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鸳缘(女尊)-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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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我知道他很想问问那条龙的近况,只是在死命克忍,可他要是不问,我不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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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忍不住问了。我之前想了很久,想是不是应该骗骗他。可有些没有经过考虑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嘴里流淌了出来。
“她完全没有想起你来,不不,她只记得你是棵树的样子,嗯,她根本不记得她为你哭过,还有,也不记得她答应过来看你。”
我终于残忍的往红梅精心窝里戳了一刀,他别过头去,再也不愿转过来。
往后,他再也不跟我说话。我每天都过去,蹲在树下,摇着自己九根尾巴,默默陪他看月亮。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我还是一只傻呆呆毫无成就的小狐狸,缺了“乐”这种感情,我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我也压根不知道,红梅精得了那条龙的一句话,修炼三个月就等于满了三百年,可以离开到方圆十里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是只没有追求的狐,可当我发现红梅精不见了,不告而别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世界暗淡无光,我绝望得想把自己埋进土里,把自己种成另一棵梅树。
三天后,红梅精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美丽的脸上很不解,跟我说了三个月来的第一句话:“你在这里做什么?”原来他不是离开,而是到附近城里一座荒宅里找耗子精聊天去了。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只是变成那条龙的样子,冲过去,紧紧,紧紧的拥抱着他。我呜呜直哭,永远不见的恐惧和失而复得的狂喜让我浑身战抖,泪流满脸。
他用力推开我,又“咦”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像被咬了似的猛地缩了回去。我浑身发抖,哭得直喘:“你不要走……她不要你……我要……我可以变成她……永远永远陪着你……”
他楞了半晌,骂:“蠢狐狸!”
我吓得不敢哭,过半晌,他又轻轻的说:“这就是她的样子?我果然一直在等她啊。”
我又哭了:“可是她都不记得你。”
“只要我记得就行了。”
他是如此坚定,我说不出的伤心,一直哭一直哭,九尾狐族的脸面都让我一个给丢光了。
红梅精说:“你哭什么?我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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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比风还轻的话,是我活了几百年听过最美妙的仙乐。我还是不敢相信,楞楞的重复着他的话:“不走?”
他嗔我一眼,“你不也不走么?”
我傻乎乎的接上:“可那是因为我找不全造影子的情绪,无法修成正果,没法乱走。”
他皱了皱眉头,“笨狐狸,蠢死了!”说着就转过身去不再理我了,可他就算生气骂人的时候还是那么好看,我都看痴了。
到了以后,我才想到,他也才刚满三百年的道行,刚能离开这里方圆十里的地方,怎么能到东海去呢。对哦,他还要再修两百年,才能到东海去,沧海桑田,到那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至少可以在这里陪他两百年。
一股快乐满足的感觉突然涌进我心里,满满的,心脏盛不住,甚至注满了瓶子。
四种情绪集齐,我突然就有影子了,可我却跑去学了一种隐藏影子的法术,不想让红梅知道我长出了影子。
这种法术有一句简单又深奥的咒语——为你,我藏起会带自己离开的脚,如同藏起我的影子。
就算,就算两百年后,他终于顺利修炼成功,顺利去龙宫找到那条龙,而那条龙居然还顺利认得他,他就顺利的长在哪里……我也……至少拥有了这两百年。
《最鸳缘(女尊)》锦秋词 ˇ偷换合欢结,舍君龙涎囊1ˇ ——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三仙山联合法缘大会,五年一届,邀请天下各大修行门派参加,进行交流之余,主要是进行切磋,有演法和斗法两场。此法缘大会因为是凡间最为权威的修行人集会,代表了凡间的修行水平,据说也常有上界真仙化形下凡来选拔人才,能在斗法大会或是演法大会上力拔头筹的修行人,可说是有一只脚已经踏进仙界大门了。
今日里正是这法缘大会开始的前一天。本届法缘大会在青云山上举行,承继年前的青阳子炉鼎开鼎之余威,取名为青阳大会,也取纪念飞仙前辈青阳子之意。(不知这些修行人知道青阳子炉鼎是怎么个下场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联合承办的是玉琼山的玉琼道观,以及五台山五台佛寺。两大门派联手,把这青云山上的铸剑台附近布置成会场,一溜近百顶青竹凉棚沿路排开,里面摆了案几椅子,还有茶壶茶杯,供众人歇息,更有素色布幔装饰的上宾席,内有素食供应。
此法会各路人物只以问道论法汇集,就算平日不和的门派,在大会上也得遵守大会的规矩,力图营造祥和问法的和谐气氛。也有修练有时日的妖怪,为了解决修炼中遇到的难题,化成|人身前来听法,是以这法缘大会人气极旺。有知机的生意人得了消息,早早前来沿路摆摊,赚修行人的钱跟妖怪的钱,同样热切。
铸剑台会场外面石牌坊处,设下贵宾迎接处。“请问施主是?”负责记录参与者名册的小尼姑向来者合十为礼。
来者一身洗得半旧的紫色道袍,青竹斗笠往上一抬,露出剑眉星目俊朗非凡的一张面孔,“莫邪!”
“……”小尼姑饶是修行人,也被来者的逼人容光照得心跳乱了两拍,只不过,这么有气势的一位小道士,却是孤身前来,虽然这名字有几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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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师兄来自何门何派?”
“我并无门派,孤身前来,只为见证何谓天道。”
不但气势逼人,就连语气也是咄咄,小尼姑不禁怔忡,这看来是个大人物啊。略一犹豫,再合十道:“如是,师兄请了!”领他到了会场前面,正待念名,忽然旁边另两人飞快擦过,领路那道僮大声叫道:“紫遨神君到!”
小尼姑赶忙止步,让那神君先进,回头对莫邪歉意一笑。却见这名闻天下的妖族神君,身穿华丽紫衣,顶束紫金冠,双眉入鬓,双目微红宛如桃瓣,琼鼻樱唇,长得很是秀丽。心想,这在天人妖三界都吃得开的神君,果然长得齐整可亲。
紫遨神君匆匆而入,眨眼便只余一个秀丽的背影,小尼姑正要报出莫邪名字,却见他怔怔站在门口,手紧抓着青竹斗笠,指头全陷进去,正在出神。她等了又等,才见他微皱的修眉松了开来,却是不待她喊名,直接就一步跨入。
“莫邪……真人到!”小尼姑连忙紧着喉咙喊了一嗓子,恰恰送了他脚步,才算松了口气。这大人物,怎地忽然失了风度!
莫邪进入会场,还是一阵恍惚。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他没有修成金身,她也没有死,这是很笃定的。他想她定是回到龙宫当了龙王,人界妖界消息不通,每每从过路妖精中得知关于她的只言片语,都是很好,做了鳞族殿下,收了几个侍君,神威赫赫,近来更力克上界四仙,威慑三族,当了三界妖神王,直是青云直上,超过他于她的期望值,很多很多。
其实只要知道她在这世上某处过得舒心快意,便已足够,金鳞岂是池中物,他很早很早便知道。他甚而还有点担心,她会来报复伤她的人,他虽脱出师门,但也在玉琼山下默默守候,等她来,此事皆因他带她上山而起,也该由他了结。但她没有来,也许,身份显赫的她,根本无暇在这等小事上费上功夫,毕竟,报仇十年未晚。他只没有想到会在此情形下与她相遇。用着紫遨的名头,作紫遨的打扮,她新簇簇的紫袍下摆从他敝旧的长袍上面拂过,她眼里看不见他。
会场内负责杂务的玉琼山诸人,见到他独自进入,都怔住了。一年前,掌门师兄除去恶龙之后心性大变,把师尊赠他的灵剑一折两段,破出山门。师尊很生气,说他不配当玉琼山的弟子,可后来师尊气过了,让人找他回来,他只是不肯。师尊没有逐他,他自己不愿回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玉琼山的弟子。
修行人最是尊师重道,掌门师兄这么做,算是欺师灭祖。但他亲手除去妖龙,不使妖龙为害人间,居功甚伟,师尊是因为这个才原谅他的吧。说起来,掌门师兄也没有做过一分不利于山门的事情,他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对大家又是那么好。众人小心的观察了师尊的脸色,发现师尊笑眯眯的好像很欢迎师兄回来,就都殷勤的围上去,拉师兄到玉琼山门人们休息的棚下坐。
莫邪由他们引着,所有对答一概淡淡的应着,待到了,却不入棚,自顾搬了凳子在棚外坐了,一双眼只是瞧着上宾之位。
玄商子心里哼了一声,以为他想当上宾,却偏生给脸色自己看,咱两人现在地位掉了个,难道自己还会像以前那般去捧你的臭脚么。脸上却自堆了笑,跟上宾们热切寒暄。见到“紫遨神君”时,呆了呆,这人长得也太……不过这紫遨据说是妖龙同父异母的姐妹,长得有几分相像也不足为奇……那蠢钝恶龙哪里有眼前人这般灵气。
这“紫遨神君”不是别个,正是玉言,她冒紫遨之名来此,却是为了打探锦青长角的异端。锦青年前突然头痛欲裂,医师道他想要长角,还说他是怪物,玉言大怒,轰走数只,但也对锦青的痛苦束手无策。幸好后来锦青长角的症状突然消失了。
本想定然是那些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医官们信口胡说,不想事隔一年,锦青再次痛苦不已,只比年前发作还厉害些。这回疼痛了半月,就连一向很能克忍的锦青也熬不住化出了原身,拿脑袋在玉殿柱子上蹭来蹭去,三天便要换一回玉石柱子,他虽能自愈,但额顶的伤口从来没止过鲜血淋漓。玉言心疼不已,外加恼火不已,身为妖神王,连自己侍君的痛苦都没法减轻。
后来只得把他冻在楼莫言留下的寒玉匣中暂时镇住痛苦,一面散播消息,妖界中但凡有人知道如何止痛,便可向她提出力所能及的任何一个条件,同时自己出来人间看看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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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三仙山法缘大会汇聚各方高人,特地赶来此处,她也算谨慎,知道自己当上妖神王以来不受天庭册封,虽然仙界按兵不动,自此没有了下文,但自己恐怕已被上界列入不受欢迎名单,人界与仙界向来有衔接,对妖怪又有戒心,若以本来身份出席,定然不会得到什么好待遇。在三界都混得开的只有紫遨一个,不得已,冒了她的名前来与会。
且说她一步踏入会场,便见一白须白发面目慈祥的老者迎了上来,他满脸堆笑,神态诚恳,一副爱惜人才提携后进的做派,但修炼喜怒哀乐心法诀的玉言,现在已突破第三重哀伤断肠,半只脚踏进第四重乐忘红尘之中,对于人心那是一眼即透。只觉这老者貌似憨厚,实际上心里另有主意,而从他掩饰下的小动作看来,似乎对自己有几分戒心,但又克制住前来巴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便只敷衍了事。
后来知道此心术不正之人竟是大会主办者之一,玉琼山的玄商子掌门,顿时对整个法缘大会的档次产生了怀疑。她皱了皱眉头,疑心番贸然前来是否个错误,突然觉得背脊有道炽热的感觉,炽烈锐利,如要穿透她的胸膛。她霍然回身,饶是她动作迅捷如风,也在转身刹那丢失了视线的主人。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密密聚在青竹棚下,尽是前来旁听旁观不入贵宾之列的普通来客。
她一眼扫过,竟然不能捕捉到方才那人的气息。她暗自想起,方才自入山门,便一直有被人盯上的感觉,而这人却隐藏得很好,自己眼力如此也找不到。看来此间也有高人,这法缘大会也不全是糊弄人的,只不知为何那般盯着我,也不知是敌是友。沉住气,往紫遨的贵宾位置一□坐下了。
坐了片刻,玉言渐感无聊,便从身上摸出来一样物事,藏在茶桌底下掀了盖子,用指甲挑了,一点点往贵宾席空着的座椅上弹去。这物事非同一般,乃是加料版仙凡皆宜生冷不忌万试万灵之,跳蚤痒粉是也。
何谓跳蚤,乃是皮肤沾染此物者会按倷不住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是也。
要真是得道之人,当能六识灵敏料敌机先,甚至身如草木,点尘不染,何惧这小小痒粉。此乃试金石,并非捉弄人,心安理得弹完一张椅子又是一张。
弹向第三张时候,突然觉得指尖无来由的一抖,又来了,那炽热锐利的感觉。她这次不动声色,只将要完成动作之际,忽地左手一勾一甩,把多半盒痒粉往后面一摔,只要逼出那人来。
只听“啪”一声闷响,盛痒粉的木盒在空中被打个粉碎,白色如雪粉末纷纷扬扬落下,她在转眸间,先是见到一袭破败的紫衣,再见到一双坚定清澈的明眸,如天上的星辰。忽地有风声破空划过,她下意识的侧了侧脸,一道青光以目力难辨的速度迅速没入眼前人背后的剑鞘里,半褪颜色的杏黄剑穗飞扬,她看到剑鞘上褪色金丝缠着的两个篆字——非真!
多少前尘往事,在这纷扬雪粉之下,尽变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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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真!这个名字像在一池死水中“咚”的投入一枚石子,泛起无尽水波涟漪。
这柄剑,好生熟悉,竟似在哪里见过似的……玉言一阵恍惚,忽然见到面前那人脸容平静,一双明眸却闪过复杂的表情,其中她首先认出来的竟是——责备!
一股怒火从心头冒起,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竟然敢用眼神谴责我做得不好!
她心里发怒,脸上却愈是笑得开心:“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