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人生-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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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交给买家一些白粉,只是数量太小,杯水车薪,这使得闽越一带的白粉价格节节攀升,甚至1号货色,每克都能买到五六百元,像他这样高纯度的4号海洛因,要价已经涨到一千二。那些毒鬼们盼他这批白粉,如大旱之盼云霓,也使得买家催货催得越紧。
然而他又不能大批量的出货,因为隐藏在他身边的那些内鬼,随时都会把他的行踪报告给中缅泰越的警方,莫说是出货,甚至于会为他引来杀身之祸。便在这时,一个消息传到他的耳中,那就是索吞通过夜丰颂,出了一吨的货,买家是一个香港大毒枭。
虽然泰国也在打击毒品,但是由于索吞人多势众,对他也甚是忌惮。尤其是索吞经营多年,夜丰颂的警局几乎被他打点的如自家后院一般,所以出货颇为利索。这也使得他的资金周转得愈快,便有更多的钱发展壮大自己的贩毒武装。而后便又能用自己的武装去威慑泰缅两国的当局。
现在看来,要顺利交货,只有利用索吞这条线了。想到索吞,他笑了,他和索吞一东一西,几年前,还曾是反政府围巢的盟友,想来问题不大。他迅速和索吞取得联系。索吞对于他的要求,颇感意外。
事实上,自从索吞收留了杨一帆,便对腊旺生了警惕之心。腊旺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收留他的逃兵,毫无疑问,就是向他挑衅。之所以,腊旺没有向他诘难,就在于之后,腊旺被政府军打散了。但是,腊旺毕竟是腊旺,这才多久,就又东山再起了。
只不过他的死灰复燃,是牺牲了缅北贩毒武装的秩序,靠掠夺他人的地盘,迅速壮大的。那些小毒枭干不过他,纷纷来索吞这里求助。然而索吞没有动。因为让他从泰缅边境,奔袭到孟崖,劳师动众岂不说,这样大的动静足以使缅当局感到无比的恐慌,很有可能引起新的内战。况且要干掉腊旺,动用一个团的兵力是不行的,最少要动用两个团以上的武装,那可是他的全部身家。当局巴不得他们火拼,而后坐收渔翁之力。所以这样的蠢事,他是绝不会做的。然而腊旺向东扩张的态势,也使他触目惊心,他也相应的做了布置。将杨一帆的那个团,摆在他根据地前突的位置,以应对腊旺的东扩。
便是在这个时候,腊旺提出了借道的请求,这不能不令索吞感到意外。若是换了别人,正与敌人剑拔弩张时,敌人忽然提出借道这样的不可思议的请求,必是断然拒绝,但是他还是爽快的答应。这令准备与腊旺大干一场的杨一帆始料不及。
“腊旺对将军素来不敬,且其人对将军的地盘虎视眈眈。这样一个人,将军怎么能借给他。岂非是养虎为患吗?”
索吞深深地看了杨一帆一眼,慢悠悠地说:“腊旺是什么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飞扬跋扈,然而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借道给他。我知道他想吃掉我。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然而我依然活得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人太跋扈,太招摇,所以当局认为他比我更有威胁,也一直成为当局围巢的对象。所以我才能偏安一隅,潜心经营自己的帝国,慢慢的壮大。这样的挡风墙,我怎么能拆呢?拆了,谁又替我挡军政府的飞机大炮呢?”
杨一帆的心狂跳不已,他原是不把索吞放在眼里的。这几年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招兵卖马,甚有些取而代之的念头。然而听了他这一番高论,不由地一阵心寒。难怪这个老小子有今日的地位,心机之深,也是不可小觑啊。
然而,与索吞貌合神离的杨一帆,却有他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当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腊旺将他和他的兄弟扔给政府军,让政府军追着漫山遍野的跑,二十几个兄弟,现在只剩下四个。这个仇,他是不能不报的。
第一百八十章 遇伏
风很大,吹得山坡上的草,碧浪翻滚,只是在那迭宕的波浪里,依稀影影绰绰,杀气腾腾。长长的驮队沿着山脚的羊肠道,向谷中的哨卡行去。便在路卡的花杆前,几个穿着拖鞋,端着AK47的士兵,来回的游弋,哨卡边的木屋里,传来劈哩啪啦的麻将声。
离哨卡有百十米远的时候,驮队停了下来。腊旺从兜里掏出一千美金,交给一个勤务兵。勤务兵拿着钱,纵马来到哨卡前。那几个士兵端着枪便围了上来。勤务兵行到他们面前,啪地把钱丢到地上,笑着:“这是上校给兄弟们的茶钱。”
一个人把枪搭在肩上,拾起那卷美金,啪啪啪地,在另一只手掌心里拍了拍:“哼哼,老弟,我们人可多着呢,这点钱别说喝茶,恐怕连水都喝不上吧!”
勤务兵脸色一变:“老哥的意思。”
那人回头看了那几个士兵一眼,阴阴地一笑:“老规矩,留下两成过路钱。”
“什么?我们上校可是腊旺啊!”
“不要说是腊旺,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给我交过路钱。”
勤务兵气得脸都青了,用鞭子指着那个人说:“你等着,有你好瞧的。”说着便拔转马头,跑到腊旺身边:“上校,他们要敲我们的竹杠。”
腊旺闻言怒火中烧,便要纵骑过去,却被一旁的鱼雷阻住。因为鱼雷看到一个人,那个人顶着上尉衔的肩章,从木屋里出来,伸了伸懒腰。一个哨卡需要一个连长镇守吗?鱼雷一下子警惕起来。腊旺也看见那个人了,陡然间脸色苍白起来。因为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兵,后来跟杨一帆追杀林峥去的。就在这一刹那,他便意识到了什么。
便向驮队叫道:“撤。”
押运骡马的士兵闻言,就要拔转马头。鱼雷高叫:“慢。”众人都是一愣,鱼雷指着两边的山坡,对腊旺说:“我们中埋伏了。有这么多骡马,我们跑不掉的。”
腊旺心中一痛:“难道要丢了这批货吗?”
“咱们只有三四十人,他们要是前后一卡,咱们就是丢了货也跑不了。”鱼雷环顾四周,对众人说:“听着,把骡队围成一圈,把马的眼睛蒙了,耳朵堵上,用绳子捆住马脚。”见众人一脸犹豫,鱼雷呵呵笑着:“兄弟们别怕,上校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咱们后面还有两个连的兄弟跟着。只要咱们能守住一个小时,他们就能跟上来。”
众人闻言士气大振,慌忙将几十头螺马,连带着四五十匹坐骑,围成一圈,统都让骡马卧倒,绑住马脚,顿时成了环形工事,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道屏障。他们的速度非常快,骡马卧倒,捆扎马腿,都不过转眼的工夫。
那个上尉见此情形,便晓得计划败露,只是不明白,他们既然看出破绽,为什么不跑,反而严阵以待,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便不敢冒然行动。便向这边行了几步:“啧,上校这是干什么?兄弟们只是给你开个玩笑。我们已经接到将军的指令,这就放行。”
腊旺背在骡马的身后,嘿嘿一笑:“老四,几年不见,你也做到了上尉,真是官运亨通。我可以留下两成的货,但是你真的放行吗?”
上尉见他们都躲到骡马后面,却不肯露出头来,便笑着:“上校真会开玩笑,我们怎么敢要你的过路费呢。让兄弟们都出来吧。赶了一天路,兄弟们也饿了。我们这里有烤肉。”
鱼雷不待腊旺回话,信手放了一枪,上尉脸色立变,慌忙俯到地上,便见他抬手一枪。两边的山上伏兵骤现,嗒嗒嗒,子弹像雨点一样的向他们打来。尽管他们用骡马迅速搭建成一圈掩体,但敌人居高临下,占尽地利的优势,还是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倒是那螺马却死了许多,成了真正的掩体。
直待那些伏兵掂着冲锋枪,边扫射边从山上冲下来,眼见着冲到近前,换弹匣的时候,腊旺的人便把枪械架到死去的骡马身上,一阵还击。枪林弹雨中,人,一个个的倒下。腊旺的人已经死了一半,而对方连死带伤不过十来人。
上尉抬起头来,狂笑:“腊旺,你也有今天。”
就在他的头抬起的一瞬,一直躲在马背后面的鱼雷,猛然举起狙击步枪,砰地一枪,正中他的眉心,上尉倒毙在地。鱼雷取出信号弹,拔了芯,砰,燃烧的信号弹,拖着尾焰,腾空而起。鱼雷对着失了首脑,不知所措的敌人们喊:“你们的长官已经死了,而我们一个营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还要打吗?”
枪声渐息,鱼雷从马背后露出头来,却见许多人围到那个已死了的上尉身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鱼雷站了起来,对着那些人说:“兄弟们,我们上校和索吞将军,情同手足,今日的事,一定是个误会。这样吧,我们退回去。为了报答兄弟们的情谊,我们留下一驮的货。算是给兄弟的压惊钱。怎么样?”
一个少尉闻言,点了点头:“好。”
腊旺这才和仅剩的十几个人,解开那些还活的骡马的束缚,将已死的骡马背上的驮囊,换到另一些马背上。留下一驮货,向谷外撤去。腊旺惟恐他们反悔,且是让一半的人断后,与鱼雷狂骑而出。对方并没有追,因为他们惧怕腊旺的援军。
直待转出山谷,骡队纵骑狂奔,直奔了个把钟头。那些士兵脸上都露出狐疑之色,那个勤务兵禁不住疑惑:“怎么还没有见到咱们的人。”
鱼雷对他说:“兄弟,他们还在前面,如果他们跟得紧的话,早就被敌人发现了。只有和他们汇合,才能安全。兄弟们加把劲。”众人闻言,不敢放松,又奔了两三个小时,眼见着到了他们的防区。还不见人影。
腊旺这时才喘了口气,拍了拍鱼雷的肩膀:“兄弟,这次多亏你,否则我们都要把命丢在那里了。”
勤务兵问:“我们的援军呢?”
腊旺心悸地摇了摇头:“哪有什么援军。如果不是鱼雷老弟急中生智,咱们要是冒然撤退,所有的人便都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恐怕咱们谁也活不了。这次是托大了,害得十几个兄弟送了命,这笔帐,我是一定要和索吞算上一算的。”众人闻言,脸色大变,一时惊悸不已。
第一百八十一章 得偿所愿?
鱼雷成了腊旺贩毒集团的第二号人物。这时连跟他相熟多年的老N,也看不清他这个人了,有时他甚至怀疑当年那个儒雅的林峥是否真的存在。尤其是当他看到鱼雷眼中射出的冰冷的眸光时,他也一阵阵心悸。
两大毒枭交火了,双方互有伤亡。整个缅北的大小毒枭,多被卷入这场火并,搞得人人自危。由于两个毒枭几乎掌控着金三角百分之七十的毒品生意。两边的火并,使他们无暇向买家供给毒品。吗啡,海洛因的价格就像做火箭一样窜升。
腊旺的实力虽然不如索吞,然而他手下的兵凶悍异常,且都身经百战,不像索吞的人马养尊处优。除了那次伏击,腊旺猝不及防,吃了大亏以外。索吞的伤亡便比腊旺要大得多,其比例是一比二。
眼见一边急得跳脚的买家,一边是追着他不放的腊旺,索吞寝食难安。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下去,否则即使他把腊旺的人打光了。他自己也成了光杆司令,不需要当局动手,他的仇家都会要了他的命。考虑再三,他想通过陈伟,和腊旺讲和。
事实上,腊旺也撑不了多久了。他比不得索吞,财雄势大,耗得起。交不出货,对方边不会把余款打过来。他的人就要饿肚子,更不要说和索吞打仗了。所以当索吞提出停战。他不由拍额称庆。其实,他并不想打,但又不能不打。因为他眼谗索吞霸占的贩毒通道已久。对方先松口,他就一定要拥有那条通道的使用权。
两人约见的地点是莱卡的一处山里的寺庙,这个地方,到孟崖和到索吞的地盘的距离相当。为了表示诚意,两边都没有太多的警卫。腊旺这边除了鱼雷,便是老N。
由于偏僻的原故,那个寺庙的香火并不太旺,寺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两个小和尚,都穿着枣红色的僧袍,穿着拖鞋,为了保密,他们都被逼得暂时离寺。寺的中央有个几百年的八宝树,且是四人都抱不拢的,枝繁叶茂的,遮天蔽日。腊旺在佛前进香,索吞还没有到。
鱼雷和老N站在树荫下,躲避强烈的阳光。鱼雷问老N要了支烟。他原是不吸烟的,但是自从枪杀了那个线人后,常犯头疼病,为了缓解疼痛,他便吸上了烟。老N一边用火柴给他点烟,一边递给他一个银色的像个小酒坛的打火机来:“这是微型电台,发射的信号可以幅射一百公里。等索吞到了后,打着它,战斗机五分钟就会抵达。”
鱼雷接过微型电台,将它装进口袋里。倚着那树的板根,吸了口烟,让那烟从鼻腔里喷出散开,心里却在焦急的等待。就在这时,听到马蹄声响,鱼雷举目向寺门外望去。却见一个酒缸似的人,从马上跳下来。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他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人。看到那个人,他想起三年前长颈族的那个少女。他正是杨一帆。
那个酒缸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索吞。他让杨一帆和随行的几个兵也在院里等着,便向佛堂走去,走到树前,见到鱼雷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老弟就是大名鼎鼎的鱼雷吧!”
鱼雷自然认得他,他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相片,却印在安全局的档案里,他是看不再看的。他慌忙迎上前去,行了个军礼:“是的,将军。”
索吞拍了拍他的肩膀:“虎背熊腰,果是个好汉的样子。”
见鱼雷夹着烟,他又微微一笑:“能给我一颗么?”
一边的老N忙取出一颗,索吞接了,鱼雷忙取出那个特制的电台,啪地,火苗燃起。与此同时,一架白色的歼七从离此百十公里的空军基地腾空而起。索吞凑上去,点着了,好奇地看着那个打火机:“这个打火机的样式,很奇特啊!”说着便向佛堂走去。
这时杨一帆也凑了过来,他盯着鱼雷许久:“兄弟,借个火。”
鱼雷替他点着了,杨一帆一边嘬着烟,一边盯着他:“兄弟,你很面熟啊!”
鱼雷心中一阵狂跳,却是面无表情:“上校认错人了吧。”
杨一帆点了点头:“也是,那个人是个商人,绝不似兄弟这样的能耐。兄弟的事,我听说了。我很同情,我也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说来,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有没有想过,和我联手,一起干一番事业。”
鱼雷嘿嘿一笑:“我觉得自己现在蛮好。”
“咱们都是华人,一起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淘金,更该团结。老弟啊……”他本要继续说话,却见老N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烟盒。他是特种兵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