉惠姐,你以后就跟着她了。
她看我愣着不动,便道:叫人啊。
我这才意识过来,叫了声,嘉惠姐。
她把烟掐灭了,冲我笑笑,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道:叫什么名字?
我说:李凤,你叫我小凤就行了。
我看到嘉惠姐眉头紧了紧,随后便道:这个名字可不好听,我给你改个名吧。说完,她不等我答话,便闭上眼睛思琐起来。
过了一会,她说:这样吧,叫依人吧。好吗?
我低声的重复了一句:依人,依人。我也觉得这名子挺好听的。便答应了她。笑着说:好吧。谢谢你,嘉惠姐。
当我转过头来时,刚才带我来的那个大姐已经走了。
嘉惠姐说:来,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
我们来到了那个龙凤俱乐部的后面,有一栋六层高的楼,看上去还挺旧的,不过我已很满意了。我跟着她走进楼里,上到了三楼,来到了一个单元间里。嘉惠姐对我说,就是这,进来吧。
这是一个两房一厅的单元间,还有6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小女孩住在里面。
她们和我年纪差不多,看起来却比我时髦得多。
我不禁有些自悲了。跟她们一一打过招呼后,我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两张上下床,一个衣柜,仅此而已。
待我放好了行李以后,嘉惠姐叫我,依人,你过来。
十
我开始还不大习惯她叫我这个名字。先是愣了一愣,随既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叫我。
我依言走了过去。
她对我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走,我带你去买衣服去。
我低下了头,没有应声,因为我口袋里没钱。
哎,愣着干嘛。走啊。嘉惠姐站起来催促我。
我细声的说:对不起,嘉惠姐,我,我没钱。你自己去吧。
她听完我的话,哈哈的笑了两声,道:傻丫头,嘉惠姐送给你的,不要钱。走吧。
说完,她不等我说话,便拉着我出了门。
出了门以后,我们上了一台出租车,在车上,嘉惠姐不停的问我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