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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玄武门-第78部分

小说: 玄武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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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慈看了看天边的星子,估算时辰,笑着说道:“不会,很快就会分出胜负了。”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十章 爱惜
第三十章爱惜
裴元庆满头都是汗,想起谢映登吩咐过的,一定要趁夜将尉迟恭诱入七龙谷,越快越好,等到天亮再要突袭就困难了,简直恨不得扑过去撞到尉迟恭双鞭底下。
尉迟恭察言观色,还以为他是招架不住,笑着说道:“裴元庆,你认输吧。”
裴元庆白了尉迟恭一眼,阴沉着粉团团的小脸蛋没作声,苦苦思索对策,又战了两个回合,突然觉得胸腹之中莫名的疼痛,心里一惊,忐忑不安的想,该不会是身上余毒发作了吧?猛然想起谢映登说过的话,“假如觉着胸口疼痛,就说一句鸡冠头,土毙了。”
虽然不明白这句话含意,裴元庆还是老实说道:“鸡冠子,土毙了。”
他话音说出口,尉迟恭愣了愣,突然勃然大怒,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嗯,鸡冠子,土毙了。”
尉迟恭气得面色铁青,“你找死!”一鞭子直直像裴元庆脸颊抽过去,裴元庆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个正着,半张脸当场花得一塌糊涂,他大叫一声,“啊?!”趁机败走。
尉迟恭紧跟在他后边骂道:“小贼,不准走裴元庆哪里管那么多,朝着七龙谷方向纵马狂奔,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里百思不解,不明白区区六个字是怎么激怒尉迟恭的。
他哪里知道,尉迟恭效忠的反王刘武周,脑后边生有一块鸡冠模样的肉瘤,样子十分丑陋,又很是显眼。不管带什么样帽子都遮掩不住,因此有鄙视他的人私下都称他鸡冠子,土气难看。
尉迟恭为人耿直。他是刘武周一手提拔起来地战将,刘武周更把女儿许配给他做妻子。因此尉迟恭对刘武周无比的忠诚,最容不得别人取笑刘武周,尤其是他的鸡冠头。
现在裴元庆公然当着千多突厥铁骑地面嗤笑刘武周,简直就是摸老虎屁股,拔龙王须子。尉迟恭哪能不生气?
在旁边掠阵的伏曼容见着尉迟恭追赶败逃地裴元庆,露出微不可见的笑容,吩咐号兵说道:“传令下去,整顿人马,跟在尉迟将军后边,保护将
“是。”
夜色越来越深,圆胖的月亮腆着肥肚肚亮闪闪的挂在半空中,在今夜之前,东阳关的地形裴元庆并不熟悉。。1#6#K#。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谢映登安排了后城门地疑兵之计,在后城门的沿途撒一些百姓衣衫鞋袜。诱使尉迟恭追赶,换取时间带领裴元庆走了一趟七龙谷。使他熟悉路径。以免败逃时不会因为缺乏灯火照明而走错路。
谢映登的时间掐算的刚刚好,两人从七龙谷回来。恰好尉迟恭发现上当,准备掉头折回东阳关,谢映登瞅准空档,推出裴元庆出面挑战尉迟恭。裴元庆提着缰绳,依着记忆中的路径,俯低身子疾驰,丹田之中一阵紧一阵痛的,他也不大敢用力气,行出了一柱香功夫,堪堪赶到七龙谷的布袋口,裴元庆停下来,回头张望,见着尉迟恭果然还在背后穷追不舍,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忍着胸口疼痛,笑眯眯的趴在马头上,等尉迟恭走近到五米远处,冲他抛洒一个媚眼,“尉迟恭,你来啦。”
尉迟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冷笑道:“你引我来这里做什么?”
裴元庆眨了眨眼,笑眯眯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他掉转马头,“敢不敢跟上来?”
尉迟恭警觉地四处张望,略一思索,开始后退。
裴元庆心说我的天爷,临门这一脚,怎么就这么难踢呢,他漆黑眼珠儿转了转,说道:“鸡冠子,不仅土且丑,还笨得像头猪。”还不忘记对尉迟恭做鬼脸。
尉迟恭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脑子里边一根弦应声崩断,“裴元庆,你是自找死路。”
裴元庆笑嘻嘻说道:“要杀我,追上我再说。”双腿夹紧马腹,一个箭步跃入布袋
尉迟恭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说完纵提缰绳,跟在裴元庆身后,也进入布袋
随后赶到的伏曼容带着一千突厥铁骑毫不犹豫紧跟尉迟恭进入七龙
在东阳关半山这边,伏曼容甫自离开不久,徐靖笑道:“让我猜猜看,伏曼容也是你安排在尉迟恭跟前地眼线吧?”
孔慈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徐靖奇道:“你是怎么收到这个人地?我印象中徐家地家奴名册里边,好似没有伏家的人。”
孔慈点头,“是,他不是徐家地人,是我当年做杨广的狙击手认得的,他欠我一个人情,今次算是还给我了。”
“什么人情,说来听听看。”
孔慈想了想,“伏曼容的父亲伏唯,是前梁的中书侍郎,因为不信佛法,反对佛事,给梁武皇帝罢黜,流放西北苦寒地服劳役,后来梁给陈灭国,陈霸先差人寻回伏唯,封他做吏部尚书,没几年伏唯过世,他的长子伏景不喜陈霸先作风,去了北方,投靠北齐的神武皇帝,前隋初年,当时还是皇太子的杨广出征北齐,攻破北齐的皇城,伏景被俘虏回长安,隋文皇帝杨坚觉着他是个人才,封他做了直合将军,担任太子杨勇少保侍从郎,伏唯因此成了太子党人,不久杨勇被废,伏唯受到株连,被满门抄斩,只剩一个襁褓中的幼儿,就是伏曼容,被伏家的老佣人带到乡下抚养。
伏曼容成年之后从军,参加武状元选拔,虽然最后落榜,但是表现优异,被杨广选入狙击营,恰好和我同事,我们一道出过几次任务。”
“期间你很照顾他?”
孔慈轻笑,“没有,每次出任务我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精神照顾别人。”
徐靖笑道:“那是为什么?”
孔慈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外就是他行刺杨广,被我拿获,我得知他身份之后,对他多少是有些同情,就找了个面目相似的人顶替,送上去交差,把他偷偷放了。”
“难怪他肯听你差遣,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孔慈对着天空出了会神,笑道:“回海曲关,等裴元庆押着尉迟恭来报道。”
徐靖忍不住笑出来,“那情形必定十分好笑,”想了想又问道,“那谢映登呢?”
“他会回瓦岗,报告歼灭刘武周部的消息,同时假传裴元庆死讯,做些准备工作,等我们拟定详细计划,配合作业,拿下瓦岗。”
此时七龙谷方向传来惊天的炮响,紧接着火光冲天,兵刃交戈声混杂战马嘶鸣声还有嘈杂人声隐约传来,显然是谷内的短兵恶战已经爆发。
孔慈神往道:“真想去看看,好些年没有真正浴血奋战过了。”
徐靖哼了声,“你今天打的还不够?”
孔慈干笑,把手伸向徐靖,知趣的转移话题,“徐靖,你扶我一扶好么,我身子乏力,浑身打颤,站不起来了。”
徐靖瞪她一眼,握住她手,跟着呆住了,吃惊说道:“你双手好凉。”宛如寒冰。
孔慈苦笑,打着寒战说道:“是,我觉着好冷。”
徐靖恍然大悟,她今日受了重伤,极度失血,身子虚寒,又耗费精力观战大半宿,亏了神气,又是在野外,夜半的山风袭人,自己也许觉着凉爽,但是她精神两亏,哪里经受得住,能够忍耐到现在,估计也是极限了,不然以她一向好强的个性,怎么会出口求援?一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跺脚说道:“你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
孔慈却笑,轻描淡写说道:“难得有这样机会,实在不愿意扫了你的兴致。”
“但你本不需要这要勉强的。”
“我知道,”她苍白面颊散发莹白光华,双眼清亮如明珠,“我能为你做的不多,所以更需要竭尽全力。”
徐靖无言,看着孔慈,良久叹了口气,“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话是这样说,心中一点苍凉的欢喜,终究还是冉冉冒出来,如汩汩的喷泉。
两人都没再作声,月上中天,七龙谷的战事正打得如火如荼,此间的山野却静寂如亘古洪荒,徐靖心酸难言又无限欢喜看着孔慈,暗自想,因为有这一时半刻的温存,即便日后为她死了,也是甘愿的,见她纤弱身姿在夜风中飘摇如浮萍,怜惜得甚是心痛,想要慰藉她,又担心被拒绝,踌躇片刻,终于伸出双手,试探着想要揽她在怀中。
孔慈没有抗拒,许是疲累,许是神思不振,总之她没有抗拒。
徐靖大喜,连忙将她抱进怀中,取出狐毛褥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你睡一小会儿,我慢点骑,我们下山回海曲关。”
“好。”
孔慈闭上眼,偎依在重重狐毛褥子下,背后抵着徐靖坚实温暖胸膛,沉沉入睡之际,感慨的想,原来靠近一个人,是可以这样温暖的。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一章 孔玉
第三一章孔玉
平乱大军进入洛仓,和瓦岗陷入对持的消息,对李渊来说,是意料中的事,倒是甫自受伤,一直在家休息的刘文静突然递了折子上来,想要求见圣上,让他多少是有些惊讶。
刘文静和尹阿鼠的纷争,由于双方事后都保持了高度的沉默,最后是不了了之,李渊乐得清静,在尹阿鼠方面,恩威并施的薄责了几句,刘文静方面,赏赐了一些西域进贡的上好药材,又指定胡太医诊治他伤口,两方各自安抚过,也就算了。
徐登封和景和是在圣旨和药材过刘府的当天夜间赶到长安的,两人稍稍歇了口气,随即赶去刘文静府上,徐登封掏出李世民和孔慈写给刘文静的书信,证实自己身份,刘文静也简要说明了长安的时局,关于遭受尹阿鼠殴打事件,轻轻一笔带过,徐登封却答应,笑着说道:“刘大人,我可是秦王和孔慈专程差遣回来看顾你的,照平阳公主的说法,你几乎是快要给尹阿鼠当场打死了。”
旁边的管家刘全连忙接口说道:“是的,那歹人下手毒辣之极,老爷抬回来的时候,几乎只剩一口气,尤其后来伤口感染,好几次都命悬一丝的,多亏了孔先生日以继夜照顾,加上老爷福大命大,最终才得以化险为夷。”
徐登封瞳仁微微眯起,似笑非笑说道:“世道变化可真是快,我离开长安才没几天功夫,居然就冒出位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孔先生,感慨啊,这位孔先生是什么来历?”
刘全摇头。“没仔细问,只知道是外地人,新来长安不久。医术十分好,人也生得很齐整。斯文有礼的,很讨人喜欢。”
徐登封面色一沉,“不知道来历你就胡乱往府里领,还给刘大人诊治,你不怕他心怀叵测?”
刘全连忙解释道:“不是我胡乱领回来的。。1@6@K@。是千金公主推荐的。”
徐登封愣了愣,沉吟了阵,“是这样。”
“对。”
“后来呢?打人事件最后怎么个结果?”
刘文静说道:“也没什么,息事宁人了,圣上大约心里也是明白个中地是非曲直,不过他有他的立场和打算,后来是薄责了尹阿鼠几句,又赐了我一些疗伤的药材,也就算了。”
徐登封说道:“把那药材拿来我看看。“
刘全急忙去药房。拿出圣上赏赐地药材给徐登封检验,徐登封闻了闻,正色问道:“这药材有没有使用过?”
刘全摇头。“还没有,今天刚刚送到。”
徐登封松了口气。“那就好。这药材不能用。”
刘全脸色微变,和刘文静互视一眼。两行老泪刷刷的流出来,“老爷,没想到圣上他。。
徐登封看得莫明其妙地,“你哭什么?”
刘全哭道:“你说这药材不能用,这又是圣上恩赐的。。
徐登封脑筋一转,明白刘全心中所想,笑着说道:“你误会了,药材本身没有问题,也确实是上等的好药,只是不对刘大人病症,胡乱用了,没有好处不说,还会加重病情,不过圣上又不是医师,药物对症不对症,他哪里了解得清楚,只知道拣着好东西赏赐,结果好心做成了坏事。”
刘全半信半疑,“是么?圣上不是有心的?”
徐登封拍拍结实的小胸脯,“以人格保证。”
刘全一颗老心总算放回胸腔里,擦干脸上地泪水,这才想着要替两位来客倒茶水,徐登封却阻止他,“你不用忙活,去外间看着,有人来就知会一声,我和刘大人有事情要商量。”
刘全应声出去,关上房门,站在外边。
刘文静勉力坐起身,问徐登封道:“我记得孔师父曾经提到,想要和秦王做一桩交易,不知道做成了没有?”
徐登封笑道:“做成了。”
“是什么内容的?”
徐登封嘻嘻笑道:“这个我不方便多说,日后你自然会明白。”刘文静哦了声,也没再言语,他和徐登封本来也没什么交情在,又新受了重伤,精神不济,着实也没什么心思热络关系。
徐登封心思还在那位横空出世的孔先生身上打转,“那位孔先生叫什么名字,知道是哪里来的么?”
刘文静想了想,说道:“千金公主说他是叫做孔玉,是从相州来的。”
徐登封听得一怔,和景和互视一眼,面色都是一凛,刘文静眼波流转,“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徐登封却笑,随口说道:“没有,从今晚开始,我要住在你府上,和你寸步不离,以后你也不用再服用别人的药包,我会全权负责诊治你,连药汤也不假手他人做。”
刘文静疑惑说道:“为什么?”
徐登封淡淡说道:“你是我的责任,我家主吩咐,不得让你发生任何意外,否则唯我是问,”他顿了顿,拿过刘文静的右手,搭上他腕间地尺脉,凝神仔细诊脉,良久睁开眼说道:“我得说,这个叫做孔玉的人,确实还是有点水准的,有机会刘大人不妨帮我引见看,我对他十分有兴趣。”
刘文静说道:“通常孔先生每三天会过府替我诊治一次,算算日子,大约就是明天了。”
“什么时辰?”
“傍晚十分,靠近黄昏时候。”
但是第二天地黄昏,孔玉却没出现,刘文静和徐登封等到入夜,始终是不见人影,最后徐登封沉不住气了,问道:“你知道他住什么地方?”
刘文静摇头,“不知,一则他每次都是自己来,二则我现也不方便外出。”徐登封在刘文静床前来回踱步,“我要如何能够找到他?”
刘文静没作声,良久反问徐登封,“你找他做什么?”
徐登封踌躇了阵,笑着说道:“没事。”
刘文静看着徐登封,漆黑眼珠光华流转,看得徐登封背后发毛,干笑了两声说道:“老实说其实是有点事的,但是和你着实是没有关系,所以就不想说给你知道,省得你操心。”
话说到这份儿上,刘文静也不好再追问,只得到此打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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