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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玄武门-第59部分

小说: 玄武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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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慈却没作声,良久叹了口气,眼中泪光闪闪,似是感伤,又似是怅然。
徐靖偷眼打量她,问道:“怎么了?”
孔慈苦笑,“没什么,”她白玉一般脸颊上闪过一丝阴云,“我们去第五重门。”
晋武大人常年从事刑侦和审讯工作,对人面部表情最是有研究,见到孔慈这样模样,觉着有异,试探问道:“孔慈,你是不是不想去第五重门?”
孔慈叹口气,“晋武大人果然是鹰眼,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我是不想去第五重门。”徐靖问道:“为什么?”
孔慈沉吟良久,慢慢说道:“因为我怕水,见到水,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当年过十万大山,我走的是捷径,绕过了第五重门,直接从第四重进入第六重。”
三人吃惊到极处,齐声说道:“怎么可能?”
孔慈说道:“确实如此。”
晋武大人问道:“你从哪儿找来的路径?”
孔慈摇头,“不是我找的,是徐尧找给我的,他知道我有恐水的弱点,因此预先偷到了十万大山的十重门布阵图,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从第四重门地一个死角,辟出一条路径,直接通往第六重门。”
三人此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晋武大人颤声问道:“你说十万大山的十重门有布阵图?”
孔慈点头,“对的,”她迟疑了阵,“有什么不对?”
晋武大人苦笑,“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他失声尖叫出来,像是受惊过度地麻雀,“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十万大山有布阵图?”转问善武大人,“善武,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你和主事老爷的来往比我更为密切,或者你听说过,十万大山有布阵图这件事?”
善武大人面如死灰,“晋武,问题地关键不在于十万大山有布阵图这件事,这显然是既定事实,没有必要再争论,问题地关键在于,布阵图徐尧从哪里偷来的?”
晋武大人直着眼说道:“我们几营官长,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布阵图这码事。”
善武大人耐心说道:“我也没听说过,所以这件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徐尧早在幼年时候,就已经在徐家堡培育出足够资源,有机会接触到徐家堡最核心地秘密,因为很显然,十万大山的布阵图,应该就像是玉璧麒麟异样,是历代徐家的主事老爷的嫡传信物,否则不可能会这样隐蔽,连营盘官长都不告诉。”
晋武大人绝望说道:“我的天哪,徐尧那时候才十二岁不到,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徐靖咕哝了一声,“我也想知道。”
善武大人叹气,“虽然这样说颇是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徐尧身死,确实是让我放心不少,假如他还活在世上,即便交出玉璧麒麟,估计也不能留他。”
孔慈听得愤怒,笑着说道:“善武大人,话不可说的太满,你想对徐尧不利,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吧?”
善武大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场就想翻脸,徐靖连忙说道:“何必为了一个死人,伤害和气?”
孔慈勃然大怒,反手给了徐靖一巴掌,她出手又快又狠,徐靖猝不及防,给她抽了个正着,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徐靖半边脸颊现出红痕,他愣在当场,片刻功夫反应过来,“你他奶的敢打我!”却发现孔慈胸口起伏不定,苍白面颊上泪珠滚滚,由不得心口发软,一腔怒火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你真是我克星。”
第五六章 奇招
第五重门的入口,在一座名为贞陵渡的地方,这是隐藏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内陆湖泊,湖水幽深碧蓝,深不见底,散发阴冷寒气,湖上有叶小舟,看来甚是破旧,猜想应该是用过许多年的了,在湖泊的对面,立有一扇高大铁门,坚固异常,漆黑如墨,正当中用篆体写着:第五重门。
孔慈站在湖泊边上,心事如潮。徐靖偷眼打量她,见她神色甚是凄婉,猜知其人多半是想到了当年自己和徐尧过十万大山的情景,心下酸溜溜的,“你不用再想,过去的永远不会再来,而生活会一直继续。”
孔慈转过头,看了徐靖一眼,微微轻笑,“徐靖,水有什么好处?”
徐靖愣了片刻,“水有什么优点?”想了想笑着说道,“水的好处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水的用途,我至少可以列举出十项。”
“说来听听看。”
徐靖掰着手指数道:“可以解渴,可以救命,可以清洗,可以种花,可以杀人,可以酿酒,可以消暑。。。
孔慈没作声,蹲在河岸边上,伸手去试探水温,指尖才碰到水面,立即缩回,“真冷,真可怕。徐靖笑道:“水不可怕的,它很温柔,
孔慈身子微微僵住,突然呆住了,看着徐靖呆呆出神。
徐靖莫明其妙,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脸颊,“怎么了?”
孔慈慢慢说道:“这句话,徐尧也说过。”
徐靖颇不是滋味,“我可没抄袭他。”
孔慈轻笑。“我没有说你抄袭他,”她对着不远处系在垂柳下那叶扁舟,“徐靖。你想不想超越徐尧?”
徐靖啊了声,脱口说道:“当然想。”跟着满脸通红。暗骂自己沉不住气,给孔慈轻轻一套,就说出心中深藏秘密。一路看中文网
孔慈却不以为意,“许多年前,我和徐尧走到这里。我心中恐惧,裹足不前,他百般劝告我,列举了许多水的好处,说这并不可怕,比水可怕千万倍的事物,世间比比皆是,要和他一起乘坐那叶小舟,渡到对岸。去闯第五重门,可是我总也不答应,最后他迫于无奈。终究是带我走了捷径。”
徐靖听出味道了,心里颇不是滋味。却又跃跃欲试。
孔慈出了会神。叹了口气,认真看着徐靖。“我现在相信他说的话,但走到此间,还是胆怯,所以你有没有办法,将我渡到对岸去?”她苦笑了阵,“我其实也想要知道,第五重门里边都有些什么机关。”
徐靖点头,却又趁机勒索好处,“要是我将你渡到对岸,有什么好处?”
孔慈愣住了,“好处?”
徐靖大点其头,“对。”
孔慈呐呐说道:“我没什么好处提供给你。”
“不的,你能提供,而且只有你能够提供。”
孔慈疑惑问道:“是什么?”
徐靖脸红了红,声音小地像蚊子叫,“就是。
“什么?没听见。”
“就是。。
孔慈苦笑,“可否大声些,我耳朵不大好使,听不清楚。”徐靖脸上又红了红,偷眼扫旁边的晋武大人和善武大人,两名官长都是过来人,看情形也知道徐靖提出的要求多半不大合适给他们知道,于是咳嗽声,自觉走到不远处地垂柳底下,装作解开小舟绳索的样子,其实各自都竖着耳朵,想要知道徐靖会提何种要求。
徐靖等两人走远了,又深吸口气,才终于说出口:“你以后可否每天想我一点?”
孔慈愣了愣,料不到徐靖会提出这样要求,当即失口笑出来,“什么?”
徐靖脸色暴红,狠了狠心,想着索性一次把脸丢够算了,“你可否每天想我一点?当然,如果能够不想和徐尧地过去就更好了。”
孔慈没作声,心里莫名的突然很想要痛哭出来。
徐靖脸色甚是难看,“你要是觉得勉强,可以不必答应,用不着哭给我看。”愤怒之极,瞧她眼圈发红的样子,仿佛这是多么困难的要求似的,天知道也不过就是让她偶尔想想自己,奶奶个熊地。
孔慈勉强笑道:“没有,我没有要哭,我答应你,每天想你一点,尽量忘记和徐尧的过去。”说着说着泪水婉然落下,又急急的擦干,“不过你得设法将我渡到对面去。”
徐靖大喜,连忙说道:“那有什么问题,简单的很。”
孔慈虽然一向稳重,到底也是年少心性,给徐靖一激,忍不住就生出了逆反心里,“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我连上船都不愿意,更不用说由得你将我划到对岸去了。”
“为什么?”
孔慈说道:“我说过了,我恐水,尤其是幽深碧蓝的死水,简直是我克星,每次见到已经浑身发软,闻到水草的气息就想逃走。”
“可是你现在不是稳稳当当还站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
孔慈苦笑,“那是因为我知道,这是徐尧的愿望,所以尽管百般的不愿,也还是不敢轻易的逃走,但走到现在地步,实在也是我地极限了,”她叹了口气,“我实在是不敢上船。”
徐靖笑道:“了解。”
“了解之后,你还是觉得将我渡到对岸是件容易的事?”
“对。”
孔慈不服气,“把你方法说来听看。”
徐靖古怪的笑,冲孔慈眨眼,勾了勾手指,“你靠近来,我说给你听。”
孔慈犹豫了阵,打量徐靖,总觉得他笑容背后必定藏着什么算计,但还是靠过去,“你想要说什么?”
徐靖露齿轻笑,“我打算用这个方法,渡你过去。。。”说话间突然出手如闪电,点向孔慈睡穴。
孔慈措不及防,登时给他点了个正着,身子软软倒向徐尧,满脸俱是不甘又气愤,没想到这小人,用这样招数。
徐尧伸手将她小心抱在怀中,甚是得意地笑道:“睡吧,等到了对岸,我就解开你穴道。”
孔慈愣了愣,哑然笑出来,唇齿微合,发出微弱声响,徐靖凑到她唇边,听见她说道:“果然是个好办法。”
徐靖微笑,合上孔慈双眼,“睡吧。”
这边晋武大人和善武大人解开小舟,等徐靖抱着孔慈走近,善武大人笑道:“徐靖,真有你的。”
徐靖得意地笑,“这就叫做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晋武大人笑道:“攻其不备是有地,但未必是出奇制胜吧,我猜想这法子徐尧当初多半也想过要用,只是不舍得下手罢了,”他瞄了徐靖一眼,古怪的笑,“你比他心狠。”
徐靖怏怏不乐,“晋武大人,顺从地表扬下我,又不会少块肉。晋武大人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是不会少块肉,可是也不会多块肉啊?”
徐靖大声叹气,恨不得一头撞死。
第五七章 隧道
孔慈虽然闭着眼,但她内力极好,给人点了穴道,只是浑身酸软,无法睁开双眼,其实并没有睡着,相反,她意识清醒的很,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和触觉格外的灵敏,徐靖轻轻抱着她,上了摇摇晃晃的扁舟,放置在甲板上,一股内湖所特有的腥味扑鼻而来,使得她几乎作呕,和王怀恩一样,她也怕水,见到水心里会惊恐不已,个中的原因,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徐尧曾经试图帮助她克服这种心里障碍,但始终不得门而入,最后他只能归因于年少时候受过某种刺激,认为孔慈也许在幼年时候也许落水过。
不过,孔慈怕水却又不表示她不会游泳,事实上,她还挺擅长潜水的,能够在水下闭气行走很长距离,但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幽深的水域和压力。
现在小船已经行至内湖中央了,夹杂着水草气息的湖水味道,将一行人团团包围住,孔慈浑身轻颤,紧闭的双眼不断渗出泪水。
徐靖皱眉,伸手擦拭她眼角泪水,“奇怪,你醒着么?”
孔慈点头。
“那么睁开眼。”
孔慈大骇,将双眼闭得更紧,“我不。她惊恐不已,却又不肯示弱叫出声,只是死死咬住下唇,血迹蜿蜒流出,顺着嘴角慢慢流出,滴落在她衣衫上,一簇一簇的,看来好不惊
徐靖叹气,踌躇了阵。将孔慈自甲板上抱起来,圈在怀中,干燥温暖的手轻轻按摩她颈后几处要穴。颇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认穴一向都是很准的,刚刚明明点了你地睡穴。你怎么可能还会醒着?”
孔慈没作声,用力往徐靖怀中钻去,将面颊深深埋在他胸前。
徐靖忍不住笑出来,“你当心呼吸不畅,闷死在我怀里。”
孔慈脸上一红。心中羞怒,对住徐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眼见着几乎要渗出血珠子,才松口。
徐靖痛得咝咝的抽凉气,却不敢叫出声,苦笑道:“你是狼变的还是狗变地,咬人恁狠。1……6……K…小…说…网”
说话间善武大人和晋武大人已经摇船到对岸,善武大人先行跳下船,将缆绳系在河边的柳树上。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下来吧。”
在众人前方不远。立有一扇厚重大铁门,上边书有四字:第五重门。因为看守铁门地锥栗身死。还没有找到替换的人手,因此铁门大开着。周围一个人也无。
徐靖抱着孔慈,三步跳下船,甫自着地,孔慈即如脱兔一般跃起,落地之后立即跑得远远的,连看也不敢看背后的内湖一眼。
徐靖苦笑,走到她跟前,柔声说道:“没事,以后我再不带你走水路了。”
孔慈有些惊讶,“为什么?“我不忍你这么惊恐。”
孔慈沉默了阵,“徐家堡的家奴,成千上万,要想出类拔萃,是不可以有弱点地。”
这是徐家堡家奴自小就接受的教育,从三岁入弼聪营开始,到十二岁出储卫营,九年的熏染,足以使这一规则渗入众人的骨髓之中,所以徐尧才会明知孔慈有严重恐水症,还是千方百计的强迫她面对幽深水域,希望可以使她克服这一弱点。
徐靖恬淡的笑,将孔慈苍白面颊上散乱发丝拨到耳后,“话是不错,但是。。
“但是什么?”
徐靖轻笑,“但是,你不仅仅是徐家堡的家奴,你更是我的女人,是用来怜惜,爱护,小心照顾的,我只要你过得快快活活地,其他的,不要你考虑。”
孔慈愣了片刻,脸颊突然暴红,呆呆看着徐靖,半天没说出话。
在她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包括徐尧在内,说过如此露骨但又莫名暖人心的话给她听。
善武大人吃吃地笑,“好小子,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高招。”
徐靖眨眨眼,颇是有些得意。
可是紧接着孔慈冷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地人生不要别人安排。”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朝第五重门走去。
徐靖愣在原处,尴尬欲死,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这玫瑰有刺,不好摘地吧。”
徐靖蹲在地上,热泪盈眶说道:“我要一头撞死。”
晋武大人极力忍住笑容,轻轻咳嗽一声,“行,我不拦截你,”又对善武大人说道:“善武,孔慈已经入了机关,我们得赶紧跟上去,第五重门背后有许多陷阱,孔慈没有走过,要是中了伏击,我们当中有人会发疯的。”
两人咕咕笑着自顾自走了,也不劝慰徐靖几句。
徐靖干笑,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位官长身后,也进到第五重门。
打开第五重门,走出约有小半里路,眼前出现一条漆黑阴冷地隧道,看不到光,扑面一阵阴寒的森森冷气,孔慈打了个寒战,立在入口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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