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宋辽之陌上花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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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一次怜悯。如今,她晓得遇见他是上苍给她的最大的一次惩罚。只是,她明明记得,她已经将那枚扳指给了熙宁,也将与他的最后一点牵绊绝然的斩断,可是,为什么又回到了他手中?不愿再想,视线游走,一道锐利的眼芒让她心头一阵惊诧。陈尧叟?!那种似是要把她看透的眼神,让她不自主心颤。“莞儿,来,吃点这个,你最近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一声温柔的轻怨在她耳边响起,使她恍然间敛会心神。装上淡淡的微笑,娇声应着:“嗯。”拿起玉筷轻到起一小块牛肉,谁知肉尚未入口,只是闻见气味,她便觉得一阵恶心,立马难以克制的吐起来,可是却又只是干呕。干呕?这么相似的感觉。难道?“莞儿,莞儿,你怎么了。”他急声询问,轻轻抚拍她的背。“不…。不碍事,臣妾…。”下一秒,她又扶住胸口,难耐的呕起来。乐声停止。舞娘停止转动。所有人都满是惊愕的望着她。见她呕的如此厉害,真宗一时失了心思,慌张无措的大喊:“太医,太医呢?!”######################################白须太医俯身跪下,声音粗哑:“恭喜皇上,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适才娘娘干呕是因为害喜所致。”她有了身孕。有了他的骨肉。欣喜和讶异让他怔在原地,几乎一动都不能动,直到她轻声唤他:“陛下。”他转过身来,深深的望着她,她的脸色因为刚才的干呕变得有些苍白,可是那双眼睛却是那么晶亮美好,看得他神醉。他先秉退了太医,然后急步走到床畔前。轻轻的拥起她,声音有些许的低哑和颤抖:“莞儿,你一定要给朕生个儿子,这样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一切都给你。”久久的,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知道,他说的一切是什么。他总是习惯用最大的荣华来珍宠她,那种沉重的恩赏却始终都不是她的所求。她的沉默让他心中蓦地些许不安,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吗。“你,不高兴吗?”不由得,他还是拧起了浓眉。“没有,臣妾,真的很高兴。”即使不爱,她也并不后悔有了他的孩子,“陛下,臣妾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安康。”她轻轻吐出,眼睛却湿了一半,真的,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健康,便是为娘的最大的心愿。她的声音轻微却真挚,他觉得心安,拥的更紧。“陛下,宴席尚在,你得回去才是。”她的提醒让他顿了顿,轻叹一声。刚才,一小块牛肉惹得她止不住的干呕,看的他和满堂大臣心惊连连,于是撇下宴席,他便拥着她回到寝宫,请来太医为她瞧病。可是此刻,她的话却蓦地唤起了他身为大宋天子的神经,方才他已经至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不顾,若是再不回去的确不妥。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嗯。”她敛下眼眸,微扯嘴角。 5
宫 六子·深醉
4 又是一个小生命吗。支起侧卧的身子,手落在小腹上,脸上有些许温情的笑容,心依然在轻轻的颤抖。她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湿润的眼睛还是溢出泪水,心为此持续的疼着。少许片刻,蓦地感受到再为人母的欣慰,深深吸气,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这次,她一定要用心保着这个孩子,然后守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听他唤她娘亲,教他读书识字,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说起来,还是这个孩子救了自己,否则,她要怎么逃开。也许,再多停留一刻,她都有被看穿的可能,她没忘记陈尧叟最后凝视她时的眼神,像是在一瞬间洞悉了一切,锐利的幽望,带着些许落寞。宫外庆贺的典礼一直在进行着,此起彼伏的锣鼓声,歌舞,以及烟火盛开的声音。起身下床,踩着绣鞋缓缓来到窗前,轻推纸窗,一袭烟火在不远处猛然绽开,潋滟了半个天际。真美,盛大的让人心惊。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见过的最宏大典礼,除此之外,便是耶律斜轸的婚宴。那是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耗尽心神策划的结果。也是她最痛苦的一天,自那一刻起,她的身心便有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再也无法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她已经决定把自己的余生留在这个深宫之中,因为偏偏是这个地方,让她尚未感到过任何的痛楚,虽然好多人和事情如此伪善,但是至少,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真宗是真心待她,从一开始她便晓得,所以有了他的骨血,她是有一些安心的,也许这也是一种偿还。她知道他想要一个儿子是为了以后继承大统,更何况他的子息单薄,五子中只留下了悼献太子赵佑和信王赵祉,而其他三子都早逝了。那么,她会生下他的第六个孩子吧。第六个孩子?怎么,怎么会是第六个孩子?这个突如其来历史意识,让她不由得心神凌乱,不安和惶然陡然侵袭。六子赵祯,宋仁宗。狸猫换太子?!……。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那个妃子的,而且这个孩子也许是个女孩,何况“狸猫换太子”只是民间的杜撰而已,不会,不会的………她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寻着各种抚慰自己的理由,泪水渐渐凝聚,心中暗自决心,不管事实到底怎样,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也不会让自己和腹中孩子变成那段历史里的悲剧。#############################################夜已经很深了,太监为他支着灯,在他左右伴明,可是几乎追不上他的脚步。结束了宴席,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回紫宸宫看她。他想念她,从未如此的想念,心中的某一处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欣喜和惊慌中。她有了他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他不是第一次做父亲,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兴奋,比如,他从不贪杯,今晚他却酌饮了那么多,甚至在龙椅上起身时,几乎都站不稳了。他是真的醉了,幸福,还有微醺的酒意,满满萦绕着他。可是,他亦是没有忘记席上辽国的那两个使节和陈家兄弟看见莫如时的反映,那让他依然满是心悸。虽然陈尧叟和陈尧咨的惊诧他能明白,毕竟他们识得她,国子监时他们曾和她同窗三月,但是他们的失态,他们看她的眼神绝没有同窗如此简单。想起陈尧叟,他更是蓦地感觉到胸中一团醋热的火气缭绕开来,原来,陈尧叟根本没有断了对莫如的念向,亏他还把自己最疼爱的皇妹许他,并且一路提拔,难不成他的忠诚也是装的?眯起黑眸,帝王的心机不言自明。还有,那两个辽国使节到底和莫如是什么关系,尤其是那个耶律斜轸,几乎对她都要逾矩了,却又因她的一句“害怕”不敢再向前一步。他尚记得,他派出的高手,带莫如回来的时候说他们在辽国时得知一个契丹人带着一个中原女子四处求医,由此他们摸到线索,于是到处跟踪查访,寻到一处茅屋时,发现了她,当即便带她离开,并且一把火燃了那座茅屋。当时,他只顾着救她,根本无暇去理会前因后果,可是,现在看来,他必须得查清楚此事。不过,所幸,看莫如的反映,并没有想起什么,只是,她在宴会想难得的几乎离奇的娇媚柔弱让他感到一丝困惑,即使如今她是李莞儿,性子也没多少转差,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展现过如此的一面。“皇上,紫宸宫到了。”掌灯的太监轻声提醒,他停住脚步,发现自己已经离宫门远了一段距离,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挥手说到:“你们都下去吧。”“是,奴才告退。”回身走了几步,踏入宫门,却发现整个紫宸宫只有花厅的桌案上,燃着几支蜡烛,她立于厅门前,俯身跪拜,脸上有明显哭过的痕迹,却还是对他绽开笑靥,一阵心悸,她哭,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心悔。他向前扶起她,轻轻的拥入怀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带着些许恳切的语气问她:“莞儿,你后悔有朕的孩子吗?”“不悔,真的不悔,可是皇上,臣妾只求您一件事。”“你说,朕一定尽量许你。”她说,不悔,只要有这两个字,他就甘愿把一切都给她。“若是,若是臣妾腹中的是个男孩,那么请陛下千万不要立他为储。”她的声音轻微却坚定,他听得字字清楚。“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要,为什么连这种对她,对孩子的天大的恩荣,她都不要。“臣妾求陛下成全。”理由,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说起,只能用坚毅口吻来表示自己的坚定。“不行,除了这件事,朕什么都能依你。”若她怀的真的是个男孩,那么就必然是他大宋未来的皇帝,在知晓她怀有身孕时,他便已决定如此。“不要,不要,我不要!”在得到他拒绝的那一刻,她呼喊出声。##############################################他喝醉了。成亲两年多,这是第二次她见他如此烂醉如泥的狈态。可是,也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会看见他身上的真性情,激狂或者狼狈,甚至是对另一个女人深深的恋慕也可以变得如此清晰。秉退下人,扶他上床,为他轻解衣衫,蓦地,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睁着微红的双眼深深的凝望着她,声音嘶哑,几乎是低喊着:“我知道那是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你为什么…。为什么有了别人的孩子…你到底爱着谁…”他嘶喊的声音越来越细微,无声的痛楚却越来越强烈。她愕然的望着他,心,在一瞬间冰封起来。终于,他又见到那个女人了吗。那么,那个女人是李莞儿吗。爬满全身的愤嫉和痛楚像是一只毒虫狠狠啃噬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魂,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滑落,滴到他温柔却残酷的黑眸上。他伸出手为她轻轻拭泪,轻柔地像是在擦拭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她的心稍稍的动容了,减缓了些许蚀心的痛苦,可是下一秒,他伏在她耳边缓缓吐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意,“莫如,我爱你。”莫如,我爱你。莫如,我爱你。那一刻,她真的想亲手了结了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我恨你们,你们怎能如此对我。 5
宫 安宁·安阳
4 “娘娘,这是淑妃送来的吉祥如意锁,据说是京城最好的工匠亲手打造的。这是皇太妃派人送来的翠珍饼和酸琦梅,说是给你当零点吃,对了,皇后娘娘给您派来好几个太监丫鬟,您要不要把他们叫来问…。”“不用了,我累了,去把床铺收拾一下,我想躺一会。”“是,娘娘。”轻轻抚按太阳穴,一丝倦意和烦怨席上眼眸,这种没完没了的“祝福”和“关切”到底何时才能停止。又是一月,她孕吐的情况稍稍的止了些。自她怀有龙种的消息在宫中传散开来之后,每天各种礼包和造访几乎都快把她摧垮了。见到她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谦恭和讨好的笑意,看得她心底发麻,她不知道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只是尽量敷衍,淡然相谢,从不多言或者轻许什么,这种最简单却又最实用的保护方式虽替她挡去了不少风波,可是她亦是明白,很多情状,稍有差池,她便能狠狠跌下来。只是这些,她虽担心,却从不害怕。真正让她恐慌的,是那个未知的历史命运。那夜,因为她的哭喊和恳求,真宗才稍缓了语气,紧紧拥着她,说道:“这件事朕会仔细考虑的,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先安心养胎才是。”他答应仔细考虑。但是,他仍未答应她的请求。她欲要继续争取,却抬眼看见他凛冽痛楚的目光,他哑声说道:“莞儿,你可知道,只有在你面前,朕才不像个皇帝,所以,你不要再逼我”。他略带胁迫的恳求让她心中蓦地一颤。那一刻,她开始明了,即使再宠她,他依然是个帝王,他的气度和心念投注最多的,是大宋的江山社稷,是他赵氏子孙的千秋万代。他尚存的两名子嗣,一个身体孱弱,一个资质平庸,都不是继承大统的合适人选。而她在这时有了身孕,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新的希冀,况且,他这般喜爱她,若是她诞下龙子,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性,几乎是十百分之百的。她不知道,自私的到底是他,还是自己。何况,那些缘由她不知从何说起,也根本说不出口。何况,身为一个皇帝,他给她的已经太多。何况,她已经欠了他那么多,情,恩,真心,守候…那夜,她伏在他怀中,嘤嘤的啜泣开来,以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脆弱。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他一如既往的珍宠她,她扮着李莞儿的角色,渐渐低眉顺眼,偎在他怀里做他想要的那个女人。收拢恐惧,为了腹中的孩子,安宁的选择承受和坚强。“娘娘,床铺已经收拾好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唤着她。“你是新来的丫鬟?”一时心奇,她便轻声询问,转过身来,却怔在原地,鄂地睁大双眼。“回娘娘的话,奴婢是皇后娘娘新派来的。”语气不卑不亢,甚至透着一丝不屑与冷淡,虽然恭敬却也在巧幻的警告,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安…安宁”,她颤抖的唤她,泪水有一瞬间的凝聚,也暴露了自己藏匿了许久的记忆。“是,娘娘有何吩咐。”还是恭敬,冰冷,和许多伺候她的人一样,只是一个本份的丫鬟。“你…。你还好吗?”寻匿了许久,她只问出这一句,她是不是在恨她当初不告而别,一点姐妹情谊都没有。“承蒙娘娘挂心,奴婢好的很。”语气虽不似初时的冰冷,却夹杂着些许的怨怒。“我…我…”她“我”了半天,却不知从何说起,垂眸,静默。“若是娘娘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先告退了。”恭敬的俯身,未及她说什么,便转身离去。安宁,你到底怎么了。她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心中蓦地一阵绞痛。踏出房门,她攥紧粉拳,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不去让泪水滑落。冷声对门边的太监说道:“你去告诉皇后娘娘,李莞儿就是蔷薇。”小太监闻言,微微点头,然后快步离开。小姐,你欠我们的,终究还是要还的。那一刻,她的泪水终于落下,只是一滴,一滴眼泪。她被轻轻唤起时,已经接近黄昏,因为怀孕,最近她总是极易入睡,然后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娘娘,安阳公主要来看您,不知您要不要…”安阳吗?困顿的神经陡然化开,“快请公主进来。”“是”她真的有些想念那个女孩呢,只是有好些日子了,她都没有再来过,而且,最近关于安阳的一些不好的消息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据说前些日子�