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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花季无声-第7部分

小说: 花季无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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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块面包、一点儿冷盘、水果和一小包牛奶,又像个小偷一样悄声无息地溜回了卧室。 
我关掉电视的声音,坐在床上看起电视来。我不用听声音,因为压根不想听电视里说了什么,只是跳动的屏幕能使我不感到寂寞而已。可惜不能上网,不然我才不要看什么电视。 
我看着不断变化的屏幕,一边吃着自己的晚饭。电视节目很无聊,除了一些夜间节目就是循环不断的播放广告。我心不在焉的盯着屏幕,心里却在思索明天该怎么办。我讨厌张华,讨厌班主任,甚至讨厌那些阻拦我的同学。一想起他们我就感到自己麻烦缠身。谁能保证张华不是唯一一个怀疑我的人呢?也许现在全班人都有这种想法,从我被公安局的人问话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我越来越像难受,简直不想去上学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令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做出这种事我该如何收场。毕竟翘课和逃学不一样。前者只是小打小闹,后者却意味着彻彻底底的决裂。 
不知不觉天已破晓。思量再三我还是决定去上学。不为别的,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使然,就像狗喜欢偷藏食物一样。再说如果我装病就会被母亲带到医院去检查。那可不行! 
闹钟指向六点半,屋外传来母亲起床的声响。我关上电视,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刷牙洗脸。 
“你头还疼吗?”母亲上前问道,看上去依然睡眼朦胧。 
“好一点儿了。” 
“要不要请假?” 
“不。”免得被带到医院去检查。 
“我找来一些治头痛的药。”母亲要把一小包白色的药放进我的书包里。我一把拽住母亲的手:“不要老想着把手往我的书包里伸。给我不行吗?” 
母亲愣了一下,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受害:“反正你也要把它放进书包里呀!”她低声咕哝。 
“那不一样。以后不许随便翻我的书包。这是侵犯隐私!”我烦躁的说。 
母亲叹了口气:“不舒服的话就吃两片药,要是实在很难受就跟老师请假好了。” 
“知道了。”我喝了点牛奶,就背上书包上学去了。一走进教室我便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息,好像每个同学都在注视着我,用一种极其生疏的神情。 
“也许只是昨天事情造成的心理阴影而已。”我琢磨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张华看也不看我一眼,扭着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我也一声不吭。事实上,我真希望张华永远离我远远的。   
《一个人的往事》二(14)   
“交作业了。”小组长走到我面前。 
“我昨晚生病了。没做作业。”这次我不想说谎。 
“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旁的张华冷不防开口,“这家伙从来没说过真话,净骗人。” 
“你凭什么乱说!”我瞪了张华一眼,把母亲的药包往桌上一甩,“你太过分了!” 
母亲的药让张华闭了嘴。“生了病还神气活现的。”他咕哝了一句。组长看了我一眼:“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了。”我尽量让自己语气随和一些。刚才粗暴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能尽快把作业补上吗?我第一节课后来收。”组长讲话的神情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带着说不出的防备与疏远。我痛苦的觉察到,说不定在她看来我已经成了一触即发的危险人物。 
“好的。”我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心里却难过得不得了。除了我自己,谁都不愿意信任我。睡眠不足让我情绪非常不稳定,昏乱之间我莫名其妙地想起母亲给的药。吃下它就能证明我确实生了病,也就能证明我的清白——荒唐的念头!我当时真是乱来! 
我打开药包,摸出两粒吞了下去。吃下去后我觉得头部每一根神经都松弛了下来,随即趴在桌上昏昏入睡。我很高兴这种药有助于睡眠,因为只有睡觉能帮助我逃离所有烦恼。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里。医生在我身边忙碌着,一会儿摸摸我的脉搏一会儿试试我的体温。我还发现母亲正一脸担忧的坐在旁边。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想到母亲八成已经跟班主任见过面,我心里就不舒服。但我竭力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露出来。我还是想当好儿子的,只要母亲不节外生枝就成。 
“班主任打电话给我,说你突然病倒了。吓得我赶紧跑过来。”班主任有我们班所有家长的联系方式。 
“你去找班主任了?”我赶紧追问。 
“我没跟他多说话,直接过来了——医生,文飞他要不要紧?” 
医生说没有大问题,我只是看上去疲劳过度。母亲皱着眉头,一脸不大相信的神情。我审视着母亲的脸,寻思她从班主任那里到底得知了多少。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头还疼吗?”我听见母亲问我。 
“痛,痛得很厉害。” 
“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母亲说。我解释说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而已,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耽误了治病可不是玩的。我跟你班主任请了假,这就带你去医院。”母亲执意说道。尽管我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跟着母亲去了医院。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化验单上自然显示“一切正常”,为此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母亲发现了真相会怎样震怒。这时候我又想起了那包药。只要我看上去不舒服,母亲一定也会深信不疑。于是我又背着母亲偷偷吃了两片,结果再次昏昏欲睡。我的模样让母亲担心得不得了,又带我去医院进行全面检查。医生不知道我偷偷服药的事情,结果诊断我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患了抑郁嗜睡症,开了一大堆提神的药交给母亲。医生建议我暂时在家休息,还要求母亲每天都要监督我按时服药。母亲一丝不苟的执行医生的嘱咐,请假在家寸步不离地照顾我、给我喂药,而我则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药吐出来扔掉,然后偷偷服用原先的药继续装病。 
我并不喜欢装病。被当作病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不能随便出门又处处被人监视,真叫人有苦难言。但是相较之下我更不愿意去上学。至少母亲在我难受的时候会不计前嫌的照顾我、抚慰我,而不会像那些同学那样光知道讽刺挖苦。在母亲面前我才能感到安心。 
我在家里足足呆了两个星期才回到学校。那时我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看书、上网、在母亲陪同下到附近散步、偷偷丢掉母亲给的药、偷偷吃药、在药物作用下每天睡14个小时。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也只有这段时间我才能无所顾忌的用家里的电脑玩游戏而不受母亲烦扰,因为医生叮嘱一定要让我保持愉快。况且在母亲看来只要我不发病就比什么都好,她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一个人的往事》二(15)   
可惜乐极生悲,过度服药让我真的病倒了。胃里残留的过量药物让医生发现了我“怪病”的真相。母亲气得不顾医生要我安静休息的劝告,在我的病床前一边落泪一边不顾一切的大声斥责。她骂我犯糊涂,为了逃课竟然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她又心痛我受了苦,还差一点儿搞坏了身体。她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向我解释好好学习是学生的本分这条亘古不变的绝对真理。我不想听母亲的唠叨,为了让她尽早闭嘴我稍有康复便不顾医生劝阻出院了。出院之后我不得不重返学校。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能够换个学校。但显然实现可能性不大,因为我没法跟母亲解释发生的一切。 
休息了两个星期精神已经完全复原了,可是我的情绪一直十分低落。一想到自己还要再去面对那些对自己充满怀疑与反感的同学和老师我心里就苦恼不已,仿佛猫不得不与狗生活在一起似的。这年头怎么啦?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相互猜疑、听风就是雨,仿佛拥有自己的秘密也成了一种罪过。看!上次盘问我的警察都没有怀疑我的话,难道我的亲人和朋友还不如两个陌生人吗? 
“明天就要开学了。准备好了吗?”上学前一天晚上母亲问我。 
我看了看母亲,鼓起了勇气:“我想转学。” 
“为什么?”母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让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 
“我不知道。”我回答,“我不知道自己的功课还能不能跟得上。” 
“别那么没出息。你先跟着老师认真听讲,自己用功一点。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再请个家教补补吧。老师都说你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母亲鼓励。“这可是重点学校啊,多少人想在这里念书还不能呢!” 
我实在不觉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与母亲的面子有关系倒是真的。母亲充满期待的眼神让我心头沉甸甸的。我有些想把真相告诉父母,却又张不开嘴。事情变得越来越难收拾,现在说了自己麻烦会变得更大也说不定。况且那时我还抱着一些天真的幻想,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悄无声息的解决它。 
第二天我提心吊胆的走进教室。每一个看见我的同学脸上都露出极其诧异的表情,却什么话也不和我说。我猜不出这是因为是我整整两个星期没有来还是那天和张华争吵被他们知道了。但愿不是后者,不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旁边坐的不是张华。这样也好,我已经受够张华了。令我不解的是旁边位置空荡荡的,整整一上午都是如此。我满腹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恍然大悟:我竟被安排一个人坐。 
“老师他调座位了吗?”我问坐在我后面的同学。 
“嗯。你不在的时候调的。”我注意到她回答的时候一直低着脑袋,近乎刻意地避免正视我。 
我再也受不了了!情况已经不言而喻,我已经被全班人孤立了起来!我几乎是一头冲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没办法在这种被所有人孤立的环境下好好学习。 
班主任困惑的看着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近你变得怪怪的。而且班上还流传着一些关于你的话。” 
“什么话?”我莫名其妙。 
“说你那天跟张华打架是因为你要偷他的车,结果被他发现了……” 
“是张华说的吗?”我气得直哆嗦。 
班主任没说话。在我看来他是默认了。 
“都是骗人的鬼话!我那天只不过是把他的车误认作自己的……” 
“许文飞。”班主任犹豫了一下——我注意到他好像一直有话要说不说的样子。“张华不是疑神疑鬼的人,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个小意外就怀疑你呢?” 
“您也在怀疑我吗?”我差不多绝望了。 
“我相信你也没用啊!现在班上好多人知道这件事以后都怀疑你。而且……你最近为什么没来上课?听说是生病了?” 
“是啊。” 
“什么病啊?”   
《一个人的往事》二(16)   
我不知该怎样解释这一切。“不是什么大病。已经全好了。”我含含糊糊的搪塞着。 
班主任突然很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许文飞,你实话对老师说,没关系的。” 我从没见过他那副模样,看上去怪怪的。 
我问班主任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班主任看上去很为难:“你真想知道吗?” 
“是的。”我可不想被蒙在鼓里。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人说你得了精神病。他们还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一度打电话问你母亲,可她却不肯告诉我。” 
我没说话,也没有气急败坏。我只觉得自己身边的世界顷刻间崩塌了。仅仅两个星期不见而已,难道我在班上的名声已经这么不堪了吗? 
“许文飞。”班主任忽然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对我说:“逞强也有个限度。看得出你最近一直很苦恼,关于你和班上同学的事情我也略有所闻。现在,我希望你能够信任身为班主任的我,能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学生证会在那个保安手里,为什么你不去拿回来而是补办了个新的,你跟张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来上学……请你对我说真话!现在关于你的事不同的同学有不同的说法,我也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这样怎么可能帮助你呢?” 
“老师,请您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要好好想一想。”我说着跑开了,这话让我心乱如麻。 
我跑出学校躲进龟壳般的网吧里。很多人以为人在玩游戏的时候会停止思考问题,但对于我这样的网络游戏老手来讲,只有拿着鼠标对着屏幕的时候我才能思考。摆弄着手上的鼠标我愁绪满腹不知该如何是好。班主任的话让我有点儿动摇。毕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这样继续顽抗下去的代价是什么。尽管未来在我心中还只有一个可怕但模糊的轮廓而已,但我还是很清楚那将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还是去找老师谈谈吧。事到如今还是让他出面比较好。”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说,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不能原谅他当初是怎样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出卖了我的好朋友叶明。没错!既然我已经放弃了对他的信任,又怎能要求他继续信任我呢?况且说出来有什么用?除了换来母亲和老师的责罚外什么也不会有,而且还有被禁网的危险。既然如此不如把这些事情统统藏在自己肚子里,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反正已经初二下学期了,暑假过完就初三了。到时候大家都忙着中考,谁还会去管那么多?也就一年多了,对付一下也就过去了。我不能就此投降。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些问题,这才能让自己彻底从老师和母亲手中脱离出来——他们也许想帮你,但更多时候却会好心办坏事——只有自己的问题自己扛才是解决之道,才能真正保护自己。 
然而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我高估了自己承受孤独的能力。以往每当我在学校里遇到同班同学的时候,彼此都会友好的打个招呼。可是现在每当他打招呼时,得到的不是冷若冰霜的表情就是敷衍的挥挥手了事,让人心寒。我还注意到许多同学开始有意回避我。只要一看见我出现他们就会扭过头去,给我一个后脑勺。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却是说不出口的。 
而班主任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给我讲题的时候口气总是冷冰冰的。我明白他也在等待,等待着我跟他开口,给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那些学生背着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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