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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别了讲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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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校长千金
    一
吴雁南没有把花生事件的始末告诉江远明,他知道要是说出来江远明非掐死他不可,并且可能会从此和他绝交。所以江远明在毫不知情中又在申小琳那儿碰了几鼻子灰,便不再做困兽之斗了。他撇着嘴巴对吴雁南说,申校长早托高主任给申小琳介绍魏天寒或是别的年轻教师了,并且听说申小琳的人品也不怎么样。这样一说,好象解了不少气,更好在他是一个性格外向的家伙,什么事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这不,圣诞节晚上,他约的刘燕真的来到县剧院了,他便兴奋地充当起了“槐树公公”。
演出开始了,王子俊和英语老师芮敏做的主持人,韦先河代表西湖中学校委会慷慨激昂地讲了话。节目也算精彩,尤其跳舞的那几个姑娘,吴雁南几乎不敢相信那是西湖中学的学生,个个都是杨丽萍啊,看来表面波澜不惊的西湖中学,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呢。
刘燕坐在吴雁南旁边,微笑着,时而颔首,时而鼓掌,比吴雁南坦然从容得多了。终于大家手里的瓜子袋都亮了底,演出也结束了,剧院里灯光亮起,有一(3)班的学生都在朝吴雁南和江远明这边张望,吴雁南立即紧张了起来,举止也有点无所适从了。
吴雁南随着人流,和江远明一起,跟在刘燕后面,踱到大街上。
“吴老师,你送刘老师吧。”江远明说。
“不用不用,我打个的就可以了,”刘燕说话间钻进了停在身边的面的里,并且摆着手说,“再见,有时间去职高玩啊。”
车开走了,不过这让他反倒觉得坦然一些,至少不像刚才在剧场里,感觉像做贼似的。告别刘燕,一路吹着夜风回到宿舍,真舒服啊!
星期天下午,江远明象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雁南,去找刘燕啊,那晚她邀请我们去玩呢。”
“好啊,我就等着你叫我呀。”吴雁南笑着说。
于是又见到了刘燕,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江远明很快借故出了门,屋里只剩了一对男女。
“哎,刘老师,”吴雁南说,不知为什么,又并没有象平时那样耳热心跳的,就平静地发了问,“你看我这人怎样?”
“很好啊,看上去很诚实。”
“那我们处处吧。”
“处什么啊?”刘燕有点明知故问的样子。
“我们这样的年龄能处什么呀?”
“哈哈哈哈……”刘燕大笑起来,弯腰搂着肚子,一点淑女味也没有了。
“怎么啦?”吴雁南不能不觉得一头雾水,古人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男追女逐的正常爱情还能成了笑料不成?
见吴雁南满脸疑问,刘燕忍住了笑声说:“我早就有男朋友了,不,是未婚夫,我们正打算春节里结婚呢。”
“你骗我么?”吴雁南有些不相信。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吴老师,不好意思。”
“那,江老师知道吗?”
“也许知道,他那人,鬼里鬼气的,只说去看节目,谁知在给你牵线搭桥呢,你上当了。”
“有意思,有意思!”这回轮到吴雁南哈哈大笑了。事情一经点破,大家反而都放松了,两个人随意谈了些工作方面的感受,吴雁南便别了刘老师,在校园里找到了江远明,回老西湖宾馆了。
这恐怕就叫一报还一报吧,谁让你告密陷害人家呢?吴雁南跟江远明挑明了这次恋爱荒诞剧后,一点也没有懊恼。
老西湖宾馆大门前,停着一辆白色桑塔那,车旁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英俊家伙冲着吴雁南笑,吴雁南看了看他,禁不住也笑了。
“吴雁南。”
“何涛。”
两个人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双手握在了一起,又都腾出一只手在对方的身上拍着。
何涛是吴雁南高中时的同学,那时候他在大家眼里的最大的特点还不是英俊,而是有钱。在一群从泥巴地里走进高中课堂的学生中间,他的父亲竟是粮站站长,他的哥哥竟在省城当官,那还得了,所以何涛吃穿用度和多数同学都不是一个档次。可能有钱人的孩子不象穷人孩子那么注重别人的穿着,何涛不在外面疯玩老老实实呆在校园的丁点时间里,最喜欢缠着成绩优秀衣服破旧的吴雁南,甚至上厕所也要一块,说是来个双管齐下。
有一天,吴雁南刚从家里干完农活回学校,就被何涛缠到了操场上。因为是秋初,两个都觉得脚焐得难受,就脱了鞋。何涛崭新的白球鞋和吴雁南皱巴巴的黄球鞋放在一块本就不协调,更何况何涛还捂着鼻子说:“你的脚好臭,鞋里都是泥。”吴雁南这个“农民秀才”从此在何涛面前露了怯,心里疙疙瘩瘩了好些天,直到何涛高二没读完上了技校以后才慢慢淡忘了。
但毕竟,两人曾是那么要好的朋友,此刻重逢,谁还会记得那些陈年旧事?好歹吴雁南现在穿着的廉价皮鞋里不会再有泥土了,他把何涛让进了宿舍。
“那车是你的吗?”聊天的过程中,吴雁南问。
“是呀。”何涛说。
其实吴雁南早有耳闻,他的这位老同学,技校毕业后,又上了电大,学了新闻专业,现在已是叶县电视台的名记了。前年结的婚,老婆是电视台的女主播,声音甜甜的江丽。为再潇洒走几年,两人还没要孩子。
“我一直想找你呢。”吴雁南说。
“城关就这么大,哪用找,碰就碰上了。”何涛拍着吴雁南的肩膀说。
“你转来转去,怎么进了电视台啊,真牛!”吴雁南不得不发出由衷的赞叹。
“这有什么牛的,能进市电视台、省电视台,那才叫牛呢。”何涛笑着说。
同学不走不亲热。这是何涛的交友哲学,所以他的家里,“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这不,既然和吴雁南城关相逢了,十来年没见面的老同学,怎么的也要请到家里,喝一杯啊。
吴雁南呢,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就坐上老同学的车去了。
何涛家的住处比王子俊家还要豪华许多倍:别墅型的外观,小汽车直接开进车库里,院子如同小花园,客厅大得像舞池,打牌有麻将室,吃饭有餐厅,洗手间比吴雁南第一次在步行街租的房子还要大。如果说在王子俊家里,吴雁南时时心生羡慕,何涛的住得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威压。他真不敢想像,自己这一生,会不会也有住进这等房子的一天?
但无论羡慕也好,自卑也好,吴雁南在叶县城关终究又多了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了。

元旦放了三天假,单身汉们无聊起来。一号下午,吴雁南、刘正良跟着冯长伟进了微机房练打字,打得手酸,就玩扫雷游戏,扫到眼疼,就都走出来。刚下楼,刘正良的传呼机响了,看了看号码,骑上自行车说声“bye bye”就跑了。
吴雁南和冯长伟没有自行车,只好慢腾腾地往外走,走了没多远,冯长伟凑近了吴雁南。
“雁南,你看,那是谁?”冯长伟指着大门口说。申小琳就站在那儿,脸一会朝外一会朝里的,也不知是要出学校还是要回家。
“那是谁呢?”吴雁南明知故问。
“管她是谁,去找她聊聊。”冯长伟也装湖涂。
“好啊。”
两个人来到申小琳身边,申小琳也看见了两个靠过来的男人。
“小琳,你在干嘛呢?”吴雁南问。
“我想去上网,又不想去了。”
“去上吧,我们请你。”冯长伟说。
“算了,不去了,我要回家了。”申小琳说完就向大门左边拐走了。
两个人便只好更加无聊地来到大街上,逛到小十字街,吴雁南想了想说:“冯长伟,有人鼓励我追申小琳,你看怎么样?”
冯长伟张大了嘴巴,望了吴雁南好一会,然后很果断地说:“不怎么样,人家校长千金,要找才貌双全门当户对的。”
“那也是,我们是不够格的。”吴雁南受了冯长伟的打击,只好自我否定地说。
“不够格?我们调戏调戏她总够格吧?”冯长伟突然说。
“调戏谁?”
“申小琳。”
“你是想女人想疯了,要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她都敢调戏!——怎么调戏啊?”
“你给她打电话,说请她吃饭。”
“我不敢,要打你打,出来了我请。”
“好,我打就我打。”
冯长伟真个找到电话亭,拨了申建文家的号码,说了几句话,就把听筒放下了。
“怎么说?”
“是她侄子接的,说她姑姑刚出去,一会就回来。”
两个人继续逛,逛到大十字街,冯长伟又来劲了。
“操,再打。”冯长伟又到了一个电话亭旁,拿起听筒又放下,“雁南,老是我打不好,你来打,只要打通了,出不出来,我都请你,反正今天元旦,哥们喝一杯。”
“好吧,你可别骗我。”
“哥们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吴雁南略一思索,起了一个念头。他按了免提,飞快地拨了七个数字,嘟嘟了两声以后抓起了听筒,冯长伟便听到了以下的内容。
“……”
“你好,是小琳吗?”
“……”
“你能出来一下吗,我们请你吃饭。”
“……”
“冯长伟我们俩。”
“……”
“我们在大十字街等你,好吗?”
“……”
“那,不见不散。”
“……”
“好,一会见,拜拜!”
吴雁南放下听筒,冯长伟付了钱,一抱搂住吴雁南说:“雁南,冯某佩服!”
吴雁南差点笑出了声,因为他拨的是王子俊的号码,电话那头,王子俊可能还一头雾水呢,真正的对话是下面这样的:
“你好,你哪位?”王子俊说。
“你好,是小琳吗?”
“哦,是雁南啊,你在哪?”
“你能出来一下吗,我们请你吃饭。”
“你搞什么名堂?”
“冯长伟我们俩。”
“雁南,你是不是病了,没发烧吧?明天到我家打麻将?”
“我们在大十字街等你,好吗?”
“好啊。”王子俊没法,也干脆装模作样起来。
“那,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好,一会见,拜拜!”
“拜拜!”
这个傻鸟冯长伟,他当真了呢。
两个人站在十字街头,左等右等,申小琳没有来。她当然不会来,吴雁南想,回头自己还要给王子俊打电话解释呢。
“雁南,她涮我们啊。”冯长伟失望万分地说。
“也许就来了,”吴雁南看到冯长伟认真的样子,只好将欺骗进行到底,“这样吧,她来只有两条路,你从大街我从小街迎迎看,说不定她没找到我们呢。”
吴雁南进了小街,先给王子俊打了个电话,说了些新年发财、万事如意之类的话,又和老朋友就自己的恶作剧笑了一通。王子俊说难得放一次假,明天下午来我这儿玩吧。吴雁南答应了老同学,挂了电话,再随便呆一呆就回到了原地。冯长伟也正好回来,看见吴雁南也是一个人,嘴里嘀咕着脏话:
“说好的啊,操!”
“冯长伟,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在喜欢她吧?”吴雁南觉得自从见了申小琳,这一个下午冯长伟都很不对劲,不能不怀疑了。
“什么呀,哥们就是无聊,走,雁南,兑现诺言去。”
就这样,吴雁南骗到了一顿元旦晚宴。喝酒的时候,很有几次,他想说明真象,但又不忍心或者不敢说,于是时间越往后推移,越觉得不好说了。一顿饭吃完,吴雁南决定,只能让事实在肚子里烂掉了。

第二天上午,吴雁南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江远明已经出去了。他洗漱完,又看了一会书,然后把口袋里仅剩的二百来元钱又数了几遍,在旧棉衣的内袋里装好。这点钱既要省着花又要全装着,因为王子俊说了,叫他下午去打麻将,万一输了,不能欠账丢人呀。
他从课桌抽屉里,摸出一袋方便面,泡在饭盒里,拿起刚刚放下的书,又看起来。但传呼响了,他看看号码,是城关的,但很陌生,就想吃过“早午餐”,去王子俊家的路上再回。但一会儿传呼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他只好带上门往外跑,在路边的电话亭里回了电话,竟然是老朋友刘望东。刘望东急急地说雁南你在哪,我现在找你有事呀。吴雁南就问清了刘望东的位置,径直赶过去。
刘望东已成了家,和许多泥腿子出身的教师一样,娶的是个农村女人,又有个五六岁的女儿,一家人蜗居在石河中学的一间老房子里,就靠他的工资生活。暑假吴雁南去找他借钱的时候,听说他老婆去上海打工了。也不知他是从哪儿琢磨到一千元钱的,也许他老婆在外打工的收入真的比她这教师老公还强?不过吴雁南了解他的情况,后来凑到的几千元钱没花完,再加上父亲给的几百元卖稻钱,他已把刘望东的钱还了。这会儿,他突然来到城关找自己,肯定不是为钱的事。也许,是来出公差,给学校买学习用品吧。
“望东,你怎么在这?什么事?”见面后,吴雁南关心地问。
“三言两语说不清,你跟我来吧。”
刘望东象个地下党,和同志接上头后,还要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便带着吴雁南穿街过巷地进了一个院子。吴雁南借着街上射进来的微微灯光观察了一下,原来是审计局大院,现在审计不吃香了,审计局名存实亡,院子越来越空旷破旧了。刘望东钻进了拐角的一间屋,又掩上了门。
朦胧灯光里,刘望东老婆站在床边正望着吴雁南不好意思地笑呢。吴雁南打量了她一下,便明白了,因为她的肚子隆起得很高。
“望东,你们想生个儿子啊。”吴雁南知道刘望东已有个女儿,看来,他老婆在上海为的是这码子事。
“雁南,我们对城关不熟悉,又不能张扬,你要帮忙啊。”
“我帮什么忙?”
“你看我这间房子是跟看大门老头刚租下的,日常用具也买了,还差一件事,也是关键的关键。”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在哪儿生孩子啊。”
“这个——”吴雁南为难了,生孩子的地方当然是医院最好了,但他们肯定不会去医院,去哪里呢?自己没生过孩子,一时间怎么想得出?
有了!吴雁南笑了笑说:“我有个同学,他老婆就是县医院妇产科的,我给你问问他们。”
“那当然好,不过——”刘望东高兴却又忧虑地说。
“你别怕,他和我的关系是最铁的,就像我和你、和浩波的关系一样,我来忙工作,天天都住他家。”
“好,那太谢谢你了。”刘望东放心地说。
告别了刘望东夫妇,吴雁南放弃了他的早中餐方便面,直接到了王子俊家里。另两个“角”还没来,吴雁南就把刘望东的事情跟夫妻俩说了。夫妻俩先是为刘望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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