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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我情我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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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真是一个惹不起的大小姐脾气!

  “丽馨把我的事都跟你说了?”莎莎的眼睛直视梅森。

  “听说了……一点儿。”梅森迟疑了一下说。

  “一点儿有多少?”莎莎追问着梅森。

  “一点儿就是……一点儿。”梅森被逼问得语塞了,于是他有些尴尬转头向丽馨求救。

  “你这位相公和你以前对我描述的感觉不一样。”莎莎瞟了他一眼后对丽馨说。

  “你说说看,我应该是什么样?”梅森禁不住问。

  “虚伪!”莎莎撇了下薄薄的嘴唇说:“就像汪文宣。”

  “巴金的《寒夜》里的汪文宣?”梅森还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评价自己,未免觉得有趣:“你说说看,我哪点儿像那个汪文宣?”

  “说话吞吞吐吐、唯唯诺诺的小文人。”莎莎把玩着酒杯说。

  “说我是小文人倒是名副其实,但不知这唯唯诺诺从何谈起?”梅森问。

  “你不能真诚地坦露你的真实想法,事实上关于我的事你肯定有好多的话要说。”

  “我欣赏你的坦诚,但问题是对有些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换句话说,都有着自己的活法,谁也无权干涉的!我这个局外人怎么好妄加评论?至于你现在的处境,你在进入你目前的角色之前就应该……”梅森一向喜欢富有挑战性的对话,这会他感到兴奋。

  “丽馨,你听你老公说什么?进入!哈哈……”还没等梅森说完话莎莎就粗暴地截断了他的下文,并且尖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大堂里显得很是响亮而没有顾忌,惹得周围的食客们不住地直往他们这里看。

  “是的,我说的就是进入!”梅森正睛地看着莎莎,她的蛮横有些令他有些恼火,他接着刚才的话茬儿:“就情感而言,也许对某些人来说,爱也许不需要结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属于此类人?如果你是,你就不应该感到痛苦。”

  “那你看我痛苦吗?”莎莎用手拄着下巴反问道。



  “难道你不痛苦吗?现在?”梅森说话的语气开始不客气了,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好了好了,咱们说点儿别的吧!”丽馨一边打着岔儿说一边着急地向梅森使着眼色,那意思莎莎酒有点喝多了,你就别再呛火了。

  “嗯,你还有点儿血性。”莎莎冲梅森点点头,“对不起!我更正一下,你不像汪文宣。”

  “谢谢。”梅森生硬地说。

  “莎莎,你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走,今晚到我那儿住!”丽馨对莎莎说。

  “跟你回家?他睡哪儿?”莎莎冲梅森努了一下嘴。

  “他睡沙发,走吧!”

  第二天早晨梅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7点多钟了。在沙发上睡觉真是活受罪,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他探身看了看,见卧室的门大开着,于是他起身来到了卧室,就见丽馨正倚在床头上发着呆。

  “怎么了?你的老同学呢?我看你们谈得很晚。”梅森捏着酸胀的颈椎问。

  “一大早就走了。”丽馨幽幽地说,“我跟你说过,我的直觉总是对的,莎莎真的出了事。”

  “什么事?”梅森吃惊地问,残余的倦怠顿时全消。

  “她怀孕了,和她的系主任李文博。”

  “她打算怎么办?要堕胎吗?”梅森沉吟了一会儿问。

  “问题就在这里,莎莎不想打,坚持说非要把孩子生下来。”丽馨叹了口气说。

  “生下来?这可不是小事,你应该和她好好谈谈。”梅森在床角坐了起来,点着了一支烟想了想说:“这个李文博是个到底是个什么人?”

  梅森还是第一次想知道莎莎的令人头疼的感情纠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莎莎的事情已经和他的生活发生了不可回避的勾联。

  “说来话长了!莎莎的父母都是我们黑龙江省H大的大学教师,她父亲是物理学教授,母亲是数学教授,所以莎莎可谓是生在书卷之家了。在文革期间莎莎的父母受到冲击,被下放到大兴安岭的一个林场劳动改造。这个李文博当时就住在那个林场里,他的父亲是林场的工人。

  “莎莎的父母在那个林场的子弟中学里分别教数学和物理课,在他们教的学生中就有这个李文博。那个时候正在批判‘走又红又专的修正主义的教育路线’,学校里的学生也不怎么正经上课。可这个李文博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学生,对数理化特别着迷,总是拿着难题偷偷地跑到莎莎家向她的父母求教。莎莎的父母也很喜欢他……”

  “莎莎就是这个时候认识这个李文博的?”梅森问。

  “是的。李文博经常到她家里帮着劈柴禾挑水什么的。莎莎在家里是独生女。渐渐地,莎莎的父母开始喜欢起这个爱读书的李文博了,待他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经常留李文博在家里吃饭。李文博没白用功,1977年恢复高考的第一年,他就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我们黑龙江的H大的物理系,要知道H大的物理系在全国高校里可是很出名的。同时,莎莎的父母也获得平反回到H大重新任教。就这样,莎莎的父亲又成了李文博的物理学老师。”

  “如此说来,莎莎和李文博的感情还是有些渊源的。”

  “是啊!莎莎说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李文博。”丽馨叹了口气说。

  “那么就是说,莎莎高考报的志愿是D大也是和李文博有关吧?”

  “差不多。论高考成绩她的分数可以进北京外语学院的的,但她填写的第一志愿就是D大外语系英语专业。”丽馨点头,“李文博还是第一批研究生,导师就是莎莎的父亲。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到了D大物理系。”

  “你见过这个李文博?”

  “见过,两次。”丽馨说,“怎么说呢,李文博这个人有学问,在学术上也挺有造诣,在D大的中青年教师里应该说是出类拔萃的,是第一批晋升为正教授的。在我见过李文博本人之前,莎莎和我讲过不少关于李文博的事。但当我真的见过了李文博之后却感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儿。”

  “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儿?”梅森问。

  “作为一个从事物理学研究的学者,李文博的身上多了些世俗的成分。比如他不甘于从事学术研究的寂寞,总是流露出从政的欲望。”

  “从政未必就是世俗。咱们国家好多的省部级干部都是大学里出来的。”梅森摇着头。

  “我原来也这么看的。可是后来莎莎和我讲了李文博的婚姻时我就不这么看了。当时李文博从H大研究生毕业时完全可以留校的,对此H大校方还有莎莎的父亲都多方挽留过他。尤其是莎莎的父亲,H大的物理实验室条件在国内堪称是数一数二的,他认为李文博留在H大更容易出成果,当然多少也有老爷子想召李文博做乘龙快婿的成分在里面。但李文博最终还是谢绝了挽留来到了D大。这其中真正的原因是他现在的妻子,当时她是H大的校友,她的父亲当时是辽宁省一位很有权力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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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莎对李文博的这种行为怎么看?”梅森点点问。

  “莎莎倒是看得开。她说李文博从来就没有向她流露过爱他的。”

  “那么就是说莎莎一开始是对李文博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了?”梅森不免有些惊诧。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这样的。对此我也劝过她,可她就是听不进去。她说她就是爱李文博,从小就爱,为李文博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好一个痴情的女孩儿!”梅森叹道:“可是有一点我搞不懂,既然李文博不爱莎莎,那他们怎么会是这样?比如莎莎怀了李文博的孩子?”他对此颇感困惑。

  “李文博和妻子结婚后不久感情就出现了裂痕。在李文博当上了D大物理系的系主任的第二年,他的妻子的父亲,就是那位省领导,患突发性脑溢血去世了,他和妻子之间的裂痕达到了顶点。”

  “功利性的婚姻注定的结局。”梅森点头。

  “后来他的妻子撇下他和儿子去了美国。虽然两人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但他们的婚姻实际上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莎莎在这样背景下进入李文博的生活倒是可以让人理解了。不过这女人够狠的!至少对孩子。”

  “莎莎对我说,她从来就没有奢求过李文博要怎样怎样地爱她,只要她能在李文博的身边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那李文博对莎莎怎么样?仅仅是喜欢?”梅森问。

  “莎莎说李文博对她还不错,她说感觉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与其说情人关系,到不如说更似兄妹之情。”

  “情人关系也罢,兄妹之情也罢,问题是莎莎现在怀了他李文博的孩子,并且执意还要生下来。对此李文博应该作出明确的表示。既然李文博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那么他就和远在美国的妻子离婚就是了,这做起来并不难的。”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文博不肯离婚是不是?”梅森冷笑着截过话头说,“看来这个李文博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真是纳闷儿,这种人怎么会从事科学研究?莎莎就这么对李文博百依百顺?”

  “莎莎说最近他们D大的校领导班子正在调整,李文博有意想竞聘D大副校长的位置。”

  “莎莎倒是一个仗义的君子,怕李文博在这个节骨眼上背上了离婚的名声会影响了他李文博的前程。可是我想问,像李文博这样的男人值得莎莎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吗?没有名分地甘愿为李文博生下孩子?莎莎是不是爱得昏了头了?”

  “昨晚我和她谈了半宿,可没谈通。”丽馨叹了口气道。

  “你作为莎莎的最好朋友,你已经尽力了。他们俩一个不肯堕胎,一个不肯离婚,皇上不急太监急,咱俩在这儿替人家着急实在是显得多余了。

  “就在前天,李文博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劝莎莎不要把孩子生下来。你说这李文博算什么东西呀?见出了事就变成了缩头乌龟!知道可能会出现这样问题,为什么还要把两人的关系走到这一步?气得我在电话里把他好一顿臭骂!”丽馨恨恨地说。”

  “哎!也不能都怪莎莎,不是有那句话吗?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是负数的。更何况莎莎是如此死去活来地一厢情愿地爱着这个李文博?”梅森点着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两眼看着袅袅飘向天棚的青烟叹道。

  “莎莎现在每天把自己搞得非常累!每天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白天在大学里上课,晚上还去外面的补习班教英语!开始时我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我就问她,你也不缺钱干嘛还要把自己搞得跟拉磨的驴似的?她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说,后来被我实在逼急了才吭吭哧哧地说了出来。你猜她怎么着?原来是李文博的儿子要自费去英国读书,手里的钱不够,她这样做是想帮李文博筹些钱。我一听顿时气炸了肺!骂她傻骂她爱得昏了头了!”丽馨一面在地板上来回踱着步,一面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她的好友。”

  “那孩子的母亲就不管?至少在钱上?”梅森问。

  “管?一分钱都不肯出!这样的母亲真她妈的连母狼都不如!”气得丽馨说起了粗话。

  “莎莎对你说的话有什么反应?”

  “她?平时小嘴儿说起话来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到这时候连声都没有了!整个儿变成了哑巴!”丽馨气哼哼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莎莎好歹还是大学里的讲师,她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着自己的主见。再说,这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谁又能说得清呢!这种事别说当事者迷,就连旁观者都迷呢!莎莎眼下陷得这么深,恐怕是10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我看哪,莎莎的事你就别操这份儿闲心了。”

  “闲心?你怎么……”丽馨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

  “你让我觉得你这个人的心特别冷酷!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莎莎往火坑里跳?”丽馨高声冲梅森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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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馨,你关心你的好朋友我很理解我也管不着,但请记住:别扯上我!”梅森对丽馨这样的措词很是反感,“再说,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火坑?在莎莎看来也许不是。”

  “你……!”丽馨又被梅森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霎那间脸色煞白。

  “我们最好不要吵架,尤其是为了别人的事伤我们俩的感情,不值当。”看着丽馨气成这样,梅森的语气软了下来。

  顷刻间,房间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了。

  “梅森,你……混蛋!”气恼至极的丽馨“咣”的一声关上门进了里屋。

  梅森本来想把在报社没有写完的新闻稿赶写出来,这样一来,再也没有情绪写了。于是他索性不写了,心烦意乱地抽起了闷烟。

  渐渐地,梅森的思绪平静下来了,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着实有些不近人情。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话不是有意的。”梅森起身推开了里屋的门,见丽馨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两眼发呆地望着天棚。

  “唉,也不都怪你。”丽馨的气也消了,“其实,我也知道,我不应该把你扯进来,可是你说,我在心里憋着的这些话不跟你说跟谁说呀?莎莎不是那种有城府的女孩儿。她对李文博的这份感情实在是太执著了,可是到了最后能有回报吗?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她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

  “你最近又见过李文博了?”

  “见过的,在莎莎的住处。”丽馨点头。“唉!做女人真难啊!换一个角度讲,我倒挺同情莎莎的,哪个女人愿意打掉自己的孩子呢?为一个深爱着的男人生孩子对女人而言是很幸福的事。再者,我做过人流,那种滋味儿我知道的。”

  丽馨语气很是伤感,但却没有责备梅森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梅森说:“梅森,如果我要是又怀孕了……我把孩子生下来,你会同意吗?我是说你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孩子?”

  “那……咱们就生下来好了!”他被丽馨这突如其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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