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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朱门锦绣-第132部分

小说: 朱门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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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的凌空声,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雨霏紧紧包裹着,险些教人透不过气来。一股潮湿臊臭的气味冲鼻而至,雨霏胃里翻滚着,一阵恶心冲涌至喉头,哇的一声,搜肠刮肚吐了起来。。。。。。

正文 227:世态炎凉甚(四)

    收费章节(12点)

    227:世态炎凉甚(四)

    雨霏手持三皇子的玉佩果然畅通无阻,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大牢的阴森诡异还是教人不寒而栗。纵然是白日,里面还是阴暗地犹如地狱,几盏破旧的白纸灯笼随风摇曳好似鬼火,凄厉的哭喊声,求饶声,喊冤声,以及一阵阵好似真的抽打在身上的皮鞭凌空声,像一张无形地大网将雨霏紧紧包裹着,险些透不过气来。一股潮湿臊臭的气味冲鼻而来,雨霏胃里一阵翻滚,恶心感冲涌至喉头,哇地一声,搜肠刮肚吐了起来。

    翠微强忍着恶心,急忙上来用手帕子接住,登时一口一口地把一块丝帕都吐湿了。翠微又忙腾出一手轻轻儿捶着后背,连声道:“这里实在太醃脏了,郡主还是先出去吧。有什么话儿让奴婢传达就是。气味太大熏坏了可怎么好。”

    雨霏缓缓抬眼强笑道:“不打紧,是肚子里这小东西又闹腾了。我歇一会就好。今日一定要亲眼见一见子陵才能安心。”

    又强打精神虚弱地玩笑道:“瞧,把你的新帕子都弄脏了。幸好昨个宫里赏了几块上好的鲛绡帕。等会回去你索性把我屋里妆台下的帕匣子全都捧了去吧。”

    翠微含泪哽咽道:“郡主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还强撑着做什么?昨夜一宿未眠,今个又是一早就直奔三王府。费了半天的神,便急匆匆地赶来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身子怎么受的住呢?若是真有个好歹,不仅救不了郡马爷,就连小公子也会。。。。。。”

    猛然住口,自悔失言,一扇巴掌,啐道:“瞧奴婢真是急糊涂了,竟然忘了忌讳。小主子吉人天佑,自然能平安顺产,健康活泼。”

    雨霏缓缓抚摸着腹部,故作轻松地笑道:“这有什么?瞧你紧张的。这孩子自打投生到我肚子里就多灾多难的,幸得上天庇佑,每一回都能逢凶化吉。这一次必然不会例外。他是我与子陵的孩子,怎会如此脆弱?”

    说话间见那引领的狱卒停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冷冷地打量着自己,便压低了声音吩咐道:“你放心,我已经缓过气来了,没事儿的。咱们赶紧过去吧,朝廷之事瞬息万变,我今个定要瞧了清楚问个明白,明日恐怕就进不来了呢。”

    翠微神色一凌,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从容,扶着腿脚酸软的雨霏慢慢儿往前挪着步子。耳边凄惨的尖叫声刺破耳膜,一路上眼见都有几个胥卒拖着用草席子包裹着的尸身从墙洞里拉了出去,真真教人心惊胆寒。又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周遭渐渐静了下来,只听得狱卒随身镣铐的当啷声和鞋履顿地的闷响,好容易到了一处牢房,四周黑黝黝的铁闸栏上模糊印着点点紫暗的旧年血渍,仿佛还能闻得到那股子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透过中间仅开了一扇的天窗中隐隐露出的光亮,依稀可见墙角乱七八杂堆放的稻草上躺着一人,看那身形必是念远无疑。

    那狱卒语气里带着一贯的轻蔑与戾气,高声吆喝着:“王念远,有人来看你了,赶紧起来”

    翠微闻言,冷冷地训斥道:“好个放肆的糊涂东西,郡马爷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唤的。等郡主殿下告诉你们上头管事的,看不缝了你的嘴,活扒了你的皮儿。”

    那狱卒本是个新来不知事的,见其他人都在吃肉喝酒偏自个儿被急急儿叫来带路,心里早就存了一股子怨气,也没弄清楚雨霏主仆的底细,只当是寻常犯人的女眷,便亮着嗓子吼上了。如今听了这话,知道面前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吓得腿都软了,险些尿裤子。结结巴巴地分辨道:“小的 ,小的真不知郡主娘娘驾临,一时说错了话,殿下恕罪啊。”

    翠微喝斥道:“那还不赶紧将牢门打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脏又臭的,真是污了郡马爷的千金贵体。”

    那狱卒一边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叮当作响的一串钥匙,手不住哆嗦着险些握不住,凭着微弱的光线找了老半天才颤颤巍巍将钥匙对准锁芯,一边赔笑道:“这位姑娘,你是不知道哪。这间牢房可是咱们这里最好的地儿了。方才一路你也瞧见了,有的牢房光是一间里就关了两百多号人呢。晚上落锁,天亮才开,吃喝拉撒睡全在里头,气味更是难闻。这样的暑热天,不是中暑就是得了疟疾,经常和死人脚靠脚、头靠头的,每日里被拉到乱葬岗的都有好十几个呢。”

    雨霏听了这话,想起方才露出草席的那一双长满脓疮黑黢黢的赤脚,肚子里又是一阵翻腾,忙用帕子捂着嘴,好一会方才止住那股不适感。就听翠微怒道:“说这些醃臜做什么?没的教人恶心。”

    雨霏抬眼正巧见念远手中灰暗暗的镣铐,顿时怒从心头起,因厉声喝问道:“郡马好歹也是皇亲贵戚,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他无礼。都不想要命了吗?”

    那狱卒闻言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道:“冤枉啊,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磨折郡马爷哪。这,这都是上头的命令,说是郡马爷带过兵,总有些功夫在身上,怕一时不察逃出去咱们这些人可都要跟着掉脑袋了。”

    翠微喝斥道:“一派胡言,郡马爷光风霁月怎么会做出逃狱这种小人行径。皇上英明,自然会查明冤屈。你们这起子小人惯会拜高踩低,趋炎附势。日后等郡马爷沉冤得雪,看能饶得了你们哪一个。”

    那狱卒闻言只管不住地磕头,雨霏大口啐道:“还不赶紧把镣铐打开。迟一步当心你的狗头。”

    那狱卒听了这话,却不动弹只拿眼珠子瞟着雨霏,翠微见状便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几块小碎银子扔在地上,冷声吩咐道:“这是郡主殿下赏你的,赶紧接着吧。郡主要和郡马爷说些私己话,你且下去守着,可不许放一个人进来。”

    那狱卒初来天牢,平日里能得的油水有限,这会子见了银子便两眼放光,忙不迭地睁大了眼睛趴在地上捡着,唯恐落下了一星半点。也不顾肮脏一径放入口中咬着,见那银锭子上落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便抬头舔着脸解去念远身上的枷镣,憨笑道:“有什么话儿郡主娘娘尽管说就是,只是别耽误太长功夫,别教小的为难才好。”说完,乐呵呵地一径去了。

    雨霏满眼含泪地凝视着念远,不过几日不见却如同隔了一世那么长。嘴唇抽搐着,几不能成音,好半日方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你,还好吗?”

    念远侧着身子隐在看不见光亮的阴暗中,低声嗔责道:“你身子还未痊愈,怎么到这种阴森醃臜的地方来了。”又训斥翠微:“郡主任性,你们怎么也不劝着点。这里连男子都受不住,更何况郡主的身子一向不好,若真有个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雨霏闻言,心中一暖,忽地瞥见一物,疾步上前,伸手抓去,倒唬了翠微一跳。念远后退几步,却将整个人暴露在天窗透过的光亮底下,就见他身上衣着破烂且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渍,背上更是突兀着一条条深及寸巴的鞭痕,红肿青紫斜七竖八地如同纵横交错的棋盘一般。幸而脸庞依旧俊朗丰神,虽然下颌略略露出一股尖戾之气,倒显得一双深邃的眼眸愈加神采飞扬,透着与这阴沉恐怖的牢房迥然不同的高贵光华与不屈气韵。

    雨霏忍了许久的眼泪顿时汹涌而出,浸湿了胸前平金绣的攒心梅花。几乎泣不成声,因强撑着哽噎道:“他们,他们怎么敢对你用刑我非要找刑部堂官理论不可。”

    念远一把扯住雨霏的衣袖,轻松地笑道:“不打紧。霏儿怎么忘了?子陵可是出身行伍,昔年跟随王爷南征北讨,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又抿着嘴戏谑道:“你,你不怪我了吗?”

    雨霏跺脚嗐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没要紧的。”紧拧秀眉,低头暗自思付了半日,便冷笑道:“是了,那些狱卒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定是暗地里有人授意的。是东宫还是姓杜的那个老匹夫。私刑逼供,屈打成招真是卑鄙”

    念远做了个噤声的表情,摇头沉声道:“当心隔墙有耳。我一个人进来便罢了,可不能再拉扯上你一同受罪了。”

    雨霏银牙暗咬,纤弱的手指紧紧攒成一团,义正言辞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方才我已去了三皇兄府邸,虽然一无所获,但到底允准能进来瞧你一瞧。这事儿明明漏洞百出,只要能联络朝中其他重臣联名上书,定能保你出来。更何况如今西北战事再起,圣上不会不卖我父亲和三皇兄一个薄面的。子陵你一定要保重自身,静待佳音。”

    念远低头拉着雨霏的玉手,惭愧道:“都是子陵不好,不能保护妻儿,还要你一个弱女子为我四处奔波。”

    雨霏出言打断道:“说这些外道的话儿做什么?你是我夫君,做妻子的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个儿夫君蒙冤受屈。无论如何,我定要为你讨还公道。哪怕是滚钉板告御状我也在所不惜。”

    念远慢慢抬头脸上浮现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沉声决然道:“如今奸臣当道,上则谄媚蛊惑,一手遮天,下则谗言佞语,陷害忠良。只怕这回子陵难逃一死。但若能以一己之身换取霏儿和瑜哥儿的安乐,子陵纵然一死又有何妨”。。。。。。

正文 228:世态炎凉甚(五)

    收费章节(12点)

    228:世态炎凉甚(五)

    念远缓缓抬头脸上浮现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沉声决然道:“如今奸臣当道,上则谄媚蛊惑,一手遮天,下则谗言佞语,陷害忠良。只怕这回子陵难逃一死。但若能以一己之身换取你和瑜哥儿的平安喜乐,子陵纵然一死又有何妨”

    雨霏心中猛然一颤,怒火自心头直冲脑门,啪的一声脆响久久回荡在寂静的牢房里,翠微和念远都是一愣,只见雨霏脸色发白,红着眼高声质问道:“你疯了吗?事情都还没到最后关头,你就要这样放弃吗?你一死是全了自身的气节,却又将我,将瑜哥儿,将忠心耿耿的翠微﹑荫松和袁妈妈都置于何地?若失去你,我和瑜哥儿还谈什么安乐。你是要我这一世都活在痛苦和绝望里吗?你又怎么对的起仙去的婆母。她在临死前还苦心孤诣为你安排好后路,你, 你竟然。。。。。。”

    泪水蓦然涌出眼眶,一滴一滴似绵绵的春雨一般,融化了念远毅然赴死的心志。

    念远喉头一动,眼角渐渐湿润了,厚唇轻扬,露出了温熏如皎月般的微笑:“子陵从来都不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竟是如此重要。今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虽然你我缘浅,但能在死前听到你这番情深意重之言,子陵虽死无憾。”

    雨霏恨声啐道:“什么时候了还死呀活呀的,一点忌讳也没有。”眉心一动,沉下脸来冷声道:“是他们对不对?东宫和杜阁老一定开出了条件,要你一死以保全侯府满门。是不是?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你就落得个畏罪自尽的罪名,纵有满腹冤屈也都无法再洗刷了。你是要教瑜哥儿,教我们的孩子遭人唾弃,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那样纵使我们活着,也无非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你又于心何忍哪。”

    念远闻言,先是一愣,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伸手小心翼翼地覆上雨霏的小腹,一滴几不可见的泪珠顺着脸颊滴在满是伤痕的手背上,泛起一层涟漪:“原来,原来她还在,我们的明月还好好的。”

    雨霏哽噎难言:“爱她明月好,憔悴也相关。这是明月,我们的明月。这孩子是个坚毅柔韧的,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还能顽强地存活下来。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能输给她呢。”

    念远叹了口气为难道:“本来这些我原是不想让你知晓而徒增烦恼的,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了。这件事东宫与杜阁老必是筹谋多日,特意选在今晨我与几位重臣再次为三王爷请封时发难。圣上纵然有三分气也增加到十分,且今上最忌朋党之争,此事又牵连到金川一役中战死的数十万无辜将士的英魂,有东宫和杜阁老作梗,此事必定难以转圜。你再四处奔走联络众臣作保也只会更激怒龙颜。倒时候不只是整个侯府,就连三王爷和岳父大人也将牵连其中。倒不如由我一肩担下,才能保全所有人。”

    雨霏摇头冷笑道:“你时时处处为他人周全,可旁人却未必会领你这份情。我昨个就已经使江妈妈回娘家向父亲求助了,等来的却是善自珍重四字。而今日一早去三皇兄府邸也是被他借杜若之口婉言谢绝,不仅如此还落了好一通埋怨,字字句句指摘你办事不利带累旁人。亏他平日里还与你称兄道弟,这般行径实在教人心寒。”

    念远眼神一暗,缓缓握紧的双拳恰好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忿,良久方抬头不以为意道:“罢了,这个时候岳父和三王爷要避嫌也是情理中事。何况我此举并不完全为了兄弟义气,更重要的是为你和孩子们保留一个屏障。圣上念在我素日的军功上,又要顾忌岳父大人的情面,想必不会为难你和身边的这些人。”

    雨霏满眼含泪,抽噎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牺牲自己来保全我们母子。世间的事儿总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本宫命令你,不到最后一刻,你绝不能抛下我和孩子一死了之。否则,我纵然不能立时随你而去,可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都会恨你,恨你入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听得雨霏字字泣血,见她情深若许,怎能不教人动容。念远强忍多时的泪水终是潸然而下。顺势紧紧拥住雨霏在怀,声音柔和却带着无比的坚忍:“好,为了你和咱们的明月,子陵一定要闯出一条生路来。若是苍天不见怜,非要绝我后路,也能不负你的深情,不枉投生世间一遭。”

    雨霏静静地靠着念远,小心翼翼地用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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