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我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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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更好些。”
“你还是说出来的好。我这个人最受不了悬念的折磨了!”
“不想说,至少今天不想,在电话里。”
“那好吧,既然方小姐今天不想说我也就不勉强了。”梅森知趣地说。
不知怎地,梅森感觉到一谈及这个话题,方慧在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就一下子变得有些暗然了。
“看来,你把你的童年中的某一段记忆埋葬得够彻底的了!你大概属于那种记忆选择性存留类型的人。我真想知道关于你的童年的记忆还剩些什么?”方慧幽幽地说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梅森拿着话筒直发呆:选择性记忆?我的童年的某一段记忆?这位方小姐说起话来怎么神经兮兮的?
接完方慧的电话后,梅森不失言地把刚定稿的组诗《暗夜物语》的初稿按着方慧告诉他的传真号码传了过去。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梅森干什么都觉得精力不能集中。后来,他索性什么都不干了,仰躺在转椅上不断地吸着烟,结果,弄得办公室里乌烟瘴气。他的眼前老是闪现着方慧那略带冷漠的脸庞。方慧突如其来打来的电话给他造成的那种意外感觉怎么也挥散不去。
梅森从那天方慧断然离他而去时鄙夷的神情来看,他知道他没给方慧留下什么好印象,至少他以为方慧决不会再理睬他。以梅森以往与女性茭往的准则,对于像方慧这类虽然长得靓丽但待人尖刻的女性,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梅森承认方慧是属于那种对男人有着不小的吸引力的那种女性,在那次记者招待会上,方慧的确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尽管如此,他还是恪守了对冷傲美女一向敬而远之的原则,没有主动去与方慧联系。
那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看起来胜任为雄达集团公司写长篇报道方慧才再次和他接触的?擅长写这类稿子的记者有很多,雄达集团公司财大气粗,所付的润笔费自然不菲,不少记者都乐于充当“枪手”为这样的公司捉笔代劳的,可为什么方慧偏偏选中的是他呢?还有,方慧在和他说这件事时全没有他开始预感中的那种嘲弄的口吻,相反地,方慧向他索要诗稿时却表现出了一种真诚,一种尊重,这尊重就像他对诗歌的尊重一样。
梅森又想起了方慧说过的令他困惑不已的那些话。她怎么会知道他童年时住过的位于沈阳老北站后面的胜利大院?她怎么知道他曾在铁道边上捉过蛐蛐?她怎么知道他曾经用过“梅向东”这个名字?方慧为什么一谈到这些问题时就避而不谈了呢?
这些疑问整天都萦绕在梅森的脑海里,无时无刻地在折磨着他。
围城就近在咫尺,进还是不进
第6章 围城就近在咫尺,进还是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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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快到5点钟下班时间的时候,梅森的铁哥们刘明背着沉甸甸的摄影包采访回来了。
“你小子又有什么心事了这么作死啊,干嘛这么玩儿命抽烟?把个办公室弄得像仙境似的。”刘明一面打开窗户往外放烟一面调侃着说:“跟哥哥说说,你又被哪个靓妞儿给缠上了甩不掉了?需要我这个消防队为你灭火不?”
其实刘明和梅森同年,只比梅森大4个月,可刘明老爱在他面前充大。
“你的嘴可够损的了!我他妈的就不能有点好事儿?”梅森笑着对刘明说。“怎么刘大公子回来打卡来了?怕扣你的奖金是不是?最近又闹金融危机了?”
报社最近开始实行了上下班打卡制度。梅森和刘明同属一个部,在报社里他们两人的私人关系最好。两人不但酒量分不出伯仲能喝到一块去,而且梅森有时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和刘明说说,刘明对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一次不打卡扣5元钱,我就是每月早晚都不打卡才不过扣我300元,这点儿钱我他妈的还扣得起!”刘明满不在乎地说。
在报社里,刘明在表面上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印象,用领导评价他的话说他有些散漫,可他的业务却很好,干起工作来不要命,这个奖那个奖没少拿,报社不少引起轰动的独家新闻报道就都是他采写的。
梅森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折磨了他整个一下午的困惑说给刘明,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你一这么抽烟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准有什么事,怎么,不想跟哥哥说说?”刘明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再说吧!”梅森故作淡然地说。
“不说就算了!想说的时候再说。下班后我请你喝酒,有一家名叫“满口香”的酒店的菜味道不错!”
“是不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想让你帮忙在咱们报上发一条软性新闻?然后你就借着这个由头去白吃白喝人家吧?”梅森揶揄道。
“你还别跟我较劲!我去白吃白喝的酒店还真有,可我今天不去,哥哥还就自掏腰包请你喝酒,你看怎么着?”
“我今天没有喝酒的情绪。”梅森摇头。
“哥哥我今晚就想喝酒,还非得你陪我喝!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说陪我喝酒,我就是喝毒药你也得陪我喝!”刘明一脸的蛮横的样子。
“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你喝毒药我也陪你喝!”
“哎,这就对了!到了‘满口香’酒店哥哥让你见识一道‘硬菜’!”刘明满脸神秘。
“‘硬菜’?有多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这道‘硬菜’可是只能看不能伸筷子。”
“你的这道‘硬菜’就是再硬也得让人吃啊!不让碰是何道理?”梅森嘟囔着。
“快走吧我的好兄弟!”刘明说罢拽起梅森。
就这样,梅森被刘明连拉带拽地打车来到了国贸大厦附近一家名字叫“满口香”的酒店门前。
“这家酒店之所以起名叫‘满口香’,是源自于该店的特产,名叫“满口香”的自酿烧酒。”刘明落座后对梅森介绍说:“哥们儿,这‘满口香’你就喝吧!比茅台五粮液喝起来都有滋味儿!”
“咳,说来也够悲惨的。这么大的沈阳城,我们交际的场所只能是除了酒店就是酒店,除了喝酒就是喝酒,难道就不能换个方式?”梅森皱着眉头说,“想要到咖啡厅坐坐吧,可咖啡贵得吓人!又消费不起!”
“这就是‘中国特色’嘛!在咱们中国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进行的。中国的‘酒文化’嘛!”
“屁‘酒文化’!”梅森撇了下嘴。
刘明摆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
“两位先生想吃什么?”服务员毕恭毕敬地问。
“问这位先生。”刘明向梅森努下嘴。
“你说的那道‘硬菜’是什么?”梅森拿起菜牌看了看问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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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硬菜’你先放一放,是老板自己给加的菜。你先点别的菜。”刘明笑着说。
论喝酒,梅森和刘明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俩人都要了5壶,算起来有将近一斤的酒。
“我也不让你多喝,我怕你喝高了你家那位‘武松’不会轻饶你。”刘明说。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丽馨到广洲进修去了。”梅森笑了,“再说你怎么就认定我就是‘老虎’而不是‘武松’呢?”
“嘴硬不是?那好,咱哥俩今天就来个一醉方休!醉了也无妨,明天是星期六,索性就睡它个天昏地暗,反正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刘明笑了,继而转身问服务员:“怎么没见你们老板娘?”
服务员回答说老板娘有事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
“老板娘?你认识这家酒店的老板?”梅森好奇地问。
“岂止是认识?应该说还挺熟呢!”刘明冲梅森怪模怪样地咧了一下嘴,然后低声问他:“你还记得索鸿志这个名字吗?”
“唔,好像有点儿印象,可一时想不起来了。”梅森想了想道。
“就是那个东方信托公司的副总经理,我采写过的那个因为受贿罪被判处无期徒刑的索鸿志。”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咱们省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之一。这个索鸿志的受贿案当时在省内着实轰动了一番呢!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梅森莫名其妙地问。
“这家酒店的老板娘名叫孙岚,就是这个索鸿志的情人。”刘明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的?”梅森诧异地问。
“你忘了?你他妈的还是不是咱们《关东时报》的人啊?我那篇《一个年轻厅级干部的沉沦》的通讯你没看过?足有一万多字哩!”
“唔,我想起来了。”梅森颌首。
“当初我为了写好这篇通讯可把我累得够呛!就围绕着这个索洪志我前前后后采访了两个多月。”
“当年能做索鸿志这样人物的的情人肯定不是寻常女子,我想。”梅森饶有兴趣地说。
“至于他们俩之间的细节我也就知道个大概。”刘明道,“不过你说的孙岚不是寻常女子这倒是真的,待会儿你就能一睹‘庐山真面目了’!”
正说着,服务员把酒端了上来,于是两人便打住了话头。
“来!这第一杯的喝法咱还是老规矩,干了!”刘明向梅森举起了酒杯。
“哇,这酒可真他妈的有劲儿!”梅森一饮而尽后大叫道。
“喝着过瘾吧?”刘明笑了,“你喝一会儿就不觉得冲了!”
“比‘衡水大曲’还有劲!”梅森咂着嘴说。这名叫“满口香”的是用高粱酿就的烈性烧酒,以我的口感,其实际的度数绝对不下70度。
“哟,是刘哥大驾光临了!”这时一个甜甜的声音从门口方向飘了过来。
梅森闻听转脸望去,见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正走过来。
“哟是孙小姐孙老板回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刘明忙起身道,梅森也随之站了起来。
“这位是孙岚小姐,本酒店的老板。”刘明对梅森介绍说,“这是我的铁哥们儿梅森,我的同事,也是我们省的著名诗人。”
“明哥净笑话我,我这算什么酒店,其实就是一小吃部而已。”孙岚笑着并向梅森伸过手来。
“你好!”梅森感觉孙岚的手握起来格外的细腻柔软。
“孙小姐,坐下来喝杯酒?”刘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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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会喝酒啊,不过今天有幸梅先生能光临小店,我就喝一杯酒以表诚意吧,但仅此一杯。”孙岚说话显得格外干练而礼数周全。
“请坐请坐。”刘明热情地为孙岚让坐。
“梅先生,我这个店虽小,但是我敢保证菜的味道绝对会令你满意,尤其是本店的酒更是别具风味,令你喝了还想喝。”孙岚落座后笑着对梅森说。
“孙小姐所言可谓名副其实,我刚才领教了,你这‘满口香’在全沈阳的‘酒林’中称得上是一位性格犷烈的隐士,但却醇厚且不张扬。”梅森由衷地赞道。
“性格犷烈的隐士。”孙小姐轻声地重复着,“梅先生说得真好,还没有人这样评价过 ‘满口香’烧酒呢!梅先生到底是诗人,说出的话就是不同凡响!”
“孙小姐没看走眼,诗人嘛,当然会与众不同的。”刘明一旁调侃道。
“说来也是,诗人焉能离得开酒?正所谓李白斗酒诗百篇啊!”说罢孙岚端起了酒杯, “那么本小老板儿就和诗人饮了这杯相识酒。”
梅森边喝着酒边打量着这位孙小姐。眉眼端庄,和香港女影星张曼玉有着几分相似,虽谈不上是绝色佳人,却也俏丽清雅,风姿绰约。说起话来的遣词用句分寸得当而无矫揉造作之嫌,看来是一位底蕴深厚的非常女子。但是和孙小姐交谈不过几分钟,他还是从她的言谈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沧桑感。
“好了,两位大哥尽兴,小女子识趣就不陪了,因为我知道你们男人之间的谈话女人是不便在场的。”孙岚放下喝干的酒杯站起身来。
“孙小姐真的就喝一杯?”刘明问。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二位慢用。改天我一定陪着两位尽兴。”孙岚说罢冲他俩含笑点点头离开了酒桌。
“那位索鸿志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相伴,真是艳福不浅!”梅森望着孙岚离去的背影叹道。
“哥们儿,我听你的话音倒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可否愿深入一步?我愿效犬马之劳为君玉成其美。”刘明用筷子点着梅森调侃道。
“你小子真是没正经!”梅森笑道,“这恐怕就是你所说的‘硬菜’吧?”
“怎么样?这道菜硬不?”
“嗯,不软!”梅森点头。
“在采访过程中我见过那个索鸿志4次,倒还真是一个爷们儿!都被剃了光头,进了大狱了,可腰板儿还是挺得溜直没趴下。采访时我曾问他,对自己这样前途灿烂的年轻后备干部沦为了阶下囚作何感想。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凡世间事物兴亡皆有定数,像他这样肉眼凡胎的俗人岂能躲得过大难临头?”
“索鸿志这话有失偏颇。没人逼着你索鸿志去贪污受贿,混进大狱里那都是咎由自取。看人家贪了平安无事,自己伸手时却被捉到了,然后用所谓的宿命论来为自己开脱,哼!我看索鸿志在里面还没有改造好。”
“在这点上咱哥俩所见相同,陈毅元帅说的关于‘伸手’的名言是千真万确的,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刘明点头,“记得索鸿志和我讲过这样的感受,他说,共产党的干部都要接受糖衣炮弹的洗礼。开始时,他只接受‘糖衣’,而把‘炮弹’扔了回去。但时间长了,他发现被扔掉的‘炮弹’并没‘响’,于是他觉得有些可惜,于是他就开始尝试着收藏几枚‘炮弹’……”
“可这‘炮弹’是定时的,最终还是响了!把他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梅森道,“我不明白的是:索鸿志已是前途尽废的身陷囹圄之人,可是这位孙小姐竟然没有弃他而去,此仁义之举实在是令人可敬可佩!”
“这恰是此女子的令人可敬之处。”
“但不知这位孙小姐红旗能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