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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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脸色又红又白地变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走到李畅身边,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你告诉了我一些道理,从今天起,我要努力地去挣钱,挣几百万,几千万。一定不会让那些对朱珠不怀好意的人把我压过一头。我一定会让朱珠过得幸福的,你们谁也夺不走她。”
李畅彻底被石磊打败了,他对着不怀好意地瞧着自己的曾昆无奈地摆了摆手。
石磊这一关总算过去了,下一步就是商量怎么才能把朱珠的母亲平平安安地送到北京去。
扎担架的事就让朱珠地两个哥哥去准备,山里的材料很充足,李畅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联系车辆的事情就让石磊去代劳了,钱不是问题,关键车子质量要好。要舒适。坐火车坐飞机都不是很现实的事,火车高速行驶起来时,一路颠簸得也很厉害,上车下车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坐飞机也不是很方便。起飞降落时的超重和失重的压力不知道对老人脆弱地身体有什么影响。最后还是决定租用一辆救护车和一辆普通汽车,开车进京。再聘两个专业护理人员在路上照顾老人。只要舍得花钱,这些事都不难办。
石磊去找他那个县里的亲戚帮忙联系车辆,朱珠的两个哥哥去准备担架,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李畅决定第二天就要准备好出发。
大家有事都去忙碌,李畅三个人反而没事了。朱珠的父亲要把家里生蛋的母鸡杀了招待客人,朱珠知道他们的口味,阻止了父亲的行动,笑道:“鸡鸭鱼肉什么的。他们都不稀罕,弄点山里的特色菜,什么干地衣、野菌、野菜之类地。让他们尝尝鲜就行,大哥上午捉了只野兔,我去拿过来,正好下酒。”
朱珠在厨房里忙乱了一番,端出几个色香味具全的菜来,大家吃饱了饭,走出房门去散散步。
月色亮丽,星光稀疏。带着田野气息的风微微地拂来,池塘传来起伏不定的蛙鸣,听到人地脚步声,又都暂时缄默下来。村子的灯光都亮了起来,有些富裕一点的家庭装上了小锅盖天线,收看不多的几套电视节目,走过一些房子的窗户时,传来电视里面的歌声。朱珠因为最棘手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兴致难得地高涨起来,走路的姿势也有点跳跃似的欢快,随口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李畅一直在城市和城市之间奔波,难得有心情有闲暇欣赏这样美丽地夜晚,石磊知道自己还不被这几个人待见,干脆亲自连夜进城找亲戚帮忙联系车辆去了。
朱珠的一个堂弟也跟了
朱珠问他做什么去,堂弟说,去抓青蛙。李畅见他拿子,一把叉还有一个手电筒,好奇地问起怎么用这么简单的工具抓到青蛙。
“很简单啊,用手电筒地强光罩住青蛙,青蛙就不会动弹了,然后用叉子叉去,一叉一个准。”堂弟操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
朱珠兴奋地说:“李畅,我们跟着去抓青蛙吧,明天吃辣椒炒青蛙。”
窄窄的田埂两边还栽满了绿豆、高梁之类的农作物,众人分开层层绿浪跟着堂弟朝前走去,堂弟身手敏捷,动作熟练,一路上收获颇丰,已经抓到二十几只青蛙了,其中还有不少的泥蛙。堂弟说,泥蛙的味道更为鲜美。
朱珠忽然惊叫了一声,指着前面一个地方吓得颤抖起来,那个地方已经被堂弟的手电筒灯光罩住了,李畅应声望去,是一条盘在一起的蛇。似乎怪罪堂弟打搅了它的睡眠,昂起头做出攻击的架势,堂弟丝毫不惧,挥舞着铁叉一头就叉了过去,蛇受惊,飞速地松开盘着的身躯,朝着稻田深处爬去。
堂弟没有乘胜追击,笑道:“堂姐还是这么胆小啊。不就是一条蛇嘛,又没有毒。要不我们再去找一条更大一点的蛇,明天给你们炖蛇肉吃。”
“不要不要,不吃不吃。你这个小家伙好坏,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怕蛇的。明天看我不去找叔叔告状?”朱珠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碰到蛇的惊恐给晃出去。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朱珠刚走了没多远又是一声惊叫,待李畅追过去,朱珠颤抖地说:“李畅,我……我好像被蛇咬了。”
李畅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被蛇咬了?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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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脚脚背。”
李畅赶忙俯下身子,帮她脱下鞋袜,堂弟也听见了朱珠的叫声,转身回来,用手电筒照着朱珠的左脚。
左脚背上清清楚楚地现出两个尖印,出了一点血,李畅连忙扶着朱珠坐下,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从小腿的位置牢牢扎住,防止毒素顺着血液流动到全身,然后帮她挤出毒血。
朱珠闭上眼,很享受着李畅的伺候,李畅灵巧的动作,在小腿上那种令人颤栗的触摸,甚至在伤口上的挤压带来的一点疼痛,都让朱珠的心房随着李畅动作一下一下地跳动得厉害,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在夜色沉沉,看不大清楚。朱珠偷眼看了一下堂弟,见他的注意力也在伤口上,才让羞怯的心尽力平复下来。朱珠慢慢觉得身上燥热得厉害,脸上都渗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莫非是蛇毒的发作?朱珠竟然有种庆幸的错觉,又有种全部的心身放松的畅快。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不要再为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烦恼事情操心,不再为刻骨铭心的思恋而痛苦。与李畅的距离越来越远,让她有种心死的麻木,可是不管以前相隔多远,只要现在在一起,就足够了。最好是蛇毒发作,死在李畅的身边,也算值得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为我流一滴悔恨的、思念的泪水?会不会每年清明来我的坟头烧一叠纸钱?过了十几年后,他已经娶妻生子,他还记得我,记得朱珠这个名字吗?
已经有意跟李畅和朱珠拉开距离的曾昆和冲灵道长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赶了过来,冲灵蹲下身子,就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地看了看流出的血液,又闻了闻,站起身来说:“没事,这蛇没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李畅,“在伤口上抹一点这种药膏,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没事了?我不用去死了?朱珠有点茫然地看着冲灵道长,冲灵肯定地点点头。朱珠一骨碌站起身来,刚才还发软的身躯顿时有了力量,脚上的药凉飕飕的,非常舒服。走动了几下,脚已经不痛了,行走完全没有影响。
李畅忽然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朱珠,你哭了?真的有那么疼吗?”
朱珠这个乌龙事件弄得六神无主,心情烦乱,听李畅这么一嚷嚷,俏脸刷地又红了,把头使劲一偏,不理李畅,自顾自地往回走去。
李畅莫名其妙地看着朱珠的背影,堂弟也觉得朱珠有点失礼,安慰李畅说:“我姐可能是因为伯母的病心情不好,别见怪。”
第13节、救人一命(四)
位分散住宿在朱珠的两个哥哥家里。由于有不限量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上午石磊就把车子借来了,几个男人把朱珠的母亲抬上担架,沿山路抬到乡上,救护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石磊本来也要跟着去的,朱珠不愿意他跟去,说没必要两个都去,朱珠一个人就行,他要是也去了,家里谁照顾?多一个人要多花不少钱,你以为你那几万块钱能经得起几天花用?
石磊本就不愿意去,家里也有许多事情走不开,照顾病人又是最劳累的事情,假意说了这么几句就是试探朱珠的想法,见朱珠态度干脆,反倒有点疑心了,跟去的态度坚决起来。李畅一想也好,人家是订过亲的两口子,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在农村,也和结婚没多少差别了,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实在是没地方坐,李畅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司机肯定要占一辆车,朱珠在救护车上照顾母亲,还有随行的护理,再说救护车上也不能坐太多的人,影响病人的休息。石磊提出再去包一辆车,朱珠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觉得钱不是自己的,花起来不心疼?这钱早晚还得要你来还。你说是欠钱好呢,还是欠情好?”
这个情字让石磊听起来挺刺耳的,虽然人情到处都有,但是石磊心里有疙瘩,总觉得这个情字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是,钱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几十万上下的花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还得起?想到这钱最终还有可能落在自己身上,他又有点后悔昨晚没有与车主使劲侃价。那时心想着反正是别人出钱,能多糟践点就多糟践点。所以对车主的出价根本还价也懒得还一下。
石磊最终还是没有上车,两辆车出发后,石磊站在车尾,望着车子消失在卷起地尘土中,有点楞楞地,好像一时没有回过味来。
由于有病人,车子开得很慢,特别是这段路不大好走,他们抬着担架到乡上时。已经十点钟了,所以车子中午才到达县城。
找个好一点的餐厅吃饭,司机护士都是娇贵的主,得伺候好了,稍微一点不满意,司机可以把车子开得稍微颠簸点,护士也可以马虎一点。最后受罪的还是病人。
小车司机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士,并且几乎达到专业人士的水准,在路上就一路试探着李畅他们的身份来历,石磊的情况他们是了解的,要说他能租得起两辆车去北京,也差不多行,但是还有支付几十万的医药费,就有点勉为其难了,即便是付得出。舍不舍得花这笔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农村中地老人得了重病躺在家里等死的还少吗?偏就石磊的孝心比别人还强些?如果不是石磊花钱,朱珠的家里就更穷了,把她的全部家产都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如果是外人掏这笔钱。就值得好好玩味了,朱珠的美貌又摆在那里,小车司机脑子里就盘算开了一些很八卦的想法,说不定石磊地帽子开始有点泛绿了。
吃饭的时候,小车司机看了看朱珠感叹道:“你妈有福气啊,有这么一个又孝顺又能干的女儿。我丈母娘也一直卧病在床,县里的医院不管事,大城市的医院也去不起,弄点药维持一下,熬日子呢。老婆下岗。儿子读书,就靠我一个人挣钱养家。大城市的钱好挣吧,出去闯荡几年。真的出息了。一个月怎么也得挣上万儿八千的吧。”
朱珠听着这话怎么也不像是恭维,说了一句哪里挣得这么多,外面挣钱也不容易之类的话,就不再搭理他了。
小车司机讨了个没趣,就开始传播八卦,什么隔壁邻居地女儿在深打工,被一个香港大老板包养了,老板出钱给她在县里买了一套新房,又花钱给她装修了,家里的电器什么都是老板花的钱,这个老板过年的时候还回来过一趟,比女孩她爸小不了几岁,这样地翁婿见面一定很好玩了,这边是叫兄弟呢,还是叫贤婿?那边是叫爸爸呢,还是叫大哥?
吃完饭,救护车司机与小车司机走在前面,救护车司机悄声说:“嘴上积点德吧。人家姑娘也不容易,不管怎样,冲着她这份孝心,就把许多男人也给比下去了。你管她是做什么的呢!”
小车司机的饶舌让李畅很是恼火,又不好发作,弄不好就给人坐实了这件事的印象,朱珠的根在这里,流言可畏,这种人的嘴巴是很难封住的。总不成为了这事把人家给杀了吧。
忍受着小车司机的碎嘴,李畅一行终于到了武汉,李畅告诉曾昆想个招把小车司机赶回去,曾昆问那车子怎么办?
“到了武汉,只要有钱,你还怕没有车子吗?”
到了武汉,李畅说晚上赶路不利于病人休息,宣
汉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找家酒店,安排住李畅作了难,酒店方面决不允许病人入住酒店,说是怕影响他们的生意,要是客人看到几个人抬着一副担架走进酒店,以后谁还来住宿啊!除非病人能被搀扶着自己走进去。可是,李畅地母亲根本就起不来床,不用担架还真的没办法送进酒店去。
最后还是找了一个小旅馆,花了多一倍的房租才把朱珠地母亲安顿好。
一夜无话,朱珠和母亲住在一起,她似乎有点避嫌的心态,吃完晚饭一进房间就没再出来,晚饭期间与李畅也没有几句话说。
饶舌的小车司机怂恿着出去娱乐一下,李畅知道司机所说的娱乐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惹出什么事来,对司机的建议不置可否。朱珠吃点东西就回房间了,司机的建议也是在朱珠走后才提出来的,见李畅不接话,又反复暗示了几次,说李畅肯定是第一次来武汉,他作为地主,理应给李畅当当向导,出去玩玩,唱个歌洗个澡什么的。李畅有点烦了,说你想玩你自己去吧,我们累了,想休息。这话说得有点硬邦邦。
这个司机是石磊托了他在县政府做副县长的亲戚从一个政府部门连车带人借来的,好车是领导要用的,自然借不出来,只好借一辆普通车子。这个司机在权力部门待长了,沾染了一些毛病,也长了一些脾气。间李畅做事如此不给面子,小车司机话里话外就有点夹枪带棒了。
李畅念头一转,这家伙说话如此饶舌,要真的得罪了他,回去说话添油加醋,朱珠回去还怎么混?于是对曾昆耳语了几句,把自己的担心对他说了。曾昆笑道,这事包在他身上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畅就见这个司机有点蔫,吃罢早饭去开车的时候,发现车子也发动不起来了,只好打电话让修理厂来人,来了两个技术人员看了看,毛病不小,得把车拖回去修理。李畅心知肚明,假装抱怨道:“这这么办,好好的开到这里就坏了。今天还必须得走,老人的病不能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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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昆说:“师傅就在这里安心修车吧,我们重新租辆车上路。”于是扔下他出去找车,两个小时后,旧车没租着,却开了一辆新的奥迪回来了。
说也奇怪,李畅他们人没有压住小车司机的傲气,车子却压住了。司机见了这辆最新型的奥迪,二话没说,去修理厂盯着修车的事情去了。比起这辆车,自己开的那辆车有点见不得人了。
路上,李畅很奇怪司机的表现,问起曾昆,曾昆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把车开得扭成了麻花。曾昆忍住笑,告诉了李畅事情的经过。
原来司机师傅在李畅面前把武汉说得像自己家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