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三姑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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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奶一张老脸憋得跟紫茄子似的,转脸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姚连发:
“你个窝囊货,你这个家,如今就让她几个丫头片子张牙舞爪了?你就做不了主了?你个死种。”
姚小改望着姚老奶离开的背影,嘴角一弯:“爸,我估摸吧,你可能是咱奶捡来的。”
“妈妈的,一边去。”姚连发骂了小改一句,拿着烟转身进屋。两头不得好,姚连发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姚小改悄悄把这事跟姚三三说了,三三一听,心里也来气,她们给大姐陪嫁点东西,姚老奶都要来横插一杠子。话说回来,这些年,大姐吃苦受累,说是家里陪嫁她,其实那些钱还不是她自己挣的?她为家里付出的,何止于这么点陪嫁?
“往后咱家钱,还真不能放在咱爸手里,他那个脑子,说不定一发热,他就掏给咱奶了。”姚三三说着就笑。
“你还笑,我都气死了。”
“气什么,你还没习惯?”
怕姚小疼知道了生气,姚小改跟三三就没把这事跟姚小疼提起。姚小疼“传大启”这天操办的热热闹闹,之后姐妹几个一边忙家里的活,一边就开始给大姐准备嫁妆。姐妹几个手里虽然有了些钱,可也没多阔气,便尽力给大姐选了些可心意的东西,然而在村里也算是蛮像样的一份陪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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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鱼苗孵化的法子你学会了吧?学会了咱今年给泥鳅试试。”
“那就试试。”姚小改说,“反正这一年下来,鱼苗孵化我算是熟手了,里头的技术难不住我。要不养殖场老板怎么给我开两百八的工资?一般打杂的工人,老板只给开两百四。我琢磨,泥鳅育苗跟鱼苗道理一样,天暖和了咱就试试。”
姚小疼既然要结婚出嫁,家里的事情就该再做些安排了。姚小改便决定今年不再去水产养殖场打工,接手家里的猪和羊,再帮着姚三三养泥鳅,搞泥鳅育苗。
村南挨着土堰,一溜二十个鱼塘,都是早些年修水利时一块挖的。姚三三如今已经承包了六个,姚连发去村里联系,又顺利承包了其中六个。
这下,她已经有十二口鱼塘了。
姚三三本来还打算多要几个的,最好都承包下来。然而她养泥鳅发了小财,村子里眼热的人就多了,不少人也想养泥鳅。那鱼塘本来没人想包,如今倒成了香饽饽,不光有人争着承包,而且好几家都说要养泥鳅。
“这些人,见利就上,都看见咱家挣钱了,怎么就没看咱吃了多少苦?咱铺了好几年的路子呢!”姚小改嘀咕。
“包鱼塘养泥鳅,哪有那么容易!毕竟咱家收泥鳅好几年了,他们现在开始收泥鳅,也收不到多少。咱还有一鱼塘的泥鳅,开春能生出充足的小泥鳅苗。”姚三三说,“二姐,正好你要是能把泥鳅苗搞出来,不光咱自家可以放养,肯定也有人买。”
“我肯定能搞出来!”姚小改信心满满。
这边姐妹俩琢磨着要搞泥鳅育苗,那边姚连发也开始着手盖房子,六间带走廊的大瓦房,姚三三特意交代了,院子里靠院墙都砌成水泥池子,几个小的,三米见方,再来两个大的,根据院子的情况,越大越好。
一过大年节,姚连发就开始着手盖新房,人工物料都跟得上,赶在姚小疼出嫁前,姚家的新房子已经收拾停当了。然而因为刚粉刷的房子,满是油漆涂料的味儿,一家人现在还不能搬进去,姚小疼是在旧房子里出的嫁。
四月初六,杨北京来“送衣裳”,就是把姚小疼的嫁衣给送来了。大红缎面的中式古典风新娘装,是杨北京跟姚小疼特意去城里定做的,典雅高贵,合身又漂亮。四月初八下晚,姚家大门口响起了热热闹闹的催妆锣鼓,亲戚朋友,邻里邻居,听到锣鼓声便知道姚家嫁女儿,好多人就赶来添箱了。
来添箱的,习惯上都是女客为多,姚小改躲在屋里,而她的妹妹们,包括小四,都站在大门口接待添箱的客人。当地添箱的习俗是要送两包馃子(一种面粉和白糖做的点心),还有礼金。交好的人家还会送些枕巾、枕套什么的,姚小改和小四负责接馃子,姚三三则要记账,这一晚上整整热闹到半夜。
然而夜深了姐妹几个却还睡不着,明天大姐就要出嫁了,往后就不能每天在一块儿了,想起来总有些不舍。姐妹几个小声说着话,叽叽咕咕的。
“哎呀,我今晚上累得够呛。”姚三三扭了扭肩膀,揉揉胳膊,“大姐,凭啥你出嫁,挨累的是我们?”
添箱的时候招待客人,一般都是出嫁女的妹妹、嫂子啥的。姚小疼出嫁,可不就是她们三个干这活了嘛。
“大姐出嫁,咱们三个帮她招待添箱的客人,等二姐出嫁,我跟三姐招待客人。”小四掰着手指数,“哎呀,等三姐出嫁,就剩下我自己招待客人了,那得多忙活。”
这小家伙,算得这样远?姚三三故意逗她,“哎呀,那等到你长大了出嫁,可就没人帮你招待添箱的客人了。”
本以为小四会害羞呢,谁知刚刚十二岁的小四爬起来一坐,点着小脑袋说:“嗯,那我就不出嫁了吧,省得累人。”
三个大的一听,全都咕咕笑起来。
半夜才睡,五更天就被叫起来了,姚小疼被三个妹妹摆弄打扮,给她打了粉底,搽了点胭脂,擦了粉嘟嘟的口红,立刻便有新娘子的光彩了。
姚小改把大姐的长发梳到头顶扎成一束,几个妹妹都围着大姐编小辫子,编了好多好多的小辫子啊,怕不得有一两百根。再把这些小辫子分成四份,在头顶盘成了蝴蝶的形状,中间压上一朵红艳艳的绢花,绢花上头一串串的小珠子,随着姚小疼的动作微微晃动。
“怎么样?我设计这盘发好看吧?”姚三三一个劲儿得意。
“好看,就是今晚大姐夫解开这些小辫子,得工夫了。”姚小改笑。
“没事儿,小两口慢慢解好了,不着急。对吧大姐?”
回应的是姚小疼甜蜜幸福的微笑,脸蛋在一身红衣的映衬下,粉红嘟嘟的,能掐出水来了。
三奶奶端来一大碗荷包蛋,叫姚小疼过来吃些,叫三个妹妹也来吃。
“这叫分家饭,吃了这饭,就分了两家,往后大姐再来就是亲戚了。”
姚三三本来美滋滋拿着筷子想吃呢,一听这话,把筷子一丢说:“我不吃,我跟大姐,永远也不分家。”
“对,不分家。”姚小改也不吃了。小四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我也不吃,我留着肚子,去大姐夫家吃好的。”
屋里的几个妇女一阵哄笑,只好说姚小疼:“你自己吃吧,垫垫肚子,新媳妇不许空着肚子出嫁。”
催妆的鞭炮声中,杨北京踏进屋里,一身挺括的蓝色西装,红条纹领带,衬着雪白的衬衫,斯文里带着英挺,内敛中透着帅气,简直用得上“玉树临风”来形容了。
杨北京一进屋,便看不见旁人了,直盯着他的新媳妇看,这不怪他,他家新媳妇今天实在也太美了。
姚小疼没有哥哥弟弟背她出嫁,杨北京进来的时候,几个妇女正商量要怎么办,有的说,叫姚大文来背,有的说,叫姚连发背也行。杨北京听了,弯腰一抱,就把姚小疼抱出了门。
从今儿起,这是他媳妇儿,要背他来背,要抱他来抱。杨北京抱着姚小疼,在满院子人的起哄叫好声中走出了大门,姚小疼羞得把脸藏在他怀里,哪还敢抬头!杨北京稳稳抱着媳妇,就想坐进杨家接新娘的小轿车里。
“放下放下,抱着媳妇就跑!让小疼给她妈磕个离娘头。”三奶奶拦住他。
出嫁的新娘要给爸妈磕头,磕了这个头,就算离了娘家嫁出门了,杨北京听了,便小心放下姚小疼,随即有人在地上铺了块红花布,姚连发跟张洪菊站在大门口,杨北京扶着姚小改,跟着她一块跪下了。
“爸,妈,我走了。”
“爸,妈,过两天我就带小疼回来。”
小夫妻俩一起给姚连发、张洪菊磕了个头,看热闹的人群就嘻嘻哈哈地说笑起哄,直夸这家女婿真不错,跟着媳妇一起磕头呢,爸妈叫得多甜,改口改得多顺溜。
张洪菊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酸,看着杨北京把大闺女抱上了车。后面几辆拖拉机拉了嫁妆,满眼喜庆的红颜色,三个妹妹也跟着爬上了车,她们是伴娘,要把大姐一路送到婆家的。
一挂长长的鞭炮响起来,车队慢慢离开了土沟村。姚家大女儿,风风光光出嫁了。
☆、第60章 别瞎想
当地的风俗是婚礼后四天回门,这天,杨北京早早带着姚小疼回来了。两个人都是稳重的性子,不会在人前表现亲热恩爱,然而不自觉却总有些默契的小动作。姚三三看大姐,那眼角眉梢分明带着不自觉的甜蜜笑意。
当然,大姐夫跟大姐这一对,实在也没啥不叫人放心的了。
新婚女婿回门,照例还是要喝几盅,自家人也没怎么讲究,张洪菊去炒了几个可口的小菜,一家人都围着桌子坐了,一块吃饭说话。姚连发小酒喝得自得其乐,杨北京这回却学乖了,手里端着酒杯,只说喝,却总不见少。
“大姐夫,你咋不喝酒?”姚三三故意说。
“我喝着啊。”
“可你一杯酒端了半天了,你这么敬咱爸酒,你有诚意吗?”
“爸他酒量好,能喝。我要是再喝醉了,谁骑车带你大姐回家?”
杨北京心说,我要是再喝醉了,不能带媳妇回家不说,你几个丫头,少不了又要嚷嚷把我丢羊圈里去。
听到外头有人拍门,小四便放下筷子,手里还啃着鸡爪跑去开门,很快就神秘兮兮地跑进来,冲姚三三眨眨眼,对姚小改说:
“二姐,有人找你。”
“找我?”姚小改说,“谁找我?你怎么不叫他进来?”
姚小改说着就站起来出去了,她一走,小四就对姚三三勾手指,姚三三会意,两个丫头贼兮兮地都跟着跑出去了。
大门口停着一辆摩托,一个年轻男人正站在车旁,中等个头,白色长袖衬衫,显得十分斯文。姚小改惊讶地问了一句:
“陆技术员,你咋有空来?”
那人一见姚小改出来,就笑着说:“我今天路过,捎点东西给你。你那宝贝笔记本还在我这儿呢,一块拿来给你。”
这人说的是本地方言,然而口音里似乎有些外地腔,不仔细听,倒也听不分明。姚小改一听,立刻就绽放了一脸灿烂的笑,忙问:
“带了啥好东西给我?我还正想找你呢。”
“找我?那你怎么不去?”
“这阵子忙我大姐结婚的事。往下天不是暖和了吗,我正打算搞泥鳅育苗,可就是那个催产药我拿不准。泥鳅小,总不能跟养殖场那几十斤的大鱼一样的用药吧?”姚小改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又忙问:
“你给我带啥了?”
“给你带点资料,你兴许用得着。”
那人说着就去挎包里翻东西,姚三三跟小四扒着门框看,这时候姚三三走出去,故意咳嗽了一声,说:
“二姐,有客人啊?你看你咋也不让人家进屋坐?”
姚小改一拍脑门,说:“一高兴忘了。陆技术员,赶紧家里坐。”
这时候姚小疼也跟着出来了,在大门口迎上了,姚小改便介绍道:“陆技术员,这是我大姐,那两个小鬼丫,是我三妹和小妹。”
“你们好。”那人冲姚小疼点点头,微微笑着说:“我是陆竞波,是小改原先的同事。”
同事?二姐打工时认识的?姚三三扫了一眼他那辆摩托车,不由得想起来她之前的疑问,这个陆竞波,不会就是教二姐骑摩托车的人吧?
“进家里坐。小改你也是的,怎么让同事在大门口说话!”姚小疼引着陆竞波进了大门,杨北京也正在屋门口站着,小四刚才那表情明显有事儿,看样子杨北京也是生了好奇心。
几个人一块把陆竞波让进了屋里,姚连发跟张洪菊见来了个年轻男人,便微微有些惊讶,随即起身招呼陆竞波坐下。陆竞波先跟姚连发和张洪菊礼貌地打了招呼,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不好意思地说:
“我……恰好路过,来得真不巧,就不坐了吧。”
“这话说的,你来的才巧了,赶紧坐下喝酒。”
杨北京拍拍陆竞波,拉他在桌子上坐下,姚三三随即换上了干净的酒杯和碗筷。陆竞波有些不好意思,忙说:“真不用,我去沂城办事儿,已经吃过了。回来给小改带了点东西,也没多想就跑来了。真是太冒昧了。”
“今儿是大闺女新婚回门,谁来了也得喝两杯。”姚连发伸手给陆竞波倒了一杯酒,笑笑说:“你是小改同事,头一回来,哪能不坐坐?”
听到姚小改叫陆竞波“陆技术员”,姚连发两口子就对陆竞波更客气了几分。八。九十年代,乡镇都有农技站,农技员在老百姓眼里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公家人,吃国库的,端着公家的饭碗呢。
三个男人这酒就这么喝起来了,其实也只是姚连发喝,杨北京总是端着酒杯做样子,不敢喝,怕喝醉了,而那陆竞波,则也是不敢喝。
“我骑车来的,回去还有几十里路呢,不敢喝酒。”
“没事儿,我头一阵子还喝醉一回呢,还是小改骑摩托把我送回家的。”
杨北京这么一说,陆竞波就扭头看了姚小改一眼,笑笑。姚小改低头吃饭,似乎没啥反应。姚连发和两个年轻人,就东扯西拉地聊了起来,要说杨北京也是鬼精,聊着聊着,就把陆竞波的底细掏的差不多了。
陆竞波还真不是本地人,老家离这还有两百多里路呢,他是农校毕业,中专生,分配在邻边的石寨乡农技站工作。如今还没成家,孤身一人在这边。
之所以自称跟姚小改是同事,是因为他的工作范围,他时常在水产养殖场做技术服务。
然后杨北京就有些哀怨,这个陆竞波,居然比他还大了两岁。
“你二十四了?比我还大两岁。”杨北京笑着端起酒杯,“那啥,陆哥,咱喝一个,小改在养殖场打工,要谢谢你多照顾了。”
陆竞波又扭头看了姚小改一眼,说:“她很能干,都是她照顾别人比较多。”
“陆技术员,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