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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枫叶飘飘-第60部分

小说: 枫叶飘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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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良他们自然是热情接待,大家说了一会话,便扯到了正题,柴良问他们愿意出什么价。崔武力是那食品集团的副总,这次来海南考察由他全权负责,回答说:“350一平米。”
柴良等人便一齐笑了起来。崔武力就知道自己的报价太低了,肯定连讨论的余地都没有,但他的底线也仅是比这高一点点,故不便再往高里报,就对柴良说:“那你给个价。”
柴良说:“410。”
这回便轮到崔武力他们几个人露出那种绝不可能的嘲笑表情了。李红芳见状忙悄悄戳了戳柴良的腰眼,说:“那400吧,我不是骗你们, 已经有人愿意出这个价了,我们正跟他谈呢。”
崔武力显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谈判对手,他立刻站起身说:“既然已经有人愿意出这个价了,那你们还跟我们谈什么呢?”
吕平飞忙说:“崔总别多心,我们只是说我们这块地值这个价,你如果真想要,少一点也行。你别急着走嘛,慢慢谈嘛。”
崔武力就停止了往外移动的脚步说:“开价总得讲得诚意,不能狮子大开口,我又不是不了解这里的行情,你们这样开价,分明是想狠狠剁我一刀,乖乖,我可吃不起这一刀!”
吕平飞陪笑说:“崔总真会开玩笑,我们没这意思。”
崔武力说:“好,我退一步,360怎么样?”
自然这个价是不可能被柴良他们接受的。双方谈了一会,崔武力看来态度也很坚决,一个子也不加。再也谈不下去了,崔武力就走了,不过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说:“你们如果想通了可以来找我。我住在银华酒店808房。”
柴良反唇相讥:“你如果想通了也可以再来找我们。”
李红芳说:“看来这家伙比华雄精多了,想占他一点便宜都不行。”
吕平飞说:“不是他精,主要是他建厂子并不需要多好的地,而华雄建住宅楼必需好地,地势不好的地方谁愿意住?”
陆同问柴良:“如果万一华雄不再来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崔武力?”
柴良瞪了陆同一眼说:“绝不可能。”
李红芳拍了拍陆同的肩膀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来了。”
原来李红芳靠在窗口看外面的街道,看见华雄领着他手下的几个人进了这栋大楼。陆同说:“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来找别的公司的呢。”
柴良对吕平飞说:“你出去碰碰他,装出巧遇的样子问他们还买不买地,想办法把他弄来再谈谈。”
吕平飞就出去了,果然把华雄几人找了来。因柴良他们知道建住宅楼需要好地,仗着自己的地好,再一个华雄讨价还价的决心和口气似乎略显不足,便死咬着 400块不放。华雄终于扛不住了,苦笑了一下说:“罢罢罢,老实说380 我确实能买到地皮,但你们的地势太好,叫我割舍不下,那就这样吧。”
中午,柴良做东,把大家请到一家高档酒楼里喝酒,庆贺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只等签字画押。大伙在宴席上推杯换盏,赌酒斗狠,全没了侃价时的那种紧张的勾心斗角的气氛,其乐融融,个个欢喜。华雄听说柴良已有妻室,以为李红芳跟柴没有关系,喝到七八分上,便有些忘性,要跟李红芳对喝,眉眼间鬼鬼祟祟起来,话语更是颇为挑逗。大家都看了个分明。柴良自然浑身不爽,不过怕生意黄了,只好暂且忍耐。吕平飞和陆同却是十分高兴,一来因多少有些嫉妒柴良,二来则是觉得华雄若有些贼心,那生意就更容易成了。倒是华雄的几个随从觉得他这样有失身份,替他害臊,桌子下踢了他好几脚。这华雄却是浑然不知,愈发涎皮赖脸起来。幸亏他后来喝醉了,他的随从便把他架走了,对柴良说了声对不起。柴良回到住处,顿时大发脾气,对李红芳夹酸带醋地骂了起来。李红芳委屈地说:“我不过是为了做成生意才敷衍一下他,说起来不全是为了你吗,反过来骂我,有良心没有?”
“敷衍?你那哪像是敷衍啊,简直是肉麻。还是就在我眼皮底下呢,如果背着我,真不知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李红芳被柴良骂得也上了火,突然嚷道:“你说我跟他能做出什么事来?老娘我跟他睡觉,怎么着,你管得着吗?姓柴的,你别得寸进尺,让你快活了几个晚上就以为能完全控制我了。我说你还是多想想你家里的那个女人吧,我相信这样会使你能客观地看待我俩的关系。”
李红芳本来准备今晚好生跟他过一夜,这会气一上来,就绷着脸一甩门走了。柴良想追上去,可又实在提不起劲头,就呆坐在房里,生自己的闷气。不一会吕平飞和陆同两人敲门进来了,左右看了看,没见到李红芳,吕就问她上哪去了。柴良阴着脸说:“跟人私奔了。”
吕平飞和陆同就相视一笑,知道肯定是先前酒席上的那一幅趣事发酵了。吕平飞劝柴良说:“你难道真把她当老婆是怎么的?不过是孤男寡女,长夜难熬,互相慰藉一下,何必太当真,有什么气好怄的!”
这个道理柴良自然是懂的,只不过醋意太重,一时灵性痴愚,故而有些想不开,经吕平飞劝解,顿时便觉心胸开阔了许多,说:“我怄什么气,老子曾经沧海难为水,会跟她黄毛丫头怄气?”吕平飞听了想讥讽他两句,但见柴良脸色依然不太好,就算了。柴良看了看吕陆两人问:“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吕平飞说:“陆同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我觉得很好,但有点风险,就来跟你说一说,看你是什么意思。”
柴良便盯着陆同。陆同说:“这两单生意,我们都做。”
柴良一时没听明白:“都做?什么意思,怎么都做?”
吕平飞代替陆同解释说:“意思就是说把地卖给华雄和崔武力,卷了他们两家的钱然后逃之夭夭。”
柴良愣了一会说:“搞诈骗啊!”
“哎,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陆同说。
“虽然说起来是有些不光明正大,但这种事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就没必要顾忌什么。两家的钱加起来760块一平米啊,地皮要涨到这个价, 至少得等上两三年,现在我们能够提前两三年把这笔钱挣到手,为什么不干呢!都说时间就是金钱,如果能节省两三年等待的时间,我们可以干多少事情!海南这地方就是讲效益,个个拚了命的积累财富,都在尽量缩短原始积累的时间,现在老天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我们可不能放过,古人云: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这个建议来得太突然,柴良毫无心理准备,他显得犹豫不决,可突然他想到了刚才宴席上华雄在李红芳面前风言风语的情况,顿时又醋意大发,便觉得惟有这样对付华雄才解气,于是猛地一拍大腿:“好主意,确实好主意,就这样,龟孙子竟敢当面给老子点眼药水,那老子就叫他血本无归。”
这么容易就说服了柴良,吕陆两人非常高兴,又跟柴良轻松地扯了几句蛋就走了。柴良既下了诈骗的决心,便有了一种好像已经严惩了华雄的快意,于是也关好门出去找李红芳了,他觉得今天是自打上岛以来经历的变化最多的一天,有着特殊的意义,那可不能独守空房,必须有可人儿陪着。李红芳见他主动来找,以为他是认错的意思,便也不再给他脸色看,两人温言款语了几句便立刻搂做了一团,把她的那张摇摇晃晃的单人床弄得吱吱作响。
一觉睡到天明,南国和煦的晨光照射进了这间小房子,带着一丝凉意把他俩的身体笼罩了起来。柴良便将昨晚跟吕陆商量的事情告诉了李红芳,问她怎么看。她沉默了一会说:“我支持你们这样做。”
上午,柴良要李红芳招集吕陆商量具体的买地办法。吕平飞说:“这种事有两个要点,一,必须要他们付现金,二,手脚必须快,最好是接连跟两处签合同,签完后拿到钱立刻走人。”
柴良说:“这样,今天上午你去找崔武力,我去把地产证复印一份,陆同你找公证处的汪处长和陈处长,给他们一点钱,请他们负责公证,要悄悄地去找,千万不能让他俩之间通消息。红芳你就在办公室清理那些跟我们有关的文件、身份证和其他证件,能销毁的销毁,该带走的带走,可不能给他们留下追察我们的什么线索。就这样,分头行动吧。”
吕平飞就去了银华酒店,找到崔武力,说同意他的开价,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尽快签合同。崔武力很高兴,说柴良是个聪明人,善于变通。吕平飞说:“不过柴总有个条件,你得付现金。”
崔武力的神情马上凝重起来,问:“为什么?”
吕平飞坦然答道:“我们准备在镇上开家高档酒楼,急需现金,否则也不会这么低卖给你。”
崔武力相信了他的话,神情又和缓下来,说:“现金。。。。行,不过那得。。。。少一点,350怎么样?一般都是这个道理,给现金那就得少一些。 ”吕平飞本想故意装出不肯的样子,但又怕弄巧成拙,干脆给他一个痛快罢,就同意了。跟崔武力约好明天上午9点在柴良的办公室签合同,吕平飞就回来了,在楼下恰好碰上柴良, 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办事的情况,都比较顺利,十分高兴,一起上来到办公室等陆同的消息。不一会陆同回来了,情况也是很顺。大家就喜笑颜开,觉得从这几件事上可以看出这次一箭双雕的计划一定会得到老天爷的保佑。
下午柴良再去找了华雄,跟华雄说明天上午11点在他办公室签买卖合同,不过想要现金。华雄没有一点戒心,也不想以此占点便宜,说:“现金就现金吧,我也喜欢现金交易,什么支票、转帐等等,费事,靠不住。”
次日上午,虽然诸事妥当,但柴良等人还是明显的有些紧张,因为这种事一旦败露,可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幸喜崔武力虽然机警,毕竟人家有公司有地皮,都是一时半会根本搬不走的东西,故有些放松,没看出柴良等人的异样,更没感到事情可疑。很顺利地就跟柴良签了合同,把现金交给了柴良,然后拿走了柴良的地产证,由那个汪处长和吕平飞陪着,去房地产管理局办移交手续去了。那汪处长也是个糊涂虫,暗地里得了陆同一些银子,就丧失了灵敏的嗅觉,以为此事绝无纰漏。柴良和陆同、李红芳便等在办公室里。11点华雄如约而至。柴良就给华雄看那份复印的地产证。华雄只扫了几眼,全然一副完全信赖的样子。来公证的陈处长亦很粗心,大概也是不好意思仔细审察。几个人说说笑笑,就这样把买卖合同签了,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地产证。随后柴良陪华雄和陈处长去管理局。这里陆同和李红芳把钱装进一只黑色皮包,下了楼,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一辆中巴车。陪崔武力办了交割手续的吕平飞早已等在了车里。吕吩咐司机把车开到镇西南的一处街口停住等待柴良。且说柴良谈笑风生地领着华雄他们去管理局,忽然尿急,便叫华雄他们等一下,进了路边的一个厕所。不料陈处长也尿急,跟着柴良进去了。柴良顿时紧张起来,如果在这里还脱不了身,那就完蛋了。他不觉额头冒出了一层汗,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脱身之法。幸好这种紧张帮了他的忙,因紧张的时候尿不出来,就在池边呆立着使劲地鼓小肚子。陈处长一边系裤带一边弯腰看他的下处,说:“它肯定劳累过度,气虚血亏,所以没劲撒。”他还用那只因为甩阴茎而沾了几滴尿水的手拍了拍柴良的肩膀,好心劝道:“老弟,以后可得学会爱护小弟弟。”陈处长一走,柴良便也顾不得尿了,侧耳细听,外面没有动静,便迅速踩着便坑的水泥隔栏,翻上了一面窗户,跳了下去。顿时他就觉那憋了半天没撒出来的尿终于喷涌而出了。此时哪还顾得这么多,他急忙从一条仅一人宽的小道穿了过去,拐了几道弯,到了另一条小巷里,然后小跑了几十步,出了街口。中巴车上的李红芳向他招手,他急奔过去上了车。吕平飞就吩咐司机开走了。
快出镇子的时候,陆同看见前面有几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很像菲菲,他急忙掏出了300块钱,叫司机开慢点,他拉开车窗,喊了菲菲一声, 把钱递给她说:“喏,欠你的钱,还多60块,不用找了,用这点小钱买你的一点思念吧,以后也许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吕平飞就嘲笑他说:“都要走的人了,何必花这冤枉钱,一个婊子岂会把你挂在心上!”
陆说:“我听人说两种债不宜欠,一,赌债,二,逼债。”
过了20多分钟中巴车就进入了海口市区,柴良叫停了下来,一行人再转乘公共汽车到了长途客车站,买了4张到三亚的车票,上了车。 几个人紧张的心情终于彻底松驰下来。
路途不太好走,车况也非常糟糕,一路颠簸,花了8、9个小时,已经晚上10点多钟了,车子才开到三亚。柴良本想当晚就去找孟贺生,可那3 个人都认为已经非常安全了,没必要急着去找孟,都浑身酸痛,累坏了,先休息要紧。柴良就依了大家的意思,先去找家门面比较漂亮的旅馆,安顿了下来,柴良和李红芳合住一间房,吕平飞和陆同合住别一间房。然后4人聚在柴良的房里分钱,完了各自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他们先去银行把钱存了起来。谨慎起见,他们找的是不同的银行,事情办妥后几个人便在柴良的带领下去见孟贺生。上次在海口分别后孟贺生和柴良保持着通信联系,孟贺生说他这回在市政府的办公大楼里租了几间房子和一个会议大厅搞传销。柴良他们便来到市政府,很容易便找到了孟贺生那家徒有虚名的传销公司。会议大厅里有人正在给几十个人上训练课,没见到孟贺生,柴良问一个专心致志听课的中年人老总在什么地主。那中年人白了柴一眼,冷冷地说在办公室。他们就找到了办公室,推门一看,孟贺生正在清理一堆电热毯。柴良在他身后说道:“你小子,真是愈挫愈强,越玩越大呢,如今竟然玩到政府的眼皮底下来了,简直就是爬到老虎头上拔毛。”
孟贺生回头一看,惊喜地叫道:“吓,你小子又混不下去要来投奔老子吧?早就叫你跟着我干,你不信,最后不还是来了吗?”
柴良说:“你别得意,这次我可不是投奔你,只是拜访你。”
孟贺生跟吕平飞和陆同点头致意,互相问候了几句,然后就仔细把李红芳看了看,对柴良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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