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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朗心如铁-第12部分

小说: 朗心如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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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床榻上的朗月朔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虚弱的关系,他原本锋锐犀利的双眼竟久久对不着焦距。「你们……怎么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饮水进食的缘故,在他说话的同时,嘴唇因为太过干涩而渗出血丝。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把他拖起来,带他去医院。」常拓驹一声低吼,Poly和柴英驰立刻一左一右想要撑起朗月朔。
「你们不要碰我……」
「凭你这副模样,路边随便一只野狗都能轻易撂倒你!」
「我想再躺一会儿,你们别管我--」
就在朗月朔说话的当口,一杯水忽然登头泼来!
他顿了一下,抬起湿漉漉的枯槁脸庞缓缓望过去。两旁的Poly和柴英驰因为躲避不及,也遭到池鱼之殃。
「傅蔷?」朗立冬惊讶的嘴巴几乎阖不拢。
泪流满面的傅蔷止不住浑身的颤抖,她握着水杯的右手抖个不停,连忙伸出左手想要稳住它。
「可恶……可恶!不要再抖了!」一边哭泣一边咒骂着,她在众人的错愕瞪视下又倒了一杯水,以同样颤抖不止的姿态,然后走到朗月朔的面前。
「拜托,要泼等一下再泼!」Poly和柴英驰连忙退开。
她递出那杯水,「喝下去。」
虚弱疲惫的朗月朔掀睫瞅她。
「我叫你喝下去!」她一边哭一边喊,一点气势也没有,却让身旁这几个大男人看得哑口无言。
朗月朔望着那杯水,接了过去啜饮几口。玻璃杯碰到了他裂开的下唇伤口,彷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有了疼痛的感觉。
所有人也松了口气。「还知道要喝水,不算没得救。」
「我看我们出去买点粥啊什么的,一些让阿朗好吞咽的食物,他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一时之间也不适合太油腻的东西。」
「他愿意吃吗?」柴英驰瞪着好友,这辈子还没见他这么落拓过。
常拓驹和Poly对望一眼,一人一手夹着柴英驰和朗立冬走出房间。
「你怕什么?看了刚刚那一幕,有任何难题只要交给傅蔷就一切搞定!」
原来女人啊,不是不会凶悍,只是她「要不要」凶悍。
第十章
    「再吃一点。」
「不用,够了。」
床杨上,朗月朔轻轻推开了傅蔷手中的汤匙,仍然有些虚弱的他吁了口气往后枕靠在背后软绵的羽毛枕上。
「这碗粥你都还没喝完一半。」她鼓起腮帮子瞪他。
「那是因为半个小时前,妳;才逼我喝光一盅鱼汤。」他也知道自己需要补充体力,可是也不能把他当猪养啊。「还是妳;帮我把它吃了吧,这两天妳;为了照顾我,自己也没吃多少东西啊!」
这丫头只是想着心疼他,却没想过这种心疼的情绪是双向的。如果他的恢复是要用她逐渐凹陷的脸颊来交换,那么他宁愿自己继续病奄奄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傅蔷看看他,又望了望碗里的瘦肉粥。
「快吃吧,还是热的。」压抑不住心中对她的怜爱,朗月朔伸手用手背轻轻拂着她的脸颊。
她张开小嘴舀了一大瓢粥塞进嘴里。
朗月朔几乎失笑,「吃小口一点,又没人跟妳;抢。」
就在这时,她突然凑了过来主动吻上他的唇!
几秒钟后,她退了开来,眉眼弯弯的冲着他笑。「还是热的,快吃吧!」同样的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
瞅着她清丽素雅的容颜,再望了望那一双嫣红柔嫩的嘴唇,他觉得自己突然又有了浓厚的食欲。「还有吗?」
「这里啊,来。」
「我是问刚刚那种喂法,还有吗?」
被他这么一问、再被那种深情缱绻的眼神凝视,傅蔷这一刻才知道要害羞。「没有了啦,你自己吃,快点。」
朗月朔大手一扬,「我好像饱了。」
这个人实在是……又羞又恼的朝他瞋;了一眼,她只得又拿起汤匙喂了自己一口送进他等待的嘴里,直到手中的瘦肉粥见了碗底。
十几分钟后,她柔顺地枕躺在他的臂弯里和他分享同一床棉被,一如过去这两天的相处方式。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单纯的相拥而眠就是一件让人感到很幸福的事情!
「我刚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接到学长打来的电话。」
「阿驹?」
她在他怀里舒服地蠕了蠕,「嗯,学长问我们还想在这里待多久?什么时候才要回台北?」
「妳;想要回去了吗?」
她毫不迟疑的摇摇头,「我喜欢待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不愉快的干扰,只有她跟朗月朔。清秀的小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她不好意思告诉他这样的生活之所以让她觉得满足愉快,是因为它像极了甜蜜的新婚夫妻生活。
然而他显然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朗月朔抿起了宠溺淡笑,伸出手温柔眷宠的来回拂挲她纤细的臂膀。「妳;有跟立冬联络吗?」
「嗯。」
「他们……他们那里现在怎么样?」
「立冬气得搬出家了。」傅蔷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细眼凝视那一张逐渐恢复往日生气的俊脸。「伯父伯母快急疯了,可是立冬坚持不回去。他说除非你也回去那个家,否则他也不愿意踏进去一步。」
朗月朔叹口气。
「你还想回去吗?回去那个家。」
他迟疑了半晌,「我已经不姓朗了。」
不姓朗,那他以后要姓什么?难道随便翻个字典,刚好翻到哪一页就叫哪个姓吗?这样想来虽然荒谬,却依旧刺痛朗月朔的心。
「这件事可是你自己先提的。」傅蔷突然从他怀里爬起来,神情严正的瞅着他。「我一直很想问,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朗伯父跟朗伯母吗?对你而言,我根本不重要,对不对?否则为什么朗妈妈说要把你赶出家门之后,你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甚至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吃也不喝,你是存心想等死吗?」
「傅蔷,我--」
「你别开口,我还在说话!」
他还真的闭上了嘴,温柔地伸出手替她揩去脸颊上的泪水。
她气得都不知道自己在掉泪,「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快三天,这三天里面你曾经想过我吗?一定没有!如果有的话,你不会不吃不喝的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如果你有想到我,你应该会逼自己起床离开这里!」
「我有想到妳;。」
「骗人!」
泪水扑簌簌的直落,傅蔷用手背抹了抹,却发现越抹越多。最后索性放任自己哭个够,她再也无法强迫自己压抑了。
朗月朔见她这模样着实心疼,揽臂更加用力抱紧她,心知这口气在她心里已经憋了很久,该是发泄的时候了。
「我有想着妳;!也就因为这样,我才会逼自己尽量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一直沉睡下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起床离开这里?」
「我好累。傅蔷,我那时真的好累。」
他重重叹口气,像是要将抑郁在心里的所有不愉快通通呼吐出来。
「为了这三十几年来我总是鞭策自己努力表现第一而累,也为了这么多年来我尽力满足爸妈的各种要求而累。时间太长太久,我几乎已经要分不清楚自己对他们的付出究竟是发自内心的孝顺,还是一种可悲的惯性?」
「已经结束了。」
他凝眼望她。
傅蔷在他怀里揩揩泪,抿着嫣唇试图对他露出抚慰粲笑。「不管是孝顺还是可悲的惯性,都已经结束了,是朗伯母亲口要你停止付出的。你知道吗?连立冬都说你做得很够了。所以你不再欠谁了,他们甚至没有权利说要收回你的姓,因为这么多年来是你付出努力去拥有这个姓氏的。」
定眼瞅视眼前她鼻子红通、两眼肿泡的容颜,好诡异,朗月朔竟然不觉得她丑,反而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世界上最美最漂亮的女子。
而且叫人惊喜的是,她似乎变聪明了。
「这些话都是妳;想出来的?」
傅蔷愣了一下,认真严肃的表情倏地褪下,换上不好意思的模样。「是学长跟Poly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我只是把他们的话总结说给你听。」
他就知道!朗月朔爆出爽飒低笑,趴靠在他怀里的她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胸膛的高低起伏。
心底没来由的生起一股娇羞,更有一阵难以言喻的幸福满足,她侧首将脸颊贴附在他的胸口上,轻语低喃。「这些话由我来说果然很没有说服力,对不对?早知道应该让学长他们亲自对你讲--」
「不,就是要妳;说。」他突然伸手拧了拧她小巧的鼻尖,「我想他们一定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才故意在妳;面前讲给妳;听,就是希望藉由妳;的口让我听见。」
「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妳;对我的意义非凡!
抿着笑啜吻她的红唇,他难得显露的飒气昂扬怦然扯动她的芳心。
「傅蔷?」
「嗯?」
「我已经休养两天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哦,你想要回台北了是吗?」
她从他怀里撑起身来,努力不让自己失望的心情显露在脸上。事实上傅蔷觉得自己的演技似乎有越来越好的趋势,因为现在的她甚至能够挤出笑容了。「学长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刚刚在电话里面他们就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要回去接手那些工作。」
这丫头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难看吗?朗月朔忍着笑,把准备起身的她揪回来。「我还不打算回台北。」
「那你要干么?」
「我想那三个股东难得尽一下老板的责任跟义务,所以我打算花点时间来一场寻根之旅。」
「寻根之旅?」
「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找看看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说话的当口,朗月朔翻过了身子将她覆压在下,两人的位置立刻易换。
而傅蔷还傻傻的没有察觉,仰躺在床铺上对他露出欣喜雀跃的笑。「听起来好像满好玩的。」
「不过在寻根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啊……朗大哥,你你你……」感觉到他的唇吮上了自己的锁骨,剎;那间她好像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你不要这样啦……」
她想要求饶,因为非常不习惯浑身酥软、力气尽失的自己。只是当他撩动的舌尖上移到她的耳边,吸吮她敏感的耳垂时,她甚至连自己刚才有没有说话都不记得了。
他正熟稔地运用自己火热的气息来魅惑怀中不解人事的可人儿。
宛如燃了火的蒲扇大掌似有若无的在她纤细的腰肢来回画圆轻抚,星眸半闭的她在他身下舒服地蠕了蠕,想咬着唇止住自己娇羞暧昧的轻吟,可是他却不打算让她这么做。
他继续深吻她,将她每一个轻软销魂的吟哦通通咽进他的身体里。
被他的掌心抚摸过的肌肤似乎特别燠热难耐,傅蔷挺身挣扎了一下,挫折地呓出一声轻求。
「朗大哥……」好熟!
她用无助的眼神诉说她体内无法按捺的燥热,那眼神、那困惑懊恼似的低吟叹息,在朗月朔的心里无一不是冲击!
不曾想过这个单纯稚嫩的女郎也会有如此充满魅惑的一刻,剎;那间乍见,几乎催逼得他无法压抑体内喧嚣狂乱的情欲。
傅蔷此时所展露的美、这一刻的妖艳,都是因他而起!不是别人,全是因为他,朗月朔。
胸臆间的满足几乎涨疼了他的胸口,他在她的销魂吟哦中俯首含吮她妩媚瑰丽的乳尖,将彼此的激情爱欲推到了另一个高点……
朗月朔的寻根之旅--
根是没有寻到啦,不过倒是寻到了一个小生命--孕育在傅蔷的肚子里。
「XX饭店吗?我想要查询一下在你们饭店举行婚宴的宴会厅最快要排到什么时候?」
「哎唷,赶着要订饭店举行婚礼啦?也是啦,不赶快结婚不行啊,新娘的肚子里面装气球,一天比一天大呢!」
挂断电话的朗月朔瞪了好友一眼,「常拓驹,你可以再无聊一点没关系。」
「Poly你看他,这个人真是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完全不知道感激,也不看看是谁让他的女人怀孕的?」
又要拨打电话联络事情的朗月朔,反手抄起桌上的水晶纸镇就朝好友的脑门K过去,「傅蔷怀孕关你们什么事?给我注意你的措词,是我本事太好才不小心让她怀了小孩的。」
沙发另一头的Poly咧着嘴笑,却惹来常拓驹一阵严厉白眼。搞不清楚状况是不是?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是是,我们两个才是同盟,我知道、我没忘。安抚似的朝他举举手,Poly也将常拓驹那种欠揍的嘴脸学得十成十。「哎,你行嘛、你有本事啊!义正词严的跟我们大家说你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说什么不想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所以要我们替你分担执行长的职务,给你一段追寻真相的时间。」
柴英驰顺手捡起那个水晶纸镇,在手中把玩着。「说得比唱的好听,我看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天到晚窝在床上寻根,验证人性本色的道理。」咦,这个水晶倒是挺漂亮的哦!收起来,依竹最近对水晶制品挺有兴趣的。
一个堂堂生技集团的大老板就这样惦惦的干走了好朋友的东西,而且一点羞赧之色也没有!
对于好友的冷嘲热讽,朗月朔一点也不动气。「有些男人真要不得,因为自己孤家寡人就嫉妒别人的幸福。」
「嘿,抱歉,这个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室的人。」已婚的柴英驰得意极了。
厚,真正会被这两个家伙给气死!「Poly,你上啦!上去用你的拳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烂人,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不要,为什么不是你上?」阿朗的拳头是他们四个里面最硬的,打人痛得不得了。是,他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挺犯贱的,但是不至于贱到自己找罪受啊!
「够了没有啊你们三个,还不赶快过来帮我处理婚礼的事情?」
沙发上的三人虽然咋来咋去的很不甘愿的样子,不过还是乖乖的离开座位。「你的婚礼会邀请朗忌急夫妻俩吗?」
常拓驹这句话当场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朗月朔停顿了一下,抿嘴淡笑。「喜帖照发,他们如果颐意来,我跟傅蔷当然欢迎。」
已经不重要了,那一对夫妻对于他而言,不再具有重大的意义。朗月朔已经接受了事实,有些人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把小孩视为己出,就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OK,他接受也尊重这种人的观念,他已经无所谓了。
他要亲情,傅蔷和即将出世的小孩可以给他。要爱情,傅蔷更是毫无保留的为他付出,甚至比他所想要的还要更多。
够了,他已经拥有幸福了!
小男孩抓着一朵小野花站在辫子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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