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在失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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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马司令的腰包终于露了怯,找来许多借口逃避这样的聚会。结果也许会让他更加沮丧:没了他的朋友聚会,不仅依然如故,频率甚至更高了。因为AA制的实行,让每个人每次付出的数字都很友善。何时聚,玩什么,哪几个人,都不再有经济上的顾虑。
好友之间若只为玩乐,AA制早已成为通用体系。若是某人因为自己的目的而召集众人出谋划策,私人聚会就演变为一人作东、众人赴约的局面。此时则应该由东道主买单。
阿美弟最近在做东道主的时候,坏了规矩。
为了手中的一个项目,他邀请几位资深前辈喝茶,在花车王的张罗下,钻石姐、玲玲等仗义到场。地方是钻石姐挑的,不仅符合阿美弟的要求――“幽静、舒服”,而且还十分高贵――价格高,东西贵。
一切都很完美――地方很好,茶很香,大家的意见也十分中恳,阿美弟连连表示受益非浅,除了账单拿上来的那一刻。他吓黄了脸。钱包已掏出来拿在手上,嘴里却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样?要不大家一齐分分……”
明摆着是对消费额估计不足,囊中羞涩了。
花车王白了阿美弟一眼,跳出来解围:“我来好了。”掏出信用卡递给服务生。
却被钻石姐阻止:“AA好了。”
被迫AA的玲玲提到这事就生气:“谁有空掏钱陪这个毛小子喝茶?”倒是钻石姐心胸广阔:“算了算了,小屁孩嘛,到底年轻。”
只是气坏了花车王,把阿美弟数落了一千遍:“钱不够问我借啊!让我丢够了脸!下次谁还敢帮你约人啊!”
与朋友之约或生意之约相比,男女之约又不相同。男人买单,是永远没错的,并永远受欢迎。若女人提出AA,也无伤大雅。有时女人提出买单请求,对男人来说,也未必是坏事,下次请回来就是了。反而有了个理由多见一次面。
只是,若是男人提出AA,情况就不太妙了。
桑迪遇到过一次。她和新朋友――加拿大人Karl两人吃完日本料理后,Karl拿过账单,竟然说了一句:“一人200。”桑迪大怒,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去?当着侍者的面,她正色回应:“亲爱的,如果是AA制,你要早一点告诉我。因为第一:我只和相熟的朋友AA;第二:如果AA,我一定不会选择这一家日本料理。”Karl的自尊当场崩溃。不仅AA没有得逞,而且从此以后不敢再进这家餐馆。
人人都说牌品如人品。其实一个人对待买单的态度更容易暴露他的本性。
买单定律(2)
钻石姐和她的生意伙伴们发现有个不熟的同行唐先生最喜欢买单。轮到他买的他买,轮不到他买的他也买。有时北京来了朋友,其中一多半他不认识,而且他没空赶来,但大家快吃完的时候,他居然都会冲过来买单。有意思的是,没人对他感恩戴德,反而私底下都在议论他的奇怪行径。大家对他买单的目的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有传闻,唐先生被证实患有妄想症,搬到精神疗养院去了。大家遗憾之余,暗自庆幸他的买单癖终于有了合情合理的答案。
别墅生活(1)
钻石姐的大学校友晓纹在上海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厌倦了租房子的生活,怂恿老公在上海投资了一个别墅,外带一辆广本。
自从搬进别墅后,她的行为举止开始大变。以前每当晚上有娱乐活动,她总是风雨无阻赶来参加,不尽兴绝不言走。现在到了八九点钟就要频频看表:“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回去浇花。”原来,她和邻居同时买了许多花种在别墅周围,两个月后,邻居家的花长势明显压过她家,气得她把“回家浇花”四个字记在每天的备忘录上。如果她已经回了家,再叫她出来玩,想也别想!因为地处外环线以外,周围即是农田,照明及路况都不太理想。开车一个小时赶到城里,晚上再黑漆漆摸回去,而且因为自己兼任司机还不能唱酒,如果叫出租车的话,来回至少150元,想想算了,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可喜可贺的是,每天别墅区的路口有附近的农民拿刚刚摘下的蔬果来卖,新鲜程度和价格自然比超市里的理想许多,算是除了居住条件之外的意外收获吧。
晓纹住的这种联排别墅,又叫townhouse,总价200250万左右,相当于在城里中上等的地段买一个三室两厅。只可惜城里的公寓不附带私人绿地,头顶上看不到天空,进出还要和别人一起挤电梯。钻石姐去她家参观过一次,200平方的空间,被隔成四层,第一层是客厅与餐厅;第二层是书房和茶座;第三层是卧室,最高的一层更像一个小阁楼,是个储藏室。如果夫妻两人同住,最经常出现的情况将是三楼的人对着底楼的人大喊:“把水果刀拿上来!”或者底楼的人对三楼的说:“帮我看看眼镜是不是在床头柜上?”如果碰巧两个懒人都上三楼了,却突然发现手机忘在底楼,并且没有充电时,只好石头剪子布决定谁来跑这一趟差了。
在晓纹家的那个下午,晓纹因为拿杂志、接听手机、找通讯录、换衣服上上下下至少跑了四五趟。用钻石姐的话说:就当是去健身房跑步吧,从此省掉办卡的费用。
即使是收入甚高的钻石姐,对这种经济型别墅也不敢问津。首先是开销大得很,装修就要30万左右,每个月物业费五六百元,中央空调的电费一两千,电费也要贵出数倍。如果不想把自己累成黄脸婆,聘一个阿姨天天来打扫卫生,一个月至少又要五六百,如果不想让门前的绿地荒芜成一堆蚊蝇乱飞的杂草,光买花买草就又要数千元。
陪同钻石姐前来参观的金路易也疯狂摇头:“不合算,不合算。对于这样品质的别墅,这个价格我觉得不太合算。还不如在城里买一套三房两厅呢。”钻石姐和金路易万万想不到自己真诚的评价会遭到晓纹的嘲笑。她在电话里对她那些太太帮说:“他们到底是自己拼命挣来的钱,一块一块都是血汗来的,舍不得花。”
金路易并不是舍不得花,而是想用最少的钱买品质最高的别墅,并且得是独栋的。他原来比较关心汤臣高尔夫,不过经过考察之后,他发现在开发了第二期和第三期工程之后,汤臣高尔夫的一期住户开始对二期及三期产生不满情绪。金路易的同事乔治,汤臣高尔夫的一期住户这样描述:“汤臣的住户越来越杂了。住进来许多暴发户。现在许多朋友搬到碧云去了,我们也准备搬了。”一句话使得金路易把目光从汤臣转向碧云。他可不想与那些暴发户为伍。
别墅生活(2)
乔治有妻有女,并且自己雇了司机开车,却苦了留守家中的乔太。乔太经常开着车送家里的保姆去菜场买菜,因为菜场实在太远。富家太太竟成了保姆的司机,恐怕这是住进别墅乔治先生始料未及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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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女杀手
有人说,上海是全世界女人地位最高的城市。尽管如此,在这个城市里,女人开车依然会被歧视。
金路易早就下了定论:“如果前面一辆车打了半天的变道灯,却还是拖拖拉拉不变道时,那一定是女人开的。” 说这句话时,他刚刚买车不久,尽管正式开上路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他在女驾驶员面前已经拥有了绝对的优越感
正在学车的钻石姐被迫忍气吞声,遭受男师傅的羞辱。她的师傅经常当着她们的面埋怨:“运气真霉,8个学生,倒有6个是女的。”据他说,女人学车很慢,笨手笨脚,考试通过率低。平日里习惯了对下属呼来喝去的钻石姐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他:只会抱怨的人是没什么前途的。与其闲在这里抱怨,不如面对现实,多下点功夫,把这帮笨学生教教好,说不定将来还有希望升职为教练组组长……
对一些女人来说,男人对她们驾驶技术的讽刺与揶揄是一种污辱,而对另一些女人来说,却是一种恭维,正好可以借此展示女性魅力。
有次花车王借朋友的车开着玩,开到公司停车库后,死活停不进指定车位,害得一众物业管理人员和旁边路过的专业男司机围成一圈站在车屁股后面齐声喊号子:“方向盘朝左,打足;方向盘回过来,再回……”终于停好后,花车王笑吟吟一只小腿先伸出车门,高跟鞋着地,站好。理理花枝招展的性感短裙,蹬着双细高跟鞋,嗲嗲地说:“老不好意思的喏……”,然后风摆杨柳颤悠悠扬长而去。她才不要车技好呢。车技好了,下次还能有这么多男人围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吗?
女人车开得不好,男人会表示“真受不了”;女人车开得太好,男人同样也会“真受不了”。
玲玲就曾经因为车技太好反而丢了男朋友。那是一个稀有动物:与她年龄相近、脾气好、有份不错的职业但又不需要经常加班的男人。因为玲玲懂得:比自己赚得少的男朋友需要被额外地尊重,每次她总是小鸟依人地坐进副驾驶,摆出一副当然应该是男人开车的架式。问题在男人转动发动机钥匙后开始出现了:
“钥匙别转得太多,这样发动的声音会轻得多……
“超过前面那辆车,跟在它屁股后面,多难受啊……
“咦,你怎么这个路口就转弯啊,在前面一个路口转弯可以少碰到两个红绿灯……
后来这个好脾气的男司机终于发了脾气,离开她,找不会开车的女朋友去了。
丢了男朋友之后,玲玲非但没有收敛驾驶激情,反而更加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以致钻石姐坐她开的车时,系着安全带还觉得不够安全,还得用手拉住车顶的拉环。玲玲的车开得的确不错,就是太猛,一路超车。碰到想超她车的车时,她喜欢和人家玩赛车游戏,直到对手知难而退为止。这时,玲玲会从鼻子里笑出一声:“想超我的车,休想!”
可见车开得好不好并不一定和性别有关。只是越来越多的女人开始开着车在车河里游了,男驾驶员们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和有些女人赚得比男人多的现实一样,男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不一样的“月光”
虽然收入不稳定,阿美弟坚持乘出租车出行。有一个月,他把所有的出租车票加起来后,竟然占用了月入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光是支付水电煤、电话费和餐饮费就已经捉襟见肘,更何况还要买护肤品和衣服?
对此他是这样理解的:我每天辛苦工作,主要就是能够体面地乘出租车出行。
和他相比,他的大学同学荣哥则刚好相反。荣哥青睐公共交通。业余时间喜爱摄影的荣哥经常背着各式摄影器材和三角架之类的东西挤进公交车,有时需要公交转地铁再转公交,折腾两三次才能到目的地。因为携带的行李太庞大,偶尔还被认真的售票员捉住,额外补一张行李票。这种特殊待遇,通常只有春节返乡的民工朋友才会遇到。荣哥无所谓,乐呵呵地掏钱补票,依然觉得比叫出租车合算很多。
挤公交,是为了把钱省下来旅行。每年夏天,他都请个长假,买最便宜的打折机票或者坐火车硬座到各地旅行。近的地方去富春江玩水或者去徽杭古道徒步,远的地方,去埃及或者阿尔卑斯山。当然,他会带上方便面,住当地的青年旅馆。因为他的每一分钱,都担负着征服更远的路程的使命。
金路易也喜欢旅行,和他的高尔夫球友们。假日里,他们相约去不同的城市、国家或大洲打高尔夫。从青岛,打到泰国,再打到澳大利亚。打球之外的时间,他和他的球友们喜欢呆在五星级酒店里打牌,或者睡觉。
在上海,人人都在思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生活――需不需要结婚、需不需要工作或者需不需要下一代……很少有人再会想到把钱留给后代使用。趁着年轻,赶快挥霍掉,否则岂不亏待了青春?因此,几乎人人都是月光族――每个月的收入都花得精光的人。然而“月光”的方式却千差万别。
钻石姐组织公司员工去香港搞团队建设时,突然发现花车王和自己一样,在名店买东西毫不手软。再仔细一看,原来花车王全身都是名牌披挂,Miu Miu的帽子、Dior的外套和LV的包,一大半的年薪都穿在身上了。这让钻石姐感觉自己很没有成就感。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教训花车王:“衣服穿得比老板的还贵,你犯了职场大忌知道吗?”
不过想到自己卧室里八万元的床、一万元的床罩以及五万元的沙发,钻石姐又获得了新的平衡。她怎么能和花车王这种小姑娘斤斤计较呢?她的月入,绝不仅仅只为了身上穿的衣服,还有每天晚上躺在昂贵的沙发上看电视然后到更昂贵的床上去睡觉,还有坐头等舱去瑞士滑雪,还有用最新款的数码相机拍下滑雪的那一幕……
一起去了趟香港才发现,原来钻石姐的公司里,最有钱的竟是公司出纳黄小姐。这位平时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黄小姐日积月累,竟有三十余万的存款额。据说她在月入2800的时候,每个月也能存进1200元。好心的黄小姐十分乐意和花车王分享她的致富秘诀:“只要你愿意把工资交给我管理,保证你也会有那么多钱。”
花车王不愿意。如果在得到一个体面的存款数字的同时,失去的是金钱带来的虚荣和快乐,花车王宁可去做快乐的穷光蛋。
转移爱情(1)
和亚力同居11个月后的一天,钻石姐在出差回来时,发现亚力不见了。桌子上的纸条写着: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你一共在家里睡过六个晚上,其中两个晚上是在我睡着后回家的。我开始疑惑,我住在这里,是因为你还是因为这张舒服的大床?我要一个人想一想。祝更成功。
再也想不到,这样的男人竟敢先甩自己。
化悲伤为力量,钻石姐决定不再把男人当作爱的寄居地,她选择的替代品是壁球。其实本来她是想打网球的,无奈网球伴侣比爱情伴侣还要难找,只好退而求其次了。虽然壁球不能拿来电话诉衷肠,但壁球不会赌气、耍小性,也不会在她想依赖一下的时候甩头永别。
而亚力则选择了养狗。他这样表述狗与他的关系:我除了对父母来说是唯一的儿子外,在和任何其他人的关系中都不是唯一的。以前的女朋友有了新男友;就算又有了女朋友,她也不一定成为我的妻子,就算成了我的妻子,也不一定能白头偕老;我有许多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