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心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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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好。”忆璘轻唤老管家。
“璘儿小姐，越来越像妈妈了，很漂亮喔！”林叔老脸上掩不住笑意。
“林叔，您这么多年也不显老啊！”柔宁看着老管家笑道。
“我老了，快点进来吧，老太太等着急了。”边说边上大门。
“妈，我们回来了。”一进入大厅，一位老妇人正背对她们卧躺在摇椅上。
老妇人缓慢睁开双睛，布满细皱的脸上一双精明的眼睛不减年轻时的风采，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柔儿，妈终于盼到你回来了。”夏母开口，嗓音带着沙哑。
“妈，是柔儿不孝，没经常回来看您。”望着年迈的母亲，她的声音难掩哽咽。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可你始终是我的女儿，这里也永远是你的家。”夏母坐起身子，看着这即使已为人母，仍教她放心不下的小女儿。
“我知道。”夏柔宁漾开笑意，也许是在家里排行最小的关系，母亲总当她是小女孩，就算她已为人母亲。
夏母转向忆璘，眼里有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璘儿一转眼也这么大了。”
“外婆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显老。”忆璘走上前扶起她。
“你这丫头是在哄我开心，你都长大了，我还能不老，就怕哏你外公一样，等不到你大舅结婚生子。”夏母脸上难掩遗憾。
“妈，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你已经有几个孙子，也不差我了。”夏云麒说道，他不是个孝顺的儿子，连父母这点希望也无法达成，只能说命运弄人。
“妈，我刚才也和大哥谈起，我想能让大哥为了她决定独身的女人，一定有她独特的动人之处，感情本来就不是人的心可以掌握控的，如果要大哥因为结婚而娶妻，不过是把两颗不相爱的心硬绑在一起，结果只会造成双方的痛苦，如此又何必勉强大哥呢？”她无法漠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挣扎。夏母听完脸色复杂地看着她，神情欲言又止。
“说得好。”一个长相酷似夏云麒眼神邪妄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
“二哥？”有点意外突然出现的夏云鸿。
“宁儿当了母亲还是不减美艳，岁月在你完美的脸蛋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怪不得有人甘心痴守。”他伸手轻触她的脸，语气轻佻。
夏柔宁闻言疑惑不解，这个二哥做事一向偏勃礼教，今天他的话句中带刺，令她无法忽视。
“云鸿，放开你的手。”夏云麒皱起眉头不悦道。
“紧张什么？我和久没见面的”妹妹“叙旧也不行吗？”他挑眉，刻意强调“妹妹”二字。
夏忆璘环视着他们两人，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压抑着，而且和她妈妈关系匪浅。
“鸿儿，你妹妹难得回来，别尽胡言乱语。”夏母向他递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夏云鸿摊摊手，转身搭上夏云麒的肩膀，“大哥，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的很佩服你，为了一个女人坚守一份感情几十年如一日，那个女人却一无所知，不知该说你是痴情还是傻？”
“什么？”她反射性望向夏云麒。
“云鸿，你不要发疯了。”夏云麒拉下他的手，低声警告。
“怎么怕我说中你的心声，其实在夏家这早已不是秘密了。”无视他的不悦，他闲闲道。
“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她一头雾水，被两人的话弄得稀里糊涂。
“你二哥在开玩笑的。”夏云麒投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眼里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柔儿，别管你二哥，他说话一向是这样，没个正经。”夏母说，责怪地睨l了他一眼。
“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想继续瞒着她吗？”夏云鸿突然笑声，“你——”他指着夏云麒，“你宁愿一辈子等下去也不敢说——”
“云鸿——”夏云麒低喊。
“鸿儿，适可而止，别再闹了。”
“闹？这件事本身不就是一出闹剧？”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脸上充满嘲讽，“而且一演就是几十年，很奇怪大哥为什么一直独身至今吗？只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个人就是我们亲爱的小妹，夏柔宁。”
犹如一枚炸弹，他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人无一不被波及。
怎么会？好像是听到了外星语言，忆璘有一瞬间以为是听力出了毛病，不然，她怎么会听到了这种天方夜谭？！
圆睁着一双美目，夏柔宁瞪着眼前几位亲人，脑海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抓不住，独留一片空白。
夏云麒俊颜不再沉着，看着失神的人儿，薄唇张了又合，慌乱的眼神难掩情感被揭穿的狼狈，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只能选择逃开。
“妈？”她喃喃开口，不明所以地望着夏母。
“柔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她的思绪渐渐回到了几十年前。
四十年前，继一对双胞胎儿子之后，夏家又在三年后欢喜地迎来了一位千金，可是这个小女婴因先天不足，出生没几天之后就不幸夭折，夏母又被医生宣判无法再生育，就在那时医院有一个未婚怀孕的女子产下一名女婴，可惜不幸难产了，因为思女心切，又无法再生育，他们夫妻决定抱养这名甫出生就没家人的女婴，有了这个小女孩的加入，他们一家生活更加乐融融，两个儿子也非常疼爱这个新来的妹妹，随着日渐长大，兄妹之间的感情好得让所有人羡慕，可是原本只有夫妻两人心知的真相，却让夏云麒意外发现了，本来对乖巧可人的柔宁就非常宠爱的他，得知她并不是亲妹妹之后，处于青春少年时期的心态再也抑制不了那想呵护疼宠她的心情。
“宁儿，喜欢哥哥吗？”
“喜欢，宁儿最喜欢大哥了。”软软的童音甜甜道。
“宁儿长大后嫁给大哥，和大哥永远在一起起不分开，好吗？”
“好，在一起，不分开。”妖侬的嗓音，不自觉地许下承诺。
“要勾勾手指，这样宁儿就是我的新娘了。”十三岁的少年，青涩的俊脸上是对未来天真的憧憬。
“新娘，哥哥的新娘。”十岁的小女孩单纯只想和喜欢的大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少年却为了这一句甜美的际诺甘心从此痴守一生也不悔。
日子在流逝，小柔宁长大了，出落得出水芙蓉，他们的感情也比一般的兄妹更加亲密，直到夏父发现了儿子的心思，大为震惊，古板传统的守旧想法使他无法接受女儿变成儿子爱人的可能，极力反对事情的发生，并且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向她透露她的身世，还将她转到南部一所女子高中就读，希望可以隔离他们，杜绝儿子的爱恋，之后她遇到了姜湛明，又结了婚，而早已说过今生非她不娶的他，眼看满心痴爱的人儿嫁人，心也死了。夏父直到临终前才后悔当初的一意孤行，以为女儿有个好归宿可以断了儿子的念头，却让女儿经历了一段不愉快的婚姻，儿子的心也执着地让他无奈。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夏柔宁眼眶早已泛红，泪水不知何时也布满双颊，从来都不知道大哥心里原来有这么大的痛苦，竟迟钝地没发觉他感情，理所当然享受他的疼，视若无睹他的爱恋，她真笨啊！想到自己结婚那天他的痛苦和强颜欢笑，心就止不住发疼，她没有那么美好，可以让他这样爱她，心里某个曾紧紧锁住的角落，正在崩溃……
“妈，我是不是太笨了，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是最不懂他的人，竟是我？”夏柔宁抱着夏母，泪流满面。
“是你爸爸的心拐不过弯来，其实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还是能否成为我们的儿媳妇，你都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夏母轻抚她的头发。
“妈，谢谢你！”她也许是个不幸的孤儿，却因为遇到夏家而改写了一生的命运，曾以为是自己的失败才无法维持一段美好的婚姻，可是上天却早已为她安排了一个用一生在爱她的男人，只是她无知地没有察觉。
“璘儿——”她转向一旁静默的女儿，张口欲言又止。
“妈妈，去找他吧！”忆璘脸上是纯然的祝福，她相信属于妈妈的幸福正要开始。
“璘儿——”夏柔宁感激女儿的谅解，她的支持对她而言是莫大的鼓励。
“我带你去，他可能回研究所了。”夏云鸿很高兴看到这种结果。
“不用了，我想他没有走远。”擦干泪水，她泛起下了决心的笑容，也许她知道他会在哪里。
原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无预警地下起了大雨，临窗倾听哄轰轰的雨声，宛若情人间缠绵的细语呢喃。
忆璘探手出窗外，摊开掌心接住雨珠，又任它一颗颗自手指间滑落，桌上的手机声突兀地响起，“喂——”
“是我。”富涵磁性的声音由远拉近，击压她心口，“好想你，一整天脑子里都是你的身影，控制不了，望着
一堆工作却不知从何下手。“
听着熟悉的声音诉说着煽动人心的说语，淡然的神情，浅抿的粉唇泄露了她的心情禁不住飞扬。
清甜的浅笑声悠悠地传进他的耳膜，安抚了他烦躁的心。
“知道吗？原来妈妈不是外婆的亲生女儿。”她幽幽开口，不自觉地想和他分享内心的悸动。
“什么？”莫清烨俊眉微挑，很意外。
“还有更无法想象的，原来大舅这么多年独身一人。”她和语气微歇，“是因为他早知道妈妈的身世，并且一直深爱着妈妈。
莫清烨黑眸加深，同样身为男人，他能体会一旦真正爱上一个人，可以为她做任何事的心情。
“璘，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太过平静，让他有点担心。
“为什么这么问？”她疑惑地反问。
“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呢？”他问道，她的反应太平同于寻常人。
“大舅是个好男人，相信对妈妈而言是最好的归宿。”她低语，语气是全然的祝福。
“也许不能再叫大舅了。”听到她的话，他轻笑。
“哦，对喔。”像是才想起这个问题，她伤脑筋道。
“叫岳父如何？”他好心建议。
“你占我便宜啊？”她反驳。
“哈哈——”温润好听的笑声从彼端传来。
“莫清烨，再笑我挂电话了。”恼羞的人，不客气地威胁。
“我的璘，越来越活泼了。”他止住笑意，仿佛能看到她俏生生的模样。
水样的晶眸拂过一闪而逝的星光。
“好想马上见到你，在你身边分享你的一切。”似幻似梦的话从耳边传来，“我想参与你的任何事，这辈子怕是无法放手了。”
“清烨——”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能汇成一句轻唤。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就可以见到你了。”他突然说。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地址？”她惊呼。
“秘密。”他神秘道。
“可是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虽然很高兴，也抑不住担心。
“不用担心，还没有人怀疑我开车的技术。”他笑，很高兴她毫不掩饰的关心。
回想自从认识他后到最近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一切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清烨，我想我开始相信紫玉镯的传说，它真的会带给人好运。”她轻弹玉镯，听它清脆的会音。
“记得你这句话就够了，到了我再打给你。”俊美的脸上有着醉人的温柔。
挂了电话，敲门声适时响起。
“请进。”
“璘儿小姐，楼下来了很多人，老太太叫你也下去。”佣人推开门说。
“好的。”她轻点头。
大厅的复古沙发上坐着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夏忆璘一走进去。
“外婆。”
“这就是柔宁的女儿？儿年没见变得更漂亮了。”旁边一位绪着白胡子的老者开口。
夏母扬起笑脸，“璘儿，我来给你介绍。”说完，为她一一介绍在场所有人。
夏忆璘礼貌性地朝他们淡淡一笑。
“忆璘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有男朋友了吗？表舅妈认识很多家世不错的男孩子，可以替你挑个相配的喔！”身材微胖的女人媚笑道。
“不劳您费心。”夏忆璘淡然开口。
“你认识的那些人也敢说出口，哪一个不是纨绔子弟就是不事生产坐吃祖业的公子哥，哪配得上我们忆璘。”坐在胖女人对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凉凉道。
“你什么意思？凭你这种没接近过上流社会的人，有什么资格评论？”胖女人不悦地反驳。
“我是没你那种去丢人现眼，闹尽笑话。”她尖酸地回道。
胖女人气得站起身，用满是肥肉的手指着她，粗声道“你说什么——”
“好了，一人少说两句，不像样。”夏母眯起眼，一声令下，两人都识相地闭嘴。
“奶奶，您不是说忆璘表姐钢琴弹得很棒吗？遥儿好想听喔。”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跑过来，扑进夏母怀里撒娇。
闻言，夏忆璘说，“那是以前的事了。”事实上自从13岁以后，她几乎没再碰过钢琴。
“忆璘表姐，遥儿很想听听嘛。”小夏遥仰着可爱的粉脸。
“璘儿，试一下好吗？外婆也很久没听你弹钢琴，挺怀念的。”夏母说。
不忍拂老人家的要求，夏忆璘轻点头，起身在钢琴架前坐下，调试了几个音，纤细素净的十指开始在琴键上跳跃，渐渐地婉转优美的琴声透过灵活的十指迴荡在明亮的大厅里。
“好好听，忆璘表姐好厉害，她的手好像在琴键上跳舞一样，好美。”小夏遥兴奋地猛拍小手。
众人皆被这天真的童语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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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如雾的星瞳微闭，美丽音符演奏出来的另一个世界令她陷入短暂的忘我境界，伴随着悠扬激越的音调，脑海里涌现的是莫清烨俊逸的温和笑脸。
夜色深沉如墨，持续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