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飘飘-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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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仙仁听了汇报,认为事情安排得非常巧妙,滴水不漏,把纪方表扬了一回,还要纪方回去传达对李庆山他们的赞赏,要他们再接再励。纪方回来就又开了个会,传达了师傅的讲话精神,告诉大家北京上海等地早就开始动手了,我们不能落后太多,必须奋起直追。汪邦河见李庆山和丁伟抢了头功,有些着急了,觉得再不表现表现可说不过去。就主动请缨说:“我想搞一个自焚事件,让政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首尾不能兼顾,手忙脚乱,这出大戏就更精彩了。请纪会长批准。”
纪方先听到自焚两字有点惊愕,忽然又想起这种手段在大法里是有的,虽然很残酷,但眼下非常时期,哪还管这么多,有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田振也曾指示过,要不择手段。就说:“批准没问题,主要是难度较大,你能行吗?”
“试试吧。”
纪方就同意了,叫汪邦河去办,他向师傅报一下,师傅那里肯定也是没问题的。果然,张仙仁听说后非常高兴,直夸汪邦河有想象力。说:“自焚其实是上层次的一个最好的办法,我曾经在书里专门用一个章节论述过这个问题,只是真要实行起来很不容易,我从来没真正试过这一招,没想到你们这里却有人完全领会了大法宗旨。啊,难得,实在难得啊!这个汪邦河我没见过,但我感觉他应该可以重用。亏他想得出,这一招太妙了,完全吃透了大法思想。”
纪方没想到汪邦河会得到师傅这么高的评价,不禁有点后悔,暗骂自己反应迟钝,应该说这是自己的想法的。便有些嫉妒汪邦河,说:“其实是大家讨论出来的,也不能完全算是汪邦河的主意。”
“不管是谁的主意,抓紧办就是了。”张仙仁口气有点冷。
纪方又有点后悔,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竟让师傅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太不值得了。
且说汪邦河来到东郊的一个叫澡时村的小村子。这是一个非常贫穷的村子,跟不远处高楼林立的省城显得极不谐调。省城周遭四野,像这么穷的村子找不出第二个。贫穷的原因主要是这里的村干部太猖狂,年年岁岁,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吞吃村里的公共财产。最初村子方圆有两三个平方公里,这些年卖了许多土地,却没有一分钱的收入进村民的腰包。村干部说这些钱都用在发展村民的养殖业、村办厂和村里的道路修筑上去了,可这全是没影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就不用多说了。曾有很多人去市里反映过情况,但因村长跟市府里的一个局长是堂伯兄弟,自然不可能告出结果,而且告状的人后来一个个都被收拾了,有的甚至平白无故地给抓了去,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坐了班房。后来就再没人敢告状。村人没办法,只好祈求上苍替他们铲除邪恶,故前些年当道可道大法传进来时,人们便马上接受了。现在几乎家家都有人练习大法,痴迷者十有二三,被远近人们称做练功村,澡时村的名字倒没人叫了。
汪邦河有一个亲戚就是这个村里的人,有一年他听说了这里的情况,曾经来看过,对这里人们醉心大法的行为感到惊讶。后来他就比较关注这里的情况,有一阵子大法总部要求所有的高级干部都必须下去蹲点,亲自过问具体事务,以便尽快提高学员的层次,他积极响应总部召开,就蹲到了这里,觉得万一有事,这里的人肯定有极大的利用价值,没想到还真等到了这么一天。
村里培训点的负责人叫李华贵,原是村里的一个会计,有点文化,本来是跟着那个有后台的村长混的,曾经也是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之徒,有一回贪心过重,想玩一回黑吃黑的把戏,不料露了马脚,被村长发现,给弄到镇派出所里吊着打了一晚上。出来后他就虔心皈依大法,每每跟人谈及现在的政治制度,他总是摇头说:“没说头,比旧社会还黑暗。”
汪邦河找到李华贵,说:“机会来了。”
李华贵眼里立刻就闪出一道光:“什么机会,难道可以收拾王金平那个狗杂种了吗?”王金平就是村长,原来这家伙念念不忘报仇,他曾跟汪邦河讨论过这件事的可能性。
汪邦河说:“怎么想到这方面去了,你怎么不能首先想到是大法方面的事呢?”
李华贵就失望地哦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问:“什么机会,莫不是可以叫人圆满啦?”
“正是。北京总部正在策划一场全国性的消业运动,能够成功地消业的人就能圆满。现在全国各地都轰轰烈烈干起来了,你们可不能落后。”
“行啊!”李华贵又突然振奋了起来,他觉得跟全国那么多同道一起从事的事业那一定是非常有趣的。“我就喜欢搞运动,怎么消业,怎么个搞法?”
“想圆满的就自焚,想升天的就上吊。”
李华贵就愣住了。半晌方问:“这是师傅说的?”
“对。”
“全国各地都在这样搞?”
“对。”
“每个人都必须这样搞吗?”
“那倒不一定。当然,最好是自己这样搞,其次呢,你能组织别人这样搞也可以,别人自焚了,就等于你自焚了,别人上吊了,就等于你上吊了。”
李华贵就松了一口气说:“这个容易。”他就要立刻召集所有的学员集合。汪邦河认为不妥,说:“不要把所有人都召集来,这事关系重大,一旦没弄好就有可能惹麻烦,那些刚刚入会的和练功不是非常非常虔诚的都不要找,只把少数痴迷的学员叫来,叫他们不要声张。”
李华贵就向汪邦河介绍了二三十个平常对大法无比虔诚的学员,讲述了他们种种痴迷的行状。汪邦河听后再进行了一番筛选,确定了十来个人,李华贵就一个个打电话把他们叫来。个别学员家里穷得连电话都没有,他便只能亲自跑去把人找来。不到一个时辰,就有14个村民来到了李华贵的家里。接下去自然又是传达师傅精神、分析时局等等,末了李华贵说:“我们村的大法活动一直开展得有声有色,上面十分满意,这次分部领导就专门派了汪副会长来组织活动。省城以及附近县乡百十多个培训点,领导们不去别的地方,专门来我们这里,可见对我们是多么的信任,我们可不能辜负了领导的信任。大家是个什么态度,都说一说。”
立刻就有好几个学员挥舞着手臂叫了起来:“坚持拥护上级领导的决定,请师傅放心,我们坚决捍卫大法的尊严,为大法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像还有几个人没有表态。”汪邦河说。
于是那几个还有点嘀咕的学员就在这样一种令人窒息的表忠心表决心的气氛中彻底丧失了仅有的一点理智,也疯狂地叫喊了起来。
一个叫王求富的中年菜农的脸涨得通红,都快发紫了,眼睛里的光也仿佛滚烫滚烫的。他叫喊的时候总要从坐位上站起来手舞足蹈一番。别人把他摁下去,他就像屁股生了弹簧似地又弹了起来。“具体怎么干,领导尽管吩咐。”
汪邦河非常满意地冲他微笑着,竖起大拇指扬了扬,问:“诸位练功都练了多久啦?”
大家一一做了回答。
“嗯,都有年头了,就算是不来这么一场运动,也到了该上最高层次的时候。我想问一个问题,诸位,你们知道最高层次是什么层次吗?”
“升天成佛,日月齐寿。这谁不知道!”大家齐声说,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那意思有点嘲笑汪邦河居然考这么简单的问题。
“可是,怎么升天,如何成佛,你们谁能告诉我?”
自然是谁也回答不上来。
“要你们回答这个问题当然是难了点,我就不卖关子了,尽快告诉你们吧。都看过火箭发射吧,那火箭是怎么升天的?好像很复杂,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它的身上捆一些火药,再在它的屁股上点火,它就自己燃烧着腾地升了上去。有人可能会说那是科学,我们人类不能那样做。从一般道理上说当然是这样,可我们练道可道大法的不是一般人啊,尤其你们这些已经修练多年的学员,实际上你们已经是半人半仙了。另外,要说科学,道可道大法在很多方面实际上已经改变了科学的许多定律,成了另一门深奥的科学,我们称之为第二科学,想必大家都清楚。既然也是科学,那火箭的那种升空方式对我们来说当然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换句话说,大家要上层次,要在这次全国性的大法运动中取得好成绩,必须首先学习火箭的升天方式。具体来说就是在身上浇上汽油,这就好比是火箭上的火药,然后用打火机点火,你们就将像火箭那样嗖地一下进入那个永恒的辽阔无边的神奇世界,你们就是宇宙真佛了,就可以跟师傅平起平坐了。”
有一个学员有点担心地问:“人会给烧焦吗?”
“哎,只要一点火,你马上就是佛了,佛怎么能烧焦呢!当然啦,你的躯干也许是会焦的,但你的灵魂已经成佛了,所以躯干焦不焦的根本无关紧要。”
王求富就说:“对,我第一个报名。我这段时间就觉得有股气在肚子里转来转去,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看师傅的书,师傅在书上说这是转法轮,是在换气,要把积蓄了几十年的污浊之气换成仙气。虽说如此,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明白,今天听汪会长一说我就全明白了,原来这个转法轮跟现在的这场大法运动是有关联的。”
“哎,对了!”汪邦河称赞道,“你已经悟到了这一步,那就实在没必要再在人世间呆下去了,必须去升天,否则你反而会被业孽所累。你们大家都一样,道可道大法练到了该上层次的时候如果不上,那反而对身体有妨碍。大家都是老学员,应该懂这个道理吧?”
李华贵就嚷道:“都上都上,谁不上谁是猪。”然后他一个个的问。14个人里有4个人表示坚决跟着大法走,有5个人还是想上的,但又有点犹豫,没有立刻表态,另外5个则明显看得出不想上,不过都表示如果下次有机会,他们可能会考虑考虑。李华贵就对他们很不满意,骂了他们几句。汪邦河怕逼得过分了产生反作用,便立刻制止了李华贵,叫大家回去想一想,想通了的人明天早上到村东口集合;然后跟他去省政府前面那条繁华的马路上搞升天活动。
等大家一走,李华贵就似乎很歉意地对汪邦河说:“这都怪我平常工作抓得不紧,再一个我的理论水平也不高,关键时刻居然只有4个人愿意升天的,实在不好意思。”
“你其实干得非常出色,不必自责,能有4个人愿意去相当不错了。你赶紧去准备准备,买几瓶矿泉水,再卖几斤汽油,把水倒了,装上汽油。快去。”
李华贵答应了一声,就往门外走,忽然回过头来说:“汪会长,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同意。”
“说。”
“升天之前我想把王金平那个家伙给做了,请求领导批准。”
“行,只要不出事,我批准。”
李华贵就道了声谢,出去了。时间太晚了,汪邦河不想回城,反正明天还要来的,就决定在李华贵这里住一晚。他在客厅里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便起身四处走了走。郊外菜农虽不富裕,可房子都很宽敞。李会贵的这片住宅大约有十几间,就连放农具的屋子都有两间。这些房子大小不一,首尾相联,互相贯穿,四通八达。这时汪邦河看见有一小房子的灯特别明亮,觉得奇怪,走近一看,发现是一间闺房,李华贵的十几岁的女儿正在里面专心致志地做作业。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女孩子就回头看了一眼。汪邦河惊讶地发现这位小丫头居然很有几分姿色。汪邦河不是没有见过美色的人,可他也不知为什么,竟突然对这个小女孩发生了兴趣。大概跟环境有关,郊野村庄,夜色四合,万籁俱寂,在这么一片宽大而又宁静的房子里,闻着四面土墙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清新的泥土的气息,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野性的温情,经小姑娘的丽色催发,难免就有点抑制不住了。小姑娘完全没有城里女孩的洋气,穿着花色的布衣布裤,梳两条小辫子,眼里闪着懵懂无知的光,也叫他觉得十分的纯朴和亲近,是一种平常难得一遇的味道。他当即决定办了她。
他走了进去。
小姑娘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爸爸办事去了,叫我来帮助你复习功课。怎么样小姑娘,会不会做功课?”
“不会。”
“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好,有什么不懂的,你问我。”
“你会造句吗?”
“唉哟,你怎么这样问,我这么大个人能不会造句?”
“那你替我造一个句,坚忍不拔。”
“中国人民在面对外敌侵略的时候应该有一种坚……不好,太俗了……我们每一个人在从事革命工作的时候都应该……也俗……”汪邦河很想给小姑娘造一个漂亮的有文学艺术性的句子,可在否定了这两句俗气的句子后他突然发现并不容易。他把眼睛狠狠地眨了几下,却眨不出一点灵感,甚至就连俗气的句子也想不出来了。
小姑娘等了一会,见他被难住了,就有些瞧不起他,说:“直说你是个大人,可大人也喜欢吹牛,好意思!”
他好不羞愧,一受刺激,似乎就有了主意。便笑着问:“你们老师要你们造这种句子干什么,要知道这种句子很难造的。”
“老师说希望我们做个坚忍不拔的人。”
“嗯,这就对了,也就是说造不造得出句子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样的人对不对?”
“对。”
“那你就该做这样的人啊,干嘛非得造这个句子呢?”
“句子都造不出,怎么做这种人?”
“你理解错了,句子造不出来是因为你没做这种人,只要做了这种人,句子自然而然就会造了,懂吗?”
小姑娘显然完全被他弄糊涂了,问:“那应该怎么做这种人呢?”
“这太容易了,你站起来,我教你。”
小姑娘就站了起来。他把小姑娘轻轻拉到床边,叫她坐下,说:“现在你不准说话,也不许乱动,否则这种人就没法做,句子就没法造了,知道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
他就开始给小姑娘脱鞋子、裤子和衣服。小姑娘似乎有点明白了,开始抗拒。他就厉声喝道:“你不想做坚忍不拔的人啦,你不想造句啦?”
“你这不对。”
“怎么不对,事情还没做成呢,你怎么知道不对?”
小姑娘就不动了。他就进去了。小姑娘叫他出来。他便告诉她:“这就叫做坚(奸)忍不拔,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