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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别了讲坛-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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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蹦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弟弟说了,过两天就回去,暑假再等这边的消息,这趟就算是来旅游了。”
什么?我说过两天就回去?吴雁南觉得小姐夫说话太有点莫名其妙了。
“是呀,他学校也让他回去,奇奇外公刚才也打电话来,叫他不要丢了工作,奇奇她娘俩在家肯定也想得慌呢。”
还能说什么呢,吴雁南苦笑着看陈长乐挂了电话,把一大杯啤酒灌进肚里,然后又倒满一大杯。
“明天回去!”他恨恨地说。
“明天回去?”陈长乐说。
“怎么,不行?”
“你还没去看你小姐呢。”
“不去了,既然决定回家,就不能再耽搁了。明天星期六走路,后天在家休息一天,星期一上课。你跟小姐说说,叫他别怪我。”
“这个是小事,只是你这一趟上海来的,多少有些不值当了。”
“什么值不值当,人生有多少事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
“哟,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咱弟兄俩还是喝酒吧,明天起个早去西郊车站,晚上就到家了。”
“好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吴雁南高声朗诵着。
“我虽然听不懂,但好听,真好听!”陈长乐张着口连声夸他的文化人小舅子。

当吴雁南坐上西行的客车,看着城市在身后越走越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象做了一个梦。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一个星期来,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想着想着,他想笑,但笑不出来,就把手狠揪着头发,把脸挤在窗玻璃上,连鼻子都压成了平面。
虽然听声音就知道,客车上坐的几乎全是为着各种目的回叶县的老乡,但对吴雁南来说,他的归程竟是那样的孤独。而此时远的近的快乐的忧伤的事情,便在孤独的旅途中一起涌来了,他不能不埋下头,咽掉想涌出眼眶的泪水。他想起了张涵俊,就掏出手机,编了一条信息:“我回叶县了,谢谢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找我。”他又把同样的信息发给了刘望东和金成龙。他又想到了牛总编,就也发一条信息:“谢谢您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收到回信。金成龙说:“一路顺风,代我向何书章问好。”刘望东说:“为什么不再这多玩几天呀,还没去外滩和东方明珠呢。”张涵俊说:“我以为你会在这先找个工作做着,再等等那边,可是你却回了,那就再联系吧。雁南,有句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说,今年你不出来,明年你可能还会出来的,你不可能在家里窝一辈子!”牛总编也回短信了,他说:“太遗憾了!”
吴雁南没有再回短信,他也不可能再回头投进大上海的怀抱。客车飞速地前进,城市越来越远,家乡也就越来越近了。他的眼泪终于流下来,恍惚间,他看见了奇奇小小的笑脸,还有梅思月期盼的眼神。
这世界啊,何处是我栖息的地方?园丁啊,你最牵挂的是什么?
第三十四章 得意同窗
    一
时间永是流驶,小城依旧太平。
出门不顺的吴雁南又投入到叶县教育的怀抱,起早贪黑地工作。他之所以如此努力,是因为他从上海回来不久,陶成玉就跟他暗示说自己已在郑校长和申校长那儿力荐过他,说他有管理班级的能力。其实这对西湖中学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能算是新闻,去年高考大家已经领教了吴雁南的厉害。若不是 “借调”的身份,也不存在他吴雁南巴望别人“退休”后的班主任。陶成玉并且告诉他,校长们的态度很好。这让吴雁南半信半疑,尤其是郑直那儿,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管他呢,既然有人举荐,说明有人看得起他,他不能辜负了人家这一点心意。就算为学生,也应该争取把班主任的位子拿过来。更何况这个班比当年韩小满的班底子要好,而且是个文科班,要知道文科才是西湖中学的强项啊!如果能当这个班的班主任,他吴雁南高考再整个第一,必定又能整出个神话!
为此,他在春天大大收了心。芮敏早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她好像最近忙得很,有好几次吴雁南都看见她早上来得很迟,这对善于早起养生的她来说,是不正常的。但吴雁南也没精力去细想,反正下半年她就要去读研究生了,自己和她的地位又将被拉开几级台阶,从前的事别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知道,又有几人相信呢?是呀,就凭吴雁南?他?一个借调的?
吴雁南也更少地与人交往。江远明远去省城了;何书章孤单地回了乡下,偶尔来城关,都是“躲”在他老婆的小吃部里,从不来找自己;刘正良和陈静的爱情如火如荼,压根分不出心;周思前回头带了高一班主任,早已回到语文教研组办公了;刘爱华呢,既是老同学,又同是借调的,按说能找到一些共同话题,但毕竟是女的,还有个三岁的孩子;申小琳也算是一个朋友吧,但她已在春天里嫁给那个姓金的了,不仅如此,她还被调到教育局上班了;申小琳丈夫的堂姐的丈夫,哦,就是冯长伟,孩子和奇奇差不多大,据说老婆对他管制得特别严,平时别说来找吴雁南了,就是别人找他他也得向老婆小心请示。唉,一句话,孤独啊!
孤独就孤独吧,那就索性在办公室里呆着,像当班主任的时候那样到教室窗前转转,悄悄侦察一下有没有学生调皮捣蛋,不好好听课,有没有学生上课睡觉,看小说,有,那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和我谈谈心,听我给你鼓鼓士气。
他就这样把自己又交给了学生,虽不像当班主任时那般热情,却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只有五一长假期间,他带着妻子、女儿,回老家转了一圈。
父母还是老样子,母亲身体好些,父亲却总是腰疼。吴雁南很有点害怕,因为前几年父亲曾经因为腰疼差点瘫痪,经过多方治疗,花了不少钱,才好些。要是有钱医治断根的话,自然最好,可是他知道,那笔医疗费可不像买一点腰椎宁什么的那么简单。
岳父岳母身体还算康健,到岳父家还有个意外的收获,是梅思月故意要给他的一个惊喜。梅思岚夫妇俩去江苏开门诊了,摩托车没人骑,放在岳父家,专等吴雁南回来时骑回城关去,一免天天蹬车的辛苦。吴雁南自然不会推辞,回来以后便有种鸟枪换炮的感觉,骑上机动车一点力气不花,跑在大街上也风光。虽然车已骑了两年,车身已经旧了,但毕竟是摩托车啊,大阳牌的。你没听影星巩俐作的广告么:心随我动,大阳摩托!
心随我动啊,爽!
又到了六月,教学任务渐渐少了,各种考试接踵而来。尤其让大家感到新奇的是国家真的把高考时间提前了一个月!今年的各种监考中,高考竟然成了头一炮,然后才是中考,会考,期终考试。吴雁南这一次最看重的,却是这历年由于考试太多而不太引人重视的期终考试了。
其实,他的的重视不过是对考试分数多了一份关心。他知道自己带的班级考试成绩从来就没有太差过,但他稍感意外的是,这一次一文一理两个班语文平均分都是年级第二名!哈哈,徐大校长,胡大校长,高大主任,这回让我当高三(8)的班主任,你们没啥不放心的了吧。

“雁南,我是远明,我可想死你喽。”
这句话是吴雁南在郁闷的暑假开始时听到的最润心润肺的话了。他忙问清了江远明的情况,知道他在云天大酒店开的房间。这个江远明,说是被学校派回叶县招生,就趁机住起了高级宾馆!不过怎么说呢,不是有句话叫“不住白不住”吗?
吴雁南匆匆忙忙地赶到酒店里,令他惊讶的是,坐在空调双人间里的不只是江远明一个人,还有周明生。
“我的老朋友,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吴雁南先冲江远明笑了笑,就与周明生做了一次长时间的拥抱。
“我故意不让远明告诉你,看你还能不能认出我?”周明生笑着说,心情特别舒畅。是的,老同学那么长时间不见面,真的很想呢。
“嗯,除了胖些也没什么大变化,快说说,你们现在怎么样?”吴雁南打量着周明生说。
“怎么样,明生都成大富翁了,买的房子一百多平米,气派啊,我真眼馋呢,千不该万不该回西湖中学浪费光阴整三载啊。”江远明叫着说。
“远明干得也不错,去到就当班主任,说句不谦虚的话,咱弟兄哪个不是金子啊!雁南,你当初要是不回来——”周明生说。
“可是,没有当初了。——明生,你真买房子了吗?”吴雁南打断了周明生的话。
“是啊,不然我结婚在哪儿住呀?”
“你也结婚了?老婆是哪儿的?”
“我们一个学校,哦对了,跟杨玲是一个县的呢。”
“恭喜你,——你们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啊?”吴雁南迟疑地问。
“四五千吧。”
吴雁南不说话了,心里直把自己的收入和周明生的比校来比较去。
“你们俩赚了这么多钞票,怎么花啊?”吴雁南酸酸地开着玩笑说。
“怎么花,叫刘正良,我们来两圈?”江远明说。
“你不是在招生吗?”吴雁南说。
“招什么生,在这呆着就可以了。”江远明说。
“可是我没带钱呢。”吴雁南看没能打消掉江远明打牌的念头,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有,先给五百够不够?”周明生掏出一把红色的钞票。
“你别吓我,我倒是能拿得动,可输了怎么办?”
“输了不要了。”
“那打牌有什么意思?”
“玩呗,你就还当是在教院那回得了。”
“你就别死要面子了,给你你就先拿着吧。”江远明叫道。
“那好吧,我来给刘正良打电话,不过你先收起来,刘正良来了你再给我。”吴雁南说。
刘正良接过吴雁南的电话,一会儿就到了,先是和周明生礼貌了一番,继而和江远明拥抱了一会,然后就像吴雁南一样打听江远明在外的情况,听毕,说:
“雁南,你也可以去嘛,你们俩给吴老师开个后门,有钱兄弟一起赚嘛。”刘正良说。
“恐怕雁南不想去呢。”江远明说。
“为什么这么说吗?”吴雁南语气冲动地问。
“下半年你又高三了,不比外面差。”
“不行,带的又是两个差班,累得臭死,期末考试也没考第一。班级纪律也不行,下半年收不到插班生,还不是和上一届那个班一样,落个高三名没个钱赚?”
“但至少有个盼头,把工作关系调来啊。”
“学校在一批一批撵人呢,老何去年走了,我今年不走,明年还能不走吗?反正我我在这里不会是长留的客。现在看你们俩这春风得意的样儿,我更明白了,谁走得晚谁就更惨。”
“你想不想去试试?”江远明对吴雁南的心情最能理解了,就诚恳得有些反常地说,“其实,我和明生约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刚才不过是试探你一下。”
“真的?”吴雁南这才有些兴奋起来,“我一直就想出去,我四月份还去了一趟上海,差点没回来呢 。”
“真的?”周明生和江远明惊奇了。
“什么,你去的是上海?”刘正良也跟着叫起来。
“明生不知道我在上海见到了谁?”
“谁?”周明生赶忙凑过来问。
“龟头偏左郎!”
“什么名字?”江远明和刘正良奇怪地问。
“外号!——他在那儿干什么?”周明生瞥了两个局外人一眼,继续问吴雁南。
“打工,挣了不少钱,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在家里的工资还在拿。”
“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两个叔叔,一个是教育局副局长,一个在县政府可能已当上主任了吧,两个人给一个侄子这点小灶还是开得起来的。”周明生见多识广地说。
“好了,我们还是说去新世纪的事吧?”吴雁南发现话题扯远了,赶忙拉回来。
“我和远明先跟人力资历源部主任说一下,能给机会面试就有眉目。雁南,你对上公开课还像以前那么自信吗?”周明生说。
“这还用怀疑?谁不知道雁南的能力?”刘正良说。
“那好,你就等我们的消息吧。我们八月一号开学,回学校就给你安排。”
“那我回去准备简历呀。”
“好,写好点。”
“我知道,我别的没学会,也会吹牛了,上次去上海,我中一职称、教坛新星什么都有呢。”
“那好,全都复印一份。”周明生说。
“我这些东西都齐的呢,随时送来,你们天天都在这儿吧?”
“我天天在这,但远明不一定,有时也回去。”
“回去干嘛?”
“干嘛,陪老婆啊。”
“你这家伙,就是少不掉女人,这回又找个什么样的?”吴雁南冲江远明说。
“还找个什么样的呢,你也太不关心兄弟了吧,连我结婚都没听说?”
“没有,真的,要听说了,你就是在天边我也撵去喝你的喜酒呢。”
“我知道,我是跟你开玩笑,像我们这没根没底的人,有什么好张扬的,我结婚就是登了个记。”
“哦,是这样,老婆一定很漂亮吧?”
“你认识啊。”
“是吗?”吴雁南又惊奇了。
“是,你不记得在老西湖宾馆她一来你就消失的事了?”
“什么,你是说——”
“是呀,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她最好。”
“你这家伙呀。”吴雁南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的,你学中文的会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就不会弄他个‘除却巫山不是云’吗?”
“当然可以,恭喜你这个‘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年没见的兄弟俩又把双手夸张地握在了一起。

刚到七月,炎热的天气还没有达到高峰,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正是人们外出散心的好时间。吴雁南把摩托车骑到院门口,就从敞开的院门里看见梅思月抱着奇奇朝外张望。
这房子的院门很有些不方便,小而且高,又在巷子的一侧,以前骑自行车也没怎么觉得,现在摩托车往往一路通畅无阻地骑过来,到门前却又必须下车,熄火,开门,调转车身,推进去,再关门,特麻烦。吴雁南就把车先在院门外停下,拔了钥匙,进了院子。
“我回来了。”吴雁南的心情多少有些激动,强调着“我”字,夸张地叫道。
“你同学呢?”梅思月问。
“中午喝多了,都在睡觉。”
“你没喝多?”
“他们的酒量跟我不是一个档次。”
“吹牛,——你摩托车呢?”梅思月问。
“在门口。”
“推进来呀,我都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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